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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以安安靜的注視着這慘烈的一幕,母蟲和巡洋艦直線對撞,在次元的空間内,卻完全處于平面作戰!
要麽是被巡邏艦中射出的激光在半之上化爲烏有,要麽是母蟲撞上巡航艦,二者同歸于盡,沒有第個選擇。
這裏,仿佛是蟲族和銀河帝國的大戰的一個縮影,暗示了未來的日裏,這樣的戰鬥,會不斷的重複!
yh0531兵站的士兵們大多處于機甲之内,亦是觀測到了這一場大戰,衆人有志一同的保持着沉默,對于帝國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人迷惑不解,同時,每個人都想到了,蟲族發現聖地被毀後,第一個遭殃的,就是yh0531兵站!
顯然,帝國的襲擊,根本沒有把他們計算在内,沒有撤退的指示,沒有接應的打算,他們,被遺棄了!
每個人都悄無聲息的關閉了一切機甲熱源,避免被巡邏艦的感應裝置發現。
整個兵站,似乎都成了一座死城!
每一名士兵,俱都心如死灰!
對于士兵來說,最悲劇的莫過于被自己所摯愛的背叛!
轟炸終于結束,藍彩蟻族全部死亡,而巡邏艦也隻剩下了兩架,歪歪扭扭的向着天際飛去。
黑貓啪的一聲打開通信頻道,陰沉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耳中響起:“頭,要不要滅了他們?!”
有傷在身的巡邏艦的速,未必快的過機甲!
喬以安的雙唇一碰一合,冰冷的道:“不。”
她打開機甲的艙蓋,跳出了機甲,面不改色的彈出了智腦的虛拟視頻,繼續起了生物機甲的維修,隻剩下最後一點了,她一定要加緊完成!
士兵們紛紛跳出機甲,下意識的聚集到了她的身邊。
老斑鸠一瘸一拐的站起,走到了天坑邊上,盯着下方的喬以安道:“今天晚上,蟲族會發現聖地被毀,明天,蟲族就會開始第一波攻勢!”
林軒愕然:“什麽情況?怎麽回事?”
話音未落,虛拟屏幕一陣顫抖,啪的一聲斷掉了聯系,喬以安眯起眼:“星球屏蔽,怪不得這裏的電磁反應如此的不穩定。”
如果每一次大戰都用上一次全星球的電磁屏蔽,自然會引起整個星球的電磁紊亂。
而對于完全依賴自身飛行的蟲族來說,幾乎沒有影響。
那麽,出現星球屏蔽隻有一個解釋,帝國,爲了防止yh0531兵站傳遞消息出去!
士兵們的雙眼一片赤紅,沒有什麽,比母國的背叛更讓人痛苦的了!
當他們掙紮着生活在條件惡劣的齊輝星,忍受着蟲族鄰居的時候,帝國卻一手将他們推入深淵。
這樣的背叛,無法原諒!
喬以安低聲咒罵,擡起頭,看向了老斑鸠:“你下來,試驗一下這架機甲。”
老斑鸠愣住了,士兵們愣住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喬以安如此專注的修理着唯一一台生物機甲,爲的卻不是她自己!
喬以安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你不是腿腳不好嗎?除了這個,你還能用什麽?!”
生物機甲對于操縱人的要求很高,同時,對于操縱者的身體的保護也爲到位,如果舍棄生物機甲的戰鬥功能,的确是最好的安全艙。
老斑鸠使勁眨了眨兩隻老眼,一定是齊輝星的兩個陽過于暴曬了,他才會有想流眼淚的沖動!
老斑鸠顫抖着手抓住了繩梯,緩緩的滑落到了地面,黑貓嘴角微微揚起,對着方田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大步向前走去,到了老斑鸠身前,一人抓住他的一條腿,把他狠狠的抛坐在了肩膀上,仿佛即将登基的帝王,挺胸擡頭的從士兵們的注視中走過。
到了機甲前,兩個人又扶住老斑鸠,幫着他爬了上去,直到他進入生物機甲的機艙之中,士兵們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仿佛完成了某個神聖的儀式。
喬以安站在機甲的肩頭,俯視着下方的士兵們,轟然發誓:“隻要我,喬以安在這裏一天,我保證,每一個士兵都會活着!”
她的誓言,伴随着老斑鸠走入生物機甲的身影,異常的讓人信服,連老斑鸠這樣又老又殘的家夥,她都沒有舍棄,更何況是其他人?!
士兵們繃緊下巴,不少人别過臉去,用袖口狠狠的擦着眼角,這群家夥,剛剛被帝國抛棄,瞬間迷失了自己的信仰,喬以安,就像是一枚定海神針,讓每一名士兵,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整個yh0531營地都活了過來,每一個士兵都緊張而急促的忙碌着,隻有一天時間,當夜晚降臨,蟲族飛來,發現千瘡孔的聖地時,預示着大戰正式開啓!
