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裏面很亂……”
市局刑警大隊長武志軍皺着眉頭聽取刑警彙報:“我們已經派一組和二組進去,同時,請求武警大隊支援。”
武志軍耳邊傳來一陣陣慘叫,眉頭皺的更緊:“可以,立刻請求支援。”
“是!”
看着監視器中傳來的畫面,武志軍心情複雜之極,他是花都本地人,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出生,那正是一個瘋狂的年代,武志軍記憶中還有自家爺爺受害的畫面。
武志軍的爺爺是個風水先生,而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正是破四舊的年代,凡是有關封建迷信的人或物均一律遭到嚴重迫害。
他記得他那時候還很小,在爺爺被關在牛棚的時候,他偷偷拿了飯團看爺爺,當時,老爺子已經身受重傷時日無多。
看到武志軍,老爺子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抓住他的小手,喘着粗氣說了一段武志軍至今未敢忘記的話。
老爺子告訴武志軍,這裏有一個當年倭人留下的萬人坑,裏邊冤魂無數,當年是他和幾個術師一起作法把冤魂震壓住,又在裏面埋了符,上面弄了法陣還有鎮物,如果沒人破壞,那法陣應該能撐上百十來年,隻是,現在這個情況,老爺子也說不定什麽時候萬人坑上面的法陣會遭到破壞。
他告訴武志軍,如果萬人坑上居住或者經過的人出現了異常情況,就一定要謹慎小心,萬不可靠近,而且還要把家搬的離那裏越遠越好。
當時,花都還隻是一個小村莊,武志軍家裏離老爺子所說的萬人坑遠的很,他也沒放在心裏,再說,他也有些不相信老爺子的話。
到老爺子死,武志軍都迷迷糊糊的,并沒有把老爺子的話告訴别人。
直到,花都後來成了大都市,萬人坑的位置也包括在市區裏邊,雖然并不在繁華的地方,幾乎靠近市郊,可還是在市裏,武志軍當了警察,憑借着破案的功勞,慢慢升成了大隊長,他經曆的多了,每每想起老爺子的話,就一陣陣心驚。
人在制度内,當然也知道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武志軍越發的相信老爺子的話,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注意那個萬人坑,發現上面蓋起飛馬賭場,而且裏面的人沒有什麽不對頭,也就慢慢懈怠下來。
可今天,他卻看到這麽恐怖的一幕,立時,當年許多畫面均閃現出來。
監視器中,十幾個紋着身,頭發蓬亂,渾身衣服扯的七零八落的人滿面猙獰的拿着刀互相追砍,一邊追還一邊喊着:“鬼啊,小鬼,爺爺不怕你,哪裏跑……”
通過那些人扭曲的臉,還有通紅的眼睛,和眼中的戾氣,武志軍越來越覺得情況異常。
他在想,是不是請個術師來看看這個地方,随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可是體制裏的人,怎麽能滿口封建迷信,雖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這些,可是,也隻是在心裏想,嘴裏卻不能說的。
“要怎麽辦才好?”武志軍有些頭疼。
當看到支援的武警大隊趕來,武志軍很快把這些煩心事抛到腦後,拿起對講機:“一号,一号,開始行動。”
李如雲站在大廈頂樓,遠遠的看着飛馬賭場裏的一幕幕,當看到武警破門而入,往裏邊放了催淚彈,李如雲笑了笑,可随後,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飛馬賭場裏邊盤旋的濃稠陰氣正一點點向外擴散,大有擴散到周圍的商場還有民居的趁勢。
雖然說這裏臨近郊區,可房子卻比市中心便宜許多,在這裏買房置業的人很多,飛馬賭場周圍有許多小區,還有一些商業城,這裏人口可不算少數,如果陰氣擴散下去,難保……
“該死。”李如雲有些懊惱,她怎麽忘了這已經不是那個修行之人衆多的年代,這是末法時期,已經沒了神仙鬼魂的末法時期。
如果說在她修行的那個時期,這麽一點小陰氣根本不會成什麽氣侯,那時候大能衆多,便是民間差不多有些道行的人都能把這些陰氣鎮壓住。
可在這個末法時代,上哪裏去尋大能,便是術士相師之類的,大多也都是江湖騙子,幾乎沒幾個有真本事的。
有真本事又能怎樣?也不過是替人看看風水,指點一下命理,這些已經算是厲害的了,可要真讓他們鎮壓住這些陰氣,恐也是不行的。
李如雲拍了一下腦袋,她怎麽就忘了現在的情況呢,把鎮物取走,讓整個飛馬賭場的人瘋狂雖然解恨,可是,要真出了事,她可是要背上巨大業障的。
“該怎麽辦?”
李如雲自語:“看起來,恐要求沈緻遠了,這次,又要欠下一份大大的人情,欠就欠吧,人情好還,業障難消啊。”
沒辦法,李如雲隻好拿起新得的手機撥通了沈緻遠的号碼,隻是,電話接通了,卻無人接聽,片刻之後,對方挂掉電話。
李如雲有些生氣,再度撥了過去,這次,對方接聽了。
“沈緻遠,飛馬賭場清理出來,我要占用一段時間。”李如雲沒有一點扭捏,很痛快的把要求講了出來。
手機裏傳出沈緻遠有些低沉的聲音,又有一些雜音,李如雲聽起來,沈緻遠應該是在路上。
“我會幫你辦的,還有事嗎?”
想了一下,李如雲再度要求:“我想湊一筆錢買下那塊地盤,你能不能幫忙在我湊夠錢之前,讓那個地方别被别人買下去。”
想想,這個要求有些無理,李如雲試圖解釋:“那個地方很兇險,如果被别人占了,恐怕要出事。”
過了好一會兒,沈緻遠的聲音傳來:“好,我替你壓着這件事,你要盡快些。”
飛馬賭場那樣大的地盤恐怕要你争我搶的,就算是沈緻遠壓着,可也不會壓制多久的,畢竟,花都的水很深,各方勢力盤踞,錯綜複雜的很。
李如雲已經很滿意了,笑了笑:“我先謝謝你,我還有事,挂了。”
“喂……”沈緻遠還想說什麽,可對方已經手快的挂掉手機,他隻好無奈的搖頭,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