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爸的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他向來是疼女兒的,對于乖巧懂事的外甥女打心眼裏也疼的緊,如今聽這些鄉鄰嘴裏吐露着責怪他妹妹的話,就因爲妹妹沒生個兒子就被人這麽苛待,不隻在婆家受虐待,連四鄰都看不起,李爸想一想這心裏就難受。
如今還是他們這些娘家人都在,村子裏的人都能說出這種話來,平時他妹妹沒人撐腰的時候又過的是啥日子。
想一想,李爸都想掉淚,李緻鳳雖然出身并不好,生在窮人家裏,可那也是他從小捧着讓着長大的妹妹啊。
吸了吸鼻子,李爸現在無比的強硬,冷笑一聲:“大夥都這麽說啊,這意思是俺家緻鳳不好了,那成,俺們也不絆着周二柱,不擋着他生兒子的路了,俺老李家就是窮,可養個人還是能養得起,俺的妹子俺疼,咱離婚,俺帶妹子和外甥女走,你周家再找啥樣的,就是生十個八個兒子俺也不眼熱。”
說完這句話,李爸看向周二柱:“周二柱,俺家緻鳳,律師俺都請好了,就等着跟你離婚呢,趕緊把緻鳳叫出來,咱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說完了,俺這就帶緻鳳和明秀走。”
周二柱一聽這話哪依,梗了脖子大罵:“呸,你想帶就帶啊,李緻鳳嫁給我那就是周家的人,生是俺的人,死也是俺家的鬼,想帶走,沒門。”
周玉柱也上前一步攔住李爸:“親家兄弟,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古話還說甯拆十座廟不拆一門婚,哪有你這樣上來就讓人離婚的,你家妹子跟俺家兄弟過了這麽多年,怎麽能說離就離。”
李爸一看周家人這不要臉的态度,心裏的火怎麽壓都壓不住。李彥晟和李彥明更是氣的臉都紅了。
這兄弟倆脾氣一上來可啥都不管,兩個人上前把李爸擋到身後,看看周家兄弟倆,大聲道:“你們當這是啥時候,還是那封建社會呢,我呸,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告訴你,你打俺姑和俺妹這事情不算完。俺來的時候已經上告了,你們家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李彥晟看看四周這些人扯着嗓子道:“這是俺李家和周家的家務事,由着俺兩家解決。就是兩家解決不了了還有國家管,還有法律管着呢,還輪不到别人指手劃腳,俺姑生不了兒子這怪誰?那還不是生俺表妹的時候被周二柱給打的,他周二柱把俺姑打壞了。他倒得了理,還敢怪俺姑不争氣,俺李家這麽多年沒找他算帳已經算是好的了。”
李彥晟幾句話噎的那些鄉鄰一個個往後退,這些人雖然沒什麽見識,可私心底還是怕官的,一聽李家要上告。就開始怕了,想着反正是周家的事情,挨不着他們家啥事。這閑事,他們也管不着。
李如雲見他大哥平時挺憨厚老實,關鍵時刻卻也能說會道,心裏也高興,對李彥晟道:“大哥。趕緊把姑叫出來,咱帶回去。再在他周家呆着,姑還要不要命了。”
“是啊。”李彥明上前拽着周二柱的衣掌大聲問:“俺姑呢,你把俺姑藏哪兒去了。”
“這是幹啥,幹啥呢這是。”周玉柱一看今天這事情不能善了,立刻打電話叫人,看周二柱要被揍了,趕緊上前解救,扯着李彥明的胳膊想要把他推開。
李如雲笑了笑,一指那十幾個黑衣大漢:“都愣着幹嘛,去屋裏把人找出來,找不出人來,今兒這事沒完。”
程易使個眼色,十幾個一臉酷相的大漢大步流星的進屋,正房廂房全翻了個遍,幾乎把周家翻個底朝天,可愣是沒找着人。
李如雲抿了抿唇,一臉的冷意:“找不着人?找不着還留着周家幹什麽,給我砸,使勁砸,什麽時候找着人了再停手。”
李家帶的這些人得了令,立刻進屋打砸起來。
周二柱這個心疼,大吼大叫着:“都停下,誰讓你們砸的,你們敢砸……我跟你們拼命。”
周玉柱也是一臉怒容:“李緻富,你太不厚道了,怎麽着,欺負我們周家沒人?你等着,一會兒俺讓你……”
他話沒說完,李彥晟仗着人高馬大把他給提了起來,狠狠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你罵誰呢?誰欺負人,你們周家欺負俺李家沒人,敢這麽對俺姑,今兒俺就讓你們長長心眼。”
不管是李爸還是李彥晟心裏都明白,出了這樣的事情,李緻鳳是絕對在周家呆不下去了,這婚是離定了,既然以後不是親戚了,那憋在心裏的這口火就要使勁的發發,他們也要找着由頭給周家一點教訓,算是給李緻鳳出出氣。
