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失足誤算的代價
周末的校園中,面對突然出現在凹字形大樓中間、卻又消熄的‘鬼火’,王大衛與段皓真已經潛近到了很靠近‘凹’字形大樓的一處樹叢後面準備……
大衛看看前方不到二十米,大樓一片漆黑的,僅有些許微光映照一些外型和牆廓,便對着也幾乎看不見臉孔的段皓真問道:「現在怎麽辦,直接過去?」
「這個…我們要小心點…一口氣快速過去……」段皓真道,但當他一顆心忐忑不安的正想動身,大衛卻有點顫抖的道:「可不可以還是算了,那可是鬼火耶…橘色的鬼火…」
「笨蛋,那不是鬼火,一定是人啦!」段皓真一聽他那樣畏懼的聲音,有點心急的罵道,然後又道:「唉,你說那火是橘色的吧,然後火點很小,對吧?」「唔、嗯。」
段皓真肯定而盡量沉穩的道:「因爲火很小、可以說隻是‘一點’一樣的,所以一定不是人拿着手電筒,而是有人在…吸煙,所以那也絕不是鬼火、因爲鬼火至少是‘一團’吧!所謂的鬼火,一般是偏青藍色的,與橘色的色系不同,也所以白天光強,看不出來有鬼火;鬼火其實就是…好象是磷化氫吧,空氣中很容易就燃燒。總之那不是有人點火抽煙、就是他抽的煙所透出的些微火光,再不然就是他點火探照,也所以才會是一點火光,然後很快就不見。由于隻有一點點的橘色光,所以那隻會是打火機或香煙…啊、還有火材!順便說明,火材是紅磷做的,要更高的溫度才會燃燒。」
大衛在驚惶中有點訝異,問道:「可是,段皓真…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段皓真語調故意顯得輕松些、緩和凝重,道:「這當然是化學,還虧你是全學年數一數二的才子!」大衛心中滴咕:「化學?是哪門子理化教過這個……」
段皓真想稍稍緩和一下氣氛,便道:「順便來談談鬼火吧,它的恐怖在于…一、它常出現在墓地;二、它都飄在空中;三、它會追着人!其實道理都不難,它是從生物屍體分解的磷來變化的,自然常常出現在大量屍體聚集的…墳墓地帶。而由于這種氣體往往比空氣稍輕,所以會稍微離地一些距離,加上低溫燃點,也就會成爲浮在地面上的火,還有它幽森的火光也很詭異,更造成鬼怪的聯想。而當人偶然在近距離下看見它的突然出現,通常是驚吓得馬上逃跑,正因爲逃跑,所以它會跟上來,造成鬼火追人的恐怖景象!這是因爲人們一往前跑,身後的空氣就會變得稀薄,造成附近的空氣聚集過來填補空缺,鬼火當然也不例外,這就是鬼火追人的真面目。」
大衛雖然頭腦有些混亂,但仍舊有聽進去六七成,點頭稱道:「原來如此!」「懂了吧,所以鬼火沒啥好怕的…而剛剛的更不是鬼火,是人!……走吧。」「…好。」
兩人蹑手蹑腳、時快進時停伏,終于來到最初他們所走出的凹字形大樓的出入口之一,段皓真道:「剛剛也讨論了,大樓出口就兩個,我們一直躲在上面直到剛剛才下來,應該沒人會走過另一個出口而我們不知道的;但若說有人一直待在大樓三面之間的草地某處,直到剛剛才出來,這也更沒道理,而且我們一直躲在三樓,竟然會沒發現?」大衛舉棋不定的問道:
「所以說…這真的會是鬼火嗎…?」
段皓真啼笑皆非:「你……怎麽我說了你還是不懂!?都說那不會是鬼火了!這空草地,哪來的屍體産生鬼火?而且那橘色的小火點,唯一和鬼火有共通的,大概也就是它一下子就不見了,僅此而已呀!」
王大衛咕哝:「…還有高度…」「………」
于是兩人小心的貼着凹形樓外側牆邊,走往大樓三面之間的草地外緣,草地約是…寬十二米,長、深度十八米的;而大樓三面的一樓走道和草地之間有着頗高的樓牆隔着,草地邊緣還有水溝,于是他們注意腳前的水溝,小心地沿着一樓壁稍微深入這草地的邊緣帶……
