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母的臉都燒了起來,她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話來,榮素白的氣勢還有穿戴語言都給了她很大的壓力,讓她不敢放肆。
倒是馮玉陽有些惱火,大聲道:“你這叫什麽話,看不起我們是不是?我們窮怎麽了,我們窮的有尊嚴,李家既然看不上我們,幹嘛還要娶我姐,我告訴你,就你這态度,等過去了我就跟我姐說,讓你們葉總開了你。”
榮素白冷笑起來:“請自便,你如果真有膽量就去做,不過,我倒是很放心,一個拿姐姐賣身錢讀書的人說有尊嚴真是好笑。”
她挺直了腰闆,冷笑着看了馮家的親戚們一眼:“時間不早了,還請上車,有什麽事情路上再說,有什麽不便的,請衆位和我提出來,千萬不要忍着不說。”
說完,榮素白就坐上車,抱臂等待。
馮母拉拉馮玉陽,拽着馮父坐上頭一輛車,馮家的親戚們也各自找車子坐下來。
說實在話,這些車子,那個榮素白真的把馮家的人給震住了,他們一直以爲馮玉珍在花都找了婆家,婆家富有也不過就是普通的有錢人,哪知道,人家竟然派了十幾輛豪車來接他們,而且,人家的女兒和青葉的老總馬上就要訂婚了。
天啊,青葉是什麽樣的存在,就算是他們再閉塞那也是知道的,電視裏可是常常有青葉集團的廣告,而青葉的公司遍布全國各地,甚至于還聽說青葉的老總連國家領導人都見過。這樣一個傳說中的遙不可及的人物馬上就和他們有了牽扯,讓他們真的是七上八下,不敢相信的同時又有點害怕。
馮母拉着馮玉陽坐進車裏就開始摸着車裏的内飾啧啧有聲:“天啊,這車子真舒服。難怪能賣幾百萬呢,玉陽,等見了你姐讓她也給你整一輛。”
馮玉陽悶悶不樂,馮母看了趕緊哄道:“你和那個姓榮的較什麽勁,她也不過就是個打工的,怕什麽,等到了花都我就和李家鬧,讓那個什麽葉總開了她。”
馮父也趕緊哄着兒子,好半天馮玉陽才有了點笑模樣。
車子在路上行駛,走地坑窪的鄉間小路。轉眼上了高速。過了大約有兩個小時的光景。車子在車場内停下。
馮母下車,看着s市唯一的機場,一陣贊歎:“不會是讓我們坐飛機吧。我這輩子也能坐坐飛機了,老頭子,你掐我一把,我不會是做夢吧。”
等到馮家的親戚都下了車,榮素白才從車上下來,站在車前大聲道:“這次葉總是派了自己的專機來接各位的,在登機之前,我想先說明兩點,第一就是葉總專機可是很昂貴的,我希望你們上去之後不要随便亂動亂摸。弄壞了上面的東西各位可陪不起,還有,在飛機上,我會給各位講解一些規矩禮儀,希望你們認真的聽,不然,到時候丢了臉,就不要怪我們葉總翻臉無情了。”
馮母撇着嘴一臉不屑狀,馮玉陽眼中也有些羞惱,可卻不敢再說什麽,他雖然有小心眼,也很陰狠,可到底隻不過是個沒出社會的高中生,還青澀的很,見識也不多,自然是比不過榮素白的。
馮家的親戚們早就被吓住了,幾百萬一輛的汽車沒什麽,隻能說明李家是有錢人,還有些權,可私人飛機可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啊,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買的。
榮素白警告完了,就讓空姐帶着馮家的人上了飛機,她是最後一個上的,等上去之後,看馮家的人确實吓住了,沒有亂動亂摸,便點頭輕笑一下:“記住了我的話,很好。”
她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态讓衆人惱火,可榮素白先聲奪人,已經讓這些人面對她有了自卑感,自然就不敢反駁她。
榮素白姿态優雅的坐下,系好安全帶,而空姐也過來教馮家的人怎麽系安全帶。
等大家都準備好了之後,飛機起飛,馮家那些人明顯的激動起來,不時的看看外邊的景色,榮素白輕咳一聲,大聲道:“好了,都别看了。”
飛機平穩的飛行在天空中,而榮素白帶着清冷的聲音徐徐道來:“我們葉總脾氣并不是很好,上次我記得有人在葉總面前不敬,葉總也沒說什麽,臉上帶着笑直接就把人給剁碎了喂狗。”
一句話,徹底的把馮家的人吓壞了,他們隻是小老百姓,哪裏見過這個。
