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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顧氏不悅的挑了挑眉毛,目光犀利的盯着那跪在地上,不停想要掙脫鉗制的仆婦。
姚碧蘿橫掃了一眼面如菜色的林嫣然母女兩個,往前走了兩步,到顧氏跟前與姚傾并肩站好。柔聲道,“回母親的話。方才女兒聽說瑜哥兒病了,原是想要出去瞧瞧的。可誰知才到二門就發現禁了門,正要回來時卻見這婆子賊頭鼠腦的在二門處徘徊。女兒便上前去問了兩句話,她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原委。恰巧外頭琀哥兒也抓了個可疑的小厮,這會兒正關在柴房裏頭等候發落。”
顧氏點了點頭,一招手,便有婆子上前将那仆婦嘴上塞的東西取了下去。
那婆子像是離了水的魚,張着嘴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氣。
“這人瞧着面生,想來不是咱們府上的人吧?”
一旁伺候的甄媽媽聽了,忙上前回道,“正是林小姐的乳母。”
表姑母此時見是賴不下去,便上前厲色對那仆婦道,“陳媽媽,你不好好在屋子裏頭跑到外頭去做什麽?”
那婆子自被姚碧蘿抓住時就已經是膽戰心驚,此時見了顧氏的架勢,更是害怕不已。抖如篩糠道,“奴……奴婢……奴……婢發現小姐沒睡在屋子裏頭,正……正四處去尋的。”
表姑母上前,揮手就是給那陳媽媽兩記響亮耳光。厲聲喝道,“你這沒用的東西,小姐早一個時辰就不見了,你竟才發現。倘若不是你們這些個不盡心的狗奴才,小姐如何受了今日的委屈?”
這一巴掌打在陳媽媽的身上。卻是扇在了永甯侯府的臉上。她在指責姚子瑜毀了林嫣然的清譽,顧氏又給了林嫣然委屈。
饒是好脾氣的顧氏也忍耐不住,瞥了一眼被扇倒在地,嘴角噙着血絲的陳媽媽,冷哼一聲道,“去将琀哥兒綁了的人一并壓過來,仔細問清了來龍去脈。另外去太醫署請了宋太醫來,給瑜哥兒瞧一瞧到底是吃了什麽酒,如何現下還不省人事。”
宋太醫爲人精明幹練,最是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又因和顧相府上有些淵源。算的上太醫院裏頭顧氏的心腹。
甄媽媽和冬忍聽了連連應聲,紛紛去了。剩下冬梅兩步上前,攙扶了表姑母道。“表姑太太消消氣,林小姐要叫咱們太太給個公道,表姑太太就稍安勿躁,坐在這裏叫咱們太太審一審,還三少爺和林姑娘一個清白。”
冬梅故意将清白兩字咬的極重。顧氏身邊的丫頭都十分不好對付。表姑母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出什麽來,隻惡狠狠的瞪了兩眼面色慘白,嘴唇發紫的陳媽媽重新坐回到了位子上。
姚傾和姚碧蘿對于保護姚子瑜一事還是十分默契的,此時早就忘記了先前在宮裏頭的摩擦,兩人雙雙站在了顧氏身後。
府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原就不該姑娘們插手。再叫兩個姑娘留下委實有些不妥。顧氏擺擺手道,“蘿姐兒、傾姐兒,今日你們兩個入宮勞累一天。早些回去安置吧。”
兩位小姐的表面目的是來給顧氏請安,聽到顧氏這話也知道再留下去不妥。于是便給顧氏行了禮,都沒搭理林嫣然母女,默契的挂着嫡女高傲神情自林嫣然母女身邊走過。
姊妹兩個一路無話,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裏。這一晚上卻都是坐卧不甯。都打發了人去外面探聽消息。
流蘇口齒伶俐,人脈頗廣。在下人圈子裏頭口碑極好。打探消息一事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她三不五時回來闡述一下自己聽到的進展。姚傾則在屋子裏頭不停的一杯一杯的灌着茶水。
顧媽媽瞧見了,上前将姚傾手裏頭的汝窯粉青描紅人物茶杯奪過去,放在一邊,“姑娘少喝些,仔細夜裏頭睡不着。”
姚傾灌了一肚子的水,也着實覺得有些胃脹的難受。索性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打轉。兩三分鍾便要叫春菊出去瞧一瞧,流蘇有沒有回來。
流螢向來淡定,少不得上前勸慰。“太太做事情素來滴水不漏,今日斷不會叫表姑太太占了便宜。況且這滿府上下,但凡是存了禍心的如今都叫三太太控制住了,就連四太太有心想要幫襯表姑太太也是力不從心。小姐就把心放在肚子裏頭,安安靜靜的等一會吧。”
“我這心裏頭七上八下的好不着急。”姚傾腳下不停,依然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上輩子林嫣然是很成功的爬上了姚子瑜的床的,最後使得永甯侯府沒有辦法不得不叫姚子瑜納她爲妾。可緊接着安國公府知道了這消息,便來退婚。姚子瑜在翰林院當值,要走的是文官路線,多少雙眼睛盯着他,這樣一場事情鬧下來,姚子瑜的名聲十分糟糕。翰林院那個古闆的大學士原本就和永甯侯不對盤,抓住了姚子瑜這樣的小辮子,更是不給其提升的機會。永甯侯有心想要幫襯卻又不能鋒芒畢露,招惹是非,最後姚子瑜隻有悲劇收場。
流螢正要開口寬慰,春菊挑了簾子進門,喜道,“小姐,流蘇回來了。”
話音一落,便将身子閃到一側,将簾子打了起來。
流蘇一臉潮紅,帶着興奮的跑了進來。因太過着急,險些被門檻絆倒。
姚傾眼疾手快,一步上前将她扶住。焦急道,“怎麽樣了?”