此時他們離這空草地的外面約七、八米,大衛小聲道:「好象是這附近了,我剛剛看到火的位置。」「這嗎…?」「其實我也不大确定,我們還是走吧…」
段皓真吞了一口,道:「不,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種時間點,誰會出現在這?還有,都說了,誰會從明明不該有人的這片空地走出來?!這就是最詭異的了!」
大衛語調不穩,道:「那這樣,不就很、危險,根本不知道是人是鬼?」
段皓真差點暈倒,壓抑自己想要大聲強調的音量,道:「我不是說了嗎!那一定是人,因爲他使用抽煙的人所用的煙或火!」他緩了口氣,冷靜些的道:「所以,正因爲如此,那人必定不是什麽正常人?!說不定,這和這校區所流傳的一些神秘靈異傳聞有關!」「你是說,那人說不定就是把茜美她、推下樓的……」大衛語氣激動起來。
黑暗中,段皓真點頭道:「有這可能,至少很可能與這連串謀殺和靈異事件有關聯!所以,你沒想到嗎…假如,我們能在地上找到煙蒂之類的,是不是可能得到那人的線索或身份,然後能加以調查?」「啊!是指紋嗎!?」
段皓真道:「不隻,還有唾液、能辨出他的DNA,這個先算了;光從煙的品牌,還有上面的咬痕、深淺等,還可能推導出關于出那人的年齡、性别、慣用手、習慣、性格、經濟力、職業……等等,許多很有參考性的情報!」大衛驚訝道:「什麽?!光從一個煙蒂,可以得出這些!?」
段皓真道:「不一定全部,但卻是可能的…咬痕的深淺,可以看出他牙齒的強健度、也就是年紀,就好象人類的牙齒近千百年來正在退化,吃的東西越來越軟、臉部肌肉也越來越弱,下颚變長、咬力變弱、牙齒越來越容易掉等等。我們可能從煙蒂上的齒痕深淺得出他的估計年齡;齒痕是用犬牙那邊或是門牙叼的,也可以是日後觀察可疑人物抽煙習慣的研判基準,甚至能從是否用左邊咬這點,來看出有可能是左撇子,因爲一般人吃飯也較常用右邊臼齒來進行咀嚼。還有煙蒂也可以聞一下,若是有一些特殊味道,比方說酒、薄荷口香糖等,将可能成爲關鍵資料。煙的品牌更可以是挑選可疑人物的一個基準,并且能從其價格來估計其經濟能力和生活習慣等。這些,全部都是可以得到許多初步情報的觀察!」
「初步?!這些方法…算是初步!?」大衛王驚愕不已,又想到皓真之前對自己全盤講解的一切…從轉來這學校起不到一個月之間,對本校許多疑團的一切調查和推理……。大衛不禁問道:「段皓真,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段皓真有點愣住,道:「嘿,我…不就和你一樣,隻是個初中學生罷了。」
兩人又在牆邊觀察、蟄伏了一下,開始小心的藉用僅有的微光,往空地地上尋找去……
但是由于實在太暗,卻又不敢使用任何照明,兩人緊張又小心的找了幾分鍾,卻沒有半點收獲。
幾乎看不清五指顔色的黑暗下…「段皓真,太難找了,大概找找似乎沒有,而且那人也未必會留下什麽煙頭的……」
「嗯,不用手電筒的确非常難。」段皓真說着,又急速回頭往這凹形大樓三面間的空地外側出入口看去,提防那人回來;眼見沒人,段皓真心安,但卻無法明白:「奇怪,照理說不會有人躲在這直到天黑出來的,但大衛王又看見了抽煙的火光。」突然,他一個想法湧上心頭…「難道這裏有什麽隐蔽處?!」比如說倉庫之類的。
「段皓真,要不要打開手電筒啊?」「不用,先聽我說,我們現在來找,看看這空地有什麽可能躲人的地方。」「爲什麽?」「那個抽煙的人,可能是待在某處,然後天黑出來之類的,雖然…可能性很小。」段皓真也沒啥把握的說,因爲他知道這裏是片空草地,頂多有幾株樹,豈有什麽倉庫之類的地方;但是按常理想,又怎會有人躲在大樓這,從大樓出入口、或樓牆邊直接跳下,而來到空地,然後點燃煙又馬上離開?
