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曼回家作了三天準備,第四天,他駕着一輛黑色的小汽車來到了指定的碼頭。
碼頭上早已站着了幾個便衣,一輛紅色小汽車停在旁邊。
理曼發現碼頭空蕩蕩一條船都看不到,他笑着問‘又想玩什麽無聊遊戲?‘
‘我們改變計劃了,你會轉乘軍機到達現場,這輛車會送你到指定的軍用機場。‘
理曼不禁無名火起三千丈,他幾乎想拂袖而去,不過他又馬上克制住自己,因爲這件案對他的吸引力就在太大了。
‘到了機場别告訴我又改變計劃了。‘理曼不滿地鑽進了紅色的小汽車,他心裏暗想,将來有機會,一定要将那個喜歡故弄玄虛的斯大甯也嘗嘗被人戲弄的感覺。
很快,汽車在公路上飛快地左轉右拐,随即便鑽進了市郊的一條過山隧道,兩旁黑色的大理石牆壁在車窗高速後掠,天花闆昏暗所燈光将整條隧道都籠罩在一片昏黃色中。
突然,在前方一個大角度拐彎的地方,一片巨大的大理石牆壁突然自動滑開,露出了一個漆黑一片的洞口,這輛紅色小汽車以閃電不及迅雷的速度鑽了進去,随即大理石牆壁自動合上,四周馬上恢複原狀,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
紅色小汽車四邊的窗口馬上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啪‘一聲,車頭燈打開,兩道光柱射出,原來小汽車正在一條狹窄的隧道中奔馳,理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點新意都沒有,那個白癡将軍還以爲全世界都沒看過零零七。‘
借着昏暗的車頭燈,理曼望了一下車窗外面,車兩旁全是裸露的崖壁,毫不疑問,這是一條不爲人知,造工粗糙的秘密通道。
‘這裏的裝修太差勁。‘理曼笑着譏諷‘老鼠也比國防部那班雜種幹得漂亮。‘
半個小時後,紅色小汽車沖出這條秘密通道,一條塗滿黃綠兩色的柏油公路迎面鋪來,兩邊簇擁着密密麻麻的灌木叢和高高聳立的的樹木,原來是一條隐藏在原始森林中的公路。
紅色小汽車在這條僅一車寬的公路上狂奔,理曼打開車頂的天窗,隻見兩邊的叢林樹枝在上空交錯重疊,将天空割成一片片支離破碎的閃光,毫無疑問,在空中用肉眼是很難發現這條隐藏在森林中,作了顔色僞裝的公路。
的士在濃蔭匝地的公路上左盤右轉,上爬下沖,足足奔馳了兩個小時後又鑽進了另一外一條漆黑一片的過山隧道。
三分鍾後,紅色的士又從一個山洞沖出,重新鑽入密林中。
突然間,的士停了下來,理曼發現在密林的前方出現了一個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的草地,草地上布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灌木叢。
‘我不是看盆景的。‘理曼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下車‘不過這地方渡假倒不錯。‘
‘這就是秘密軍用機場。‘一個白發老頭從弄虛作假大象形狀的灌木叢中走出,他得意地笑着介紹‘飛機隐藏在僞裝的灌木叢中,怎麽樣,是不是大開眼界。‘
‘不,是大弑風景。‘理曼糾正。
這片巨大的草地四周全是高高聳立的闊葉林,後面還可以見到起伏的山丘和雄闊的峽谷此起彼落,草地上各種形狀的灌木叢一簇簇星羅棋布,就好像在這片寬闊的草地上建起了一座鱗次栉比的灌木都市。
白發老頭領着理曙直到一簇呈小屋狀的灌木叢前,他用手猛得一下把灌木叢一拉,整片灌木叢竟被扯開,原來是人工塑料做成的灌木叢。
一架白光閃閃的直升機隐藏在裏面,它在陽光下熠熠熠生輝,‘歡迎光臨。‘老頭作了個請的手勢。
随着陣陣的轟鳴聲,直升機已經在崇山峻嶺中翺翔,隻見它如一隻靈巧的白鳥在巨大宏偉的擎天巨崖中橫過,時而又在綠濤道道的叢林中掠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當它體會一個飛瀑如練的的峽谷中旋出後,一望無際的藍太平洋從遠方的地平線氣勢磅礴地鋪了過來。
理曼坐在噴着冷氣的直升機座艙後排,他一邊呷着冰凍啤酒,一邊從窗口欣賞着大海的風景,一邊聆聽着震憾天宇的大海潮聲。