李家的人在屋裏砸的光啷作響,外邊周家幾十口子人帶着家夥就來了,磚頭、擀面杖、菜刀,鐵鍬,拿的大多是平常用的趁手的東西,一進門,就開始吼了起來:“你媽逼的這是幹啥,作死呢。”
更有人話都沒說就開打。
這些人都是村民,仗着一把子力氣還有幾分愣頭青的架勢逮着人就砸,有的掄着擀面杖無差别攻擊,有的菜刀到處揮,雖然看着兇險,可卻沒有啥章法,也就頭幾下給力一點,真過了那幾下,還真沒啥看頭了。
可李家帶來的這些人就不一樣的,那是正正經經特種兵和黑社會的混合體,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每個人手上都不止一條命,不是這些普通村民能比的。
十幾個黑衣人排開,每一個人又都是以一敵十,以一敵百的主,他們一出手,這些村民還真不夠看的,幾下子就把那幾十号子人給扔了出去,他們手裏拿的武器也全繳了過來,扔的地上到處都是。
周二柱一看自家吃虧了,跟個娘們兒似的扯着嗓子哭喊上了:“不活了啊,殺人了,李家殺人了,李緻鳳她哥真不是東西啊,給李緻鳳找了野男人,還想殺我這個原配,這日子沒法過了。”
李如雲皺皺眉頭,一拳過去,周二柱徹底消停了,不消停也沒辦法啊,他下巴都讓李如雲給打掉了,别說吵吵了,恐怕連話都說不出來。
程易看的笑着想鼓掌:“雲雲給力啊,這下太帥了,再揍兩下,我早看這丫不順眼了,雲雲,你這身手,超酷超炫,太讓人心水了。”
沈緻遠瞪向程易,一副看白癡的樣子。
李如雲回頭,揉了揉手腕:“酷啊,心水啊,程易,要不然給你來兩下。”
吓的程易趕緊搖頭:“不用,真不用,我看看就行。”
李如雲臉立馬拉了下來:“不想試就給我老實點,閉上嘴巴。”
程易吓的立刻不敢說話,雙手捂着嘴巴,一副我絕對老實狀。
與此同時,李緻鳳母女住的那個小屋,母女倆才睡下,就聽到外邊一陣響動,吓的周明秀趕緊跑出來去看,就看到一輛越野車開到門前,車門打開,白天救她們的那個青年跳下車,緊接着呼啦啦又跳下四個大漢。
那個青年看看周明秀,笑了笑:“你舅舅已經到周家了,讓我們趕緊帶你們母女走,一會兒到y市彙合。”
周明秀也不多想,趕緊回屋去扶李緻鳳,又把重要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裝到包裏,母女倆上車,那四個大漢等她們上來也跟着上去,青年坐到駕駛位上開車。
一片漆黑中車燈大亮,車子順着一條小路快速奔馳起來。
到了一個寬闊點的馬路上,才行駛沒一段路就看到前邊三個青年揮手:“停下,停下,檢查。”
那個開車的青年冷笑一聲:“呵,真當公路是他家的了,我倒看誰敢攔車。”
他一踩油門速度更快了,那三個青年看車不停下來也動了火氣,拿起手機撥了一個号碼:“老五,一輛車子很可疑,我懷疑明秀就在那輛車上,對,現在朝你那個方向過去了,你趕緊的,路上堆點東西把他們攔住。
打完電話,那人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媽的,讓你給老子橫。”
周明秀這裏還在發呆,覺得開車的青年真夠狠的,這大晚上的敢這麽橫沖直撞,發了一陣呆再看看李緻鳳,看她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這會兒,周明秀也有了心思觀察這輛車子,看了幾眼,滿心的驚訝和震憾。
周明秀不是李緻鳳,她因爲經常打工,還有幫人補課,也見過些世面,再者,她上的是縣裏最好的高中,學校裏有不少同學家境很好,她也跟着見過幾輛好車,因此,也有些見識。
坐着的這輛車周明秀看不出是什麽牌子的車,不過看車的内飾,還有寬闊的空間,再感受一下車的穩定性,她就知道這輛車一定價值不菲,比她見過的那輛最好的車子,那什麽奔馳的車子還要好。
摸摸真皮的座椅,再看看車子能夠乘坐八個人都不會擠的空間,周明秀開始疑惑,她舅舅請的這到底是什麽人,到鄉下都能開這樣的好車,請這些人到底花了多少錢?她需要打多久的工才能把錢還上?
想了一會兒沒什麽頭緒周明秀也就不再去想,反正這回舅舅這人情是欠下了,她逃出這一劫,無論如何想辦法也要把錢和這份人情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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