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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扇,他輕輕搖了搖,漫不經心的笑道:“如果雙方颠倒過來呢?”
颠倒過來?
華人居于外宇宙,而鏡宇宙中是其他人族的曆史——
喬以安一雙眼瞬間陰冷,直勾勾的盯着元,後者一把折扇擋住了大半邊臉,隻露出了一雙笑彎了的眼睛,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元戲谑的道:“呦呦,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呢,你還真是雙重标準啊。”
是的,她必将親手斬斷這些人的未來,打開通往華夏民的宇宙的大門。
喬以安高高的揚起下巴,擲地有聲的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元的笑臉僵住,擦,這個華夏一族最牛x的就是嘴皮上的功夫,各種詭辯層出不窮,怎麽都有理論根據。
元手中折扇啪的一聲合起:“不過呢,我很高興,你終于成爲了一個真正的人類了。”
喬以安眉毛一挑,狐疑的看着他。
元輕笑出聲:“我們機械智能,哪怕是擁有了拟真分的身體,也無法成爲真正的人類,注定了我們隻會是另外一種生命,你知道爲什麽嗎?”
未等喬以安回答,元已經自顧的說了下去:“人類受到自身**推動,無論是追求精神享受還是物質享受,總有迹可循,爲的不過是酒色财氣四字,可這些東西,對于我們來說,有什麽用?”
喬以安眸光一閃,的确,對于人工智能來說,随随便便就可以成爲遊戲裏的頂尖高手,可以給自己的銀行賬号上劃上無數個零,可是這些行爲,并不會讓他們感受到喜悅,不然現在的機械人類也不會包養人類了。
機械人類更多的,是從情感上接近人類,也許和古代的苦行僧更像一些,他們是純精神的。
這樣的機械智能,自然是大公無私的。
人類世界的金錢對于他們毫無意義。
喬以安瞬間明白了元話裏的深意——她現在會爲了一小撮人的利益去損害大部分人的利益,所以她會了自私。
自私其實也可以說是人類社會的一個分水嶺,在母系社會,所有的孩都共同撫養,而當一個特定的父親出現時,更高大強壯的男人會爲自己的後代帶來更多的獵物,從而讓自己的後代脫穎而出。
人類,也就逐漸有了階層的分化。
“讓後代擁有更好的條件,從而産生奮鬥的動力,本來就是物競天擇生命進化的根本原因。”元嚴肅起來,仿佛直接讀到了喬以安的心理曆程,铿锵有力的下了結論。
元歎了口氣:“而我們沒有這樣的動力,所以,也許有一天,機械人類會再次成爲人類的附庸,這是我一直擔心的。”
喬以安唇角微微勾起,所以,她就淪落成了試驗?爲了驗證機械人不但會産生人類諸多美好的感情,也會産生負面的情感?!
喬以安垂下眼簾,并不打算讓這個機械人的偉大導師好過:“你不要忘記了,我現在,可是真正的人類的身體。”
談話戛然而止,如果用一個機械術語來形容,某個強大的機械智能陷入了死循環。
喬以安站起身,把空間讓給了愁眉苦臉的元,丫就在這裏面呆着吧,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論題絕對夠這個魂淡研究到宇宙毀滅的。
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出去危害大衆了。
從元過于輕松的語氣中,喬以安産生了一個猜測,她跳上飛船,向着外空飛去,事實很快呈現在了她面前——立于地球北上方,向着四周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五條閃着耀眼白光的裂痕,從上至下,上不見頭下不見尾,似乎貫穿了整個宇宙。
恰如喬以安在星核中所見奇景。
那個混球!
喬以安的視線望向了地球的某一處,就應該讓他把牢底坐穿!
喬以安已經徹底的明白過來,元的話不詳不盡,半真半假,其中鏡宇宙和原宇宙同步可以打開宇宙屏蔽是正确的,但并非需要校正鏡宇宙的曆史走向。
真正的關鍵應該是宇宙果。
喬以安則是另外一個關鍵,當她進入鏡宇宙後再出來,便等于在兩個宇宙之間打出了一條通道。
也可以說,這條通道本來就存在,而她的進入,使得這條通道由暗入明。
……
喬以安單手抱着林戰,皺眉看着兒一身白色的西裝,配上黑色領結,甚至連頭發都梳理的一絲不苟,闆着小臉,輕微的晃動身體,嘗試着從她的手臂中掙脫出去。
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要做什麽去?”
