江流冰流出了一帥氣的笑容,但黑se的眼圈之下,卻隐隐潛藏着一股疲憊的倦意。
“……”夏尋被江流冰黑se的眼圈吓了一跳,這麽濃的黑眼圈,難道這家夥自從分别之後,就再也沒睡過覺了麽?
“你丫沒事!”看到江流冰如此疲憊的樣子,夏尋實在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江流冰擺了擺手,作出不在意的樣子,輕聲說道:“沒事,三、四十萬低級魔怪而已,還難不倒你們的溜冰爺。”
當江流冰說到“三、四十萬魔怪”時,李昂、秦鳳舞都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紛紛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這個和夏尋關系不淺的青年。
但是這家夥的表情,爲什麽會那麽風輕雲淡,就好像真如他說的那樣,三、四十萬魔怪,根本不止一提。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
在座的人,隻有紙芥末知道,就是這個人,帶領着麾下十數萬jing銳戰士,和數以千計的職業者,一直鎮守着金陵西北、魔怪橫行的紫金山,如果沒有他,金陵城根本沒有如今喘息的機會。
“一起吃飯。”看着江流冰疲憊的樣子,夏尋着實爲他的身體狀況,感到擔憂。
“不了,聽說你一口氣屠了神會兩百條職業者的xing命,我是特地從前線趕回來找你的。”江流冰直拒了夏尋的邀請,開口就直入了正題。
不過他的話,顯然吓到了紙父和紙母,身爲職業者的家屬,他們當然知道金陵城地下的霸主,真理神會的名字。而他們的女婿居然一口氣,傷了兩百個神會成員的xing命!
後背稍有些發涼,一種濃重的危機感,瞬間湧上了二老的心頭。
“什麽?這是才多久一點,你居然就知道這個消息了,這裏離紫金山怎麽也得有三、四十公裏啊?”
夏尋岔開了話題,并不想談神會的事。而且江流冰既然問起這件事,自然是想要幫他善後。他不想欠朋友人情,更何況,對于神會,他還真的一點也不懼。
“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浪費了一點時間,我有冰炎翅翼,從前線到這裏,不過隻需要十分鍾而已。”
江流冰說得輕巧,但在場的人卻着實又吓了一跳,十分鍾就飛了三、四十公裏,這速度已經達到時速200公裏左右了,紙芥末的紙翼和他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距。
“你可真夠快的。”雖然超越十級進入一階的近戰者,在瞬間爆發的速度上,都完爆了江流冰的飛行速度,但是江流冰的優勢在于持久,是用來趕路和逃命的不二手段。
“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飯!你這來回才二十分鍾,紫金山少了你一兩個小時,不可能就全線崩潰了?”夏尋對江流冰的情況很是擔憂,更希望在飯局上搞清楚他如今的狀況。
“對啊,小冰爺,坐下來吃飯。這段時間還多虧你照顧我的家人,不然光憑我,肯定會出大問題。”
在紙芥末眼裏,江流冰就是一百分的大好人,記得剛進城的時候,自己的父母還住在擁擠的難民窟,自己也無處可去。正是這個時候,這個叫江流冰、自稱是夏尋戰友的年輕将軍出現了,不僅給他父母安置到了好一點的住處,甚至還帶着她進了紫金山,讓她學會了幻化紙翼的方法。
“好,吃了這頓飯,我再跟你聊。”
看着屋裏大多都不認識的人,和他們好奇期待的目光,骨子裏潛藏着喜歡熱鬧,喜歡是非的他,情緒稍稍有些活絡起來。
“坐這裏,我去和姐姐她們擠擠。”紙芥末騰一下站了起來,将夏尋身邊的位置空給了江流冰,然後自己抽了張椅子坐到了秦鳳舞和龍鸢兩個人的中間。
“你……”秦鳳舞狐疑的看着這個boss級的情敵,越來越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你這樣做,可算是便宜了那個家夥了……”龍鸢對着紙芥末冷笑一聲,又不屑的看了夏尋一眼。
這個家夥……到底憑什麽……
“那是你們還不了解他,他是一個注定不會被束縛的人,即使我……也不行。”紙芥末給自己擺上了盤子、碗盞,不看身邊的兩女一眼,細聲的說,一臉随意的做,在普通人眼裏,就好像根本沒說過話一樣。
