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大片一大片深藍色大海的盡頭,一幢幢,一排排的摩天大廈從地平線高高聳起,猶如無數把巨劍插向深邃的蒼穹。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悉尼市參差林立的鋼筋森林閃出片片寒光。
在其中一幢六十層高的玻璃大廈頂部,随着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架白色的直升機猶如一隻白鷹盤旋而下。
直升機的駕駛員戴着墨鏡,雙手正熟練地操縱着機艙的升降舵朝這座玻璃大廈頂部的天台廣場下降,窗外,天台廣場正越變越大迎面撲來。
直升機巨大的機翼在空中轉出一道道白圈,一陣淩厲的勁風撲向寬闊無比的天台廣場,一片片的塵霧高高彈起。
‘乒‘一聲,直升機的起落架碰到了地面,‘澎‘一聲,機艙的大門幾乎也同時找開,一對對閃亮亮的軍靴踏到了地上。
眨眼間,已有十多名全身一片黑的特種軍人手持MP-5沖鋒槍撲出,他們迅速兵分兩路,一路直奔天台正中的塔樓電梯廳,另一路沖向東邊天台的石欄。
一道道繩索從天台東面的石欄淩空抛下,眨眼間,六名士兵已順着一條條勾牢的繩索風馳電掣般帖壁滑下,猶如神兵天降。
他們的目标是第四十層東面的會議大廳。
在第四十層東面的會議大廳裏面,十二個人正圍坐在一張橢圓形的黑色辦公長台四周,他們個個神情肅穆,正襟危坐地聆聽着報告。
天花闆上的環狀光管正把冷冰冰的藍光灑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令他們個個變得象僵屍一樣死氣沉沉。
在辦公桌左面第四個座位上,一個金發碧眼,滿臉橫肉的年青人正在報告他的調查結果,此人是近年在澳大利亞嶄露頭角的一級偵探霍夫特。
突然,霍夫特停止了報告,他望了一下四周,雙眼露出了一絲詭異的殺氣,他的手悄悄抓住了桌邊的一角。
忽然間,一聲巨響,會議大廳的桃木雕花門被撞開,兩個全身一片黑的特種軍人象幽靈一樣撲了進來,他們的沖鋒槍都對準了坐在辦公桌左側的霍夫特。
還未等四周的人反應過來,霍夫特早已閃電般把辦公大桌淩空翻起擲向急沖而入的兩名特種軍人。
‘轟‘一聲,巨響,巨大的辦公大桌不可思議地在空中翻了起來把那兩個特種軍人一下撲倒。
與此同時,坐在辦公桌四周的十一個坐客也被撞到東倒西歪。
‘乒‘一聲,另一側的落地玻璃窗化作無數的碎片疾噴而入,幾個吊着繩索的黑影持槍從外面破窗飛入大廳。
霍夫特的手突然變長,‘呼‘一聲,兩隻超過十米的長臂把剛剛撲進來的黑影掃了出去。
‘啊‘随着一陣令人撒心裂肺的慘叫聲,隻見那幾個持繩破窗而入的黑影從四十層高的空中高速墜下。
一個反應敏捷的士兵脫繩一個翻滾閃開了霍夫特掃過來的長臂,正當他想爬起舉槍射向霍夫特時,霍夫特早已狂笑着張開大口一噴,一道寒光從他口中噴出,那個特種兵張着嘴巴,目瞪口呆地仰天倒下。
原來這個士兵的額頭上插着一把寒光閃閃的金屬匕首。
霍夫特的長手随即一抓金屬匕首,金屬匕首馬上化作一團閃光的液體溶入他的手中。
正當四周的人看到目瞪口呆之際,特種部隊隊長馬曼奇從門口處躍起一撐倒立着的辦公大桌桌腳騰空飛入大廳,與此同時,他手中的MP-5沖鋒槍在空中對着霍夫特腳部猛烈射擊。
‘澎澎澎‘槍嘴高速疾噴的火花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馬曼奇百步穿楊的槍枝果然名不虛傳,子彈發發命中霍夫特的腳部。
霍夫特的腳部連穿了十幾個洞,一團團旋轉的黃色液體馬上把洞口封住,随即強光一閃,他的傷口竟然眨眼間全愈合了。
‘呼‘一聲,霍夫特的長手舉起一張辦公椅閃電般劃破長空向飛落到地上的馬曼奇猛得一下拍了下去。
馬曼奇一個就地翻滾閃開,‘澎‘一聲,辦公椅在他剛才落地的地方化作無數的碎片綻開,看來霍夫特這一拍力大無窮。
在天旋地轉的翻滾中,馬曼奇看到一隻腳惡狠狠地向他踩下來,原來霍夫特已一下沖到他的臉前。
臨危不懼的馬曼奇雙手馬上向上一個交叉卡位,想借機挾着霍夫特腳部把他絆倒。
誰知他的手一碰到霍夫特的左腳時,一聲嘶心裂肺的叫聲從他口中噴出,天哪,他的雙手已被腐蝕成兩條冒着濃煙的焦碳幹。
霍夫特的左腳象液體一樣穿過了馬曼奇的雙手,然後‘呼‘一聲插進了馬曼奇的胸部,‘轟‘一聲,一陣濃煙從馬曼奇的胸部冒出,‘啊‘又是一聲慘叫,馬曼奇仰頭瞪大眼睛用不相信的眼神望了霍夫特一眼,随即頭一擺就死了。
