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揚有些倉皇地逃離方涵淼,心裏慌亂的如同一鍋粥在翻騰,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爲什麽要慌亂,又都是慌亂些什麽?
喬揚曾經發誓絕不輕易對任何男人動心,現在卻在不知不覺間讓方涵淼走進了心靈深處。
面對方涵淼步步緊逼的攻勢,喬揚有着本能的抗拒,也有着心靈的渴望,也許就是這樣的矛盾心理,讓她無可适從。
方涵淼本身的優秀和家世的厚重,對比自己的處境和身份,讓喬揚的心裏有着難言的苦澀,就算她沒結過婚生過孩子,在她的心裏還是覺得無法與方涵淼比肩。
邁着有些倉促的腳步來到樓下,喬揚頓住了腳步,沒有感覺到方涵淼跟上來,她心裏不由地有些擔憂,面對自己斷然的拒絕,他會不會很難堪,會不會有傷心?
爾後一絲苦澀的笑容爬上了喬揚的臉,甩了甩腦袋,喬揚回頭遙望了一眼婺水河堤,不遠處隐隐綽綽的河堤上有一絲紅紅的亮光時隐時現。
看來方涵淼還在河堤上,而且又在吸煙了,想到剛才他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喬揚的心裏又是一陣隐隐的疼痛。
方涵淼心裏該有多麽的郁悶,才會讓不吸煙的他以吸煙來麻醉自己,喬揚感到眼窩裏酸酸澀澀的,似乎有了潮氣。
用力的閉上眼睛,仰頭對天長歎了口氣,抖掉桎梏着自己心靈的抑郁,喬揚回轉身子邁着沉重的腳步進了樓道,乘坐電梯到了自己家的樓層。
喬揚估計着汪世海應該在自己家裏陪伴着李可愛,爲了不讓關心自己的人們擔心,她深深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剛要從手袋裏拿出鑰匙開門,門從裏面打開了,李可愛笑容可掬的面容出現在喬揚的視線裏,随即歡快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說吧,是喬姐回來了!”
喬揚淺笑着進了門,臉上除了有些許的疲乏之se,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驚惶,汪世海站在李可愛身後仔細地端詳着喬揚,雖然喬揚的臉上挂着淺笑,可這個笑容卻讓他感覺到有些苦澀。
其實剛才汪世海回來後就來到了喬揚家,與李可愛在陽台上觀察河堤上逢揚和方涵淼兩人的動靜。
隻是樓與河堤有些距離,他們這個樓層又高,加上又是晚上,雖然有月光,但方才他們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隻能猜測卻看不清楚。
不過從兩個人的動作來看,總讓他們感到有些壓抑,最後看到喬揚獨自一人離開,而方涵淼依舊呆在河堤上,并且還抽起了煙。
汪世海與方涵淼相識已經快十年,自然知道他在什麽情況下會吸煙,于是在喬揚進樓道之前,他就對着李可愛歎了口氣說道:“看來這兩人進行的并不順利,涵淼要修成正果,還有漫漫的長路要走。”
“喬姐馬上就要上來了,這事我們提都别提。喬姐回來以後,你去河堤上把那人帶回家,大家都早些休息,明天不是還要與黃家談收購扇子的事嗎?”看着喬揚那倉皇而又略帶蹒跚的身影,李可愛心裏十分心疼。
與喬揚幾個月相處下來,喬揚在李可愛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對她照顧有加的大姐姐!
“知道啦,老婆!”汪世海把李可愛摟在自己的懷裏緊了緊,又在她的jiaochun是偷偷地香了一個,有些俏皮地答道。
“去,嚴肅點。應該是喬姐到家了。”李可愛似乎聽到了兩家共有的防盜門的開門聲,連忙從汪世海的懷裏掙紮出來,調整好臉上的笑容,又拉了拉并沒起皺的衣服,來到門邊将門打了開來。
“小汪在陪我家可愛啊,哎喲,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喬揚壓下自己心裏的苦澀,用故作輕松地語氣,調侃着面前這對快要舉行婚禮的情侶。
“哎呀,喬姐,你又開我們的玩笑!你再這樣我可不依了......”李可愛的俏臉被喬揚這麽一說,騰地起了紅暈,有些不依地抓住喬揚的胳臂來回晃着,俨然是一個***在向大姐姐撒jiao的樣子。
李可愛jiao俏的模樣頓時讓喬揚心裏的苦澀淡去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随之加深,看着喬揚漸漸回暖的笑容,汪世海和李可愛偷偷地相視一笑,總算放心了不少。
汪世海向喬揚告辭而去,他還得去照顧安撫一下河堤上那個失意的男人。
側耳傾聽汪世海的去向,知道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了共用的防盜門出去,想必他是去找方涵淼,喬揚心裏頓時放下心來,向着李可愛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又問了一下他們的結婚照和婚紗等各項結婚事宜的準備情況,最後示意她回房間早點休息。
喬揚進了高昊的房間,隻見兒子正在甜mi的酣睡中,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十分可愛,她的心裏頓時感到說不出的滿足,一種柔軟的感覺襲上心頭,俯下身子在兒子的小臉蛋上印上輕輕的一wen,又替兒子拉了拉被角,這才意猶未盡地出了高昊的房間。
感覺到在河堤是受了些風,喬揚又進了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姜茶,以圖去去寒氣,小口小口地慢慢喝完,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放了一大水缸的熱水,喬揚泡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雖然頭有些暈暈的,但身上和手腳都已經恢複了熱氣,不過她還是沒敢大意,盤坐在chuang上先開啓玉镯準備給自己修複。
結果卻一下子進了玉镯世界,镯子看着喬揚的眼神有些怪異,喬揚心裏有些不安,連忙問道:“镯子,你拉我進來,有什麽的事嗎?你看看你的小臉闆闆的!”
