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半天,還真是有些累了。
“夫人,飯菜已經好了,現在吃嗎?”阿梨眉眼彎彎地走進來,說道。
“你們先吃吧!我休息一會兒,等大人回來一起吃!”林雪漫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腿腳,問道,“麟麟睡了嗎?給我抱過來吧!”
大半天沒有見到孩子,心裏空蕩蕩的。
“已經睡着了,等他醒來,我就給您抱過來,夫人休息吧!”阿梨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林雪漫倚在被子上,想起那寺廟,那些礦,還有自己的酒樓,歎了一聲,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小包袱,清點了一下裏面的銀票和銀子,退還了那筆豐厚的嫁妝,滿打滿算還剩下一千多兩,這些銀子是海鮮樓開業大半年來攢下的,收益出乎她的意料,她原來以爲一年能有五百兩的純收入就算不錯了,現在看來,情況比她預想的要好。
并州相對來說,消費低一些,這些銀子開個酒樓,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蕭成宇面對這麽大的攤子,手裏沒有錢是行不通的,所以她才要多掙些錢,以備不時之需。
說起銀子,林雪漫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蕭成宇在漁州做了幾個月的知府,俸祿也沒有多少,而且一直由她保管,他手裏其實也沒有多少銀子。可是最近他大張旗鼓地招兵買馬,也沒有從她這裏拿錢,那麽他手裏的銀子從哪裏來的?
“兩個人一起出去的,怎麽你一個人回來了?”楊氏推門走進來,見林雪漫正坐在床邊發呆,忙問道,這兩個人該不會又鬧什麽别扭了吧?
“娘。”林雪漫忙站起身來,把那些銀票收起來,說道。“成宇臨時有些事,恐怕還得過一會兒才能回來。”
“什麽事情,連飯都顧不上吃,你不要等他了,快去吃飯,都快涼了。他什麽時候回來再給他做就是了!”楊氏說道,“媳婦,你這些日子虧了身子,得趕緊補起來,孩子還是得吃親娘奶才行,那個奶娘幫着帶帶孩子。偶爾喂喂行,不能經常讓她喂。要不然,孩子長大了,跟你不親!”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吃飯!”林雪漫哭笑不得地起身,哪有那麽嚴重,不吃親娘奶就跟娘不親了?誰說的?她才不信呢!
後半晌。
求子廟裏來了一對年輕男女,男的長相一般。身材矮矮的,肩上還背着一個包袱。女的雖然是村姑打扮,長得卻是貌美如花,一笑,讓人尤覺風情萬種,看上去風塵仆仆的樣子。
兩人畢恭畢敬地廟前上了香,磕了頭,按照殿前尼姑的指引,到佛前取了聖水,飲下,那水清冽甘甜。
“兩位遠道而來,随貧尼去求子殿祈福吧!願娘娘保佑你們早生貴子。”那個叫淨慧的尼姑走過來,目光在那村姑身上迅速地掠過,不冷不熱地說道。
“多謝!”兩人輕聲應道。跟在她身後,進了後院。
求子廟雖然院牆衰敗,但是正殿以及後院的廂房還是不錯的,民間流傳,但凡來求子廟求子的外地男女多半會在這裏留宿,說是在求子殿住上一晚,就會如願得子。
求子殿裏有好幾個大房間,每個大房間又被隔成了兩個小房間,裏面各有一張床,男左女右,男的睡在左邊的房間裏,女的睡着右邊的房間裏,以示陰陽平衡,陰陽平衡才能得子。
兩個小房間中間的牆上垂着一個紅紅的門簾,男的那面是龍,女的這面是鳳,龍鳳呈祥。
裏面燃着供香,絲絲袅袅的煙曼妙而上。
房間裏頓時有了些神秘莊嚴的味道。
夜裏,屋裏的蠟燭跳了一下,熄滅了。
女人上了床,望着黑漆漆的床帳和陌生房間的氣息,顯得有些興奮,她剛想起來,卻覺得渾身沒有力氣,不一會兒,便迷迷糊糊地睡去。
大殿裏,晚課結束,淨慧起身,剛要離開。
“多行不義必自斃。”身邊的靜園沉聲說道。
“多謝師姐提醒。”淨慧冷笑,“想必他早已經得到消息了,我隻是做個順手人情而已!”說着,盈盈離去。
靜空坐在一邊,嘴角動了動,梆梆地地敲着木魚,沉靜如水。
不一會兒,一條黑影悄悄地來到求子殿前,輕輕地撥開門栓,蹑手蹑腳地走了進去。
一個纖細的身影迎了上來。
“瞧你那猴急的樣子,人就在裏面,還能跑了不成?”女人酸酸地說道,“我成天給别人做嫁衣,我圖什麽呀我!”
