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又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說道:“睡吧!這些事情有我,不用你操心,你隻管安心呆在家裏照顧孩子就好。”
“我不是問這件事情,我是問你今天一天去了什麽地方,幹嘛去了?”林雪漫又問道。
“我幹嘛去了?我最近一直在山上調查那些礦的事情,明明是非法開礦,卻屢禁不止,如果不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了,那麽并州就不會有任何改變,因爲開礦的大都是外地人,他們雇用本地人做苦力,給他們掙錢,銀子都流走了!”蕭成宇一本正經地說道,“地方知縣畏于他們的勢力,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曆任知府才頭痛這個問題,我剛來,總得弄明白這其中的是是非非吧?不過這些事情我心裏已經有了些打算,過幾天就準備着手準備!”
“你一整天就呆在山上,沒去别的地方?”林雪漫繼續問道,她自然不是問這些事情,她希望他能對自己說實話,而不要有什麽隐瞞。他去妓院的事情,就算他說出來,她也不會怎麽樣,說穿了,她就想知道他到底想不想對她說句實話!
“自然不是,那礦區附近有一條街,比主城區要繁華一些,我找了個當地的裏長,讓他帶着我到礦區一條街上轉了轉。了解一下情況而已,改天我帶你去,那裏賣什麽的都有,飯館,茶館,布店等等。我都去過,裏面應有盡有。”
“既然這麽繁華,一定有什麽好去處吧?”
“就那麽一條街,就那麽點地方,還能有什麽别的好去處?”蕭成宇看着她,問道。“幹嘛問這些?”
“沒什麽!”看來他是不會說的,林雪漫躺下來。拽過被子,翻了個身,面無表情地說道,“睡吧!”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見她躺下來,便伸手攬過她,翻身把她擁在身下。開始解着她的衣衫,低聲道:“等會兒再睡……。”
“今天我累了。想睡了!”她從他身下掙脫出來,背對着他。
他看着她的背影,皺了皺眉,這個女人今晚很反常,以往不管他回來得多晚,她都會等他回來一起睡,至于床事,她也從來沒有這樣冷落過他……。
床上一陣沉默。
暗夜裏,他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還沒有睡,想了想,該不會是她聽說了什麽吧?
看來是的,他今天頭一次去那個攬香園,然後回來她就這樣了,怪不得他一回來,她就旁敲側擊地問他去哪裏了,而自己卻答非所問地說了半天,她依然不滿意,原來是沒說到點子上……。
想到這裏,他便又湊到她身邊,如實道:“媳婦,我去那個攬香園真的是談公事,我什麽都沒做,你要相信我!”
“什麽攬香園?你不是說沒有别的去處了嗎?”她冷聲問道。
她果然知道了這件事情,還真是人多嘴雜!
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搖搖頭,這個女人還真能沉住氣,非得讓他自己說出來!
“我不是有意瞞你,那種地方你讓我怎麽跟你說?”蕭成宇無奈道,“難道你要我回來跟你說,我今天去妓院了?”
“你敢去還不敢承認?”想起那個綠衣女子,她恨恨地說道,公事也罷,找樂子也罷,他想隐瞞這件事情,卻是不争的事實。
“我不是不敢承認,這不是怕你不高興嘛,再說我什麽也沒有做,我承認什麽?”
“知道我會不高興,你怎麽還要去?就算不考慮我的感受,你是不是也要潔身自愛一些,你身爲知府去那種地方,别人怎麽看你?再說了,什麽公事非得要在那裏談?你幹脆把衙門搬進那個攬香園好了!”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我打聽到那些礦主也經常去攬香園,所以我去那裏隻是想去了解情況而已,再說,那裏的人又不認識我,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不要鬧了好不好?”
“反正怎麽說都是你有理,我說什麽都是無理取鬧!”
……
“這兩個人大半夜地不睡覺吵什麽?”前院廂房裏,老婦人翻了個身,聽着後院隐約傳來的聲音,嘀咕道。
“聽說大人昨晚去了攬香園,你說還能爲什麽事情?”劉師爺望着黑漆漆地窗外,緩緩說道,“說起來,這個知府大人還算是個勵精圖治的,看來是下決心要整頓并州了,男人在外面應酬,即使做了什麽事情,女人也應該諒解。”
“原來是爲了那點事情。”老婦人輕笑道,“這些天,我也看出來了,知府夫人是個眼裏見不得沙子的主,不鬧一鬧,怎麽能管住男人?”
