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５．最終理論性整合

就在周三這天的放學後，皓真失卻已久的考卷，終于現行，原來那一早就巧合地到了譚之泉手中；而且她還将被裁紙機瓜分成許多紙條的考卷，拼湊起來。

雖然謎底解開了，但段皓真不久卻接着陷入了思緒中，一片片零落的思想碎屑。屏幕上，那考卷拼湊的一條條痕迹依然鮮明，他看着那個，好象要有了什麽疑問一般…

一會，段皓真于是通過屏幕道：「學姊，可以有個請求嗎？」譚之泉道：「什麽事？」「給我一些資料，…嗯，妳現在有空嗎？」「什麽事？這邊說不行嗎？」譚之泉好奇道。

段皓真道：「我想要學姐所收羅的資料，關于各種從學校教師辦公室得來的資料。」「什麽？！」「不，應該說，我想要妳收集我考卷那、所來的那些資料，妳有留起來吧？方便給我看嗎？」

譚之泉有點愕然，道：「呃…現在？」「如果可以的話，不隻那些，還要以往妳所積存的檔案，全部都要，我想借回去參考。」「要那些有什麽用嗎？」「我有點想法，相當好奇是不是有可能……」

而隔天，段皓真去到學校上課，第一堂的下課，大衛王便來找他，兩人便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走往少人的角落、走廊上，不知道在商讨什麽的。

之後第二堂、第三堂，都是如此…

「茜美還沒有醒來…」「嗯…」「現在情況究竟怎樣了？」「目前依舊維持現狀，但是我看……」…

「我許多疑點都還搞不懂。」「我搞不懂要我這樣要幹嘛？」「其實，因爲這是必要的。」「必要？啥意思？」

「這是我…的設局。」「局？」「對，我已經約略某些眉目了。」「哦…！到底是…？」「說不上來，謎團還是太多了…」「………」

中午，大衛王前往三樓的那間教職員室，也就是有明茜美和段皓真的B班的兩位正副導師的辦公室。大衛一進去便走往了專任物理的王姵苓，A班的大衛打算向王老師請教關于今天她在B班所教的物理方面的一些問題…而這，當然是段皓真要他去問的。

隻見正站在空調出風口下的王姵苓，恰好正享受着涼爽無比的冷氣；她自然不改一向濃妝豔抹的外表，并且依舊穿著合身的長褲…是一襲藍黑色牛仔褲，盡顯其修長靈妙的身段。而身爲Ｂ班導師的江雪黛則正在用餐，在一旁用好奇的眼光看了大衛兩眼。

大衛：「老師，關于今天妳所講的課…」王姵苓頓了一下，看着大衛一秒，才笑笑問道：「怎麽了？David同學，我不記得我早上有你們Ａ班的課說。」「是的，是待會下午才有的。」「那就是了，難不成…」王姵苓笑了笑，道：「你早上上課打瞌睡，結果卻預先夢到我下午要上的物理課？」

大衛勉強幹笑，忙搖搖手道：「不是的，我是幫别人問的，我很、我們很好奇，關于…」「别人，誰？」王姵苓問。

大衛道：「其實就是老師妳A班的段皓真同學啦！他說今天上的課有點問題的…」接着，他随着對話和身體移動，目光也瞟往了王姵苓位子正後方的鐵櫃，看清了某種東西，也令得他相當吃驚…但是大衛早有心理準備：「爲什麽！？真如他所說，竟然有那種東西，那天在地下密室裏面，我和他……」大衛呆愣間，趕緊回神，而道：「我知道有種實驗，是将實驗杯子底…的蠟燭點燃，杯子下裝了一些水，然後放一顆比杯口稍大的蛋、雞蛋，直的放在杯口上面，接着當蠟燭因爲空氣燒完，呃…蛋就被吸進去了。」