從遠古時代開始,人類就開始畏懼海洋,他們深信,在無邊無際的大海深處隐藏着許多無比巨型的怪物和法力無邊的妖獸,它們可以瞬間将一條船吞沒,又或者随意興風作浪,掀起*人和船送上天空或者卷進海底,所以即使是最無畏的航海者和探險家都對大海談虎色變,大海就象地球上存在的另一個星球,你永遠都不知道它會發生什麽事,無數千奇百怪的神話傳說在這片神秘領域上廣泛流傳,更爲大海添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雖然人類今天的科技已經一日千裏,甚至登上了月球,發射了許多探測器探索外行星,但是對大海,人類的了解遠不如對宇宙的了解,無怪乎,當年乘坐楚斯列特号潛水器潛到全球最深的馬裏亞納海溝底部的科學家華爾舒被窗前遊過的小蝦和扁魚驚訝得目瞪口呆,這幾乎打破了一切生命理論的基石,一萬米深的海底,足以将一艘萬噸油輪徹底壓扁的壓強,三百度都不會沸騰的高溫,沒有任何光線,在駭人聽聞的壓強和高溫中,生命竟然可以出現,這就是大海的本色,不可思議,撲朔迷離。
‘我喜歡大海。‘理曼望着窗外的茫茫煙波啧啧稱歎。道道壯闊的波浪從遠方迷茫的正際浩浩蕩蕩地打橫鋪來,托起長空萬裏的藍天,噴湧出開天辟地的激情,宣示着大海千古不變的永亘。
當一艘黑漆漆的漁船從茫茫大海的粼粼金波中飄出時,直升機開始下降了。
理曼低頭看了一下手表,飛機隻是飛行了兩個小時,離目的地還遠,看來這艘漁船應該是最後的交通工具了。
‘先生,你的船已到。‘駕駛員一邊回頭一邊駕機降到漁船的上空。
船頭船尾高高擎起了吊杆在窗下旋轉,直升機正盤旋着靠近漁船,理曼注意到,幾個如甲蟲般細小的人影正站在堆着幾網海漁的甲闆上向飛機招手。
一條長長的繩梯從直升機抛下,理曼順着繩梯爬了下去,呼呼的海風将他的衣服吹到獵獵作響。
一個大胡子的中年人大步走到剛剛從繩梯跳下的理曼面前,他伸出了右手‘你好,你一定就是大名鼎名鼎的理曼先生,在下衛多深,聲納專家。‘衛多深是一個前額全秃,戴着金絲眼鏡,舉止文雅,身穿白大褂,長着大胡子的科學家。
理曼跟他握了握手,跟着衛多深向理曼介紹了其他幾人。
光頭的中年人叫作彌漫,是潛水專家,至于他爲什麽光頭,可能跟他潛水有關吧,
身材矮小的白發老人叫作蘇平,他是考古學家,他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但步履有力,雙眼炯炯有神,神彩奕奕,他愉快地告訴理曼,他最喜歡的名言就是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至于最後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理曼感到渾身不自在,他就是柯爾森,他身材高大,金發碧眼,頭象公雞一樣高高仰起,神情非常傲慢跋扈,他用一種不太和善的冷笑跟理曼打了一個招呼。
也許這家夥不服當我的助手,理曼暗想。
‘這艘舊船應該去博物館展覽。‘理曼望了一下鏽迹斑斑,又破又舊的漁船搖了搖頭。
‘别太早下結論,先到底艙看看。‘衛多深神秘地笑了笑向理曼作了個請的手勢。
衛多深帶着理曼穿過腥味撲鼻的甲闆,走到船尾白色的三層艙樓,他們轉入般艙左側的一條走廊,繞到船尾一扇全是鏽紋的鐵門之前。
‘我要向國防部投訴這艘爛船太破舊了。‘理曼搖了搖頭。
‘對不起,國家機密不接受投訴。‘衛多深擰開這扇鐵門。
裏面是一間設備簡陋的艙房,中間一張桌子,四周幾張破舊的褪色木椅,一盞閃着黯淡黃光的吊燈挂在天花闆上随着船的颠簸搖來擺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兩邊的窗口被褪色的舊窗簾布蓋得密密實實,一把又破又舊的鐵梯在左角的一條長通道盡頭伸向二樓。
‘這就叫作國家機密。‘理曼走向房間一角的鐵梯‘别告訴我上面隻有一個馬桶。‘
‘國家機密不在上面,在下面。‘衛多深從袋中拿出了一個搖控器,他一按按鈕,隻聽見‘滋‘一聲,中間那張桌子連着地闆自動移開,裏面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暗道口,裏面是一排向下的金屬梯閃出片片寒光。
“看太多的國家機密會消化不良。”理曼搖了搖頭。
‘請。‘衛多深作了個手勢。
衆人一齊順着暗道口的金屬梯轉到了下方的底艙,穿過一條狹窄蜿蜓的通道來到了一扇亮閃閃,一塵不染的鋼門之前,鋼門上方有一片圓形的玻璃窗,窗内燈光通明。
‘歡迎進入國家機密。‘衛多深打開鋼門作了個請的手勢。一陣清新的冷氣伴着裏面甯靜的嗡嗡聲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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