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李如雲才把車子停穩,周明秀就跑了過來,打開車門看到還處于昏迷之中的賀錦亭,頓時掉起淚來:“他這是怎麽了?”
“先救人再說。”李如雲對随後趕過來的葉君昊示意,葉君昊點頭,伸手抱起賀錦亭,李如雲抱住賀錦亭的媽媽,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客房,周明秀和李媽也跟着跑過來。
等把兩個人安放到床上,葉君昊給兩人把了脈,起身:“賀錦亭被刀砍中,失血過多昏迷,至于他媽媽倒是沒什麽大事,隻是因爲身體太過虛弱才撐不住昏過去的。”
“賀錦亭沒事吧?”周明秀焦急的問。
葉君昊笑笑:“沒事,你們先出去,我給他包紮好傷口,再用些藥就行了。”
李如雲聽了拉着周明秀和李媽出去,等坐到客廳時,周明秀忍不住問:“到底是怎麽了?賀錦亭怎麽跑來花都?他又是怎麽受傷的?”
李媽臉白了白,擺手:“誰知道呢,我們是在回來的路上碰見的,雲雲說認識就帶回來了。”
“誰傷的他?”周明秀眉頭緊皺,不住的自言自語:“他是賀家的人,誰那麽大膽子……”
李如雲不理會她,安撫了李媽一番,沒過多久,葉君昊從樓上下來,對李如雲笑笑:“已經沒事了,再過一會兒他們應該會醒。”
周明秀彈跳起來就往樓上跑,李媽拉拉李如雲:“秀兒是怎麽了?她和這個賀錦亭?”
“我可不知道。”李如雲對于談論别人的私事沒什麽興趣。
李媽站起來:“我也過去看看,問問他們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李如雲倒也沒有阻止,等李媽上樓之後她看向葉君昊:“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君昊坐下,輕聲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賀錦亭應該是遇到困難,沒有辦法想逃離賀家,不過,賀錦亭能力不哆,半路上被賀家的人找到,想把他給捉回去。”
這倒是讓人費解了,李如雲想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賀錦亭爲什麽要離開賀家,想不明白她也就不想了,拉葉君昊起身:“這裏有表姐在應該沒什麽大事,我們出去轉轉,一會兒再過來。”
兩個人手牽着手從客廳出來,在花園裏轉了一圈,李如雲順便看了一下賀錦繡,發現賀錦繡已經被白花折磨的奄奄一息了,難得好心的讓白花休息一下,給賀錦繡一個喘氣的機會。
看完賀錦繡,兩個人坐在一個小亭子裏休息,享受難得的清閑時光。
可就在這個時候,李如雲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無奈的接通,聽到孫書記的聲音:“師叔祖,有人正在查您。”
李如雲擰眉,想到那三個黑衣人,想必,他們應該是從車牌号上追查自己的行蹤吧。
“不用管,讓他們查。”李如雲聲音清冷:“我倒想看看他們想做什麽。”
“是。”孫書記答應一聲:“如果有什麽需要,還請您老吩咐。”
“我知道了。”李如雲回答一聲,挂斷電話的同時,對賀家徹底的失望:“賀家,好一個賀家,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能下得去狠手。”
葉君昊知道李如雲動了真火,他靜靜坐在一旁,沉默以對。
等了好一會兒,李如雲才壓下心火,拉起葉君昊就往客房趕去:“我去問問賀錦亭。”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屋,一眼就看到周明秀坐在床邊和賀錦亭說話,而賀錦亭雖然臉色有點不好,不過看精神還不錯,身上的傷應該是好了許多。
而賀錦亭的媽媽臉色慘白,眼中滿布驚恐,似乎一時還沒回過神來。
看到李如雲進來,賀錦亭欠身:“大恩不言謝,你的救命之恩我記下了。”
李如雲點頭:“爲什麽被賀家追殺?”
賀錦亭面露難色,看看周明秀,似乎不願意開口,李如雲看了周明秀一眼:“表姐,你去煲些烏雞紅棗湯給賀錦亭站補血,你看他臉都白了。”
周明秀趕緊起身,急忙道:“好,我立刻就去煲湯,對了,金阿姨要不要喝些?”
“多煲些吧。”李如雲笑了一下,周明秀又和賀錦亭說了兩句話這才離開。
李如雲把門掩好,坐下來的時候臉色嚴肅:“說吧。”
賀錦亭歎了口氣:“老爺子讓我娶紅玉,我不樂意,布置了好多天想要離開賀家過新生活,結果才到花都就被發現了,之後就是你見到的樣子。”
賀錦亭的話不多,可李如雲也聽出許多事來。
葉君昊坐在李如雲身邊小聲道:“紅玉,京都黑幫大小姐,和賀錦繡并稱雙驕,性格豪放,是個性虐狂……”
李如雲聽的無奈又火大,賀老爺子真是爲了利益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啊,讓賀錦亭娶這麽一人,難道是想讓賀錦亭死?
