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宗祠……”
一聲巨吼,賀氏宗祠的大門緩緩打開,厚重的黑色大門一開,裏邊一股濃厚的靈氣就撲面而來。
孫老頭小聲道:“賀氏宗祠和我們孫氏的差不多,許多法器靈器都放在宗祠内,還有族裏修行所用的靈石,丹藥等,也都存在宗祠内,就連家族子弟的名牌也都放在裏邊。”
李如雲點頭表示知道了。
并且,她通過孫老頭了解到,當年賀元君在世的時候定下的規矩,賀氏宗祠不但賀氏子孫可以入内,就是孫元信,貢元聖等師弟們的後輩也可入内,以此來表示兄弟情深,因此上,賀氏、孫氏外加丹霞派的祖宗重地都是互通有無的。
這麽些年過去,雖然幾家鬧的很不愉快,可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不容破壞,孫老頭進賀氏宗祠,誰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請……”
大門徹底打開,賀如松當先引路,許多人都緩緩進入宗祠内。
李如雲進去之後見到一個廳堂,裏邊放了許多的書本還有玉符,轉過幾個大柱子外加一個巨大的八扇黑玉浮雕屏風,就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到盡頭,其中的莊重肅穆不可盡數。
寬闊的,幾乎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大殿内,正對門口的牆上挂着巨幅畫像,上面繪制的人栩栩如生,李如雲就隻看了一眼,心裏就開始不平靜起來。
那個巨幅畫像她分外的熟悉,正是她養育長大,陪伴她幾百年光景的弟子賀元君。
畫像上的賀元君顯的很年輕,就和李如雲飛升時的樣子一模一樣,兩千多年過去,李如雲再次看到大弟子的模樣,就仿佛回到舊時時光一樣,一時感慨不盡。
李如雲拿了香燭上前,兩側站立的賀家人有許多對她怒目而視。
孫老頭一看這種光景心裏暗叫不好,拉住李如雲悄聲道:“我看賀家沒打好主意,師叔祖,咱們人少恐怕是要吃虧的,我看還是先走吧,等以後我叫了孫家的子孫來一起圖謀大事,或者叫丹霞來助陣。”
李如雲瞅了孫老頭一眼,并不答話,還是依着自己的意思拿着香燭上前,才要給畫像上香,就見畫像無風自動,飄蕩起來。
“這……”
賀如松吓了一大跳,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李如雲不言語,把香燭點上插好,卻沒有再對畫像行李,而是對着畫像把心裏的想法盡量傳達:“元君,莫怪爲師的心狠,實在是賀家子孫太不像了,俗世中那一枝,爲師隻能出手除了,最起碼,他們是死在自家人手裏,沒有讓外人得了便宜,另,爲師會替他們留下一絲血脈延續,你要不樂意,暗裏怪爲師,爲師也沒有辦法。”
她這想法傳達出去,畫像上的人似乎動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隻有李如雲看到了,其他人都沒有瞧見。
李如雲低頭,把帶着憂傷的神情隐去,轉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
賀如松出聲,立刻賀氏子孫就包圍上來,把李如雲三人團團圍住。
葉君昊站在李如雲身旁,盡量把她護住,一雙眼睛含着冷厲看向賀氏那些人,孫老頭跳腳:“賀老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賀如松冷笑:“當我們賀家好欺負的?你說我們仗勢欺人,還說什麽要除了我們俗世中那一枝,哼,你們孫家想的倒是美,除了俗世中的賀家旁系,好讓你們孫家作威作福,占盡整個華國的修行資源?呸,想的倒是美,我告訴你,我們就是仗勢欺人了,誰讓你們蠢,送上門讓我們欺呢。”
說到這裏,賀如松一揮手:“把他們給我拿下。”
包圍圈立刻縮減,李如雲觀察圍着他們的賀氏子孫的修爲,發現幾乎都是賀家的精銳力量,大多都是築基後期的修爲,另外還有幾個金丹期修者,她敏銳的發現,隐在暗處的,竟然還有一個元嬰期大能。
看起來,賀家是下了決心要除了他們的。
李如雲冷笑一聲,心道要是旁人現在想除她她倒真得掂量一下,可是賀家?賀家的功法可都是她傳下來的,那些功法怎麽運用,她比賀家人都清楚,甚至于克制賀家功法的術法她更是門清,想要留下她,當真是做夢呢。
“賀如松!”李如雲緊盯着賀如松,冷聲問:“你當真要欺師滅祖不成?”
