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儀擡眼看着他,眼裏突然有了一絲笑意,能跟他死在一起,也值!
說時遲,那時快!
十幾支冷箭突然應聲落在兩人的腳下,齊刷刷地斷成了兩截!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納蘭雲軒。
身後,又是一陣馬蹄聲呼嘯而來,是忠義侯!
小小的巷子顯得擁擠不堪。
林雪儀和馬皓軒不禁面面相觑。
“榮親王!”忠義侯翻身下馬,看了看馬皓軒和林雪儀,不動聲色地上前施禮道,“不知榮親王何故到此,又何故動怒?”
“國舅爺!”馬皓軒也翻身下馬,冷冷地說道,“這是本王的一點私事,就不勞國舅爺勞心了。”
“本侯自然不敢幹涉榮親王的私事,隻是眼前這兩個人,本侯一定要帶走。”忠義侯不動聲色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爲這是皇上的意思!”
“哼!國舅爺,你不要拿着雞毛當令箭,你雖然貴爲國舅,但是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侯爺,就憑這一點,你沒有任何資格從我手裏把人帶走。”納蘭雲軒劍眉微挑,冷聲道,“這個人搶了我的女人,所以,他死定了!”
說着,他不以爲然地回頭示意了一下。身後的人又齊刷刷地舉起手裏的箭,蓄勢待發!
“榮親王,我都說了是皇上的意思,還請榮親王不要爲難本侯!”忠義侯厲聲道,“把人帶走!”
那些人呼啦圍住了林雪儀和馬皓軒,簇擁着兩人向巷子外面走去。
林雪儀和馬皓軒悄然對視了一眼,嘴角微翹!
“放肆,把他們都給我拿下。”納蘭元軒怒道,“我再說一遍。這是我的私事,你一個小小的侯爺無權幹涉。”
雙方僵在那裏,誰也不讓誰。
“夠了榮親王,你不要打着私事的幌子來說事,我想,這個馬皓軒是誰。想必你已經知道了,要不然,你也不會不依不饒地要置他于死地吧?”忠義侯走到馬皓軒身邊,冷冷地看着納蘭雲軒。
“我自然知道他是誰,他是馬行知的公子,一個罪臣的兒子。當年試圖殘害皇嗣的罪人!”納蘭雲軒大聲道,他轉身看着馬皓軒。冷笑道,“馬公子,你一定想不到你爹當年犯下的事情,現在已經查清楚了,讓你們父子逍遙了這麽多年,算是便宜了你們了!”
“你血口噴人,我爹這麽多年來。并沒有做對不起朝廷的事,如今一定是遭人暗算。我要入京面聖,爲我爹讨回公道。”馬皓軒憤然道。
“哼!隻怕你到不了京城了。”納蘭雲軒說着,冷不丁揮劍而來。
“放肆,納蘭雲軒,你竟然敢傷害你的親哥哥。”忠義侯忙揮劍迎上前來,擋住了氣勢洶洶的納蘭雲軒,忍不住脫口而出。
“親哥哥?”林雪儀茫然地看着馬皓軒,馬皓軒也是一頭霧水。
“不錯,他就是本侯多年來苦苦尋找的嫡長子納蘭瑾軒。”忠義侯望着納蘭雲軒,一字一頓地說道,“榮親王,想必你一定聽你母妃說起過,二十年前,蘇皇後還是太子妃的時侯,曾經生下一個皇子……。”
納蘭雲軒突然眉頭一皺,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正是因爲知道這件事情,這麽多年來,他和他母妃心裏才一直懸着一顆大石頭,夜不能寐……。
他擡眼望了望馬皓軒,嘴角動了動。
“你們還不趕快拜見太子殿下。”忠義侯望着衆人,大聲道,他原本想到了京城才說出事情的真相,可是眼下形勢所逼,不得不這樣做!
衆人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馬皓軒。
馬皓軒也愣住 ,什麽時候他成了太子殿下,成了什麽納蘭瑾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雪儀看了看忠義侯,見他一臉嚴肅,想起這麽多年以來,他肩負的聖命就是尋找嫡長子,心裏慢慢地緩過神來,一股難言的興奮地從心底噴湧而出,如果馬皓軒真的是那個太子,那麽自己不就相安無事了?
她心裏一陣興奮。
“哼!我們憑什麽相信這個人是納蘭瑾軒?”納蘭雲軒冷聲道,“就憑你一面之詞?”說着,又拿劍指着他,氣急敗壞地說道,“忠義侯,你身爲皇親國戚,敢在此混淆我皇家血統,信不信我連你也一起查辦?”