大衛覺得奇怪,便問:「爲什麽?」段皓真沒有什麽把握,隻能道:「應該不會有人事先就躲在這大樓,然後等我們離開而才走,也就是躲我們;而且奇怪的是,他還‘大意’的點了個煙,這似乎說明他不是躲我們,甚至該說是…他不知道我們剛走!……說不定他一開始就在這邊了,這裏真有什麽…可以隐藏的地點!我們再找找吧,就當尋找煙蒂也好。必要的時候,就稍微掩住手電筒燈光,不要讓出口方向可以看到光就可以了。」
段皓真和王大衛分頭找着,眼見地上不是草皮地就是混凝土地面,不見任何可疑迹象。就在段皓真已經懷疑起自己的推斷之時,他來到了空地最裏與樓邊夾角的二直角角落之其一,那是位在相當于凹形樓間空地的左下角。他背對着空地出口、面對凹形中間那排樓層的一樓隔牆最右邊,他右手邊便是另一排樓層的隔牆,人就在這空地的一個角落上,就在空地的水泥地上,離水溝最近距離大約一米不到的位置,有着一個烏暗的、直徑不到一米的圓形金屬蓋子…人孔蓋。
段皓真低頭凝視着腳下的人孔蓋,當然他幾乎是什麽也看不見。要不是因爲他走到這,恰好腳下感覺到這略突起的蓋子邊緣和上面紋路。
段皓真仍瞪着看不太出來的人孔蓋,心想:「是路上常見的那種圓形水溝蓋…?這也有啊…」于是他蹲下,用手去觸摸,果真是金屬的冰涼感覺,還有許多紋路;他想:「難道那人是開這蓋子爬出來的?不會吧……」他抱着一試的心理,将手電筒掩住外圍,用身體擋在空地出口和手電筒之間、避免光線洩露,然後照着地上…
入目的果然是個黑褐色的巨大沉重鐵蓋,比周圍水泥地高一點,蓋面上有着人字型、T字型的鑄紋,看來相當老舊而有所鏽蝕;正好大衛注意到了皓真的光,光源又幾乎貼近地面,馬上認爲他似乎找到什麽值得注目的東西,于是也走過去。大衛走近問道:「有什麽嗎?」「你…你來看看。」段皓真語意有點不确定的道。
大衛感覺有點奇怪,更加走近也看到了這蓋子,道:「是人孔蓋啊。」「這叫人孔蓋?」「對呀,好象就是一些地下水道的東西吧。有什麽稀奇的?」
段皓真稍微調整光線、挪近蓋子邊緣一處,道:「你自己看看。」「怎麽了?」大衛也來蹲下來觀看,見那确實是人孔蓋,看了幾下,便又問:「有什麽稀奇的嗎?」
段皓真道:「你沒發現嗎?」「發現什麽?」
「你看看……」段皓真把光照往鐵蓋邊緣,隻見那蓋子的周圍與水泥地之間,有着一定的間隔,也就是蓋子周圍環繞着比蓋子自身和水泥地都還低些的一環溝槽,約僅一吋、兩指左右的寬度,應該是排水之類的。
大衛見狀,道:「蓋子附近有溝啊…這應該是排水用的吧,有什麽稀奇?」段皓真道:「你沒看到嗎!你看看,蓋子外圍這一圈槽的這邊,你看裏面…」王大衛依言細看,經由手電筒所照,他看見溝槽中有些黑黑的小東西,道:「好象有點東西…」那些東西一片一片的,似乎很黑,不像水泥改有的,反像是污泥。
段皓真道:「這個毫無疑問是鐵鏽!」「是喔,那就是蓋子掉的?」「當然!」「那有什麽稀奇的?」大衛道。
「天…」段皓真無力,道:「你還沒看出來嗎!?既然這鐵鏽是在這道…圍着蓋子邊的小排水道上,那下雨天爲什麽它們沒被沖走!?」大衛一呆,才道:「啊……不對,應該是因爲排水沒能沖走吧!這排水道這麽小、這麽細…」
