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不要怪程禮啊。”
就在程子雄想要再給程禮一腳的時候,斜刺裏一個穿着白色套裝的中年女子跑了過來,拉着程子雄眼淚汪汪的,眼瞧着就要大哭一場:“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程禮,讓老爺心煩了,老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老爺有氣直管打我罵我……”
程子雄面對女人那張寡淡的帶着哭相的臉,一口氣弊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的,差點沒噎死。
再看看女人一身白色套裝,和程禮那一身白色西裝,怎麽看怎麽别扭,尼瑪,他是過大壽,不是要出喪啊,這一個兩個的白衣,哭哭泣泣的這不是咒他趕緊死嗎。
女人梨花帶雨,哭的嬌弱又惹人憐愛,可在程子雄看來,就跟喪門星一樣惹人厭煩。
啪的一巴掌,重重的響在女人臉上:“老子過壽辰你他媽穿一身白,是不是想讓老子趕緊死你好改嫁,媽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又是一腳踢在程禮腰上:“還不趕緊帶你媽把衣服換下來。”
程子雄這一巴掌一腳不僅打蒙了程禮母子倆,更把才進大廳的程周和從樓上下來的程易全驚呆了,這,這是程子雄嗎?他不是一向最疼愛那個小三,更緊緊護着程禮嗎,不是想要程禮繼承他的一切嗎,今天怎麽舍得打這母子倆了?
程周和程易很不明白,要不是對程子雄太過熟悉,他們都能以爲程子雄被人給穿越了。
看着程周一身黑色西裝筆挺又英偉,程易換上酒紅的西裝,程子雄滿意的點頭:“這才是我兒子。”
他大步向前走去,對程周和程易一招手:“趕緊跟上,别管那對喪門星。”
“老爺!”小三還在拼死掙紮:“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馬上換衣服,請您,求您,千萬千萬不要抛棄我。”
惡!
程周和程易一起打個寒戰,加快腳步,趕緊出了大廳,尼瑪,再呆下去他們就要被惡心死了。
程易超級佩服程子雄。跟這樣一個女人同床共枕了那麽多年竟然還能堅強的活到現在,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真的不容易啊。
程子雄暴怒。伸手抓住一個花瓶就想要扔過去,程周眼尖的看到,大聲道:“爸,那是您最喜歡的元青花。”
程易跑過去小心的把花瓶接到手中放好,拽着程子雄出去:“爸。外邊賓客都等着呢。”
李如雲等的百無聊賴,才想起身去找點吃的,就看到幾個女孩子身穿禮服搖曳生姿的走來,前邊的女孩臉上帶着笑,對李如雲點點頭,她後邊一個穿着淺黃短裙的女孩問:“你是哪家的?怎麽從來沒見過?”
李如雲沒答話。轉頭繼續尋找,想弄點肉來嘗嘗。
“問你呢。”又一個女孩子發話,最前邊的女孩笑了笑:“我叫程瑜。請問,你是哪位?”
“呵呵,她是哪位,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程瑜後面冒出一個女孩,對程瑜一臉的巴結狀。指着李如雲介紹:“這是我同班同學,他爸爸就是一普通工人。媽媽失業在家,兩個哥哥也都在給人打工,她就是仗着長的好,勾東搭西的,程大小姐,您可要防着點。”
一個穿紅色禮服的女孩撇嘴:“這種貨色是怎麽進來的?呵,真是好笑,瞧她那寒酸的樣子,這身衣服不會是假的吧,還有……”
女孩指着李如雲頭上的藍寶石發卡:“這是塑料的還是玻璃的?貧民就是貧民,長的再好,也飛不上枝頭做鳳凰。”
程瑜搖頭:“你們别這樣說,人家既然來了就是我程家的客人。”
她一副大度的樣子,對李如雲伸手:“這位小姐,你來給我大伯賀壽,我們都很歡迎,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今天來的貴客很多,你不要胡亂走動,小心沖撞了誰,到時候,我們程家也護不了你的,還有,宴會上會有很多吃的喝的,你可以盡情的吃喝,隻是要注意一點影響。”
那位可能是李如雲同學,但是李如雲實在想不起她是誰的女孩冷笑一聲:“程大小姐,這就是個貧民,你幹嘛對她那麽好,哼,這種人就該趕出去,不然,恐怕她一會兒就要勾搭上哪位大少爺了,說不定,他的目标是程二少呢。”
程瑜臉色變了變,搖頭苦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裏……算了,不說這些了。”
李如雲看着這幾個女孩惺惺作态,胡亂指責她,又有程瑜明着聽是好意,其實也在暗暗指責她沒見過世面的話,臉上冷淡了幾分,她不是能呈口舌之利的人,也不願意和這些嬌小姐們多做糾纏,看到一側桌上放着的烤肉,李如雲也不理會這些小姐們,幾步過去拿着盤子放了滿滿一盤子肉,找了個地方坐下狠吃起來。
“瞧瞧,真丢人啊。”穿紅色禮服的女孩滿臉嘲弄:“好像幾輩子沒吃過肉似的,程大小姐,一會兒可要多給她點肉,真可憐。”
李如雲埋頭苦吃,頭都沒擡一下。
她那位同班同學似乎想到些什麽,驚呼一聲,又趕緊捂嘴:“程小姐,你說這樣的貧民過來賀壽,她有錢買禮物嗎?不會是,不會想要白吃白喝吧。”
“啊!”又有一個女孩驚叫:“不,不會吧,白吃白喝,她怎麽做得出來?不要臉了嗎?”
