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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下生的衆目睽睽之下,森特專心緻志的趴在了講台上,掏出鋼筆,在教材上勾勾抹抹,對那兩個新衍生出的旁系圖譜進行推算。
漸漸的,十六開的教材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了,森特端着教材,一隻手握住了電筆,開始在教室内那塊大的觸摸書寫屏上推導起來。
台下的生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也有些佼佼者逐漸看出了端倪:“森特老師這是給我們詳細推理啊,快點記筆記!”
于是,講台上森特奮筆疾書,講台下一片沙沙之聲,生們目不轉睛的盯着黑闆,生怕落下一筆——丫的讨厭了,寫着寫着就突然擦掉一大片!
當下課鈴聲響起時,森特終于推導完畢,他單手撐着下巴,往後退了一步,望着記的滿滿當當的整扇黑闆,一時之間,内心十分滿足。
有了這兩個旁系圖譜,他遇到瓶頸中的研究将會很快得到解決……森特的神經微微一顫,他轉頭看向講台上的教科書,猛的撲了過去,抓起來在手裏快速的翻閱着,片刻之後,悻悻的放下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一樣,全部都一樣,後面的教材和往年的,沒有任何的區别。
隻有第一章,但也足夠讓他前進一小步。
森特握着教科書的手越攥越緊,他猛的轉身,向外飛奔而去,火箭炮一樣沖入了大的行政大樓。直接沖入了校長室,氣喘籲籲的一抖手裏的教材,逼問道:“這個,是誰編的?”
校長一臉驚愕,森特教授是國際知名者,也是校的支柱之一,這位年輕的德意志人非常注重儀表,他永遠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衣,襯衣的領也永遠的如同剛剛熨燙好一般挺立。
看看,這位年輕的教授成了什麽樣: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顯出了他那扁平的額頭,汗珠順着脖往下淌,白色的襯衣領已經陰濕了一半。
沒等校長從驚愕中回神,森特已經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捉住了老頭的領,咬牙切齒的問道:“這個是誰編的?!”
校長從他手下掙紮出來,連咳數聲,看到森特還有撲上來的意思,趕緊說:“這個教材一年修訂一次,我都會安排那些課題不那麽重要的教授去做。”
換句話說,是臨近退休的老教授的專有福利。
森特亦步亦趨的貼在校長身後,直言不諱的道:“查出來!”
校長欲哭無淚,怪不得再說到科家的時候,往往後面還加上怪人瘋之類的專有名詞,果然不是無的放矢!
在森特森然的目光中,校長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智腦前,給他查着編撰資料,片刻之後,校長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鏡,一臉遺憾的道:“是卡爾教授,不過他上個月腦溢血去世了。”
森特怔怔的捏着手裏的教材,去——世了?
從那以後,他漸漸留心起來,發現地磁理論每一年都會多出一些小的細節補充,這些東西并不難推導,隻需要一點耐心,消耗掉一定的時間,就會得出準确的結論。
隻是這些小東西以前一直用不上,所以也就沒人特意去留意它們。
偏偏當進入到某一個有深的研究領域時,會突然發現其中的一環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就像是掉進了泥土裏的隐形眼鏡,你知道它就在那裏,卻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它。
然後,衆裏尋了千依然蹤影全無時,它很自然的就出現在了森特的眼前。
越來越多的巧合,讓森特漸漸産生了懷疑,直到那一年,在去參加世界物理探讨大會的途中,和衆多的同行相遇,探讨之下,驚訝的發現不止是地磁理論這一門科,其他的科也都出現了這個現象。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不斷的校正着他們的航行方向,讓他們往自己希望的方向行駛。
當時,衆多的同行憂心忡忡,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卻無人敢第一個說出口——惑星,一定是惑星的完美人族!
隻有他們,才有領先地球的科技,才能如此輕松自如的幹擾地球的科技進程!
這就像是一個大人陪着小孩練習博弈,全部是套的玩法,怎麽走怎麽下,全都在師傅的掌握裏。
如果這個世界有神,森特堅信,神一定聽到了他的祈禱。
下一秒,一個平靜到近乎冷酷的聲音在整個機艙内響起:“各位,這架飛機已經被劫掠,你們都是地球的寶貴财富,我不希望在貨物運送途中發生任何非正常折損,請愛惜自己也愛惜他人的生命,安靜的呆在你們的座位上。”
當飛機落地時,森特終于看到了那個聲音的主人,一個很年輕很年輕的軍人,年輕的超乎他的想象,大概隻有十幾歲?