“連你也這樣說,女人就是女人!”老師爺笑笑,一時覺得睡意全消,便起身穿衣下地,拿起挂在牆上的劍,走到院子裏,迎着漸漸西沉的月色,一招一式地舞起來。
阿梨自然也聽到了隔壁依稀傳來的吵架聲,她蒙上頭,歎了一聲,雖然她不知道兩人爲什麽吵架,但是平心而論,她覺得知府大人對夫人是極好的,因爲路上遇到劫匪的事情,大人還特意挑了幾個身手不錯的人留在衙門裏保護她們,夫人說要蓋後院,大人也全力支持。
感情這樣好的夫妻,也會吵架?
她聽到那邊傳來孩子哇哇的哭聲,便迅速地起身披衣下床,想過去看看,剛走到門口,屋裏的兩口子突然住了聲,不吵了,孩子也不哭了!
屋裏傳來女人哄孩子的聲音和男人低低地說話聲,她遲疑了一下,才轉身退了回去。
“你看你非要跟我鬧,把孩子都吓醒了。”蕭成宇看着她手忙腳亂地哄着孩子,說道,“連你兒子都看不下去了!”
林雪漫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兩人一夜無話。
“殿下,最近京城裏突然出現不少匿名信,說殿下要謀反。”王公公顫顫地把一封信放到納蘭雲軒面前。
“哼!我不看就知道誰在搞鬼。”納蘭雲軒放開懷裏的女人,朝她遞了個眼色,那女子盈盈退了下去,他起身在屋裏來回走了幾步,又道,“他這是故意壞我的名聲,想借此來制約我。”
“那咱們怎麽辦?總不能一直背這個黑鍋吧?”王公公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個罪名可是要死人的,本來很隐密的一件事情弄得人盡皆知,這叫什麽事啊!
“這個好辦,俗話說,債多了不壓身,虱子多了不咬人。”納蘭雲軒笑笑,“說我要謀反?我看他才圖謀不軌呢!他四處寫匿名信,難道我手下的人都是飯桶?有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王公公忙點頭應道。
“花老爺子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跟我擰着。”納蘭雲軒憤然道。
“殿下,那個花老爺子的确硬得狠,逼急了,若他有了三長兩短,那咱們豈不是白忙了嘛!”
“哼!我不逼他,但是我自有辦法讓他開口。”納蘭雲軒冷笑道,“傳令林海生,讓他把花家的人給我帶到京城裏來,我不信我拿不到花團錦的工藝配方!”
“殿下,聽說花家早已經離開漁州,逃到并州去了。”
“那就讓林海生去并州給我把人帶來。”納蘭雲軒大聲道,“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他們一家給抓回來。”
“是。”王公公應道,他頓了頓,又道,“殿下,聽說花家跟蕭大人關系不錯,此次他們一家去并州,蕭大人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咱們去抓人,怕是不會那麽順利吧!”
“對呀,我差點忘了蕭成宇在并州了。”納蘭雲軒想了想,突然笑起來,“就讓林海生去抓人,我倒要看看蕭成宇這個女婿,怎麽招呼他的嶽父大人,哈哈哈!”
納蘭明珠站在門口,聽見裏面的談話,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退了出來。
“郡主不是說要來找殿下的嗎?怎麽不進去?”香翠不解地看着她。
“不進去了,皇兄在談政事,咱們不便進去打擾,改日再來看他,咱們回去吧!”納蘭明珠淡淡一笑。
“是!”身邊的人輕聲應道。
“爹,您要去并州啊!太好了,我也要去!”林雪儀高興地跳了起來,“我要去看我姐姐。”
“你爹是去處理公事,又不是去探親,你跟着去幹什麽?”林夫人嗔怪道,“皇後早已下了旨意,要你進宮,你卻稱病遲遲不啓程,這會兒卻要去并州,要是讓皇後知道了,你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他若是不親自來接我,我是不會進宮的。”林雪儀莞爾一笑。
“爲什麽一定要殿下親自來,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固執?”林夫人繼續責怪道。
“娘,您不要勸我了!”林雪儀面無表情地看着身邊的爹娘,說道,“這不是固執不固執的事情,而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們不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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