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雲觀察姚珍珍的臉色,又回想她所講的每一個細節。
過了好久,才輕輕點頭:“是不是叔叔跟她們過去碰到什麽可怕的事情?”
“嗯!”姚珍珍答應了一聲,低頭:“雲雲你說這世上真有鬼嗎?”
李如雲笑笑:“誰知道呢。”
“後來呢?”李如雲又接着問。
姚珍珍臉色更加青白,顯然害怕到了極點,抱着李如雲尋找到依靠才開始講。
姚父開車帶着兩個姑娘走了,姚珍珍心裏就不踏實,面也吃不下,躺到床上左翻右翻睡不着覺,姚媽則穿好衣服在客廳裏等姚父回來。
姚珍珍睡了一覺醒過來看客廳裏還亮着燈,出來一問才知道姚父還沒有回來,她也擔心起來,陪着姚媽一塊等,等到三四點鍾的時候姚父才回來。
姚父的臉色很不好,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難看到了極點,眼下青黑,嘴唇紫紅,猛一進屋把姚珍珍都吓了一大跳。
姚媽趕緊站起來問:“怎麽樣?那姑娘得的是什麽病?”
姚父看看左右,對姚珍珍揮揮手:“珍珍,你回屋睡吧,一會兒還要上學呢。”
姚珍珍雖然擔心父親,可卻也乖巧的答應一聲回屋睡覺。
她一回屋,姚父對姚媽道:“你看着珍珍,等她睡着再出來。”
姚媽到姚珍珍屋裏守了一會兒,看着姚珍珍睡死了,這才悄沒聲息的和姚父進了卧室,他們倆都沒看到他們一進屋,姚珍珍就從床上翻身坐起,悄悄走到卧室門外偷聽起來。
姚媽摸摸姚父的衣服:“這衣服上是啥東西?怎麽還有草葉子,你這看病怎麽把衣服弄的這麽髒?”
姚父似乎很害怕。咬的牙齒都咯嘣作響:“别提了,你趕緊給我弄點朱砂什麽的,對了,拿把剪子過來。”
姚媽不知道姚父要這些東西幹嘛,卻還是找出來,就見姚父拿了一塊紅布用剪子剪下一小塊,把朱砂包進去,用線把布塊縫住,貼身放好,手中又一直握着剪刀。安穩了才對姚媽說起晚上的事情。
姚珍珍聽的真真的,沒有漏下一丁一點。
“今天真是吓死我了。”姚父猛灌了口水:“以後半夜三更的可絕對不再出診了。”
“到底怎麽了?”姚媽還有點不明白。
“我跟你說,我開車帶那兩個女的出去。你知道她們把我引到哪兒了?”姚父悄聲道。
“哪?”
“墓地!”姚父隻說了兩個字,就這兩個字,可把姚媽吓壞了:“墓地?她們,她們是鬼?”
“可不是怎的。”姚父說起來還心有餘悸:“我一看到了墓地,開車就想往回跑。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身子硬是不聽使喚了,被那兩個女鬼拽着到了一個小山坡上,那裏有好多墓碑,就在一個空地上,守着四五個女鬼呢。”
這話吓的姚媽臉白白的:“吓死人了。咱以後可絕不晚上出診了,這要命啊。”
姚珍珍聽着也吓壞了,沒想到那兩個女的竟然是鬼。想想當時的情況,她真是又擔憂又害怕。
“四五個女鬼圍着一個躺着的女鬼,看到我過來,就直朝我招手。”姚父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被兩個女鬼架着過去,一個女鬼站起來請我給躺着的女鬼治病。我沒辦法,那會兒跑也跑不了。逃也沒處逃的,就想着左右也不過是一死,幹脆點說不定能得個好死,就過去幫那個女鬼診脈,這一号脈,可把我吓壞了。”
姚爸講着講着牙齒又咯咯咬在一起,可以想見當時的情況有多吓人。
“咋的了?”姚媽也害怕的縮成一團。
“那女鬼分明就是懷孕快要生産的迹象。”姚父又喝了一大口熱水:“我這又驚又吓,當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時候,那個女鬼就慘叫起來,别的女鬼催我接生,我哪會接生,沒辦法,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幫那個女鬼推拿一番,又紮了幾針,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那個女鬼竟然生下一個……”
“啊!”姚媽怕的尖叫一聲:“别說了,别說了,我害怕。”
“幸好那幾個女鬼心地還不算壞,這鬼嬰生下來也沒爲難我,給了我點錢就放我回來了。”姚父抹着汗:“她們給錢我也不敢推,也沒看多少,就直接裝到口袋裏了。”
說着話,姚父從口袋裏拿出一疊錢遞給姚媽,可姚媽卻吓的連聲尖叫。
姚珍珍也忍不住了,推門進去:“媽,你怎麽了?”
