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在路邊停下,李如雲下車,看到那位騎士摘下頭盔挂在車把上,一身黑色騎裝包裹着他有些瘦弱的身軀,亞麻色的頭發并不長,不過卻很幹淨利落,那張臉很好看,帶着一種雌雄莫辯的美感。
“多謝了。”李如雲道了一聲謝,轉身要走。
“站住。”騎士修長的腿越過摩托車,幾步追上李如雲:“怎麽?才兩個月沒見就忘了我?”
這是?
李如雲在記憶中搜索,實在找不出這人的記憶。
那人冷冷一笑,伸手就去勾李如雲的下巴,李如雲馬上閃開:“你是誰?”
“我是誰?”冷冷的笑容帶着幾分邪意,他的意态潇湘不羁,有着輕浮和放蕩,隐約間,卻又有幾分剛強:“寶貝,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又勾搭人了,連我都忘了。”
“我不認識你。”李如雲決定不理會這個看起一有點神經的人:“讓開,我要走了。”
那人臉色更冷酷,眼中冒着怒火,臉上卻又帶着隐忍,似乎是不想傷害李如雲:“寶貝,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
“你的名字。”李如雲發覺那人的表現應該是認識原身的。
“聶勝男。”那人輕啓薄唇報了一個名字。
李如雲的記憶很快回爐,聶勝男這個名字她是知道的,隻是很難把這個名字和眼前的人聯想到一起。
聶勝男是g省駐軍聶司令的女兒,也是聶司令的獨女,她十八歲從軍,到如今大大小小的功勞立了不知道多少次,是絕對的女中豪傑,巾帼英雄。
可是,李如雲上下打量聶勝男。真的看不出她竟然是個女兒身。
許是在軍中呆的時間長了吧,聶勝男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冷厲和剛強,她的身姿挺直如标槍,一舉一動都帶着飒爽英姿,整張臉也給人以中性的美感,不管是修長的劍眉,還是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或是挺直的鼻梁還有那張薄唇,都會讓人把她當成一個美貌少年,而不會當成一個成年女子看待。
“是你。”李如雲點頭:“什麽時候回來的?”
聶勝男一笑:“還沒忘了我。值得獎勵。”說話間伸手就要去摟李如雲,李如雲趕緊退開。
李如雲覺得有些事情她應該和聶勝男講清楚。
聶勝男此人,李如雲極有好感。她不驕縱不妄爲,有能力有擔當,比現下許多男兒都要能擔得起事情,隻是,李如雲是真的不好那一口。她修行三千多年,至今沒有和男人有過男女之事,可卻并不表示她可以接受一個女子做道侶。
“謝謝你以前的維護。”李如雲輕輕開口:“欠你的東西我也會還回去的,我想說,我不喜歡女人,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麽?”聶勝男眯着眼看着李如雲:“再說一遍。”
她這氣勢。比程易和司景明還要足,如同一隻發怒的豹子緊盯着獵物一樣,如果不是李如雲定力足夠。再加上修行這人把什麽都看的很淡,換一個人的話,絕對會被吓到的。
“我們分手。”李如雲咬着牙,堅定的說道,心說你在娘娘我面前不過就是個黃毛丫頭。還想吓本娘娘,做夢吧。
“你他媽的。”聶勝男是真氣着了。她這兩個月一直在特種部隊訓練,爲了能夠早點回來見李如雲,她拼了命的在訓練,付出的比常人多出不知道多少倍,這才能夠在兩個月後回來,誰知道,一見面,李如雲竟然說分手:“說,哪個不要命的敢勾搭你?”
