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車長聽到身後的聲音,立刻咒罵了起來。
剛剛士兵在車内拉肚子,可讓他跟駕駛員遭了大罪,密閉的空間内,味道無法散開,發動機啓動時,内部的溫度高達40度,沒有發生戰鬥時還不能開空調。
高溫與臭味混合,讓人難以接受。
現在,車内的味道還沒有散盡,反正也是在安全區行駛,很多戰時規定不需要嚴格執行,車長也就準備多打開頂蓋一段時間,再透透氣。
可當他回頭時,卻看見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跌落下來,毫無生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随後,一張陌生的男人緊跟着跳了下來。
一身肮髒破爛的作戰服明顯不是他的戰友。
這個男人就是被三萬人追捕的那個入侵者!
瞬間,車長的眼睛瞪得如同牛眼,震驚的想要大聲喊叫,一隻手下意識朝旁邊的一個通訊器按去。
那是與其他坦克進行溝通的通訊器,隻要按下按鈕按,其他坦克都會聽到他這裏的聲音。
隻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坦克内部的空間本來就小,陳淵跳下來後,直接落在車長的身後,當他回頭時,兩人距離不到一臂。
陳淵左手向前一探,死死的抓住車長脖頸,巨大的力量瞬間爆發,直接捏碎了他的喉結。
而後向後一拉,将車長帶離通訊器按鈕,右手的匕首順勢向前刺出,直接貫穿他的心髒。
由于喉結被捏碎,車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匕首捅入心髒,卻并沒有拔出,鮮血隻是順着刀刃緩緩流出,沒有形成噴濺。
車長也沒有第一時間死亡,卻做不出任何示警的動作,他的身體已經被陳淵有力的左手控制住。
一雙絕望的眼睛隻能死死地盯着陳淵,感受着生命慢慢流逝。
如果能重來,他絕對不會因爲嫌棄戰友拉肚子太臭,而将他趕出坦克,他一定會按照訓練時所有規章執行。
隻是,他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陳淵的目光一直看着前方的開坦克的駕駛員,他現在還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認真的開着坦克,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
山林道路難行,坦克之間的距離也不遠,一旦分心,很容易出現事故。
當懷裏的身體慢慢失去力量,陳淵知道這個車長已經死了。
緩緩将匕首拔出來,屍體慢慢放到一旁,陳淵悄悄朝駕駛員走了過去。
T90坦克上,隻有三名成員,一名駕駛員,一名炮長,一名車長。
現在,隻剩下駕駛員了。
陳淵走到駕駛員的身後,匕首架到他脖頸上時,他才發現身後有人,但他已經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鋒利的匕首快速劃破喉嚨,割斷頸動脈,陳淵快速将駕駛員的屍體拖出駕駛席,一同丢到身後。
坦克上所有敵人都解決了,陳淵也松了口氣。
迅速做到駕駛員的位置上,兩隻手開始控制操控杆,整個過程不到3秒鍾,龐大的坦克緊緊晃動了一下,便繼續平穩的朝前面駛去。
T90的駕駛技巧并不複雜,這種外貿型号的主戰坦克裝備了很多國家,操控方式全都類似,就算隻是一個新兵,看了其他人幾眼,也知道如何簡單控制坦克。
更何況陳淵是擁有王牌駕駛技能的人。
做到駕駛席上,身體微微放緩,疲勞感瞬間襲上心頭,渾身到處都有一種酸麻的感覺。
就算陳淵擁有世界第一的身體素質,但經過一天一夜的作戰,四處逃竄,已經到達了身體的極限。
現在,他幾乎都是依靠意志力在堅持。
好在剛剛融合了王牌駕駛技能,駕駛坦克有一種得心應手的感覺,絲毫不會感覺疲憊。
坦克夜間行軍沒有其他指示,陳淵隻需要跟着前面的坦克繼續行駛,非常輕松。
他開始吃起放在一旁的行軍幹糧,快速補充着自己的體力。
一天一夜的時間,陳淵隻吃了一些能夠使用的草藥,補充了一點點水分和體能。
坦克車上的補給可是給了他恢複的機會。
15分鍾後,坦克車隊經過了一個路口,一個連的士兵守在那裏,探照燈将周圍照的亮如白晝,但結果跟陳淵想的一樣,沒有人檢查坦克車。
就連蹲在一旁的軍犬也沒有用,坦克發動機燃燒了大量的柴油,周圍的氣味異常濃烈,鮮血的味道早就被掩蓋住了,狗鼻子也失去了作用。
設卡攔路的士兵也壓根沒有想到,己方的坦克竟然也會被人搶走。
因爲坦克的頂蓋平時都是關着的,隻能從内部打開,入侵者根本沒有搶奪坦克的機會。
而且,這些坦克都是成群結隊行進,根本沒有被人搶奪的可行性。
于是,設卡攔路的士兵隻是簡單詢問了頭車的目的地後,便直接放行了。
通過路口後,陳淵繼續駕駛着坦克跟着大部隊往前走,通訊器中不斷有各種聯絡傳來,陳淵随便應付了幾句,并沒被人發現。
他曾經也學過很多語音,而且僞裝技能能夠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模仿車長的聲音和說話口音,加上通訊器本身就會出現失真,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問題。
開着坦克經過一個又一個路口,陳淵被外面的場面震驚了。
太瘋狂了!
每個路口都有一個連的士兵把守,這一片山林中,至少有三萬人,他們全都紅着眼睛,像瘋狗一樣四處找人,甚至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灌木叢和樹冠,周圍被他們的手電筒和火把照得亮如白晝。
而他們要找的那個人,此時正舒舒服服的喝着水,吃着幹糧,駕駛着坦克看他們四處忙碌。
30分鍾後,陳淵所在的坦克集團順利的穿越了包圍圈,但陳淵的内心卻絲毫不敢放松。
馬上就要進入2号區域,那邊一定有大量士兵駐紮,各種重型武器随時備戰。
而自己現在的狀态非常差,雖然恢複了一定體力,但依舊是見光就死。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