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雲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接着,她指指賀錦亭:“這孩子還不錯,我看上了,小賀子,以後這就是我的人了,給我記着點。”
賀老爺子眼皮子直跳,想怒又不敢言,那憋屈的樣子看的賀錦亭是超爽,就像是三伏天喝了涼水一樣,從頭爽到腳。
“這,這是我們賀家的子孫。”
賀老爺子很不情願,還是壓着性子說了一句。
李如雲輕笑,左腿壓在右腿上,雙手平放在左腿上,瞅着昨天才從空間戒中尋到的一種帶着亮光的染料染的指甲,吹了吹氣:“是嗎?可我怎麽聽說這京都十個人裏有九人都罵小亭子是私生子,剩下的那一個根本不知道賀家還有他這麽一号人,賀家子孫?賀家子孫什麽時候淪落到要給别人打工的地步了?”
賀老爺子心裏火氣更大,他并不認爲李如雲是個有本事的,隻認爲她是因爲輩份高拿架子,雖然很想把李如雲大卸八塊,可想想要是讓宗門中人知道後所帶來的後果,還是忍下來了:“這不是因爲想要鍛煉子孫嗎,錦亭這孩子還是很不錯的,以後我們賀家還要倚仗他呢,您看……”
“呵。”李如雲冷笑出聲:“别說笑了,鍛煉子孫?小賀子你也真能說得出口,你說出得來,我可聽不入耳,從你嘴裏說出這兩個字來,真是辱沒了,我說,賀錦繡怎麽你也沒想着鍛煉鍛煉,簡直就是不知羞恥,和我這個當師叔祖的搶男人,難不成,還想把她師爺爺搶回去?還是說,你們賀家真的有眼無珠,拿着珍珠當魚目,卻把那不三不四的當好的供起來,小賀子,都說什麽同流合污,我看啊,你就是這麽沒皮沒臉沒羞沒臊的,所以才養的賀錦繡也不知道個尊卑大小,禮義廉恥。”
這話罵的真痛快。
要不是現在還坐在賀家的客廳裏,當面的是賀老爺子和賀志誠,賀錦亭真的要站起來大笑三塊,把他從前不敢說的全說了,不敢罵的全罵了。
随後,賀錦亭低頭,有些想哭。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骨人這麽回護過他呢,就是母親,母親本來就柔弱,在别人欺負他的時候隻知道賠禮道歉,從來沒有據理力争過,而今天,李如雲卻真真正正的不分好歹的護着他。
賀錦亭心頭一熱,心底裏感激的不成。
他也算瞧出來了,李如雲這人吧,是真正護短的,隻要是她認定的人,畫到她的勢力範圍内的,她完全能不分青紅皂白,即使全天下人都說你不好,她也認定你是好的,也會護定了你。
跟這種人在一起,是真的很享受,真的能把所有的負擔全部放下,真真正正的放開心懷。
這一刻,賀錦亭也算明白了爲什麽那麽些個有才有貌的極品男人都對李如雲放不下呢,容貌倒是其次,關鍵是她這份心性,還有這種豪爽大氣。
若是……
賀錦亭在想,要不是他先認識了周明秀,先愛上了周明秀,說不定也會被這種女人所吸引。
“你,你……”
相較于賀錦亭的痛快,賀老頭卻氣壞了,伸手指着李如雲顫抖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孫老頭不急不緩的坐在一旁看笑話,賀志誠趕緊去扶老爺子,給老爺子拍了半天背才沒讓他噎着。
葉君昊原本冷漠的坐在李如雲身旁,就在賀老爺子拿手指着李如雲的時候,他猛然擡頭,一雙眼睛中一道亮光射了,瞬間投到賀老爺子身上,轉瞬即逝,這屋裏除了李如雲再沒一人發現。
李如雲垂頭把長發塞到耳後,暗笑一聲,剛才葉君昊的動作她完全看到了,而且更知道葉君昊是做了什麽事。
葉君昊把一絲靈氣打入賀老爺子右臂的經脈之中,明天,這團靈氣就開始運作起來,讓賀老爺子的右手再也擡不起來,動不了,成爲真正的擺設。
李如雲笑的是葉君昊的小心眼,就因爲賀老爺子指了自己一下就讓他的手再也動不了,若是賀老葉子罵上兩句,說不得葉君昊就讓他再也說不了話。
這時候,李如雲有些失望,唉,賀老爺子剛才怎麽沒罵上兩句?
“我怎麽了?”李如雲突然擡頭,臉上帶着淡淡的笑:“被說到心坎裏了,心虛了?”
