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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日是老太太的壽誕,滿院子張燈結彩,一繞過了影壁,便瞧見自屋裏頭往外鋪陳着的大紅色錦繡芳華的織錦洋毯子,一直延伸到影壁處。五間上房的門上都結了紅綢,連“雍福閣”的牌匾上面也挂了大紅綢花。滿眼都是喜色。
廊下,院子裏的丫鬟、仆婦們身上皆穿了喜慶的衣裳,雖是人多,但皆是井然有序的忙着自己手頭上的一套。
立在門口的小丫頭見顧氏領了姚傾姊妹進來,忙屈膝行了禮,擡手将新換了的石榴紅四季迎春的薄門簾打起,往裏頭傳報了一聲。
姚傾等人跟着顧氏進門,即刻便有老太太屋子裏的兩個二等丫頭迎上來,接了顧氏和小姐們身上披着的薄料披風,笑着往裏頭迎送。
有丫頭掀了東次間的簾子,喜氣和笑聲便撲面而來。
因是老太太的壽誕,一家子的女眷很早就聚在了老太太的屋子裏。顧氏算不得是最早來的,但也不是很晚。
顧氏進門便給老太太叩頭行禮,拜了壽。緊接着女孩們面前也都一字鋪開了厚實的姜黃色蒲團,各位按序齒從左到右排開,給老太太磕頭祝壽。各個口中祝詞都說的流利、讨喜。
老太太高興不已,便叫人趕緊攙扶起來,按慣例挨個給了紅包。
折騰了一頓,這才依次都坐了下來。
一頓手忙腳亂的忙乎之後,姚傾在姚六小姐姚碧芳的身邊坐了下來。這才仔細看了看屋子裏的環境。
老太太屋子裏頭的擺設,一應都換了簇新的。便是老太太素日裏最喜歡的那個白玉聳肩美人花瓶也叫換了一個喜氣洋洋的紅官窯麻姑拜壽瓶,裏頭插了時新的紅色折枝海棠。那海棠花兒開的正是豔麗多姿。給這屋子裏的喜氣平添了幾分生氣。
姚傾又将目光略略往屋子裏頭掃視了一下,見三房、四房的女眷也都到齊了。唯獨少了姚四太太。今日大哥姚子珏的家小、二哥姚子玮夫妻也都要趕回來,因家裏頭三少爺姚子瑜和四少爺姚子琀都沒有成親,沒有管事的孫子媳婦跑腿。
是以姚四太太必定是叫老太太一早派遣出去接姚子珏和姚子玮一家。
果不其然,衆人才剛坐定了,說了一會閑話。四太太嘹亮清脆的聲音,便在外頭響了起來。
旋即有小丫頭将門簾子打開,姚四太太春光滿面的打頭進來。笑道,“老祖宗,媳婦兒可好好的給你兩個孫子媳婦和從孫兒們都領回來了。”
一面說着。一面側身站在一邊,打了一個手勢,叫丫頭将簾子打的再開一點。
衆人因她這一聲吆喝。全都将目光投了過去。隻見門口處依次進來兩個年輕少婦,打頭的一身海棠紅折枝石榴花對襟褙子,身姿豐盈,面容嬌俏,正是大嫂喬氏。緊随其後的。身穿折枝海棠桃紅色交領長衫,身姿高挑妙曼,眉目清淡的是三嫂胡氏。
見兩位嫂子被仆婦簇擁着進門,姑娘們都站起身來,讓到了一邊。
大嫂喬氏手裏頭牽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石榴紅的小衣裳裹在身上。顯得她越發的粉雕玉琢。正是大哥姚子珏的嫡長女,姚玉敏。喬氏身後緊跟着的嬷嬷手裏頭還抱着一個錦緞襁褓,在姚傾這邊望過去。正好能瞧見嬰兒的白胖小手不安分的揮來揮去。顯然那襁褓裏頭是姚子珏和喬氏在任上新添的那個哥兒,皇帝親賜的名字玉成。
說起這個喬氏,是有些個身份的。她祖父乃是威遠侯,滿門忠烈,因仁顯初年與匈奴惡戰。喬氏一門三子殉國。老威遠侯也因在陣前負傷,又痛失三子。歸朝不久後一命嗚呼。仁顯帝爲賞威遠侯府護國有功,令喬氏年僅十歲長兄襲爵,另恩封喬氏三叔所出的二哥忠勇侯一爵。一門二侯已經是顯貴至極,然而兩個侯爺皆是年幼,少不得鎮不住門楣,皇太後又下了一道懿旨,恩封喬氏爲郡主,同親王女,以彰顯皇室對功臣的恩澤。
這喬氏自小也是在宮中皇太後的身邊長大,十五歲時被皇太後指婚嫁給了永甯侯世子姚子珏爲妻。
因有着郡主的身份,永甯侯府便是後族也對其多有禮讓。
此時見她進門,小姑子們少不得都起身來給行了禮。一家子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反倒是冷落了一旁的二嫂子胡氏。
姚傾偷眼去看,卻見胡氏身邊并沒有多添孩子。但她如今在喬氏身邊,也不顯得唯唯諾諾,反倒是坦然大方,跟在喬氏身後,來給老太太磕頭行了禮。
老太太見了喬氏自然是高興的,又抱了襁褓裏的成哥兒逗弄,又摟着重孫女敏姐兒好一頓的誇贊,随後給了孩子們見面禮。
喬氏叫随行的媽媽收了,笑道,“臨行前世子爺還說,我抱了孩子回來,老太太高興,定是要賞許多好東西。還說,老太太盡是好東西,叫我一定攢足了力氣,免得到時候接禮接到手軟。”說着,瞧了一眼身後媽媽收起來沉甸甸的錦盒,又笑道,“世子爺說的極是呢,老太太這禮當真是貴重的很。”
她是個嬌憨性子,聲音也不比尋常女子嬌柔,反倒是聲音洪亮,聽着暢快。衆人聽她打趣兒,皆都笑了。
姚四太太玲珑慣了的,喬氏是郡主,又是世子夫人,日後這永甯侯府定在她的手裏頭。兒女前程,也多要靠她們夫妻幫襯,少不得要上去巴結,道,“老太太偏心的很,素日裏好東西都留着。隻等着大奶奶回來了才叫咱們開眼瞧瞧。大奶奶這回可在家裏頭多留幾日,叫老祖宗把好東西都賞賜出來。”
衆人聽着又是一陣笑,喬氏抿唇,拉了老太太的手笑道。“老祖宗,您白疼四嬸子了,她這開口閉口的就是淘等您的東西呢。”
老太太高興,隻管笑着,哪裏想着話裏頭的其他用意。隻點着姚四太太罵道,“多大年紀了,還跟個潑猴似的。這般沒見過好東西的樣子,丢臉不丢?”
