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明屋裏的桃花煞局是有意是無意,還有她的姻緣紅線是怎麽斷掉的?
究竟是自殺,還是别人設局害死她的?
李如雲心裏充滿了疑問。
又仔細尋找了一遍,再也看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李如雲打開房門從屋裏出來,很奇怪的沒有看到陶家夫妻,李如雲搖頭,心想大概那夫妻倆因爲太傷心病倒了或者怎樣。
可她才走了兩步就聽到一陣争吵聲從主卧室傳來:“不行,我絕對不同意,大哥,你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你怎麽能出這種馊主意。”
這是陶太太的聲音,李如雲一聽立刻停下腳步。
“我怎麽了我。”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我還是明明的大伯呢,我能不爲她好,她一個沒出嫁的小姑娘爲情自殺,自己想不開也就算了,還要連累親人跟着她丢人現眼,這種東西還要停靈,停什麽停,還不趕緊放火葬場直接燒了。”
“大哥!”這是陶先生的聲音:“這是我們家的事情,咱們兄弟早就分家了,我們家要怎麽樣,還輪不到大哥來管。”
看起來,這位陶先生是個有主意不懦弱的。
“人家林家可是說了,如果不趕緊燒了屍體,這喪事也甭想辦好,而且,你們夫妻倆以後有什麽三長兩短的,可别後悔,如果老老實實的把屍首送到火葬場,這件事情即往不究。”陌生男人說的很硬氣,語氣聽着讓人厭惡氣悶。
“即往不究,他們還想怎麽樣?我的明明啊!”陶太太一時承受不住大哭起來:“你死的可真冤,就爲了那麽個東西割你爸媽的心啊。”
“滾,滾出去。”陶先生應該氣極了,直接往外趕人。
李如雲趕緊閃進客廳,看到自家大哥二哥正幫忙把冰棺往屋裏擡。她就站在一旁悄悄打量,果然沒一會兒功夫陶先生拽着一個和他長的很像的男人出來,用力把那個男人推出家門,之後甩上房門,滿臉怒氣和痛苦的回房。
“怎麽了?”李如雲小聲問二哥。
“不曉得,好像是陶太太承受不住打擊,非要在家裏給陶明明停靈幾天,陶家大伯就找來了,之後……”二哥小聲和李如雲說話,又瞅了李如雲幾眼:“妹啊。你咋那麽傻,死人是那麽好沾的,也不嫌晦氣。還敢給她化妝,你這心也忒實了。”
李如雲笑笑沒有接茬,一個魂魄都消散的死人有什麽可怕的。
不過,她卻是從陶家大伯催着把屍首火化的語氣中聽出些什麽來,跟二哥說了一句。李如雲也沒再找陶家夫妻,直接跑回家中抱出筆記本來上網查了許多消息。
把近些年一些火葬場傳出來的醜聞看完,李如雲心裏大緻有數了。
陶明明的死絕對是人爲的,而且還是邪修所爲。
若說李如雲開始并沒有在意的話,在聽到陶家大伯那些話又查到火葬場那麽多偷換屍體的新聞之後,李如雲就已經注意起來。
她再度算了一下陶明明的生辰八字。發現依照陶明明的八字和她的長相來推算,陶明明的身體絕對是邪修們的大補之物,活着可以做爐鼎。若是死了的話,可以拿她的身體煉制丹藥,以她的骨肉爲引,再加上一些靈藥,煉出來的丹藥品質一定上乘。
推算出來。李如雲眯了眯眼睛,眼中射出兩道危險的光芒。她雖然并不是太把凡人的性命看在眼裏,可是,修行界規矩還是要守的,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修士,也得守修士的規矩。
修行之人不得無故傷害凡人的性命,否則人人得而誅之,但凡修士就得尊守這條不成文的規定,不然,絕對會落得天怒人怨,不得善終。
把人生生害死,讓親人落得天人永隔,又要用人家的身體煉丹,這種行爲在李如雲看來太過陰邪,就算她再冷情冷性,也容不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人這麽猖狂。
把筆記本電腦放下,李如雲決定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追查到底。
隻是,她的身份不好出頭,李如雲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安逸的電話。
“李仙子?”安逸沒想到李如雲會給他打電話,倒是挺驚奇的。
“嗯,現在有時間嗎,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李如雲毫不客氣的把安逸約了出來,她換了身衣服,到小區外邊臨街的一家冷飲店等着安逸。
很快,安逸就趕了過來,把車停好,隔着玻璃看到李如雲,幾步進門,在李如雲對面落座。
李如雲叫了兩杯冷飲,右手掐決,布了個小結界把兩個人包圍住,這才一五一十的把陶明明的事情講出來,當講到陶明明手指的紅線斷裂時,李如雲渾身一個機靈。
她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安逸,這件事情和我們結了因果,若是不趕緊了結,恐怕對我們修行都會不利。”李如雲想到紅線,再想到陶明明和秦宏偉是天生一對,本該有姻緣之相的,可是,秦宏偉碰到範瑩瑩的庚貼,本來,陶明明更适合秦宏偉,奈何範瑩瑩的來頭更大,人家祖上可是大宋宰相,範家一門有官氣和一絲紫氣護身,如此,陶明明和秦宏偉的姻緣線自然就斷了,再加上陶明明屋裏布置的那個困局桃花煞,就把她徹底困住,讓她提前了斷生命。
如果李如雲和安逸沒有去管秦宏偉的事情,陶明明怎樣和他們無幹,可是,他們已經出手了,便和陶明明結下因果,而秦宏偉和範瑩瑩的姻緣線又被李如雲強行中斷,陶明明又沒了,不想辦法的話,秦宏偉這輩子是絕對讨不到老婆的。
安逸也是修行中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頓時一臉的苦笑:“看起來,這件事情非管不可了。”
“能不能請師傅出面?”李如雲問,到底空明和尚一看就是得道高僧的樣子,說出來的話也讓人信服不是。
安逸無奈搖頭:“我師傅和随心真人行蹤不定,我上哪兒找去?”