一進門除了看到姚媽吓的臉色慘白的同時,就看到姚父手裏拿着一疊冥币。
姚珍珍看到那疊冥币也吓壞了,和姚媽抱成一團,姚父臉色也不好,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我這是鬼迷心竅了,明明知道那是鬼,還敢要她們的錢,鬼用的可不就是冥币。”
說話間,姚父拿着冥币出門,趁着天色未亮找個鐵盆子把冥币扔進去,一邊燒一邊念叨:“衆位鬼姑娘,我也不收你們的錢,今天就當給你們幫忙了,錢還給你們,你們有什麽事情也别再找我了。”
姚父念叨完,把冥币也燒光了,紙灰直接倒到街上提着鐵盆回來,閉緊了門戶對姚媽說:“今天咱們歇業,誰叫也别開門。”
姚珍珍講到這裏偷偷看着李如雲:“雲雲,你有沒有吓到,我真不是故意要告訴你這件事的,我是,實在憋在心裏難受,又沒人能說個心裏話。”
李如雲表示理解:“沒事,我不覺得害怕。”
“你膽子真大。”姚珍珍一臉的羨慕崇拜:“後來這幾天我就一直擔心,怕那些女鬼找上門來,又怕我爸生病,白天去學校也不敢跟人說,心裏難受的要命,晚上又一宿一宿的作噩夢,老夢到鬼來抓我,吓的我成宿睡不着覺。”
姚珍珍把事情講完,李如雲又問了一下姚珍珍和姚父的生日時刻,稍一掐算就明白了:“那是你和你爸八字弱,容易招邪氣,晚上你和叔叔又親眼見過女鬼,陰氣上身,所以晚上才會做噩夢,我看叔叔臉色也不好,你讓叔叔最好找個法師看看,驅驅邪。”
姚珍珍聽的直點頭:“雲雲,你最好了,這麽相信我,還給我講這些,我要跟别人說,人家一定罵我瘋了。”
李如雲笑笑,這些事情她見的多了,怎麽會不相信。
“好了!”李如雲拍拍姚珍珍的背:“你也别多想了,我昨天給你用了一張符,你身上的陰氣已經驅散,晚上一定能睡個好覺,今年高考咱沒考成,明年繼續加油,我可是在大學裏等着你呢。”
“切!”姚珍珍撇撇嘴:“就那麽自信啊,你就一定能考得上。”
“那是!”李如雲高擡下巴,做出一副傲慢的樣子:“本姑娘這麽絕頂聰明的人怎麽連個小小的大學都考不上呢。”
“哈哈。”姚珍珍終于發出笑聲:“你就作吧。”
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李如雲臉色一正:“珍珍,你找個時間問問你爸,那到究竟去的是哪塊墓地,問明白了告訴我一聲。”
“你幹嘛?”姚珍珍一驚:“你不會是想……雲雲,可千萬别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李如雲笑着解釋:“我不是認識一個法師嗎,我請他看看去。”
姚珍珍這才輕松一口氣:“你可千萬别想不開過去。”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李如雲才起身離開,她從醫院一出來,整個人的氣勢就大變,從原來的嬉笑調皮變得深沉肅然。
這些鬼怪,作死呢!
李如雲心裏暗罵一聲,自古以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互不幹涉,人在紅塵中,鬼在陰曹,怪在深山,若是鬼怪出現在人類聚居的地方,又和人接觸,便是不守規矩,會被天地正道誅殺的。
如今地門關閉,這些鬼魂也沒了個安居之地,就盤踞陽間不散,也實在讓人頭疼。
李如雲一邊走一邊決定問明白了那些鬼住在哪裏,她一定要過去瞧瞧,如果能引她們入六道輪回的話,便是大功德一件。
李如雲邊走邊想,不知不覺的竟然步行回家,一步步走到十樓,開門,白花嗖的一聲蹿出,猛的纏在李如雲腰間,一顆三角蛇頭在李如雲腰腹間噌來噌去的撒嬌。
李如雲無奈的笑笑:“好了白花,趕緊下來,我給你弄點吃的東西。”
白花很聽話的慢慢爬下來,盤在地上乖乖等着吃飯,李如雲弄了幾塊肉給白花扔過去,之後就抓緊時間熬藥,繼續給白花泡藥浴。
晚上,李如雲帶着白花修煉一晚,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起床,就接到那個幫她蓋房子的孫經理打來的電話:“李姑娘,房子已經弄好了,裝修也已經做好,我請了家政公司把整座房子都打掃幹淨了,您看是不是要找個時間過來瞧瞧。”
李如雲一聽一陣驚喜,趕緊答應一聲:“行,我明天就過去看看。”
房子建好了,隻要在陣基處放上一個法器,再啓動大陣,那麽,地下的陰氣将轉爲靈氣、吉氣,住到那裏,不隻她修煉的速度要快上許多,就是家人的身體也會越來越健康,而且,爺爺也就不用住在療養院,直接回家來住就成。
李如雲歡歡喜喜的讓白花泡完藥浴,又給它沖了澡,叫上白花到九樓給爸媽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