榮素白打個響指,讓空姐給馮家的人端上飲品,她拿了一杯紅酒,一邊輕啜一邊道:“不久以前,當然,也沒有多久,不過就是三四天前,你們同村的馮梅和馮玉珍争吵了幾句,馮梅仗着男朋友家有個什麽親戚是公安局副局長,就不把馮玉珍看在眼裏,給了馮玉珍一個耳光,李家大小姐聽到之後很惱火,直接叫來了花都的市委書記,以販毒罪逮捕了馮梅和她那位男友,現在兩個人還在牢裏關着呢,聽說可聽苦頭了,據我們葉總所言,那兩個人這輩子都甭想從裏邊出來了。”
說别的事情倒也罷了,說起馮梅來,真的把馮家的人給吓住了。
馮梅和他們一個村子,大家都是聽說過的,現在馮梅就因爲和玉珍争吵了幾句就進了局子,馮母聽的出了一身冷汗,天啊,她以前還罵過李家大小姐呢,對李有的人也有許多不敬,這次去了花都,不會把她也抓進去吧。
想一想,馮母真的不确定,馮玉珍和她可沒多少親情了,萬一李家真想治她,而玉珍也不給她說情她可就真完了。
這麽想着,馮母更加的害怕。
而榮素白的話還在繼續:“李家舉行婚禮那天,來的賓客可都不是普通人,葉總希望你們那日不要胡言亂語,也希望大家能夠規規矩矩的,謹守禮節,不然……”
榮素白說着話,手上一個用力,玻璃杯在她手指間化爲粉末,她輕輕一吹,粉末飄起:“葉總不介意讓他長長見識。”
馮家人臉都吓白了,尤其是馮母,趕緊點頭“我們一定聽話,一定聽話。”
“這就好。”榮素白拍拍手:“葉總和李大小姐就喜歡聽話的人,如果你們乖乖的,自然也不會虧了你們。”
馮家的親戚們目瞪口呆,很後悔聽了馮母的話要跟去花都,他們一個個心裏翻江倒海般的想着,天哪,那個葉總是個什麽恐怖的存在,他一個秘書就這麽厲害,那他本人……還有,那個李大小姐聽起來就讓人害怕,玉珍到底嫁了什麽樣的人家?
馮家親戚更想着,他們可都是沒權沒勢的小老百姓,更沒見過啥子世面,萬一那天要真出了笑話,李家不會整治他們吧?
現在網上和電視裏可是經常說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脾氣有多差,經常翻臉不認人,整起人來那些手段更是花樣百出,他們這些平民可惹不起。
可後悔也沒有用了,誰讓他們上了賊船,現在可是在天上飛呢,想走都走不了。
馮母更是吓的戰戰兢兢,又聽榮素白說了好多李家都和什麽人交往,葉總又和哪些領導是好朋友之類的話,馮母是徹底的被震住了,再不敢有什麽想法。
要說起來,她就是再蠻橫,那也不過是個沒見過什麽大世面的農村婦女,這輩子走過最遠的地方除了花都,也就是縣城趕集,她在村子裏橫,在兒女面前橫那是知道那些人拿她沒辦法,可是,在那些真正的權貴面前,她是一點膽子都沒有的,充其量,她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
而馮父更是不敢說什麽,馮玉玢低頭,心裏震驚的同時,卻是替姐姐高興,終于,大姐苦盡甘來,總算是找了個好人家,不用再任由父母擺布了,可随之而來的,就是替馮玉珍的擔心,李家那樣的豪門人家,不知道大姐這個出身普通沒有娘家靠山的人嫁過去會不會受氣,會不會被人家看不起。
而馮玉陽低頭的時候,眼中閃過嫉妒和憤恨的情緒。
他咬牙,爲什麽馮玉珍總是壓他一頭,從小到大,他就一直生活在馮玉珍的光環之下,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們說起他的兩個姐姐總是贊不絕口,總說馮玉珍怎麽聰明,玉玢怎麽懂事,又說他不如姐姐,上初中的時候更是,隻因爲馮玉珍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而馮玉玢也是前幾名的好成績,再加上兩個姐姐長的都挺漂亮的,就更加的讓他總被老師們拿來比較。
所以,他才會極盡所能的破壞姐姐在父母心裏的印象,處處和兩個姐姐作對。
他做的很成功,玉玢被剝奪了繼續讀書的權利,而玉珍也隻能自己打工上大學,他原來以爲馮玉珍會被生活壓垮,卻沒有想到,他這位大姐真的很幸運,不但讀完了大學,還靠着自己的努力找了一份好工作,留在大城市裏享受城裏人的生活。
這也就罷了,他還想着馮玉珍是鄉下人,娘家又不富有,現在的城裏人都精明的很,看不起鄉下人,馮玉珍恐怕找不着好婆家,沒想到,馮玉珍竟然找了那麽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家。
難道說,他這輩子都擺脫不掉馮玉珍的陰影?一輩子都隻能仰望馮玉珍的光輝?
馮玉陽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