“對不起,我會盡快把錢還給你。”李如雲不想解釋什麽,她也犯不着解釋,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她一個金仙,何需向一個凡人解釋,她隻需要以後多多關照聶勝男,或者在别的方面補償她。
李如雲頭也不回的走掉,聶勝男伸手想拽她,不知道想到什麽,手又縮了回去,就聽到嗵的一聲巨響,聶勝男一拳捶在摩托車上,摩托車的座位整個陷進去一大塊。
一邊走,李如雲一邊想要搖頭,原身實在過分了些,騙男人也就算了,連女同胞都要騙,她在記憶深處搜索到一點關于聶勝男的信息,聶勝男此女生活極度悲慘,卻是個難得重情重義的人,這樣的人,原身怎麽下得去手。
原身的記憶中,聶勝男一次酒醉似乎提過她的身世,她那位陸軍司令的父親是個極度重男輕女的脾性,隻是,在生下聶勝男之後,那位聶司令出去執行任務,因爲受傷而失去生殖能力,一生,隻能有聶勝男一個女兒。
爲了彌補沒有兒子的缺憾,聶司令從小就把聶勝男當兒子養,不隻是行爲和穿着上面,就是别的事情上,聶勝男也要不輸男兒,稍有不順聶司令意的,輕則打罵,重則罰跪不準吃飯。
聶勝男的母親就因爲這個和聶司令争吵,引的聶司令火大,開始了打老婆的曆程。
最後,聶勝男的母親幾乎是被聶司令給打死的,小小年紀的聶勝男親眼目睹母親去世,整個心性大變,從此之後,完全抛去一切女兒應有的東西,整個人都轉身了男兒,除了那具身體是女子外,所有的心性,心性還有穿着,不管什麽,都跟男子一般無二。
到得成人之後,聶勝男就連喜歡的對象都跟男子一樣,她是個徹徹底底的女同,隻愛女兒,不愛男兒,尤其愛漂亮的女子。
說起來,原身是聶勝男的初戀,原身十三歲的時候,因爲長的漂亮,一次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受人欺負,被路過的聶勝男救下之後,兩個人開始了長達四年的交往,開始的時候,聶勝男隻是以姐姐的身分陪在原身身邊,到後來,慢慢的喜歡上原身,也表明了自己的感情。
原身基于聶勝男家的權勢還有聶勝男可以提供她金錢方面的需求,所以勉強答應。一直和聶勝男很暖昧,其實,說白了就是爲了多弄點錢,也爲了讓聶勝男給她提供保護。
這也是原身爲什麽長的那麽漂亮,可卻能一直保持處女身的原因,在g省,在花都,誰不知道聶家人實力雄厚,老子女兒都不講理,一般人都是不敢招惹的。
至于爲什麽李如雲沒有收到太過關于聶勝男的記憶。那是因爲原身接受不了女同之間的感情,覺得很髒亂,很受侮辱。所以刻意壓制這份記憶的原因。
李如雲把這些事情理順,簡直都想要大罵原身一頓了,簡直了,這人太缺德,不喜歡人家。覺得人家髒就不要接受人家的感情,接受了聶勝男的感情,受人家保護,花着人家的錢,還嫌髒,真是當了婊子又立牌坊。比玲珑如意等人還要可惡。
這麽想着,李如雲覺得聶勝男也忒可憐了點。
疼愛她的母親被打死,父親隻是把她當成工具。而好容易找到一個喜愛的對象,對她還虛情假意的,現在,這份虛情假意都沒了,這人生。悲催又狗血。
或者,以後要好好的補償她。李如雲握了握拳頭,深覺聶勝男的性格和爲人很對脾氣,如果不是她喜歡女人,兩個人倒是可以當朋友的。
聶勝男蜷着身體卧在巨大的摩托上,眉頭皺的死緊,臉色一片蒼白。
她因爲拼命訓練的原因,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身上幾多傷病,早晨爲了盡早見到李如雲,飯都沒吃就到處尋她,到現在胃已經受不了了,又受到那樣的打擊,聶勝男隻覺得從身到心全都疼痛異常,心中堵的滿滿的都是頹廢和無力,很想就此死了算了,從此一了百了,再不在這冰冷的世界受罪。
漸漸的,聶勝男疼痛的神智不清,在暈迷之前,她腦海中浮現出十三歲的李如雲那白嫩嬌美的模樣,嘴角含着笑,聶勝男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點什麽。
“怎麽不動了?”
李如雲去而複返,伸手推推聶勝男,又摸了摸她的額頭,試了試鼻息,輕輕搖頭:“太糟賤自己了。”
從袖子裏摸出一張小回春符來,李如雲嘴裏念念前詞:“你要這麽死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算了,既然和你已有因果,我就得照顧你。”
把小回春符貼在聶勝男身上,李如雲把聶身男的身體朝後挪了挪,一步跨坐在摩托車上,抓住車把,歪頭想着:“這車怎麽開?見過程易開汽車,來輛汽車倒是能開,可這是摩托車,算了,就當汽車開吧。”
這也是藝高人膽大,李如雲不管三七二十一,低頭找了找,看到一個像油門的地方,一踩,車把一轉,摩托車一聲咆哮,直飛而出。
李如雲笑的歡喜:“這玩意可比汽車好多了,不弊屈。”
一輛摩托車,愣是給李如雲騎出了賽車的速度,而且還是在人來人往的車馬如龍的馬路上。
才開始的時候,李如雲還有些生疏,騎了一會兒找着決竅,就越發的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她直接弄個防護罩把她和聶勝男罩在裏邊,腳下狠踩油門,摩托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朝着一輛汽車撞了過去。
“媽逼,誰家二代又飙車了。”那是一輛日産車,車主狠轉方向盤,不過,速度還是比不過李如雲,李如雲一提摩托車,摩托車從汽車上飛駛過去,連着飛過三輛汽車,狠狠落地,而它的速度絲毫不減,直接闖了紅燈,在一路警笛聲中又飛過三條街,在車流中靈巧的鑽來鑽去,讓警車都奈何不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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