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如何看?”
從飛馬賭場出來,空明禅師硬拉着李如雲認識了那個道士随心真人,兩個人面容很凝重,都在注視着李如雲。
李如雲形容淡然:“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找個安靜些的地方我與你們細說。”
空明禅師想想也是,和李如雲坐上車,沿着寬闊的馬路一路前行,在一處風景秀美的宅院前停下,空明禅師笑笑:“這是老和尚一位俗家弟子的居處,很是安靜。”
三個人下車,想來,空明禅師那個弟子是得了信兒,早早的開門迎了出來。
空明禅師帶着李如雲和随心真人進去,李如雲見這院子布置的真好,對于風水的利用幾可到達極緻,點頭:“禅師這個弟子想必是風水相師之流吧。”
空明禅師點頭算是認了,把他的弟子叫到近前來,一指李如雲:“安逸,這是李仙子,你過來見禮。”
安逸樣子貌似二十多歲的青年,一派溫溫有禮的氣質,不過李如雲心裏明白修行中人的年歲是看不出來的,也不真把他當二十多歲看待。
在安逸過來行禮的時候,李如雲趕緊躲過:“客氣了,我比你年輕,哪裏敢當仙子的稱号。”
空明禅師擺手:“仙子說笑了,咱們修行界可不論年輕,論的是修爲,你比老和尚修爲還要高,合該讓他對你行弟子禮,仙子若是過意不去,有時間随意指點他一下也就成了。”
“好你個老和尚。”李如雲還沒有說話,随心真人倒是大笑起來:“我說你怎麽這般熱情,原來在這裏等着仙子呢,你啊,偏心起來沒邊,就知道你這小弟子,怎的不爲你那幾個大徒弟想想。”
空明禅師笑笑也不多說,李如雲看起來,這一和尚一道士,兩人關系倒是真不錯。
絮完禮,安逸帶着三人進了後院,在一架紫藤花下坐定,安逸又親手泡了茶水過來,給諸人奉上茶之後靜坐一邊,等侯空明禅師的吩咐。
空明禅師這時候卻皺起眉來,那胖胖的圓臉幾可皺成包子狀:“李仙子,老和尚看那煞氣頗重,又經了這麽幾十年,恐怕很難壓制。”
随心真人也點點頭:“以貧道的修爲壓制不住。”
“當年這萬人坑還是幾十個有大法術的地師修士之流合力施法作陣,這才勉力壓制住,隻是那場浩劫差點讓那些努力付之一炬,後來老和尚也曾出山做些修補,哪知道,今日又出了此等事,老和尚修爲尚淺,就是拼了一身的功力去辦,恐也不成。”
那樂呵呵的空明禅師顯的有些悲觀,而随心真人則一臉祈盼的看着李如雲:“仙子修爲頗高,不知道可有法子?”
李如雲心中很歡喜,她予現代的一切并不熟悉,總感覺跟那些人講話費力,思維也不在一個層次上,今天和空明禅師還有随心真人聊天,見他們說話頗有古意,而且爲人看起來也不錯,也有了聊天的欲望。
“我倒是有辦法,隻是不是一朝一夕可成。”李如雲一句話給了兩人莫大的希望,就連坐在一旁一直安靜聽着的安逸都是精神一陣,認真的側耳傾聽。
“其實,在見到兩位之前,我也發現那個地方的古怪,我托人把那地方買下來,想着改建成宅子自己居住,一來自己住下能夠壓制那些煞氣,二來,也可改變一下那個地方的風水,三來,變成自己的地方,就算怎麽作法施爲,也跟别人無礙了,倒不怕有人來尋事。”
李如雲一口氣說完,空明禅師先就點頭稱贊:“仙子此法大善,老和尚我旁的沒有,也頗有些餘财,若仙子周轉不靈,隻管和老和尚開口。”
說完,他又指指旁邊的安逸:“我這弟子家裏也有餘财,仙子和他讨要也是一樣的。”
随心真人大急:“喂,老和尚你這可就不地道了,難道就你有錢嗎,老道我也有徒弟,雖然錢不會比你多,可也能出上一份力。”
說完,他又谄着臉對李如雲一笑:“想來,仙子的住處風水一定極好,想必和仙家妙境也不差什麽,若仙子的宅子建成,老道我就厚着臉皮登門慶賀,隻盼仙子能留我住上那麽一兩日,也讓我感受一下神仙府第究竟如何。”
在這事上李如雲倒是真不小氣,立刻笑着答應了:“等我建好了,你們隻管去。”
說到這裏,李如雲臉上笑容隐去,現出一片鄭重之色:“先前,我一直跟随師父修行,後來師父隐去,我出山入世,并不了解這世上一切,也不知道修行界的現狀,想向二位讨教一二。”
一杯茶喝完,安逸趕緊倒茶,李如雲點頭緻謝,又眼則緊盯着空明禅師和随心真人。
空明禅師一笑:“老和尚當什麽事呢,這個簡單。”
随心真人則哀歎一聲:“如今修行界飄零,很不成器,唉,說起來讓人痛心啊……”
緊接着,兩個人向李如雲講了一下修行界的狀況,講的很仔細,李如雲聽的也很詳細。
通過兩個人的講述,李如雲自己總結了一下,自天人通道關閉之後,百餘年間,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地球上靈氣日漸稀薄,修行界衆人爲争靈慧之地開始互相攻陷,又經百餘年,人才調零不複當初。
當靈氣稀薄到幾近沒有的時候,整個修行界經過一場大劫,也都隐世不出,就算這樣,也經不住消耗,如今,地球上修行界隻剩下四大門派和三大家族,另外一些小散修和幾個小門派,再沒有往日輝煌了。
當然,又經過那場浩劫,這片大地開始不敬鬼神,許多才入門的修士又慘遭危害,使的整個修行界越發的凄慘,到如今好多人想要努力,卻因爲典籍毀壞,靈氣稀薄,隻能望天長歎。
不說飛升成仙,如今築基期修士就已經鳳毛麟角,金丹期修士也隻剩一個,還是垂垂老矣,快撐不下去的那種。
李如雲聽了心裏也是酸酸的不好受,深吸一口氣又問:“四個門派是哪四個,三大家族又是哪幾家?”
空明禅師歎氣道:“四大門派就是昆侖派,滄海派,白馬寺和丹鼎派,三大家族是西北隐世的馬家,東南的賀家,還有京中孫家,其中昆侖屬于劍仙一派,滄海則全是女子,白馬寺屬于佛門一派,丹鼎派以煉丹爲長,馬家屬于煉氣一族,賀家祖宗發迹于兩千多年前,後經劫難,但始終不倒,其以煉器爲主,孫家祖上和賀家有些交情,隻是現在兩家互别苗頭,孫家則是以靈植爲主,和丹鼎派關系還不錯。”
李如雲聽了,暗暗計較,那四個門派之中隻昆侖一派她是知道的,其他門派應該是後世發展起來的,她飛升之前并沒有聽到過,這賀家和孫家卻是……
想到她飛升之前所收的兩個男弟子分别以賀和孫爲姓,莫非,這是兩個人的後輩?
又搖了搖頭,華夏重姓者多,說不得并不是她的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