「如果這樣,那就應該會造成更多鐵鏽的堆積,這蓋子這麽老舊還生鏽,應該至少…嗯…很久很久了!而且……」段皓真手指指着鐵鏽附近的溝槽處和水泥地邊緣,道:「這些泥土,似乎不該在這的!」大衛一看,赫然看到确實有幾塊顔色頗深的泥污不自然地掉落在那,不解道:「這是巧合嗎……」
段皓真道:「這環排水槽上,不全都有這樣古怪的小泥巴和鐵鏽,隻有這和一兩處有,這表示…」「這表示…?」「它們,不是整個槽的一整圈都會自然堆積的,也就是不應該會有的。證據就是這排水槽上都沒什麽泥沙、表示都被排水沖走了,所以這泥巴是不自然的掉落的!而且這排水槽的排水能力很好,爲什麽還會有這幾塊顔色不同的泥巴?!」
大衛有點混淆,忙道:「慢着,你怎麽知道這排水槽的能力很好?」「剛剛說了,因爲這上面沒有什麽泥沙。」「可是,也許是下雨天一下雨,水多了,泥沙一樣會被帶走呀?」
段皓真道:「啊、沒錯,這我還真沒去想到…但你說的沒錯,是的,下雨天、應該所有之前堆積的泥沙,都會被帶走…那這不就證明這排水槽的排水性良好了嗎!你看看這排水槽上幾乎有沒有青苔生長的痕迹,沒有對吧,這就表示它不積水,一有水就排走,也就是它排水性很好的證明!所以這排水槽上面都很幹淨,沒有泥沙和青苔。那麽你看看,其它都好端端的,爲什麽這會有些泥土、還有鐵鏽?通常不是也該被水排走嗎?」
大衛愣着時,段皓真道出答案:「很明顯,最近有人打開過、又合上它,所以鐵鏽和一些邊邊夾雜的泥污掉落下來了!就在這……」他用手電筒更近的照着溝槽中些許的泥污和鐵鏽!
大衛王呆愣間,問道:「…蓋子打開過?」「沒錯,那個抽煙的人,應該就是從這…進出的吧!而且這蓋子很奇怪,蓋子上面都沒有孔洞…一般的人孔蓋,我記得會有一些洞,何況他竟然還在蓋子外圍設置排水槽,可見這蓋子不是用來排水之類的,反而是不希望有水跑進去!」「問題是,怎麽打開?」
「不知道,不過…」段皓真馬上便用右手食中二指去扣蓋子上朝着自己的一個小内凹槽,那似乎正是給人去扳的。大衛見狀,道:「提不起來吧!這應該很重。」「的确…」就在段皓真感覺手指相當吃力下,他的手指竟然有點提起了!然後又因爲吃驚而縮手,蓋子處也發出「磅」的一小聲!
兩人吃驚間,互相對望,點點頭,段皓真将手電筒交給大衛,右手所有指頭能多進去盡量進去,扣緊,左手抓住右手,謹慎的往上提起。
蓋子接着就這樣滑了起來、然後又自動朝上翻起!段皓真吃驚之餘,趕緊放手并且往旁邊一跨。大衛也吓得站起來往後跳、險險跌倒,段皓真慌亂中站定也疾轉過身,兩人呆呆蹲着,瞪大雙眼,看着從那扳槽處朝上而幾乎垂直立起的人孔蓋!顯然蓋子的内部邊緣有着和裏面相支撐的一些架構,所以蓋子就像是一小段邊緣與地面結合着的一樣翻起了;一般的人孔蓋,不是這樣設計的!
這人孔蓋是朝着空地出口的方向的。兩人位在掀起的蓋子後兩側,驚呆了一下,幾乎同時往前一跨步,手電筒光照往人孔蓋的内面和打開的信道口,隻見人孔蓋豎立起的内面邊緣那,果真與下面的信道口邊緣有着分段金屬條的結構相結合,而且還有隐約生鏽的彈簧!彈簧組成的結構,正是人孔蓋如此容易翻起的原因。段皓真更發現這蓋子邊緣的一些倒鈎設計和管通口邊緣的凹陷,似乎能讓蓋子從内部上鎖,也就是…「外面的人無法從外面打開!這難道是什麽秘密設計的出入口!?」
而在蓋子掀起的那管道内,隻見信道内的面朝空地出口的圓壁上,有着可供攀爬的好幾條U字型鋼條梯!