她又看看賀錦亭:“我隻是來告訴你一聲的,可不是來跟你商量的,小亭子呢,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希望你在背後搞些小花招,另外,你派出去的那幾個人我已經解決了,你也不用再惦記了。”
撲通一聲。
賀老爺子氣的坐倒在沙發上。
賀志誠看看賀老爺子,再看看李如雲,最終選擇了沉默。
李如雲看賀家父子不說話了,手一揮,讓白花把賀錦繡給放了出來。
賀錦繡猛然間跌出來,還以爲李如雲要怎麽着她呢,一下子就給吓尿了,尿騷味,還有說不出來的臭味混合着彌漫在賀家的客廳裏,迎風臭三裏,搞的葉君昊皺眉,伸手把李如雲摟在懷裏劃出一個結界來。
賀錦亭也趕緊拿帕子掩了口鼻,孫老頭則直接封了五感。
賀家父子也給臭的沒跌個跟頭,賀志誠想要弄個結界,可當着賀錦繡的面還真不好意思,隻能封了五感,而賀老爺子,話說,賀志誠現在也顧不上他了。
結果就是,賀老爺子兩眼一番,被賀錦繡給臭暈了。
李如雲看到這一幕,簡直是不知道要怎麽辦了,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伸手扇了扇風:“我還說賀錦繡和她爺爺臭味相投呢,看來,老爺子的功力不行啊,被賀錦繡給臭倒了。”
賀錦繡現在爬在地上縮着身子,羞的全身都火辣辣的,似有一股火在燒,也不敢說話,更不敢擡頭,整個人團成一團。
賀志誠皺眉,拍了拍手:“帶錦繡下去洗洗。”
兩個女傭頂着臭味出來扶起賀錦繡,忍着熏天的臭氣,差點沒吐出來,總算是把賀錦繡給扶到浴室裏去了。
賀志誠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來,倒出一顆丹藥喂給賀老爺子。
沒過一會兒,賀老爺子就醒了過來:“錦繡,錦繡是怎麽了?”
李如雲呶呶嘴,撤掉結界:“還能怎麽着呢,跑到我們家想要大鬧一場,結果被困住了,小賀子,我呢,瞧着是同出一門的情分上可沒怎麽着她,隻是怕她出事故,派我家小寶貝看着點,當然,沒缺她吃喝,這不,正好要來賀家,就把她給捎過來了。”
賀老爺子深吸幾口氣,雖然氣到不行,可還得拱了拱手:“多謝。”
“客氣。”李如雲笑笑:“既然都是同門,謝不謝的倒也免了,我就希望呢,你以後多管教些,這次犯在我的手裏我可以不計較,可萬一有一天犯到别人手裏,小賀子,那可不隻是要命那麽簡單了。”
說話的時候,李如雲身體前傾,一臉的認真嚴肅。
賀老爺子心肝都在顫了:“是,是,您提醒的對。”
他現在就想快點把這位小姑奶奶送走,省的李如雲在賀家再呆一會兒他給氣死了。
“既然呢。”李如雲也算識趣,主要是她發現直接把賀家處置了容易,可卻有點不解氣,還想多留一時讓自己好好玩玩呢:“你也明白了,那我也不留着了,小賀子,你也不必多謝我,同門嘛,就該互相幫助的,你要是非謝不可的話,以後有時間呢,請我這個老祖宗吃頓飯就得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行了,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如雲拽住賀錦亭的衣領:“小亭子,走吧。”
賀老爺子跟在後邊渾身直抖的把李如雲送出門去,才想松一口氣,說這位老祖宗終于走了,就見李如雲又回過頭來一笑:“對了,小亭子呢我瞧着也不錯,我就收他當弟子了,你以後見到他也要喊一聲師叔祖。”
撲通
這次賀老爺子徹底的噘過去了。
賀志誠扶起賀老爺子,皺眉,對李如雲道:“錦亭他是沒有靈根的,師叔祖……這……怎麽收爲弟子?”
“誰說沒有?”李如雲挑眉:“我就說你們賀家淨做些不着調的事情,拿着珍珠當魚目你們還不信,真以爲小亭子沒靈根嘛,這麽些年可着勁的作賤,我告訴你,小亭子可是修行界千萬人裏邊挑不出一個來的隐性天靈根,可歎你們有眼不識金鑲玉啊,白白便宜了我。”
說起來,像程易那樣的隐靈根諸如丹霞真人等有道行,有經驗的修士若是仔細查看是能驗出來的,可像賀錦亭這樣的隐性天靈根恐怕整個修行界除了李如雲,幾乎是沒人看出來的。
李如雲也是有空間戒中的某件仙器幫忙才能瞧出來,不然,她也會認爲賀錦亭是個沒有靈根的。
賀志誠大驚,同時心裏哀歎,賀家這下子恐怕又要多一個勁敵了。
這些年賀錦亭在賀家過的怎樣賀志誠可是知道的,他在想,賀錦亭那樣千萬裏挑一的靈根,修行速度肯定極快,等賀錦亭成事的時候,說不定會拿賀家出氣,賀家……
賀老爺子才清過來,聽到這麽一句,又暈了,在暈倒的同時,他還在後悔不已,心裏哀歎時運不濟。
賀錦亭卻爲難了。
當走出賀家大門的時候,賀錦亭拽住李如雲:“您?我,我能不能不修煉?”
“爲什麽?”李如雲問了一句。
“明秀她,我想和她同生共死。”賀錦亭低頭,給出這麽一個答案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