“你相信不相信無所謂,隻要皇上皇後确認他是,他就是納蘭瑾軒!”忠義侯說着,微微一笑,朝身邊一揮手。
兩個侍衛小心翼翼地捧過一柄用黃色的絲綢包裹着的劍,畢恭畢敬地呈到他面前。
“尚方寶劍在此,如朕親臨,誰敢放肆!”忠義侯厲聲說道。
衆人見狀,頓時變了臉色,忙匍匐在地,齊聲拜道:“皇上萬歲萬萬歲。”繼而又轉身朝馬皓軒拜道:“參見太子殿下。”
忠義侯也上前拜道:“太子殿下,皇上親谕,令本侯速速帶殿下進京面聖,适才失禮之處,還望殿下見諒!”
馬皓軒站在那裏,看着跪在他面前黑壓壓地人群,腦子裏依然一片空白,他怎麽就成了太子了呢?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林雪儀也忙上前屈膝行禮,想到适才她倚在他的懷裏,臉也随之紅了起來。
“你們都快起來。”馬皓軒這才回過神來,上前扶起林雪儀,輕聲道,“快起來。”
“謝殿下!”林雪儀擡眼望着他,莞爾一笑。
“謝殿下!”衆人齊聲道。
“哼!若是要我相認,除非父王親口告訴我!”納蘭雲軒瞥了馬皓軒一眼,憤然離去,要他現在就認這個人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長?哼!
“殿下,咱們該怎麽辦?”身邊的一個侍衛追了上來,皺眉問道,“千算萬算,咱們還是來遲了一步,若是早點動手結果了那個馬皓軒,咱們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境地,如今,嫡長子回朝,咱們可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哼!就算他是嫡長子,是儲君!那又怎麽樣?他一無根基,二無人脈,能不能坐住太子的寶座,還很難說。”納蘭雲軒冷笑道,“父皇正值壯年,日子還長着呢!不急,大家慢慢來!”
“殿下能文能武,這些年來,雖然不是太子,但一直在盡太子之職,兢兢業業地鎮守邊境,功勞最大,苦勞尤甚,在屬下們的心目中,殿下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豈是他人所能代替的!”那侍衛憤憤不平地說道。
納蘭雲軒聞言,劍眉微蹙,突然揚起手裏的鞭子,狠狠地在半空響了一記,那馬嘶鳴一聲,奮不顧身地向前飛馳而去……。
一艘官船緩緩地駛離了碼頭,穩穩地朝海裏駛去。
官船周圍站滿了侍衛,依然是戒備森嚴的架勢,大家心裏都清楚,他們這次護送的可是太子殿下,若是再有什麽閃失,他們的腦袋真的是保不住了!
“侯爺,我爹他?”廂房裏,馬皓軒看了看忠義侯,忍不住地問道,“此事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突然,讓我有些不能接受!”
以前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但是自從他來到這裏,雖然沒有娘親,但是這個爹對他卻是疼愛有加,絲毫沒有覺出半點生分之情,隻是說他爹曾經想要加害于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的,就像是不能相信他是太子一樣……。
他怎麽可能是太子?
一定是搞錯了!
“殿下,當今皇上才是殿下的生父,那個馬行知當年曾經想要要你的命,大概是他良心未泯,才沒有動手,害的你們一家骨肉失散多年,不得團圓。”忠義侯沉聲道,“這麽多年來,我多次出來巡航,就是想要尋找你的下落,想不到你竟然在我眼皮底下長大,真是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功夫。”
“侯爺,我還是不明白我爹怎麽可能承認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孩子呢?肯定是搞錯了!”馬皓軒搖搖頭。
“等你去了京城,見了馬行知,你就明白了,眼下,皇後在行宮靜養,沒有回宮,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皇上想給她一個驚喜,殿下,你想這種混淆血統的事情,皇上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麽可能認定你就是他當年丢失的那個孩子?做父親的,自然能認出自己的孩子身上所帶的信物!”忠義侯看着他,一臉慈愛,他自然是這個殿下的親舅舅,血脈相連,他多年來苦苦找尋的孩子就在眼前,自然很是欣慰!
“什麽信物?”馬皓軒不解地問道。
“是皇上皇後當年在你身上佩戴的一塊玉佩,那就是信物!”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正是馬行知的可恨之處,他竟然從來都沒有想要把你的身世告訴你,不讓你們一家團圓。”忠義侯憤然道,“若不是我從他身上發現了那塊玉佩,他還不知道要隐瞞到什麽時侯,事到臨頭,竟然說自己也不清楚這玉佩的來曆,真是可笑之及!”
“玉佩?”馬皓軒搖搖頭,怎麽從來都沒有聽他爹說起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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