三女的嘀咕,沒有被任何人聽見,但可能是剛才尴尬的位置得到了調整,晚餐的清冷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飯桌上,大家對江流冰的好奇很多,常常問出一些不搭調的話,不過這看似年輕的家夥,總是揣着一副金剛不壞的笑容,每每都将衆人涉及軍事機密,或者會動搖金陵城人心的問題,不着痕迹的擦邊而過。
隻有當韓小冰問起他有沒有女朋友的時候,他堆滿笑容的臉,才稍稍落寞下來,開口說道:“我又不是夏瘋子,怎麽可能有那本事,啧啧,老夏啊,三個都是極品啊,你真是好福氣。”
前一句話,江流冰自然是對韓小冰說的,後一句卻是他扭頭對夏尋說的。隻不過他這一說,立馬讓坐在上位的兩老變了顔se,最後才恍然大悟的看向了身側坐成一排的三個女孩,眼中登時有了一絲難看。
不過,好歹江流冰的背景在那裏壓着,當着這個青年的面,兩老還真不好現在就說什麽。
“可惡,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知道問錯話的韓小冰傻眼了,沒想到江流冰居然用一句話,就戳到了這麽多人的要害。
而秦鳳舞那邊三個女人的表情更是jing彩,紙芥末是詫異,不明白小冰爺爲什麽這麽直接。秦鳳舞是驚慌,生怕會當場引起什麽不愉快。而最後的龍鸢,則是出離的憤怒,憑什麽自己躺着也中槍!
“老夏,聽我一句勸,該下手就不要心軟,男人嘛,殺伐果決,見一個殺一個才是王道!不要像我一樣,哎,如今是想殺,也沒人給我殺啰。”江流冰說得鬼氣森然,就像是真的在說怎麽殺人一樣。
這話,兩老聽得肯定是不明所以的,隻覺得末世後的年輕人,殺氣都好像過重了。
而其他人卻心裏跟明鏡似的,這痞xing十足的年輕将軍,明顯是叫夏尋有花堪折直須折了,不過這話當着紙芥末、秦鳳舞、龍鸢三個人說,也未免太肆無忌憚了。
“呵呵,看來賀悍妞是回川了啊。”
被江流冰這麽一攪合,夏尋反倒是放開了,大丈夫行事,難道還真怕人說不成。不過,無緣無故被這家夥将了一軍,自己怎麽也得換回去,賀川昔這個少婦的名字對江流冰來說,絕對一針見血。
“他瑪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懶得跟你說,小爺這幾天啃幹糧,實在是把胃虐慘了。”果然一聽到有人提“賀”字,再加上四面的年輕人,眼中的八卦之火都在熊熊燃燒,江流冰立時就認了慫,不再理會衆人,自顧自地安心的夾菜吃酒。
江流冰的沉默,讓稍稍熱鬧起來的晚餐時間,又冷了下去。尤其是二老懷疑的眼神一直在左右側來回掃蕩,着實讓現場的環境變得更爲微妙起來。
當然,這微妙的氣氛,隻維持到了一雙筷子落地的時候。
“呯!”
“哇,不是,這也能睡着?”江流冰手中的筷子蓦然落地,李昂誇張的一聲驚呼,看着不斷“點頭”的江流冰,一種敬意和難受交織着,突然湧上了他的心間。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這樣,他們都以爲,這年輕人爲了守護金陵城外的西北紫金山,恐怕自從接到任務後,就從來沒合過眼。
這将軍看似年輕,但他的所作所爲,卻真的令人尊敬……
“他這是累極了啊。”夏尋歎了一口氣,心中稍稍也有些難受,伸手就要去摘江流冰另一隻手中,将要跌落的酒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驟起。
“你休想!”
一股令人心悸的魔氣,蓦然間從江流冰的身體内爆發出來,他手中的酒杯由于他用力過大,一瞬間就碎成了粉末。
不好!
夏尋大驚失se,全身的魔能暴起,張開一道結界,瞬間護住了身在長桌上位的紙父和紙母。
江流冰身上所散發出的魔氣,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這種程度的魔氣,普通人一旦沾染,即使當時不出問題,之後也難免會大病一場。
該死,溜冰爺怎麽會有這麽強的魔氣!
但這,并不是結束!
呼!
白se的桌布被吹得呼呼作響,夏尋一個人的魔能,竟根本壓不住江流冰那從身上升騰而起的魔氣!<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