長短合适的軍裝明顯偏肥,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讓他的危險性明顯降低了。
他們所有從飛機上走下來的科家都是一臉惋惜,如果早知道劫持飛機的是這麽一個小家夥,他們當中,可是有好幾個喜歡體育運動的強壯人士。
者們被押解進入了一個秘密基地,很久以後,森特知道了,這裏,就是中華聯邦傳說中的第一監獄,a01。
防衛程超過總統府和軍部,中華聯邦内排名第一。
者們對于被劫持和囚禁表示了大的憤慨,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抵抗方式。
中華聯邦的态非常奇怪,竟然是一種異常縱容和寬待的态,除了不能随意外出,者們的要求被盡皆滿足。
除了例行公事般的給他們播放了一段視頻,那是國際上因爲他們失蹤而進行的種種相關報道,各國的新聞媒體進行了各種猜測,卻始終沒有懷疑到中華聯邦頭上。
他明白,這是在明确的警告他們,他們,已經沒有退了。
他每天都在無所事事中過,本來以爲這輩就要這樣了,偶爾想到惑星的無形之手,又暗自嘲笑自己的杞人憂天,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管的了死後的洪水滔天?!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遲鈍的發現每天出來曬陽的同伴少了幾個,向其他人打聽,也都說不知道,頓時人人自危,暗忖,中華聯邦終于忍不住動手了。
直到一周後,幾位滿臉疲憊的人體動力的者重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亢奮的告訴他們:“這些天,一直在做着各種試驗,材料?你們絕對想不到——是完美族人的血液和頭發!”
驚的森特一下坐直身體:“完美族人??活的?”
幾位者露出了滿目的癡迷,“是啊,天啊,你們想象不到是多麽的完美,那些血液裏的各種因在顯微鏡下的活力,就像是,像是一條條蝌蚪!”
另外一位推了推眼鏡,點頭确認:“非常完美,完美的超乎你們的想象,一根頭發的彈性居然如此的大,說句不厚道的話,用完美人族的毛發做出來的毛衣,一定是最輕柔保暖的。”
森特看着同行一臉興奮的用着不恰當的比喻,思緒卻飄到了另外一邊,能夠活捉完美人族,是否也有擊敗他們的能力?
聯想到近來越來越多的被攥改,被豐富的基礎理論,森特突然有了一種迫在眉睫的使命感,他掃向身邊的同伴們,發現大家的表情都和他一樣。
科家們的請求很快得到了批準,讓衆人吃驚的是,活捉了完美人族的軍官,赫然就是上次單身劫掠了他們搭乘的飛機的那位少校!
他依然穿着一身松垮垮的軍服,這次卻沒有一個人敢嘲笑他——整整兩年,所有的人類都知道,他們就在身邊,就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卻從沒有人能捕捉到一個活着的完美人族!
哪怕是大破滅時代,完美人族的數量遠遠多于現在,他們也大都死于自毀和彼此厮殺,落入人類手中的,絕無一人。
年輕的少校平靜的看着他們,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變化,像是被徹底格式化了的智腦,失去了所有的衍生情緒:“你們找我?”
森特看了眼在他身後密密麻麻站了幾排的者們,毅然握緊了雙拳,鄭重開口道:“你對惑星上的完美人族有什麽想法?”
年輕的少校眼睛眯成了狹長的一條縫,冷光閃耀:“他們必須死!”
一衆科家面面相觑,看出彼此眼中的興奮,森特猶豫着道:“有件事情,我們想要和你說清楚。”
很快,雙方達成了一個協議。
森特手握聖經,而在他身後,者們手裏也拿着各自寶貴的東西——有釋迦牟尼的玉像,也有古蘭經,還有的人抱着自己的術著作,甚至有一個人虔誠的捧着自己母親的照片。
這次的誓約基于人類的良心和信仰,者們手中拿着的,便是他們的信仰,或者最重視的東西。
森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飄落到了和他并肩而立的年輕少校手中,少校的手裏,赫然攥着一枚中華聯邦的國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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