王姵苓摸摸頭發，道：「對呀，有什麽問題？」大衛道：「段皓真他有個問題，那就是，萬一是之後在杯子中點火，那會怎樣？」王姵苓道：「杯子中不能點火啊，沒人那樣做的。」

大衛道：「不是…我意思是說，假如之後才在杯子中點火，會怎樣？」「嗯…應該還是會被吸下去吧。」「不對，由于空氣膨脹，雞蛋會被彈開，對吧？」

王姵苓表情突然定住，像是想了什麽，道：「不是喔，簡單說，你什麽時候看見過泡面的蓋子上面壓着的東西被彈開的，應該說…放個重一點、又能夠蓋住整個杯口蓋的東西，不會被彈走。」

大衛道：「不對，老師，我說得、可以說是…沒這樣簡單，應該說不是單純的加熱，而是很快的加熱，就是發出很大的火焰，好比像是…爆炸、那樣！」王姵苓一聽，眼光閃動了兩下，道：「這樣的話，應該雞蛋會被彈飛吧！」大衛所提的這個，其實也就是那天，大衛與皓真從地下死牢逃脫的最終策略…将頂上的鐵闆爆開！

大衛道：「果然這樣嗎？！真會被彈開！」王姵苓雙眼直視着他，慎重道：「應該是，看産生的熱和時間多快。」王大衛開始有點心卻，不敢對看她…王姵苓繼續道：「但如果熱氣不夠多，也可能隻是讓雞蛋稍微擡起一點點、不會掉落，簡單說，夠大的話就能彈飛，也就是…爆、炸！」她最後加強了語音。

大衛假裝大喜道：「果然這樣嗎？！謝謝老師啊，謝謝！我先走了！」他冷汗直冒，趕忙奪門而出，心更是不斷的跳動，腦中思緒零碎紛亂：「這怎麽回事？王老師，她的鐵櫃内有好多那個…那天在地下的………段皓真啊，這究竟怎麽回事？！爲什麽要我去問她這問題？你早就想到那些東西了！确實，王老師常常泡喝牛奶……」

職員室中，大衛剛有點像是逃掉似的匆忙離開後，江雪黛好奇的問王姵苓道：「怎麽了？怎地大衛他會和我們班的段皓真認識？」

王姵苓聳聳肩，道：「我也不了解，可能是巧合吧，畢竟他們都是資優生啊，哈！」江雪黛略皺眉，道：「可是他們不同班，而段皓真才剛轉來。」

王姵苓聳聳肩，道：「我也不清楚，可能…啊！說到這，他們好象…好象有個共通點呢…」「什麽共通點？」她奇問。

王姵苓道：「明茜美！」「明…明茜美？」「大衛好象很喜歡我們班的這才女，而段皓真卻是前幾天那‘意外’中，将茜美趕緊送往醫院那邊的人。若真要說，或許是大衛認爲對手出現了也說不定…哈！」她說完打了個哈哈。可江雪黛卻一副不覺得好笑的神情，接着她便走往門去，就在她要開門時，王姵苓又從後面道：「說來今天我上我們班的課時，才剛下課好象也看見他一個大衛鬼頭鬼腦的在門外探頭，然後段皓真就過去和他講話了……」江雪黛聽完也走了出去。

看着江雪黛走出，職員室隻剩下王姵苓一人而坐在位子上，她左手端着下巴，右手貼撐左手肘，略轉動了椅子…「他來問這幹麽？」接着她目光閃向一邊，也就是她座位後面的私人置物櫃…「莫非…」她端起了桌上裝有牛奶的熱杯，但卻沒喝，而她嘴上，卻露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容…

王大衛離開後，趕緊偷偷爬上四樓，和段皓真在無人的樓梯口見面，大衛急忙追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爲什麽會這樣？你要我問王老師那問題、還有看她櫃子……到底是爲什麽？！」段皓真道：「我其實目前還不确定，算有頭緒而已。你和我下課繼續這樣密談，明天起，可能就面臨最終關鍵！」