這時候,李如雲倒是真切的同情賀錦亭,本來應該是賀家嫡系子孫,卻落得私生子的名頭,從小不被人喜,背着罵名長大,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好容易長大,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結果,又因爲家族利益被利用,難得的反抗一回,還差點送了性命。
這娃倒是真命苦。
李如雲看賀錦亭的目光慈和溫柔,讓賀錦亭心裏七上八下,吓的差點縮成一團:“李,李小姐,你……”
“算了,既然救了你,索性就救到底吧。”李如雲回神,笑了笑:“你也不用東躲西藏了,就在我家住着,我倒要看看賀家怎麽不要臉,連賣兒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不,不用了。”賀錦亭趕緊拒絕:“我養好傷就走,我和媽媽去國外,卻賀家勢力找不到的地方,我們不能連累你。”
李如雲一瞪眼:“連累什麽,你以爲我會怕一個小小的賀家,放心大膽的住着,賀家要敢來,我就讓他們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啊?”賀錦亭聽的瞠目結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那一臉看瘋子的表情讓李如雲很郁悶,留下一句:“好好養傷。”就和葉君昊開門出去。
她一走,賀錦亭就軟倒要床上,他看看驚吓到的母親,使勁的握住金婉容的手:“媽,你别害怕,我們現在安全了。”
“錦亭……”金婉容回神,抱着賀錦亭大哭:“他們不是人,媽好後悔,好後悔啊,錦亭,賀志義怎麽能做出那種事來,你是他的親生兒子,唯一的兒子,他怎麽能逼着你送命,賀家,賀家沒一個好東西,媽早該想到了,媽當年該早早帶着你離開,媽要是早點強硬起來,你也不會受這麽多苦。”
金婉容并不是吓壞了,而是被賀錦亭吐露出來的信息給驚到氣到了。
她是個溫柔如水向來不愛和人争搶的,不然也不會落到下堂婦的下場,金婉容認爲不管怎麽說賀錦亭都是賀志義的親生兒子,隻要她退讓了,不和那個女人争,賀錦亭應該會好好的活下去,可卻沒想到,正是因爲她一步步的退讓,讓賀家更不把賀錦亭放在眼裏,以至于賀錦亭落到如今這樣的下場。
金婉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錦亭,這麽多年,你因爲媽受苦了,你放心,媽以後再也不會退讓,再不會讓你受苦了。”
摸着兒子的臉,金婉容抹了眼淚,雙目露出堅強的神色:“他賀家無情,也就休怪我們無義,我金家也不是沒有根基的,豈能容他如此作賤。”
“媽?”金婉容前後變化之大讓賀錦亭吓到了,他摸摸金婉容的額頭,又緊握着她的手:“媽,你,你沒事吧。”
金婉容搖頭笑了笑:“媽沒事。”
之後,金婉容讓賀錦亭把門關好,母子倆坐在床上,金婉容壓低了聲音囑咐賀錦亭:“錦亭,現在起你聽媽好好說,要是有什麽問題,等媽說完了再問。”
“嗯。”賀錦亭答應了一聲,一雙眼睛含着好奇望向金婉容。
金婉容似乎在回憶什麽:“金家祖上并不姓金,而是姓愛新覺羅,我們是清皇室的後裔,清末時,我們這一支就變賣家财古玩,抛卻皇族榮耀,家族人員分散各地開始或經商,或爲學者,或在民國時做了政府官員,雖則分散,但是族人互相之間都有聯系,每年都會商定一個地方聚會,在解放戰争時,你外祖因幫了紅色政權許多忙,解放後被任命爲政府官員……”
金婉容一點一滴的把金家的往事講了出來,賀錦亭認真的聽着。
講到最後,賀錦亭忍不住去問:“媽,既然你知道還有族人存活,并且外公還給你留了許多保命的東西,爲什麽還要在賀家委屈求全。”
金婉容歎息:“那些族人誰知道是什麽樣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媽也不願意去聯系他們,再說,你外公留的東西雖好,媽就怕舀出來會保不住,所以隻能留在賀家,希望借賀家的勢留住性命,等到你長大了,但願賀家念着你是他們骨肉的情分上給你一點生存空間,到時候,媽把這些事再告訴你,把那些東西也交到你手裏,你也算有個依仗,哪知道,賀家最後一點情分都不留,到了這個地步,爲了保住你的性命,媽也隻能去聯系那些族人,向他們尋求一些幫助。”
說到這裏,金婉容像是想起什麽來:“對了,據你外祖講過,咱們家出來的時候還曾帶了一件寶貝,你外祖去世的時候千叮囑萬囑托,讓媽好好的保存,千萬不要讓賀家人知道,媽這麽多年也沒去看過那些東西一次,并不知道有什麽寶貝,你如果去舀,千萬記得好好的找一找,說不定你能靠那個東西翻身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