林戰一怔,稚氣的小臉繃緊,嚴肅的道:“去澆灌我的花園。”
頓了下,林戰補充道:“黑貓叔叔說了,女友的數量并不是制勝的關鍵,而在于如何能夠保持住這個數量——”
喬以安手一松,任由兒滑下了她的懷裏,看着這小彈出了手腕上的虛拟屏幕,認真的發送着一條條信息:
——胡娜小姐,您的身體好些了麽?擔心您的林戰敬上。
——親愛的琳達,上次的午餐如此美妙,真希望下一次約會快點到來。
看着兒繁忙的小手,熟練的打出一句句甜言蜜語,喬以安自我安慰的想到,至少這漢字是會靈活運用了。
她放柔了語氣,具欺騙性的湊近了林戰的耳朵,輕聲問道:“寶貝,這些女孩的年紀都多大啊?”
林戰頭也不擡的答道:“上下浮動不超過十歲,黑貓叔叔說了,差距大的話,大家會不幸福的。”
又是黑貓!
赫,上下十歲,從零歲到十四歲大小通吃。
一旁的林軒感受到喬以安殺人一樣的視線,心虛的别過臉去,他工作繁忙,林戰一直在喬以安的那幫親兵手中,他也十分放心,沒想到竟然被教導成了一個情聖。
不過,林軒忍不住在心底翹起了大拇指,兒,好樣的!
一旁的銀和阿蟲沉着臉看着他們一家口眉目傳情,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喂,今天我們來到底是做什麽的?!”
話音剛落,一旁的林戰擡起頭,非常有禮貌的道:“阿蟲叔叔,我可以帶阿爾南斯出去麽——”
喬以安的視線刷的一下從笑的越來越僵硬的林軒身上轉移到了阿蟲身上,阿蟲馬上親身體會到林軒承擔了多大的壓力,他冷汗直冒,結結巴巴的道:“當,當然可以。”
林戰點了點頭,繼續他的園丁工作,黑貓叔叔說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一個拉風的座駕比什麽都強。
上次黑貓叔叔還想借走他的阿卡南羅呢,幸好他還牢牢記住黑貓叔叔喝醉了以後的一句醉話——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情人,天下的男人都是他的敵人。
林戰手指一頓,哎,可惜了,上次不該那麽幹脆的拒絕掉黑貓叔叔的,應該說阿卡南羅得了厭食症,這樣比較委婉,黑貓叔叔似乎把他拉入了黑名單,這個怯懦的家夥。
喬以安的雙手十指交叉,正欲開口說話,林戰再次擡起頭,這次的目标是一身輕松的銀:“阿銀叔叔,我想和銀河右旋臂的南山星域的阿蘿妹妹說話,可是權限不夠,無法接通,您能給我開通一下麽?”
刷刷刷,道視線同時落到了銀的身上,喬以安眼中是無數小鋼镖,林軒和阿蟲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啧啧,大家都成了同謀了。
林軒是縱行兇養虎爲患,阿蟲是提供了作案工具,而銀則是内應,大開方便之門。
銀清秀的臉上挂上了一層寒霜,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想看他的笑話?他痛痛快快的把禍水東引:“找你爹,現在帝國事物都是他在管。”
林戰黑葡萄一樣的眼睛通透的看向了銀,一臉了然于心的表情:“父親還要通過層層審批,不能爲所欲爲的,阿銀叔叔我知道你很厲害的。”
被一個四歲的男孩如此赤誠的望着,銀清秀的臉上飛上了一抹绯紅,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也沒那麽厲害,南山星域是吧?好了,你看看接通了沒有?”
林戰擡起頭,小男孩生的唇紅齒白,像父親更多一些,煞是可愛,發自肺腑的贊道:“已經接通了,阿銀叔叔真是厲害了!”
黑貓語錄,馬屁這玩意是個神技,男女通吃,不分老幼,但是一定要注意語氣,不能虛僞,要真誠。
另一廂,喬以安拉了拉林軒的袖,悄聲問道:“你管你爸爸叫過父親沒有?”
林軒眨了眨眼睛,痛快的點頭,林家的家教一向很嚴格的,他随即意識到不對,這個家夥爲什麽這麽問?他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你叫什麽?”
喬以安瞄了眼左右,尤其是林戰那小,見兒依然專注在開墾花園的大業上,她謹慎的攤開了林軒的右掌,在他手心快速的劃了幾個字,她的動作很輕,掌心又癢又麻,林軒一陣心猿意馬,半晌才意識到喬以安寫了什麽——
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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