大衛王追問：「你到底得到了什麽、知道些什麽？！」段皓真道：「這個嘛……你知道吧，我剛入學那時的測驗中，幾乎沒有成績的。」「那又怎樣？你是個比資優學生還厲害的天才，成績算什麽，我可以肯定。」

皓真失笑，道：「我不是說這個…」「那…？」「其實直到昨天，我終于得到了其中一個成績了，也就是我當時在那間辦公室中，平白消失的那張考卷。」

大衛愣了一愣，驚道：「有這回事？！」「沒錯，其實我不隻考了國（中）文和英文，還有同樣那天測驗的數理那張，昨天我終于找出它的下落，并且得知成績！」

大衛驚訝中，疑問道：「可是，這跟這整件事，又有什麽關系？！」

段皓真認真的正視他，而道：「關系可大了，找到了它，我卻接着想到關于這件案情的一點眉目或線索，然後嘗試追尋，竟然有了方向……」「真真的……？」大衛驚疑未定的看着他，看着那對自信的眼神。

大衛又道：「我剛剛在那裏，照你話說，我看到王姵苓她櫃子真的有好幾罐的……」「我知道。但我現在想問問你，你認爲這兩個…你應該也認識江雪黛老師吧？」「當然，我剛剛也看到她。」

皓真點頭：「那就好，我想問你，你認爲她們兩個老師如何？長得好看嗎？」大衛突然呆着半晌，才道：「你你…怎麽會…怎麽突然問這個？這什麽問題！」

段皓真正色道：「不，這很重要！回答我。」大衛吞了口水，道：「嗯…好看，很漂亮。應該說是江雪黛老師…更、更好看吧，王老師妝太濃了，而且……感覺有點怪。」他吞了口口水，想到剛剛的事情…

段皓真點點頭：「果然，果然是這樣，我的想法應該是沒錯了。」

然後，下午的下課時間，大衛依然都來找皓真。兩人的舉動似乎隐約有點詭異和突兀……

而這天段皓真每當上課時，心思都已經飛了…「根據譚學姊的情報，墜樓死去的關老師，他似乎沒什麽追求過我們班這兩位專任班導師的？爲什麽？」

「明明兩個都是美女，聽說王老師、好象曾被他稍微纏上過、但卻很快不了了之，而更好看的江老師似乎更從沒被他騷擾過……這不是反了嗎！何況他是連已經快要結婚的女老師都曾還予以騷擾的色情狂，這樣的情況，更是不可想象！」

「還有，關老師在暑假前的學期末段，一度經常無故請假、不然就是上班精神很差、睡眠不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有什麽特别的東西、而讓他心神乏力嗎……據說他當時沒多透露什麽，然後就在暑假中後期間，墜樓身亡！這是否與他暑假前的怪異舉止有關？還是受到什麽巨大的攪擾！？」難道，他是被什麽不知名的詭異意念所牽住？

這天放學，段皓真和譚之泉、王大衛三人，一同前往一家快餐店商讨…

段皓真突然問：「對了，學姊，我們班導師江雪黛，她有沒有男朋友？」「沒有，這我沒‘聽說’說…」「喔…」「怎麽？」「沒什麽。」段皓真搖頭。

大衛問：「到底…你找出了什麽線索了？」段皓真搖搖頭：「我不敢太确定，但是我的确已經推論出一點東西，現在有待最後證實。」

大衛：「是怎麽樣了？可以說明一下嗎…」

段皓真突然沉默，像是在認真的思考，而道：「關于這個，我今天還要好好的再分析搜證一下，并且再加以找尋更多左證。」

譚之泉道：「不能多透露一點線索嗎？」王大衛點頭：「對呀！皓真啊，我們至少有權知道一些頭緒吧…」譚之泉也點點頭。

段皓真看看兩人，微一沉吟，道：「啊，也是沒錯，但是由于我現在對于整個事件始末的推測還非常雜亂零散，所以不想多做誤導和不切實際的猜想。我就說說引起我懷疑的方向吧，我論證了些疑點…那就是，那個關老師當時死亡情況，可說是意外也不爲過；但是你們知道的，有了那個遺書，所以看來不是意外、而是自殺。」