士兵們分成了兩隊,一隊把食物打包,抛入一個又一個機甲,另外一隊則緊張的進行着喬以安下達的畢業試煉——她要求每一名士兵登入登出機甲的時間都盡可能的縮短,并且,在機艙内容納雙人的情況下,照常操作!
這是爲了預防機甲出現不可挽回的破壞時,他們可以及時的轉移到隊友的機甲之中。
老斑鸠看着一隊隊忙碌的士兵如同繁忙的工蜂,一群士兵在機甲之上攀上攀下——在喬以安的嚴厲要求下,每一名士兵,都熟悉各種機甲的操作方式,可以随時的在不同的機甲内切換。
他皺起眉頭,開口道:“喬少尉,如果沒有外援,我們拖延了再多的時間,也隻是死一條。”
他沒有說出口的隐憂,帝國在開戰後,如果發現他們還活着,會不會順手給他們補上一槍?!
他頓了下,猶豫了半天,終于道:“如果,你同意把阿蟲交給我——”
喬以安蓦然轉頭,一雙眼清澈見底,裏面似有無限星光閃爍,璀璨而迷人,老斑鸠愣了片刻,他第一次發現,這名年輕的少尉竟然有着這樣美麗的雙眼,以前似乎從未注意到。
在這樣的一雙眼睛面前,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老斑鸠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喬以安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仰頭望向了無垠的星空,十分肯定的道:“阿蟲,果然不是唯一的人型蟲族。”
“你是受了其他王蟲的托付,到這裏觀測蟲族的變異吧?”喬以安狀似疑問的句卻帶了十足的肯定。
老斑鸠沉默不語,一張老臉帶了幾分陰晦,在夜色中朦胧模糊。
喬以安拍了拍老斑鸠的肩膀,斬釘截鐵的道:“老頭,你還是保留你的秘密吧,阿蟲,我絕對不可能交出去!”
老斑鸠雙眼陰沉的眯起:“那你的誓言不過是欺騙這些可憐的年輕人了?你根本沒有辦法帶他們活着出去?!”
喬以安一雙眼微微眯起,卻不若以往那樣,而是眼角上翹,帶了幾分笑意的,柔和了她整張臉的曲線:“不,怎麽會,他一定會想辦法的,他不會讓我死在這裏。”
老斑鸠揚起八字眉:“他?”
喬以安伸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智腦:“就是每天和你辯論的那家夥!”
她頓了下,笑意盎然:“你也看了我的簡曆了,知道了我的過往吧?”
老斑鸠點了點頭:“很輝煌。”
的确,能夠在銀河帝國的四大名校聯賽中,霸占了四年的各項冠軍,單兵作戰能力,已經無人可以出其右!
喬以安臉上笑意更勝,口氣中充滿着難以自抑的驕傲:“可是,我卻不是我們這一屆員的席生,他才是,他是帝**官員本期畢業員的席生!”
席生!
老斑鸠也曾混迹銀心之中,對于銀河帝國中幾個有名的軍事院的席生制自然耳熟能詳。
每一界的席生,都是當之無愧的領導者,擁有着數不盡的人脈,本身的能力必定是遠超同僚!
那名年輕的男,看上去斯俊秀,竟然是帝**官院的席生!
如果真的如同喬以安所言,那事情,也未必沒有轉機。
老斑鸠凝視着遠的星空,萬分感慨,一個剛剛來到這裏兩個月的年輕少尉,歸攏了桀骜不馴的士兵們,又挖掘他們的潛力,培養出一批優秀的機士,而現在,在蟲族即将降臨的前夕,她又爲衆人指出了一條生,這一切,都仿佛做夢一樣,美好的不像是真的。
……
林軒死死的咬住了下唇,他的一生,除了喬以安率領地球聯軍,飛上惑星的那一刻,再沒有過如此惶恐。
他一向是鎮定的,遊刃有餘的,哪怕和喬以安并肩奮鬥在機甲大賽上,第一次接觸到真實的修理工具,他也沒有半點慌亂。
可是此時此刻,他真的混亂了,那個智腦,是銀心出産的最新款式,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會沒有信号!
斷掉通信前,兵站傳來的隻言片語清楚的預示了一場迫在眉睫的災難——“今天晚上,蟲族會發現聖地被毀,明天,蟲族就會開始第一波攻勢!”
林軒眉頭緊皺,一定有什麽,是他忽略掉的,他的手指瘋狂的彈擊着面前的虛拟屏幕,隻恨沒有喬以安的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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