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個叫程易的男人大笑,摘下墨鏡,一雙鳳眼明亮有神,又帶着脈脈溫情:“戲子?雲雲,你可真可愛。”
可愛?
李如雲思索這個詞是什麽意思,猛的,一個解釋沖進腦海,可憐沒人愛。
他是嫌棄我叫他戲子,所以詛咒我可憐沒人愛?不過我确實可憐沒人愛。李如雲鄭重點頭,滿臉的嚴肅:“我确實沒人愛,不用你說。”
程易笑聲猛的停下,就像是被誰用手捏住了脖了一樣,呃,奇怪的看着李如雲,不知道她又怎麽了?
打量了一通,李如雲還是那個李如雲,不過,往常臉上帶着的有些刻薄的高傲已經沒了,換上了冷若冰霜的表情,再加上她那副美到極緻的相貌,别說,還真的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上車,我送你回家。”程易甩了一下頭,亞麻色的頭發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神更形明亮。
回家?李如雲看看那輛豪車,反正看起來很不錯,就是不知道是哪種牌子的,好像原身記憶裏有幾個很不錯的牌子,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不知道程易這輛車是不是。
她打量車子的時候還在想,要不要讓程易送她?送的話,還是用這麽好的車子送,她就又欠下一份人情,她甯願走路回去,也不願意欠人情,隻是,家到底在哪?
思來想去,李如雲用上斷頭台的表情坐上程易的車子。
她才坐好,程易就湊了過來,伸手往她腰間攔去,李如雲瞪眼,伸出右手格開程易的手臂,一臉防備,程易笑笑:“系安全帶。”
坐車還要安全帶?李如雲又想,也對啊,她在人間修爲低的那些年裏坐飛劍什麽的也還要弄個結界來讓自己更安全,這人間的車子嘛,肯定不如飛劍,當然需要安全什麽帶了。
冷着一張臉讓程易給她系好安全帶,系安全帶的時候,程易離李如雲的距離隻有零點零一毫米,嘴巴都快湊到她臉上了,李如雲忍耐,心想,凡人啊,系個安全帶都這麽麻煩,如果她修爲還在,隻要一揮手就能系好,不過話說回來,她修爲在的話,根本不需要坐車啊。
伸手拍拍李如雲的肩膀,程易笑的滿面春風:“好了,車子要開動了,坐好。”
李如雲兩手緊緊抓着座椅兩側,身體肌肉緊崩,滿臉的嚴肅,看的程易更是樂不可支,總感覺今天的李如雲比往常更好看,更可愛,惹的他心底也癢癢的。
發動車子,跑車一聲轟鳴飛躍出去,李如雲心裏一緊,随着車子的行駛,一顆心也平穩下來,随後,臉上就有一絲紅暈閃現,丫,她一個大羅金仙坐凡人的車子竟然緊張了,丢人啊,有木有。
程易開車不是很快,一邊開車一邊和李如雲搭話:“一會兒我把演唱會的票給你,一共三張,你說要留給朋友的,我給你帶的全是貴賓席的,雲雲,你能去看演唱會,我真的很開心。”
票?李如雲這才想起剛才姚珍珍似乎和她說到什麽演唱會門票的事情,貌似好像她曾答應姚珍珍幫她搞到票,答應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這是做人,不,做仙的基本準則,不然,會欠人因果的。
仙界那麽多的仙人,可是輕易不會答應别人什麽事的,就是爲了怕欠人因果,甚至于有些仙人更是常年閉關,一閉就是幾百上千年,努力提高自己的修爲,輕易不出頭露面,爲的,還是這因果兩個字。
李如雲看看程易,如果她要了程易的門票,就又欠下程易一點人情,可是不要的話,又欠下姚珍珍的因果,反正她已經欠下程易的人情,索性欠一次也是欠,兩次也是欠,欠一個人的總比欠兩個人的好,隻要以後她恢複了修爲,給程易一點好處就是了。
點頭,李如雲聲音很清冷:“好,一會兒把票給我。”
程易笑了,笑的一臉溫柔寵溺:“雲雲的吩咐,不敢不從,雲雲,我發現你今天真的好漂亮,而且可愛的讓人心動,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怎麽辦?”
怎麽辦?拖出去剁碎了做人肉包子。
李如雲滿臉冰霜,她被凡人口花花了。
她記得她成仙的時候凡人們都很保守的啊,輕易不會提到什麽情啊愛的,爲什麽才飛升兩千年,凡人世界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這些人輕易把愛字挂在嘴邊,見人就是我愛你我喜歡我,真的不能理解,難道說,兩千多年的代溝真的這麽大?
見李如雲臉色很難看,程易心裏得意,想要再逗逗李如雲,吹了聲口哨:“雲雲,人家常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不如,我以身相許吧,吃點虧娶了你怎麽樣?”
救命之恩?李如雲聽到最痛恨的四個字,臉色比鍋底還黑,不過,她這個身體容貌太好了,就是黑着一張臉,也讓人覺得像是高不可攀的冰美人,冷面女神。
程易都看呆了,差點沒把車子開到是線杆子上,努力鎮定了好一會兒才把癡迷壓在心底:“怎麽樣,給句話啊,你看我長的好,牌正條順,又有名聲又有錢,車子房子都有,你嫁給我等于少奮鬥許多年,而且,我又能保證對你好,這筆買賣這麽劃算,你就答應了吧,答應了吧。”
“好好開車。”李如雲冷冷的開口:“我怎麽不知道對你還有救命之恩?”
“啊!”程易張着大嘴巴,那樣子要是讓迷戀他的那些粉絲們看到,夢想會破滅的:“不會吧,我好可憐,好傷心,好悲催,你竟然忘了,竟然忘了,你怎麽可以忘記,怎麽可以……”
“說人話。”
燥音入耳,李如雲差點化身野獸,直接把這個制造燥音的人給撕碎。
“雲雲,你不記得那天了?一年前的某一天,風和日麗,電閃雷鳴,伸手不見五指……”
李如雲滿頭黑線,這扯的都是什麽鬼話,什麽叫風和日麗,電閃雷鳴,伸手不見五指?
“那樣一個美麗的天氣,我的心情就和天氣一樣美麗,在馬路邊走啊走,一直在想新單曲的事情,卻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都是雲雲你那麽勇敢善良,奮不顧身的擡起腳來,一腳,就把我踢到了下水道内,我當時狂喊,誰把井蓋偷了……”
李如雲聽的很仔細,又聽程易絮絮叨叨着:“然後,一輛大卡車從我頭頂駛過,我這才知道,雲雲啊,你救了我的命,沒有你那一腳,我就會被卡車壓成肉泥,以最醜陋的形象告别人間。”
李如雲聽的心裏很高興,這麽說,她就不用欠程易人情了,反而是程易欠了她的恩情。
不過,努力搜索記憶,在記憶深處,她才找到一絲碎片,原來,她根本沒安好心,那天心情不好,再加上碰到雷雨天氣,躲也沒處躲,還有個人老在身前晃悠,她一氣之下就把那個人踢到下水道裏,又被反作用力給震到馬路牙子上,這樣,兩個人就這麽陰差陽錯的躲開了那輛大卡車。
這哪是救命之恩啊,這還是欠了别人的人情啊!
“從此,我們的緣分就這麽開始了,是不是覺得很浪漫很美好?”程易還處在夢幻中,笑嘻嘻的問。
緣分,是啊,是孽緣,李如雲有氣無力的想着,因爲她想到了,前身好像就仗着這點子神馬救命之恩指使程易幹了好多事情,欠下許多的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