她回身一指賀元君的畫像:“當着你祖宗的面,在賀氏宗祠内,你們竟然暗算長輩,還想擊殺同門,好,好一個賀家,賀如松,等你去後,又有何面目面對賀家老祖,面對孫氏同門。”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賀如松冷哼一聲:“要不是你們咄咄逼人,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這麽着吧,隻要你們答應不對賀家出手,保存賀家俗世那一枝,我就放了你們。”
“想的美。”孫老頭是個暴脾氣,這時候哪還管以後怎麽樣,他一生氣,跳着腳大罵賀如松:“賀老頭你給老子聽清楚了,今兒我還把話放到這兒了,你别讓老子出去,老子出去頭一件事就是摁死你們賀家旁枝,帶人鏟平你們賀家宗門。”
“好,這可是你說的,也休怪我無情。”
賀如松退後一步:“開法陣。”
賀家子孫踏着很有規律的步子,一步步都帶着說不出來的韻律,賀如松右手微揚,幾顆靈石擊在宗祠的紅色粗大的柱子上,就見紅光閃過處,一張無形的大網把李如雲等人罩在其中。
李如雲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對葉君昊道:“想辦法把右前方那顆柱子中的靈石擊落。”說着話,從空間戒中拿出一塊火紅的小石頭:“把這個安上去。”
葉君昊接過來點點頭,微微閉眼,一張數據組成的網和那張無形大網重合,兩張網暗中互相較勁,葉君昊趁賀家人都在得意洋洋時,立刻出手,右手輕點,一行數據飛射而出,帶着那顆火紅色的石子轉瞬間到了右前方柱子上,靈石擊落,火色石子取代了靈石的位置。
忽的,那張無形大網罩向賀如松。
賀如松面色忽變,趕緊去躲,同時,右手揮出一個盾牌,把整個人護住。
李如雲輕笑一聲,身體如靈燕一般飛出,踩上賀家一個子弟的頭頂,葉君昊也在這個時刻突然出擊,擊向暗中隐藏的那個元嬰期修者。
孫老頭一瞧,笑道:“師叔祖,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他身形飄忽,忽左忽右,兩手掐決,快速的擊向左側的賀家人。
場面一時混亂,等賀如松脫身後,就見李如雲幾個已經占了先機,賀家子孫有好幾個已經被擊倒在地。
他氣的大吼一聲,直接飛身迎向孫老頭。
李如雲和賀家兩個金丹期修者打鬥的正烈,就聽一聲慘叫,随後,孫老頭被擊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伸手指着賀如松:“你,你,好一個賀如松,好……你竟然學魔修功法。”
李如雲一驚,右手掐個靈火決擊向賀家的金丹期修者,而那修者閃身躲過,回擊的時候,已經變了功法,身上黑氣隐隐閃現,李如雲退後兩步,面色凝重:“好一個欺師滅祖的賀家,竟然敢學修魔功法。”
她已經氣炸了,任是誰見到自己的後代子孫對自己不恭敬,而且還置自己給他們千挑萬選的,極适合他們的功法不學,反而不走正道都會氣壞的。
同時,李如雲又見葉君昊和賀家那個元嬰期修者鬥的不相上下,而那個元嬰期修者也在用魔修功法,更是氣憤不已,想也不想的從空間戒中取出一物來。
這個物件可不是什麽靈器仙器所能比的,這是李如雲的本命法寶,已經和她的靈魂融爲一體,也是她下凡時唯一帶下來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動用過。
不是她不想動用,而是沒有人可以逼她動用。
李如雲這本命法寶雖不是什麽先天靈寶,可卻比先天寶物也不差什麽,那是她在封神大戰的時候偷瞧,撿了孔宣的一根羽毛,等到飛升後在仙界與人打賭,讓孫悟空幫着偷了觀音玉淨瓶中的一滴水,從嫦娥那裏弄來的廣寒宮的先天陰寒之氣,外加老君八卦爐中的先天真火,又請幾位神将幫忙,她自己煉制的一件杏黃如意幡。
這幡可刷任何五行中的器物,不管什麽法寶都能刷,催動如意幡時,它可化爲山脈那般大,把對敵之人壓制中,根據對敵中人的功法,或用陰寒之氣把人凍住,或用先天真火燒制。
這如意幡威力太過巨大,動用的時候所需靈氣就不是一個小數目,當年李如雲身爲金仙的時候就很少動用,如今,她區區一個金丹修士,更是不敢動用。
可到了如今這種地步,李如雲心頭火起,已經管不了那麽許多了。
她就算拼的修爲盡失,也要滅了賀如松這不肖子孫。
李如雲拿出杏黃如意幡,口中念念有詞,催動如意幡,臉色也越來越差勁。
“這是什麽東西?”
賀如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臉色凝重的看着李如雲手中的幡旗:“趕緊,奪下她的法器。”
他一邊說一邊行動,飛身撲向李如雲。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影顯現出來,一隻白玉雕就似的手攔住賀如松,同時,另一隻手出現,抓住如意幡,輕輕的塞還給李如雲。
“師傅!”
李如雲身體搖搖欲墜,一個身着青袍,面白如玉的男人扶住她,同時,男人屈膝跪下。
而大殿中央挂着的畫像上已經空白一片,人影皆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