當霍夫特的腳從被他踩穿的馬曼奇胸部提起時,四周幾個東倒西歪的坐客發現,馬曼奇的胸部竟然穿了一個空空的大洞,這個比籃球還大的洞口四邊的血肉全變成冒着深煙的焦碳團,一個坐客随即一聲大叫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三個特種士兵的黑影從大門撲了進來,三枝沖鋒槍從不同的角度對着霍夫特猛烈射擊,‘澎澎澎‘霍夫特全身綻開了無數的洞口。
誰知霍夫特一點事也沒有轉身大步向烈風陣陣的落地玻璃窗破口沖去。
震耳欲聾的槍聲伴着牆上飛舞的排排塵花疾追霍夫特,突然間,霍夫特的腳突然變長,一下子跨過了七八米的距離,從落地玻璃窗五米高,十米餘米寬的缺口騰空飛出。
沖到缺口前的特種士兵個個目瞪口呆地站着,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盯着向下翻滾着的霍夫特身軀。
隻見霍夫特的身軀象紙折的公仔在空中翻了十多個筋頭,最後一頭撞入了從二樓突出的天台廣場遊泳池中,泛起了一朵浪花。
跟着,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當霍夫特的身軀一掉進晶瑩透明的水中時,便馬上從透明見底的遊泳場中消失了,跟好像溶在了水中一樣。
站在缺口前的士兵個個面面相觑,張大了嘴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知道呆呆地盯着下方。
在下方,遊泳池四側的草叢,花叢撲出了十幾個象螞蟻般大小的士兵身影,他們圍着遊泳場團團轉,不過他們隻看到一個空蕩蕩的,無人的透明遊泳場,霍夫特從水中消失到無影無蹤。
‘這就是追捕的最後過程,不管你們相不相信。‘一個身材魁梧,白發蒼蒼的将軍站在一個平台上,他身後的巨型屏幕正播着霍夫特從遊泳場中消失的俯視錄象‘這是直升機從空中拍攝到的最後鏡頭。‘
平台下一片漆黑,當天花闆的環形光管重新亮起時,一張長長的橢圓形會議桌出現了,十餘個西裝筆挺的貴人分坐兩邊,他們全部都是澳洲政府的頂級要人。
‘事後我們抽幹了遊泳場的水,搜遍了遊泳場的每一個角落。‘隻見将軍掃了一下四周的正襟危坐的要人,接着用憂郁的語調講出結果‘結果一無所獲。‘
他跟着用遙控器關閉了屏幕,雙手交叉到身前的小講台‘所以我決定将此案最高密檔案---Z檔案,永久封存。‘
一個大胡子的中年人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這個霍夫特實在太離奇了,忽然手變長,忽然腳變長,忽然又從不見了,這豈不成了傳說中的妖怪嗎?我個人認爲,這很可能是精神壓力過大産生的集體潛意識幻覺。‘
‘非常抱歉,你的意見我不能苟同,難道你認爲攝影機也會因爲精神壓力太大而産生幻覺嗎?‘老将軍含蓄地否決了大胡子的推論。
‘馬曼奇身體洞穿的大洞打到原因了嗎?‘另一個長着山羊胡子的中年黑人問。
‘如果找到原因,我想今天的物理書恐怕要全部改寫,我相信霍夫特的腳是一隻空前絕後的超級腐蝕劑,他簡直可以将地球踩穿。‘老将軍望了一下四周的人‘我們最先進的超級電腦深藍第三代也無法分析出到底是什麽分子結構擁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所以,你希望擁有這種威力,這就是爲什麽我們在這裏的原因。‘中年黑人聳聳肩畫龍點睛指出。
‘如果在座各位沒什麽有建設性的提議,我恐怕這件案件隻能永遠是一個謎。‘老将軍攤開雙手作了個無奈的手勢。
‘這倒不一定,也許有一個人會爲我們帶來意外驚喜。‘一把宏亮的聲音從右側傳說,是一個戴着眼鏡,鷹鼻鶴眼的光頭中年人,他神情威嚴,氣态非凡,雙目炯炯有神,他就是澳洲警局局長白治圖。
‘這個人的尊姓大名。‘将軍仰起頭問。
‘大衛---理曼。‘
‘哈哈哈。‘周圍的人一片大笑,大胡子譏諷道‘那個瘋子确實跟這件怪案很配,哈哈哈。‘
‘理由。‘将軍雙眼直瞪瞪地盯着白治圖。
‘他是第一流的超級偵探,精通各種偵探技巧,他學識淵博,是心理學和超自然學的博士,超自然非常規案件是他的拿手好戲,不過這個霍夫特是什麽怪物,碰上理曼它就會倒大黴。‘
‘證據。‘将軍提示白治圖。
‘他破過多起超自然怪案,一年前在墨爾本轟動一時的猛鬼兇宅殺人事件,他隻用了不到一星期便告破,兇手是一個玩高科技的殺人狂。‘白治圖盯着将軍回應‘我相信你應該看過這樁新聞。‘
‘好吧!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來看看這個叫理曼的家夥能唱出什麽樣的戲來。‘将軍向白治圖下令‘明天帶他來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