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緻遠看着眼前這四個人,心裏極不平靜。
他出身沈家嫡系,又是被重點培養的接班人,許多事情是知道的,東南孫家那在國家秘密組織裏邊可是有很多子弟的,滄海派,他也聽說過一點,據說是一個很厲害的千年大派。
如今,孫家和滄海派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幾乎不敢相信,幾疑是在做夢。
“孫家還有滄海派想和沈家合作,派了他們幾個前來,恐怕你得把他們帶回去和老家主商量一下了。”李如雲笑了笑,至于見到沈家家主要怎麽說,這可不歸李如雲管,據說,孫偉平是個很能言善辯的,這次,應該也是孫偉平出來談判吧。
“這……”沈緻遠有些猶疑。
“怎麽?”李如雲一挑眉:“怕我害你?”
“不是。”沈緻趕緊搖頭:“這樣吧,我先回去和爺爺商量一下。”
“也好。”李如雲這才又笑了起來:“這四個人你帶走,要怎麽安排歸你,我是不管的。”
她這一推六二五的态度讓沈緻遠一陣頭疼:“好吧,那人我帶走了。”
想了一下,沈緻遠又問:“何爺爺的事情要怎麽辦?你有眉目了嗎?”
李如雲擡擡下巴,往孫偉平幾個人的方向指指:“問他們,他們能幫忙。”
沈緻遠又是一陣頭疼,在葉君昊緊迫盯人中也不好多留,隻得起身帶着四個人離去。
他們一走,葉君昊就牽着李如雲站起來:“我幫你留了飯,到我那裏吃吧。”
“剛才怎麽不說?”李如雲挑挑眉尖。
“我做的飯不樂意給姓沈的吃。”葉君昊拽着李如雲進了他家家門,到廚房熱了飯菜給李如雲端出來:“我新研究的菜式,你嘗嘗。”
李如雲感覺有點餓了,端起飯就開吃,十幾分鍾就把眼前的飯菜全部吞進肚子裏,咽下最後一口飯,李如雲一挑大拇指:“味道很不錯,再接再厲。”
葉君昊湊了過去,伸出白玉似的手指抹去李如雲唇角的飯粒,湊的更近了些,兩個人呼吸相聞,葉君昊舌尖在李如雲唇角輕舔了一下:“雲雲,我餓了。”
“餓了就吃飯。”李如雲别扭的動了動身體,猛的把葉君昊推開,站起來就往廚房走,說話也有些嗑巴:“我,我給你弄飯。”
葉君昊伸手把李如雲又拉了回來,攬進懷裏,低頭,紅潤的唇印在李如雲唇上,深深的吻住她。
葉君昊身上滾燙,燙意隔着衣服感染了李如雲,她的臉頰也慢慢紅了起來,李如雲感覺很奇怪,身上燙的難受,心裏也怪怪的,就連呼吸都有點不順暢,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就像是有什麽脫離掌控一樣,李如雲使勁推開葉君昊,猛猛拍掉他又要伸過來的手:“晴天白日的你發什麽春,起開。”
說完,李如雲擡頭看葉君昊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心裏一陣緊縮:“我,我先回去了。”
拉開門跑了出去,李如雲深吸一口氣,男女情愛真的太可怕了,每次和葉君昊在一起的時候,他那種要把她拆吃入腹的熱情讓李如雲真的受不了,她不想失去理智和淡然,不想讓心失控,隻能把這種熱情隔絕在心外,絕不沾染一星一點。
李如雲摸了摸還有些燙人的臉頰,回自己房間做功課。
而一個樓道之隔的葉君昊卻頹然垂下雙手,臉上的悲痛和失意是怎麽都遮掩不住的。
他原以爲得到了李如雲的人就會慢慢走近她的内心,卻沒有想到兩個人情愛多回,卻被李如雲越推越遠,早知道這樣……
早知道又能如何?他又怎麽能抵擋住内心的渴望,李如雲的滋味實在太好了,讓他像吸毒一樣上了瘾,甚至于比吸毒還要可怕,毒瘾能夠戒掉,可一種名爲李如雲的毒卻是割心割肺都戒不掉的。
沈緻遠安頓好孫偉平四人,直接開車去了沈家老宅。
正好沈老爺子正在聽戲,沈緻遠進門并不敢打擾老爺子,默默的站在一旁等着,等沈老爺子一段戲聽完,指指一旁的椅子道:“坐。”
沈緻遠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的筆直,很是中規中矩。
“去看老何了?”沈老爺子笑着問了一句。
“去看過了,據雲雲說,應該是出土的某個青銅鼎的原因,她說如果打開那個青銅鼎,裏邊收集的怨氣恐怕會充斥整個京都。”沈緻遠恭敬的回答:“如果把鼎送給她,她會想辦法解決。”
“你看那個李如雲如何?”沈老爺子一聽立刻重視起來:“能不能靠得住?”