姚四太太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低頭抿茶的顧氏眼底下藏住了一絲冷笑。三太太拍了拍安安靜靜坐在自己身邊的二奶奶胡氏,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婆媳兩個關系倒是融洽。
喬氏瞧了一眼衆人的神色,将目光落在了各位小姑子的身上。笑道,“我來的匆忙。又因新添了成哥兒,忙亂。來前不曾給妹妹們備些好的禮物,隻叫帶了一些陝北的特産,全打發人叫送去了妹妹們的屋子裏。你大哥哥在那苦寒的地方帶兵,也沒什麽好東西。妹妹們别見笑。”
小姐們都起身,連連道謝。各個臉上都是歡喜雀躍的表情。
永甯侯以身體不适不能帶兵爲由,留在了朝中,而世子姚子珏則要接替父親在外帶兵。原本姚氏一族的兵力皆盤亘在東北一代,然而皇帝卻一紙令下将姚子珏打發去了陝北。那原本都是肅親王的兵,叫姚子珏一個新手來帶。可想而知其中艱難。
自小在京中富貴鄉裏頭長大的姚子珏,乍然到了那種地方,水土不服。工作又不順利,吃的苦頭不少。
老太太一想心頭肉一樣的孫子受苦,眼眶就跟着紅了。
喬氏一看,忙打了圓場。“今日是老太太的壽誕,世子爺領兵不能離開。便叫孫媳婦替他給老太太磕頭拜壽。送上賀禮。”
前頭磕過的頭隻算是喬氏的心意,這會兒又有媽媽拿來了蒲團。喬氏跪了,做足了功夫給老太太磕了三個頭。老太太忙叫錢媽媽上前親自扶起來,叫坐了。喬氏一招手,叫人拿了一個錦盒過來,待一打開,便見一尊羊脂玉的滴水觀音,一手托着淨瓶,一手捏着菩提樹枝,腳下踩着一條向上張着嘴的鯉魚。雕刻的惟妙惟肖,色澤瑩潤,玉質上乘。老太太一看,便兩眼放光,真是高興。叫人忙收了起來,去供在後頭的小佛堂裏頭。
喬氏開了頭獻上賀禮,小輩們便也都按着序齒,一一來獻上。
二奶奶胡氏出身不高,二爺又隻有個虛職在身。拿不出叫人如此驚豔的東西來,但卻也不賴。大紅的東海珊瑚,也叫老太太很是喜歡。
接下來便是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依次獻禮。因都是未出閣的小姐,素日裏沒什麽銀錢進項,無非都是送一些個自己的手工作品來表一份小心。
老太太看了也很開心,連連誇贊姑娘們費心。
每年姚六小姐的禮物都是最不出彩的,今次衆人也都沒報什麽希望。
然而她喜滋滋的奉上了一副萬壽無疆,百壽字雙面繡挂畫的時候。衆人皆是贊歎驚奇不已。
姚五小姐眉頭一蹙,偷眼瞧了一眼側頭叫丫頭将自己東西拿出來的姚傾。這滿屋子裏頭的人,誰不知道姚六小姐的女紅最差,雙面繡是姚七小姐的絕活。這下似乎有好戲看了。
知道内情的衆人,在驚歎之餘,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姚傾。
姚傾仿佛渾然不覺一樣,起身自己親自接了流螢地上來的小炕屏,臉上有些羞赧。“我今日的壽禮,和六姐姐的撞了,祖母别嫌棄,隻是孫女的一片孝心。”
一面說着,一面上前将那炕屏擺在了小炕幾上頭。
姚六小姐聞言,臉色一白,憤恨的瞪着姚傾。她竟是着了道。
而衆人去看那繡了一面佛經,一面觀音像的炕屏,皆是贊歎不已。老太太嘴角抽了抽,橫了一眼姚六小姐。
喬氏抿了一口茶,垂眸不語。姚五小姐笑呵呵上前,拉了姚傾的手,佯裝生氣道,“七妹妹,六妹給了你什麽好處,叫你将這雙面繡的絕活交給她了?我當初那麽央求你,你都不肯教我的。叫老祖宗評評理,七妹妹是不是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