流蘇站好,來不及去撫平亂了的衣衫。咬牙切齒道,“林小姐才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自己愛慕三少爺竟想出這樣蛆心的法子來害三少爺。”
衆人聽了,皆是一愣。春菊着急,推了流蘇一下,“怎麽回事?你快說呀,小姐都要急死了。”
流蘇踮着腳,眼珠四處轉着,似乎是在找什麽。
流螢見她嘴唇幹的起了一層皮,便遞上一杯茶來,“喝口茶,潤潤喉嚨慢慢說。”
流蘇點頭,接了茶杯一仰頭喝了個幹幹淨淨。末了,舔了舔幹幹的嘴唇,往八仙桌旁邊一坐,道,“原本表姑太太和林小姐還惺惺作态,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後來宋太醫給三少爺診脈,發現少爺被人下了合歡散。太太知道了大怒,便要給三小姐和四少爺綁過去的婆子和小厮用刑,那兩人禁不住吓,便将事情全盤托出。原是林家四少爺在和咱們三少爺吃酒的時候偷偷在酒裏頭下了合歡散,林小姐的乳母陳媽媽又蒙騙了二門上的婆子說是要帶着丫鬟去伺候自家的四少爺,偷偷将林小姐放進了三少爺的屋子。之後表姑太太就吵嚷自家女兒不見了,這才帶人找到了三少爺的屋子裏。原是想叫咱們永甯侯府賴不掉娶了她們家小姐,誰知咱們太太不好糊弄。将府裏上下管的像是鐵栅欄,一點消息傳不出去。她們便想着裏應外合,将這消息傳到武英侯府上。太太聽了勃然大怒,四太太哭着求情都不理睬,叫人請了侯爺來定奪。現下連侯爺都參與其中了,林小姐這下怕是沒臉做人了。”
衆人聽得瞠目結舌,世家小姐如此不知廉恥的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姚傾卻隻是冷哼一聲,“她倘若怕沒臉做人,也做不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來了。”
上輩子林嫣然給姚子瑜做了妾,可姚子瑜前腳一走,她便惹是生非叫顧氏不得不将她遣送回娘家。她父親犯事家被查抄之後,她便被轉賣成了官妓。先後輾轉于肅親王府和二皇子府上,做盡了壞事。姚傾和姚碧蘿不知吃了她多少的虧。她的不知廉恥,那是歎爲觀止。姚傾可不認爲她會沒臉做人。
顧媽媽到底年紀大些,也頗有些識人本是。歎氣道,“隻求咱們侯爺不要心慈手軟,倘若不然,誰知道表姑太太又會做出什麽來。”
永甯侯是個紙老虎,常常心慈手軟的令人發指。衆人聽了,皆是一陣歎息。
姚傾便又打發流蘇去外面探聽,“辛苦你再去走一遭,去打聽打聽侯爺怎麽說。”
流蘇八卦心最重,早就按耐不住要往外跑。不多時便興沖沖的回來了,“咱們侯爺說要請林老爺和武英侯府老太太來府上定奪,倘若表姑太太再胡攪蠻纏,便也不顧顔面請衙門定奪了。”
這不過是句吓唬人的空話,爲的是表明自己絕不姑息這種不要臉罪惡的态度。侯門士族裏頭,這樣龌龊的事情舉不勝數,要是各個都交衙門辦理,豈不是亂了套。再說,表姑母不要臉,永甯侯府還要臉。
姚傾聽到這裏,倒是放心了許多。這一日折騰下來的疲憊感瞬間升騰,她用手遮唇打了一個哈欠,道,“洗漱、安置吧。着實是累了。”
這一夜姚傾睡的很沉。原本第二日是想要去看看姚子瑜,順便再聽一聽林嫣然事件的後續發展。
然而宮裏頭傳下來的聖旨,打亂了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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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大概在晚上七八點左右,争取明天恢複固定更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