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真是浪費啊。
不管餘飛刀等人怎麽想,都阻止不了夏尋的心裏在滴血,即使是微型治療藥劑,也足以一次性恢複六十厘米長的血量,用在等級隻有七的傅夏雪身上簡直就是奢侈到了極端有木有。
不過更讓他感慨的是,這瓶和小芥末一直你推我往的小紅瓶,最後的結局居然沒有落到他們兩任何一個人的身上。
這不得不說是天意使然,傅夏雪命中注定不該是在這裏。
“嘶!~~”正當夏尋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了“嘶”的一聲。讓原本心有旁骛的他,登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一次可不是誰在抽冷氣,夏尋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息正朝他的身邊,慢慢遊弋而來。
“嘶!~”夏尋扭過臉,頓時看見了一個不斷吐着信子、比車輪還大的箭簇型腦袋,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他感覺自己腦子一定抽了,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學着大蛇的嘶聲,倒抽了一口冷氣。
隻不過沒想到的是,這隻大蛇并沒有理他,而是搖身到了傅夏雪的身邊,吐出長長的信子,爲他舔掉了臉上污濁的血迹。
而這個時候,夏尋才猛然注意到,大蛇的頭上居然頂着一個黃色的名字——“簇蛇”。
在暗黑降臨之後,大部分能登堂入室的暗金級怪物,頭上都會以各種顔色顯現出自己的名号,其中紅色代表着地獄陣營,黃色代表中立陣營,而黑色則代表混亂陣營。
當然一些強大的生物也能屏蔽掉這些代号,比如像大魔神迪亞波羅,你絕對不可能在他頭上看到一個令人惡心的“大菠蘿”字樣。
而眼前這個頂着黃色“簇蛇”字樣的大蛇,就是地獄降臨後由地球生物變異而成的中立生物了。
至于爲什麽這家夥會出現在這裏,又爲什麽去舔舐傅夏雪臉上的血迹,估計是因爲傅夏雪那讓它覺得很親近的“自然之力”在作怪。
“原來是中立生物啊,吓死大爺了。”夏尋抹了一把額間的細汗,這才猛地松了一口氣。
或許是享受夠了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又或許是覺得傅夏雪也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大蛇卷了卷自己的蛇信,在夏尋警戒的目送下反身離開了這條樹幹。
而此時,傅夏雪已經恢複了全部血量,睜開了自己逐漸鷹眼化的雙眸,靜靜的看着夏尋那俊美卻堅毅非常的側臉。而不知怎麽地,他瘦弱的腰間,此時還殘留這一道極爲狹長細小的傷疤。
“終于走了!”夏尋手持長劍擦掉額間最後的冷汗,然後轉頭看向了被他翻在樹幹上的傅夏雪。
“……”兩道目光陡然在半空中相遇,一種名爲火花的東西,就像是節日裏的煙花,綻放出令人驚心的弧光。
這是什麽表情?看着傅夏雪像暗夜精靈般的秀美臉龐,加上對方那癡迷的眼神,夏尋登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覺得渾身一陣發冷。
早就聽說得到精靈傳承的人類(特指兩種德魯伊和冰火法師),男的肯定喜好攪姬,女的鐵定最愛蕾絲。現在看來,前人誠不欺我。
“咳咳……我們該走了。”
溫柔的嗓音剛出口,夏尋就想直接掐死自己,尼瑪啊,明知道對方性取向可能有點不正常,自己居然還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自己不是找事嗎。…。
“嗯……”傅夏雪逐漸變成淺黑色的臉頰付出一絲惑人的紅暈,加上他一頭浸水後令人驚歎的深藍色齊肩亂發,要不是傅冬雷但是已經明說了他弟弟的性别,夏尋光從他中性的聲音中根本無法分辨出這個家夥是男是女。
不過這家夥可真漂亮啊,略顯豐腴的淺黑色瓜子臉,純淨得沒有一絲瑕疵,而且手腳……
等等,尼瑪這是坑爹呢,這家夥可是男人,自己居然對男人産生遐想了?