譚之泉道：「對呀，這個有什麽好奇怪的？」大衛問道：「就是那個寫着‘Iamsorry.’的小紙條遺書嗎，怎麽了？」「是的，你們自己先想一想看看。」

過了一會，大衛道：「難道你認爲遺書是僞造的？」段皓真想想，道：「這思考方向不很對，遺書應該是真的，問題是，你們不認爲奇怪嗎？既然兇手已經将整個局布得像是意外一樣，那麽何必要弄個遺書？！」大衛王馬上「啊」的一聲！

譚之泉稍微定了一會，也道：「啊！好象有道理，可那是爲什麽呢？」

「我想過，我認爲…假如說關老師當時并沒有喝醉，那麽意外一定很難成立，于是即使沒有遺書也可能被當成自殺，但是沒有遺書說服力多少不夠。而呢，之所以喝醉，應該可以想成是兇手趁機将之灌醉的！所以說，這個陰謀，必須最好是在關老師酒醉時進行，才比較能完全成功！也就是将他從四樓的拱窗推落出去，而能達到看來像是他自己自殺一樣、無破綻；又因爲幾乎無破綻，就也如同意外一樣一般。所以簡單說，兇手的敗筆反而在于那紙條的遺書，以現場看，那有點多餘的！因爲遺書本身隻是短短的一句話，所以根本上并不是很完全的遺書，反而出現另一種層面的小破綻。」他說到這已經口氣上揚，音色微微高亢，接着又以手勢輔助話語的表情道：「我在此大膽推測，那‘遺書’…其實根本不是遺書！」

譚之泉道：「你意思是說…！？」而大衛也很驚訝的神情，目瞪口呆的。譚之泉問道：「慢着，假如真是這樣，爲什麽兇手要放入那‘遺書’？」

段皓真點頭：「是的，這就是我們要去破解的小疑問之一，爲什麽兇手要将紙條放入死者口袋？你們認爲呢？」兩人都搖頭等他解答。他道：「因爲兇手是早先就放入死者口袋的，趁他酒醉之時！兇手先灌醉死者，一方面好下手推落，一方面可以輕易哄騙并且放入紙條！總之兇手先找到機會塞入紙條才謀殺。」大衛：「那兇手是沒有想到自己設的騙局，會出現這個破綻啰！」

段皓真點頭：「或許是的；但還有個可能，兇手是有想到，但一方面由于恐懼，一方面不想多下去死者旁邊冒險，所以接近完美的成功犯罪後、就趕緊離開，并沒有再下去将紙條從死者口袋内取走。」大衛道：「你的猜想，真的讓人信服，莫測高深呢！」段皓真苦笑了一下。

這天，段皓真回到家，繼續翻找譚之泉借給他的許多零碎的廢文件等，并努力盡量探讨整個案情…

到了約十點多，段皓真終于大緻結束了，他已經得出更多的心得…

「爲什麽死者關老師沒有什麽去騷擾我們班上的兩位美女老師？」

「死者爲什麽在接近暑假前，生活大大失常、甚至精神耗弱一樣？」

「那個假遺書，到底有什麽意義？」

「水牢當中，解救了我們的奶粉罐，到底是爲什麽在那？」

「總要将妝化的很濃的王老師…」

「大衛看到的…黑色的腳，究竟是什麽回事呢？」

如果這些迷團能夠一一解開、串接…

「如果明天能夠破解所有…」明天，很快就到，而可能決勝負的日子就該是這天。

這天，又是個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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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下一回…一觸即發的真相！案情谲異的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