“嘿嘿,這不是我練功需要嘛!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事成之後,我會好好疼你的!”男人一把攬過面前的女人,上下其手。
“行了,别唬我了,什麽練功需要,當我是傻子嗎?”女人推開他,冷笑一聲,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男人悄悄地進了屋。
走到床前,掀開床幔,看着床上睡熟的女子,不禁心潮澎湃起來,他輕手輕腳地掀開門簾,看了看隔壁房間裏的男人,見他歪歪斜斜地倒在床邊,睡得正香,便轉身走到床邊,急不可耐地脫着身上的衣裳,朝床上那具曼妙的身子撲去……。
那女子似乎還沒有睡沉,仿佛感覺到了有人在脫她的衣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猛然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正覆在她身上要非禮她,而且這人還是個和尚,便忍不住地驚叫一聲,卻被他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嘴。
“小娘子,你男人就睡在隔壁,你若是吵醒了他,他看見你失了清白,還會要你嗎?”胖和尚撫摸着她的臉,淫笑道,“到時候,我就會說是你勾引我,與其鬧得你名聲盡毀,還不如陪我春風一度,你若敢反抗,信不信我讓你夫妻二人死無葬身之地。”
他見她眼裏盡是驚恐的神色,得意地笑了笑,伸手撕扯着她的抹胸,突然他覺得脖子上一陣冰冷的涼意傳來,那涼意他很熟悉,那是來自刀劍的涼意。
“佛門重地,豈能容你這等敗類。”身邊,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好漢饒命。”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扭過頭來,當他看清來人的時候,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不知什麽時候,隔壁房間裏的那個男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說話間,那胖和尚一拳打了過來,一個鯉魚打挺站到了地上,一腳踢飛了他手裏的刀。
屋裏的兩個人頓時扭打起來。
“救命啊!”床上的女人大叫道,她蜷縮在被子裏,手忙腳亂地穿着被他扯落的衣裳。
瞬間,外面的人沖了進來,迅速地制服了那個胖和尚。
那胖和尚看着仿佛從天而降的官兵,頓時像霜打的茄子,垂頭喪氣地任人擺布。
“你這個出家人不但六根不淨,而且還幹些這樣見不得人的勾當,實在是該死!”其中一個侍衛站出來,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厲聲道,“你說,你殘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你們設計陷害我,我不服,我要見官!”那胖和尚扯着嗓子喊道。
“哼!你不要着急,我們這就帶你去見官!”那侍衛又踢了他一腳,推搡道,“你不是要見官嗎?快走!”
那些官兵押着他進了大殿,當他看清面前的人時,氣憤地大喊道:“你使詐,算什麽英雄好漢!”
“放肆,敢在知府大人面前耍橫,你不想活了!”身後的人踹了他一腳,那胖和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身上隻穿一條短褲,膝蓋跪在冰冷的地上,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旁邊的幾個尼姑見狀,忙别過臉去,一臉沮喪,原來,原來這個人就是新任的知府大人啊!
天呐!白天她們還拿着棍子要打他,這下栽到他手裏了……。
“哼!你死到臨頭還在嘴硬。”蕭成宇環視了一下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尼姑,冷笑道,“把這裏所有的人都帶到衙門裏去。”
“是!”那些侍衛應聲湧上前去。
回到衙門,蕭成宇連夜審理了那胖和尚一案,并把他和他的那個姘頭淨慧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其他尼姑才暗暗松了口氣,紛紛訴說自己不敢出面制止是因爲懼怕那個胖和尚的淫威等等。
“靜園,你身爲求子廟的主持竟然絲毫不顧及香客的安全和寺廟的名聲,你可知罪?”蕭成宇看着這個永遠面無表情的尼姑,冷聲問道。
“大人,貧尼知罪。”那靜園低頭說道,“貧尼自知不是師兄的對手,所以……。”
“哼!出家人以慈悲爲懷,可是你生性兇悍冷漠,心無半點慈悲之心,而且還助纣爲虐,明明知道他常常淩辱前來上香的女子,卻不聞不問,所作所爲實在是令人發指,怎麽配當求子廟的主持?來人,把她也押下去,讓他們師兄妹到牢裏去理論去吧!”
“大人,我沒有害人,我冤枉……。”那靜園大喊道,“我也沒有辦法啊!”
“大人饒命,吾等知罪了,以後定當恪盡職守,好好打理求子廟!”剩下的幾個人見靜園被拖了下去,頓時變了臉色,紛紛上前求饒道。
“靜空,現在本府命你來當求子廟的主持,這幾個人如何發落,你看着辦!”蕭成宇看着面前這幾個尼姑,想了想,對着立在一邊始終沉默不語的靜空,說道。
“是,多謝大人!”靜空眼前一亮,伏首拜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