“镯子沒事!有事的是姐姐!我覺得姐姐今天的心情十分複雜,而且也不算很好!”镯子看着喬揚的臉se,認真地說道。
“啊,哦,呵呵......”也許是被镯子戳穿了自己,喬揚的臉se有些讪讪,與镯子打起了哈哈。
“你們人真的很奇怪,彼此有了感情,爲什麽還要逃避?那個男人可比你原來那個男人好太多了,可是你卻情願讓他郁悶心傷,卻不肯放開自己的心。真是不明白!”镯子在喬揚面前盤tui而坐,小手托着香腮,看着喬揚一臉的疑huo不解。
“他真有那麽好?”喬揚有些不确定的反問道。
喬揚有時會忘記面前的這個小姑娘,隻是個玉镯的人形體,時不時地會把她當成與自己一樣的人來對待。
“他對你不好嗎?”玉镯不答反問。
“這......表面上對我是不錯,對昊昊也不錯,但是誰知道他這種好能堅持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喬揚的眼神中透出mi茫幽幽地說道。
“唉,姐姐這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總不能因爲高萬林那個渣,就否認了全天下的男人吧!”镯子先是長歎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在喬揚的額頭點了點,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镯子,你不是可以知曉未來嗎?何不看看我的未來會與誰生活在一起?”喬揚與镯子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突發奇想。
“去去去,你以爲我是萬能的啊!你可知道有些天機是不可洩lu的,如果洩lu了不但我會遭天譴,你也落不到好!何況我還真看不到你的愛情線,事業線也隻能看到一部分,你就别想着從我這裏走捷徑!”玉镯一聽喬揚的話,滿臉驚恐地一蹦三尺高,遠遠地退離喬揚的身邊,仿佛隻要她退慢了,喬揚就會抓住她向她要個究竟。
看着有些搞怪的镯子,喬揚頓時感到氣惱不得,隻得對着離她遠遠的镯子翻了個白眼。
其實喬揚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她剛才的話也不過說說而已,如果镯子真能把所有的未來都告訴她,她還真不敢聽了。
試想一個人如果早早地知道自己的未來,她必定會想法設法改寫自己不好的人生過程,那豈不是成了改寫曆史的進程,那可真會遭天譴。
人心都是貪婪的,喬揚也不敢保證自己在得知整個人生之路以後,能否保持自己的平常心,所以未來還是自己慢慢去探索、去寫就比較有成就感。
“好了好了,看把你吓的,過來坐下吧,你今天把我拉進來,總不至于隻是與我搞怪的吧。”喬揚向着依舊一臉警惕地看着她的镯子招了招手。
“呵呵,姐姐的心情有沒有好些呢?不過我告訴你哦,我說的是真的,你的感情線是镯子不能預知的!”镯子回到原位坐了下來,有些讨好地說道。
“咱每次看到镯子的心情都不錯,何況如果我再讓自己這樣糟心下去,豈不是有負你的心意?”喬揚不顧玉镯糾結的表情,伸手在她的頭上mo了mo。
“其實今天還真沒有什麽事,就是感覺到你的心情不太好,讓你進來聊聊而已。現在你除了感情上的事有些煩惱以外,其他的事都還算順利。
我不可能把我知道的什麽事都告訴你,我的存在隻能保證你的人身安全,時不時的輔助你一下。
這感情上的事,我真的幫不上你,姐姐應該順從心意才對,有些東西患得患失隻會捆住自己的手腳和心靈。
至于明天你與黃家談房子的收購問題,這事我倒可以先告訴你,你們會談得很愉快很成功。至于多少錢成交之類的,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得靠你們自己互相商量共同解決。”镯子說完,身形慢慢淡去,喬揚瞬間回到了現實之中。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