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外遍布的礁石成爲極好的天然船錨,楚雨對照船牌将飛船停靠在1307号礁石上空。79閱.讀.網順着繩梯下到地面,衆人踏着吱吱呀呀的木橋走上碼頭。
有戰錘小隊在楚雨放一百個心,興沖沖的帶着瑪蒂娜和摩西進入【節日港口】。雖地處熱帶,但海島卻十分清涼,到處可見包着頭巾的沙漠居民和彪悍的遊牧人保镖牽着高大的【卓馬】在街道上穿行。
卓馬是一種負重能力極強的沙漠馱獸。長着一身類似綿羊的毛皮和長長的驢耳,可以适應溫差極大的沙漠晝夜。和駱駝不同,它們移動速度極快卻不能長時間挨餓。所以沙漠明珠【撒姆妮城】居民多用它們進行作戰和短距離運輸。聞名天下的撒姆妮槍騎兵座下全部是純種卓馬。
映月城的卓馬顯然不是純種,可能是和駱駝或者其它馬類的雜交,所以比有着平均兩米以上修長身高的卓馬比起來要矮壯許多。
霜鱗巨龍關于紐若克風帆隐藏在月輪島的猜測也還靠譜。畢竟這裏是飛船的城市。楚雨的線索是一位退隐的機械師,按照地址楚雨卻未能找到老人的住所。
火災讓曾經的街區面目全非,新建的建築早已掩蓋掉舊日的痕迹。
出師不利。無奈,楚雨決定先到酒館碰碰運氣。
【魚梭酒館】,楚雨照例大大方方的走到角落坐下來。女招待端着酒壺遠遠走來,給楚雨倒上一杯碧綠的果酒。
“這是…”
“客人第一次來?”
“是的。”楚雨的穿着就和别人不同,所以大方的承認了。
“難怪,這是我們獨有的【綠啤】。”
“啤酒?”
“是哦。”
楚雨放下一枚金币,女招待将三人的酒杯添滿歡笑着離開了。女招待其實就是楚雨那個時代最常見的啤酒女郎,不過她們賣出的酒價因人而異。就像楚雨給了一個金币,也有吝啬鬼給一枚銀币甚至十幾枚銅币的情況。
所以楚雨這麽大方的客人,又有哪個女招待不喜歡呢。
“主人,可以問問她城内最有名的機械師是誰。”摩西将酒杯推給瑪蒂娜,小聲道。
“先等等。”對此楚雨很有經驗。
酒不錯,楚雨很快就一杯下肚。打了個響指,女招待頓時眉開眼笑的沖過來。“真是好酒。”楚雨放下一枚金币,出聲贊道。
“是哦,我們酒館可是出名的酒好哦。”女招待将金币收入囊中,偎着楚雨将酒杯添滿。“對了,請問城内最好的機械師是哪位?”楚雨笑問道。
“您是要修理飛船嗎?”
“是的。”
“那我推薦您去【通天補丁鋪】,找【史羅巴】師傅。就說是魚梭酒館的艾米麗介紹的。”女招待道,“那裏手藝好,價格還便宜。”
“補丁鋪?”楚雨不解的道,“你說的史羅巴師傅是機械師麽?”
“不是,”女孩笑道,“是位修補匠。”
“【地精修補匠】?”摩西頓時眼睛就亮了。
“是哦。”女孩可能不常見魔像,見到摩西微微一愣,随即恢複原色。
“好的,我們會去的。艾米麗是麽,真是謝謝你了。”楚雨又遞過去一枚金币。
“很高興爲您服務,祝您玩的愉快。”女招待嬌笑着離開,楚雨喝完酒便走了出去。地精的鋪子還很出名,楚雨随便找個人就問到了。
“通天補丁鋪…”好麽,碩大的招牌用鐵片拼湊而成,上面打滿了補丁。在海風中咯咯吱吱的尖叫着,真是難得的活招牌。
屋外堆滿了飛船的零件,隻留下一條可供出入的小徑。楚雨一路小心的走過去,還是難免被抹上大片油漬。
屋内也不比外面好多少,除了天窗上投下的日光,四周都昏黑一片。背對着門,雜亂的工作台前正坐着渾身烏黑的地精。
“請問史羅巴在麽?”
“啊!在在在!”地精轉頭的瞬間便上上下下将楚雨打量個遍,随即忙從椅子上跳下來。
“客人,請問您需要什麽?”地精誇張的行了個躬身禮,雙手合十把臉湊到前面。
“我要一面帆。”楚雨笑道。
“是的,您要一面帆。”地精轉着眼珠子,“請問您是要補帆?”
“不,我要一面新帆。”楚雨掏出一個錢袋,扔到地精懷中。
“可是、可是…”胸前沉甸甸的包裹讓地精差點暴走,作爲謹慎的地精商人他必須知道需要承擔的風險。
“我需要一面風帆,要能夠經的起大洋飓風的摧殘和海獵鷹的撕扯。”
“您要橫渡海洋?”地精驚叫道,“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您能獲得它,您的飛船也承受不住!”
“它?”楚雨敏銳的抓住了地精言語中的漏洞。
“咳咳!”史羅巴幹咳幾聲,偷偷看了眼正目不轉睛望着他的楚雨,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如果您想穿越大洋,需要一面紐若克風帆。”
“紐若克風帆?”楚雨心中暗喜,臉上卻故作疑惑。
“是。遠古遺寶,神奇的【活化金屬】。”
“活化金屬?”楚雨這次是真不知道了。
“對。換句話說,組成紐若克風帆的金屬顆粒都是活的,它們能根據受力改變形狀,而本身的記憶功能又能夠讓它們在事後很快複原。”
“和液态金屬魔像類似?”楚雨想起了摩西。
“對對,活化金屬和液态金屬卻有相似之處,隻不過活化金屬本身就有初級智慧。”
“什麽?你是說活化金屬是生物?”
“是的,理論上說紐若克風帆不是一面帆,而是生物。”
“……”
“當然,無論如何它都無法化成人形,活化金屬的變形有嚴格的彈性限度,超過這個限度它們就會‘死亡’。”
“原來是這樣。”楚雨點了點頭,沉默少許,随即擡頭問道,“您有紐若克風帆麽?”
“很遺憾,客人。我隻知道它的确存在,但從未見過它。”地精萬分不舍的将沉甸甸的金币遞回,但雙眼的焦距仍舊跟随楚雨颠起的手掌上下移動着。
“最後一個問題,”楚雨将一枚金币彈給地精,“海獵鷹能撕破它麽?”
“不能,絕對不能。”地精脫口而出。
“好的,您忙吧。我再去别家問問。”楚雨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