“我覺得靠得住。”沈緻遠想都不想的回答:“當初緻延也是請她幫的忙,她應該不會舀這種事情開玩笑。”
沈老爺子點頭:“既然如此,我會交待下去,那個鼎送她就是了。”
“可是?”沈緻遠驚疑:“那是一件很重要的文物,舀來送人……”
沈老爺子失笑:“緻遠啊,你聰明歸聰明,可到底年輕,還做不到殺伐果決,處事猶疑,這點不好,要改。”
“是!”沈緻遠趕緊站起來聽訓。
老爺子擺擺手讓他坐下:“既然李如雲爲人可靠,那就說明那鼎确實有問題,這種時候,由不得我們遲疑,什麽重要的文物,比得過人命麽,再者,我們沈家也不是沒有文物,就算有人不同意,怕賀家找麻煩的話,就用自家的東西換也就是了。”
“是。”沈緻遠趕緊回答:“我明白了,謝謝爺爺。”
等了一下,沈緻遠平緩一下心情又道:“今天雲雲介紹了四個人給我認識,兩個是東南孫家子弟,兩個是滄海派弟子,說是要和我們沈家合作,我不敢自作主張,特來和爺爺商議。”
“什麽?”這下老爺子心情也不平靜了,噌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麽?孫家和滄海派?”
“是,爺爺,确實是孫家和滄海派的人,我已經把他們安置好了,爺爺如果要見的話,我就讓他們來。”沈緻遠站起來扶住老爺子:“爺爺是怎麽個主意?”
“見,自然是要見的。”老爺子的手都顫抖起來:“孫家啊,還有那個滄海派,這怕是我們沈家難得的機遇了,怎麽能不見,你趕緊……不,那些可不是凡人,還是我去見他們吧。”
沈緻遠聽的心驚之極:“爺爺,你怎麽可以,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放屁。”老爺子一聽這話生氣了:“你知道那都是什麽人嗎,你還使喚起來了,不怕得罪了他們咱沈家沒好啊,趕緊的給我備車,我要親自去。”
“爺爺?”沈緻遠被罵的臉上有點不好看:“至于嗎。”
老爺子一聽一陣無奈,讓沈緻遠扶他坐下,長歎一聲:“你啊,還是年輕,有些事情并不知情,也罷了,我說給你聽。”
“爺爺您說。”沈緻遠趕緊坐好,恭敬的聽着。
老爺子回想了一陣道:“你小時候應該也看過神鬼之類的故事吧,小時候也許會信,長大了就慢慢不再相信,認爲那都是騙人的,卻不知道,這世上真有這些大能。”
沈緻遠聽的一驚,想要反駁,可一想沈緻延之前的事情,那明明就是撞到鬼了,而且沈緻延還親眼見過,這又怎麽解釋。
他沒話說,隻好靜靜聽下去。
“我年輕的時候也不信這個。”老爺子似乎在回憶什麽事情一樣:“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不得不信。”
“什麽事?”沈緻遠立刻問道。
老爺子輕笑一下:“那還是好多年前呢,那時候我才參軍不久,跟着部隊在一個小村落裏住着……”
老爺子慢慢講着,沈緻遠聽的緊張之極,越聽,越是驚疑不定,直到最後,都聽出一身冷汗:“這,這也太難以置信了。”
“要知道,這世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沒見過并不表示沒有,阿遠啊,爺爺跟你說這些是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還存在了許多的厲害人物,那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碰到這些人,必須要以禮相待,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沈緻遠這時候才回過味來,想想老爺子剛剛講的事情,那簡直就是恐怖故事呢,還真是,若不是沈緻遠知道老爺子的性格,還以爲是哄他玩的呢。
“備車吧,我去見他們。”老爺子擺了擺手,沈緻遠擦了一把汗出去讓司機準備車子,他自己回想剛才聽到的故事。
幾十年前,老爺子跟随部隊住在深山的一個小村子裏,村子很閉塞,不過卻也很甯靜,村子的山頭上住了一個老人,誰也不知道老人多大年紀了,隻知道他一直住在那裏,老人有一手好醫術,村子裏的人病了都會找他醫治,因爲這個,村裏人對他很尊敬。
一天沈老爺子的部隊接到命令要去接一批傷病員來這裏治療,部隊出發後以死一人傷三人的代價把這批傷病員給救了回來,同時,也把倭人的部隊給引了來。
村子裏的人很少,部隊上大多都是傷員,武器也沒有多少,面對倭人部隊,村子裏的人根本沒有什麽抵抗力,如果讓倭人進了村,還不知道要死傷多少人。
當時,村子裏的老百姓已經做好了準備,哪怕死也要保住傷員,而傷員也不忍和才入伍的新兵也不忍心讓老百姓受傷,都下決心拼死和倭人抵抗到底。
正在這種緊張的時刻,山上的老人下來了,手裏提着一個盒子,他把盒子放到地上,舀出盒子裏存放的幾塊通透的漂亮石頭,他輕輕一躍,就躍出好遠,似乎是飄在半空一樣,沒多久就在村子裏的幾個角落放好石頭,就在老人把最後一塊石頭擺好的時候,沈老爺子當時就看到一陣霞光沖天,村子裏似乎有了什麽變化。
當倭人到了村口的時候,沈老爺子當時就躲在村口的柴垛後面,眼看着倭人在村口轉悠卻好像沒有看到村子一樣,轉來轉去竟是跟迷路一樣,還有的倭人嘴裏大叫着,好像看到什麽可怕的事情。
更有倭人舉槍自相殘殺,看到這一幕,沈老爺子當時吓的額上大滴大滴的汗滾落下來。
等到倭人走後,村子裏的人再去找那位老人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