沒辦法了。李如雲一敲桌面:“那隻能你出頭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李如雲收回結界,起身結帳,安逸開車跟她進了小區,把車停好之後,李如雲又叮囑安逸幾句,這才上樓。
陶家
陶家夫妻倆幫着把陶明明安放在冰棺内,又把冰棺通上電,之後感謝了一通前來幫忙的鄰居們。才要送李家哥倆,就看到一個穿着淺灰色休閑服,看起來有些瘦弱。不過長的很帥氣的小夥子一步步走過來。
小夥子停在陶家門口,一臉的凝重。
陶家夫妻本來心情不好,看到小夥子也沒有什麽好臉。
他們沒理會人,轉身就要回屋,可是小夥子卻不依不饒叫住了他們倆:“兩位留步。”
陶先生轉身。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夥子,看他的衣着和氣質絕對出身不凡,而他們也确定不認識這樣的人,爲什麽這小夥子偏偏叫住他們夫妻倆。
而且,陶先生很精明的抓住留步這兩個字,深覺這個小夥子絕對不同尋常。這都什麽年代了,二十一世紀啊,年輕人有幾個說話還這麽文鄒鄒的好像古文一樣。現在的年輕人滿口網絡用語,讓人聽都聽不懂。
“有事嗎?”陶先生這麽想着,态度也好了起來。
安逸低頭,打了個揖手,他這動作一做完。陶先生和陶太太就更加的驚奇,看安逸的樣子絕非出家人。爲什麽會行出家人的禮。
“二位,我是佛門俗家弟子,師從空明禅師,今天來此訪友,不想卻看到二位家中突逢變故,我觀二位的氣色,情知二位家中親人故去,卻并不是正常死亡,應該是有什麽人暗中下手,本着慈悲心腸才叫住二位叮囑幾句,逸得您二位再遭毒手。”安逸說着拗口的話,心裏一陣郁悶,如果不是李如雲一定要他這麽講,他才不會搞這麽麻煩呢。
“這……”陶先生驚的目瞪口呆:“我,我家……”
“哇!”的一聲,陶太太大哭起來:“你說我家明明是被人……”
結果,她話沒說完就被陶先生給捂了嘴,陶先生對安逸點頭緻意:“這位,嗯,法師,還請家中坐坐。”
安逸也不說什麽,直接跟陶家夫妻進門,等陶先生把門關好之後,陶太太才回神,又哭了起來:“哪個殺千刀的害我的明明啊,法師,你可一定要給我們指條明路。”
陶先生本是不信鬼神的,可陶太太卻很信佛,常常去寺院上香,也聽說過空明禅師的事情,知道這是一位得道高僧,又聽安逸說是空明禅師的弟子,就對他的話信了幾分。
等陶太太哭完,安逸站起身皺着眉頭在陶家轉了一圈,又掐指算算,之後便是一臉的驚懼之色:“沒想到,沒想到啊,竟然碰到這種陰邪的東西,您二位……您家這實在是……”
看安逸欲言有止,陶先生沒怎麽着,陶太太先急了,直接就要給安逸嗑頭:“法師,您一定要和我們講明啊,我不能讓我苦命的女兒蒙冤。”
安逸歎了口氣:“唉,對方太強大,我本不欲管,不過……算了,相逢即是有緣,我就給你們指點一下吧。”
他看看冰棺中的陶明明,又問了陶太太陶明明的生辰八字,之後又掐指算去,做出一副高人樣子來,等了約有五六分鍾,這才搖頭苦歎:“陶先生,陶太太,令愛這生辰是極好的,本該大富大貴夫妻和順,子女孝順,算得上天生的好命格,隻是,也正因爲這個,還有令愛體質的特殊性,才被不少邪修惦記上,令愛的故去,如果我看的沒錯,她先是被人教唆在家中擺了困局桃花煞,又被人生生斬斷姻緣線,利用陰煞讓她心情煩悶,抑郁不平,做出許多違理之事,又用情把她困住,造成她的死局。”
安逸踱了幾步,猛然回頭:“不好,對方應該是不想令愛故去的,他應原想做局困住令愛,讓她心智失常,之後再想辦法騙去做他的爐鼎,卻沒想到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讓令愛去世。”
他緊緊盯着陶太太,就在陶太太又想大哭時問:“是不是有人要讓你們趕緊把令愛屍骨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