想到這裏夏尋差點怄出血來,難道就算他身上隻流着一半精靈的血統,也居然繼承了精靈一族的攪姬傾向?我的神啊,要是真的這樣,還不如死了痛快。
“夏尋,你們發什麽愣,這裏的斷層就跟地獄深淵一樣,可不是久留之地!”餘飛刀看着兩個人居然在樹幹上發起了愣,頓時心裏一急忍不住催促了一聲。
“知道了!”夏尋抛開了心中的胡思亂想,然後準備跳下樹幹,但是卻被傅夏雪伸手攔住了。
“等等,我的小雪還在那裏!”傅夏雪的聲音很輕,那熟悉的中性嗓音似乎有點走位。
夏尋對傅夏雪的嗓音沒怎麽在意,倒是順着他纖細柔美得不像話的手指,看向了倒在碎石堆裏的變異狂狼小雪。
這家夥也真夠可憐的,爲了護主居然妄想螳臂擋車、以自己的身體去阻止簇蛇的靠近,結果被人用腦袋一甩,就撞飛了出去,還附帶着摔斷了一隻後腿。
看着一瘸一拐的往傅夏雪身邊小跑而來的雪狼,夏尋不禁有些感慨,突然想起了許多年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活得越久……遇到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歡狗。“
的确,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忠義,就像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連狗都不如。
想到這裏,夏尋持劍的手握得更緊了,而對于那個背信棄義,苟且逃生的背後指使者,他的必殺之心變得更爲濃郁。
小雪不斷的蹭着傅夏雪已經破損的牛仔褲,不斷掀出他像女人一樣的淡黑色嬌嫩肌膚。
“咯咯~~”傅夏雪開心的笑着,爲小雪接好了腿骨,才将它重新送回了自己的寵物空間。
“我說,你們也太磨蹭了……”雖然夏尋從救起傅夏雪到現在還不足五分鍾的時間,但是迫于時間的緊迫,江流冰還是忍不住再催了一下。
“來了,你這是催命呢這是。”笑罵了一句,夏尋縱身跳下了樹幹,靈活的身形一下鑽進了水中。
傅夏雪緊自然随其後,也跟了上來。
“嗙!”水幕之前,仍是樊哙用他那堪稱神力的盾擊,将洶湧無比的水層擊成了真空,讓衆人得以通過。
沖出了有瀑布落水組成的隔離帶,衆人終于再次回到了水流湍急的江面,不過顯然,這裏的河道因爲堤壩的垮塌,被拓寬了不知多少,水的流速一下子就降到了一個非常低的常值。
不過經過的一路的驚心動魄,現在這裏的所有人都有些筋疲力盡了,甚至于連順水漂流都顯得有些困難。
幾番猶豫之下,江流冰才狠心地将冰火法師的“暖氣”技能點了一級,然後隻感覺全身果然一暖,損耗一空的魔能終于開始以一個可以察覺的速度慢慢增長起來。
受到“霜之新星”将冰霜之力驟然外放的啓迪,江流冰已經試着掌控自己體内的冰霜魔能,讓它們可以聽受自己控制的緩慢外放。…。
這種想法很簡單,但做起了卻很難,因爲如今的職業者等級普遍不高,因此對自身體能魔能的控制能力,都十分的薄弱。
所以,在這個大多數職業者都隻是按照傳承來釋放固有技能的末世初期,除了那些天縱的奇才,根本就很少人成功的掌控了自己身體裏的魔能。
但江流冰成功了,冰霜魔能在他的手中聽話的孩子,不斷細微的外放将四周的江水凍結,直到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冰船。
“奶奶個熊,大叔我現在還對這玩意心有餘悸。”像死狗一樣趴在冰面上的樊哙,大口喘息了幾聲,殷紅的鮮血不斷地從他的空中溢出,頭上的血量開始慢慢減少。
“樊叔,你?!”早已疲憊不堪的衆人見樊哙的血量莫名其妙的開始下降,紛紛吓了一跳,強行振作了精神,着急的問道。
他們可不相信夏尋還有那種神藥,來拯救隊友的生命。
“沒事,剛才打破水幕的那種盾擊,是我準備用來對付一些解決不了boss的殺手锏,使用後可以将防禦部分轉化成攻擊,以此打出巨大傷害。”樊哙大叔咳出了最後一口血,他的血量終于穩定了下來、不在下降。
“隻是這樣的一來難免會因爲防禦低下而被盾上的反震力所傷,因此對内腑傷害很大。”稍微平複了一下湧動的氣血,樊哙有些虛弱的說道。
“這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勾當啊,要知道怪物很多、命卻隻有一條,這樣做劃不來。”将心放下來的江流冰頹然仰躺在冰層上,對樊哙爲什麽會自創出這樣的技能,十分不解。
“那是你沒遇到過比精英怪還強大的暗金怪,要是遇到了,這種技能可就是救命稻草了。”樊哙明顯有着自己的故事,但他隻是獨自一人的回憶着末世剛降臨的情景,似乎沒有打算将一些事情說出來。
“嘁,剛才我們不是遇到了嗎,好大的一條暗金蛇。”江流冰也沒有追問,而是誇張的比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手勢。
江流冰的話頓時引得衆人直翻白眼,要不是那隻暗金色屬于中立陣營,天知道大家會不會被那種龐然大物攆得屁滾尿流。
不過大家也懶得嘲諷他了,畢竟大家都不是鐵打的,這一路逃來他們可真是費勁了千辛萬苦,全靠着職業者特殊體質與升級後的振奮感一步步的堅持了下來。現在江水不急了,河岸上也不見追兵了,他們的身心驟然放松下來,卻再也提不起半點互相調侃的心情,隻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在衆人眼中,就像鐵打一樣的夏尋此時也是完全精疲力竭了,他想再抓緊松掉的長劍,卻發現自己累到連手指都動不了。
“看來自己賣命過頭了啊。”躺在冰層上的夏尋不禁有些自嘲,然後微微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打開了自己意識中的技能面闆。
還有兩個技能點沒有添加,是時候該好好看看自己可以點出哪些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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