“難說!”紅衣女孩搖頭笑笑:“就算不白吃白喝,恐怕送的禮物也超不過一百塊錢,啊,我今天怎麽能和這種人站在一起,簡直有失身份。”
程瑜拉拉紅衣女孩的手:“瑤瑤,看在我的面子上,忍忍吧。”
那個叫瑤瑤的紅衣女孩點頭,又走到李如雲面前,居高監下,一臉傲然道:“唉,叫你呢。貧民,你離程易遠點,不然叫你好看。”
李如雲擡頭,大大的眼睛眨了兩下,臉上有絲茫然:“我離程易不近啊,還有,你要我怎麽好看?”
瑤瑤把這話聽成挑釁,一臉的怒氣,才想要怎麽教訓一下李如雲,突然間。園子裏一片寂然,瑤瑤扭頭,發現今天宴會的主人程子雄帶着程周和程易已經走近會場。
隻是。這又是怎麽回事?
爲什麽那個雄踞花都多年,稱爲地下之王的程子雄會滿臉讨好的走在别人身後?
走在程子雄前面的是一中年一青年兩個男子,這兩個男子都穿着唐裝,臉型周正,渾身氣質硬朗。尤其是那個青年,臉上帶着笑,給人一種很陽光的感覺。
程子雄一邊引着兩個人走進園子,一邊笑道:“兩位柳先生能來,實在是給程某面子,程某不勝榮幸。”
那位中年男子笑笑:“客氣了。”
雖然在說客氣。可是,他的表情和行爲都讓人感覺高人一等,便是程子雄。也不放在他眼裏。
“哪裏,哪裏。”程子雄帶着兩個人走到前排,才要給兩人安排座位,卻見那個青年眼神一亮,拽拽中年男子。指指園子的一角,中年男子臉上的笑立刻真誠了好幾分。
兩個人朝程子雄揮了揮手。結伴快步走到園子一角,傾刻間站在李如雲面前:“李姑娘,我們真是有緣啊。”
李如雲已經解決了半盤子肉了,吃的小嘴發着油光,她抽出一張面巾紙來擦了擦嘴角,擡頭,打量了半晌才算瞧出這兩個人來:“哦,是你們啊,坐吧。”
李如雲表現的很随意,可那兩位柳先生卻極拘束,原本的高高在上不複存在,換的極度平易近人,笑容裏都帶着幾分讨好。
這種瞬間的颠覆看的許多人直了眼,就連程子雄都不例外。
而那幾個嬌小姐早吓的躲到一旁,再不敢有任何指責之類的言辭。
程子雄幾步過來,對着李如雲笑了笑:“小姑娘啊,我還真打量着你在哪呢,原來躲這兒了,這可不行,今天你可是我程家的貴客,怎麽着也得找個配得上身份的位置。”
程易上前一步,才要帶李如雲重新安排座位,李如雲卻笑着搖了搖頭:“就這兒吧,安靜。”
“對,對。”大柳先生也附和道:“這裏安靜,環境也好,有花有草的,不用再換了。”
看李如雲和那兩位柳先生應該是舊相識,而且也打定了主意不換位置,程子雄也不是強人所難的,隻好把程易安排到這裏,他帶着程周上台講了幾句開場白,之後宴會正式進行。
因爲是程子雄的壽辰,自然衆人都要獻上壽禮,眼瞧着金佛,珠寶、字畫、寵物之類的各類禮物獻出一大堆來,程子雄一直笑着應和,眼中卻一直淡淡的,并不是多感興趣。
這時候,程周闆着臉拿出一個盒子來遞了過去:“爸,這是我送您的禮物,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程子雄笑着接過來,好多人附和着要看程周送了什麽禮,程子雄點頭,笑着打開,燈光照射在盒子内,讓盒子裏的物品顯的晶瑩剔透,程周的臉上還是一片冷然:“這是北宋汝窯瓷器,是我撿漏得來的,希望爸爸喜歡。”
可能是因爲着實喜歡這件瓷器,程子雄都快笑開花了:“喜歡,喜歡。”
等大家欣賞了一番,程子雄就飛快的把盒子蓋好,摩挲了兩下才放下,程易一見,趕緊擠到前邊,摸出一個卷軸來遞過去:“爸,這是我請一位朋友寫的字,也是我和我朋友的一片心意。”
好多都在期盼看看程易送什麽禮物的人均一片失望,程周送的禮物很貴重,而且很稀缺,大家也跟着一飽眼福,都想程二少的禮物應該不會差上什麽,卻沒想到,程易送的隻是一副字,而且還不是什麽古物,竟然隻是他朋友寫的,這能好到哪去。
程子雄并沒有失望,而是和善的看着程易,在程易疑惑中接過字來,挑開綁着的紅絲帶,手上一抖,便把整幅字抖了開來。
就見一個大大的壽字顯現出來,隻有一個字,可這個字卻震住了大多數人。
在座的都是花都有頭有臉的人,便是字寫的不好的,鑒賞水平也不會低到哪去,哪有瞧不出這字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