兩人蹲扶到兩邊,大衛往下照探一看,見到底部不過兩米出頭深便見底,而在U形梯條的對面壁底部,卻還有似乎呈橫向的通路口,也就是朝着凹形大樓的中間那排樓層的方向去。
「現在怎麽辦?」「我想…都走到這地步了,至少要下去看看……」
稍許,段皓真終于決定了,道:「我下去看吧,你在這等我,注意後面,萬一那人回來,趕快叫我。」「這樣好嗎?」「沒辦法了…」
于是段皓真開始爬了下去,但他心中有點覺得古怪,好似遺漏了什麽一樣……
「這到底是什麽?我總覺得好象錯過了什麽……是我多疑嗎?!看這管道和設置,好象隐藏着什麽秘密,似乎有着非常大的陰謀…不然就不會有殺人事件和靈異傳聞了…是這樣嗎…」段皓真忐忑不安的爬着…
當他腳碰到圓管信道的底部,正轉身要看那橫向的信道口,突然他心中一個念頭閃過……
他猛地想到了,某個一直疏忽掉的環節…偵探,是必須冷靜的,不論在何種情況下,都要靠嚴密和邏輯的考究、加以證據來證實自己的推理;不論什麽狀況,都必須比任何人沉冷、機敏、理性,懂得避開危險。真正最一流的探員,即使面對再可疑的人、隻要沒有足夠證據,都不能把任何人完全視同真兇,甚至還要試圖找出對其有力的證據來考究既定的推論……;同理,即使再不可疑,再與之親近、信任,就如有人會謀殺血親一般,除非萬分确定,否則、任何人都不能排除在嫌疑之外!
「四樓……有靈異聲音的廢棄教室。明茜美去探查,因爲她曾聽見過……爲了調查,她時常于放學時候偷偷溜上去調查,甚至發現了無線電!」
「那天是周末,明茜美所以會被前來的兇手推下樓,這很可能表示…兇手在某時機得知了她的行蹤!」
「假定她至少有關教室門,但她終究不察兇手接近而被推下樓,這也可解釋成…她不知道進來的人…竟是兇手!也就是…她從沒想到過那人會是首謀元兇!」
「明茜美墜樓未死,如果兇手已經被她見到了臉,必定想趁她昏迷沒醒前,将她殺掉!若這樣,兇手必然企圖接近她、至少要監視她!兇手可能會去醫院!」
「兇手,更會企圖接近、監控繼續着手調查的人…我、段皓真!」
就像是鬼火會追着逃跑的人一樣;兇手也會接近搜查的偵探!
也有偵探自己就是真兇的例子,難道幾乎想不到是兇手的,就不會是真兇!?
有一人……他也常放學出現在四樓,爲了找明茜美…;他一直都想接近明茜美,若想成這是爲了監室她的行爲、幹擾調查…;他知道明茜美墜樓那天的行動…;他的言行,可輕易成爲茜美不備戒心的人,更可能輕易接近墜樓那天、人在教室中調查的茜美…;他幾乎是完全不會被人起疑的特優生…;他還自願與我一起暗地預防未知的兇手在醫院行兇…;他還與我一起調查接下來的…;他說看到這有鬼火出現,于是我們就來了……」
「明茜美爲何會讓兇手進入教室而不知?爲何又剛好是從那窗口墜落?如果說是因爲兇手她是完全沒懷疑過的人、完全能夠放心放松的人,然後兇手誘騙她到窗戶邊,然後……」這個人,恐怕隻可以是………
千頭萬緒,不過一兩秒的思想疾轉,段皓真想到了這些,人也已經完全身在那圓管道的最底部了,他失足、太早下來了!他感覺得到,也能看到…從上面,大衛照下來的手電光,也見到這信道底部那橫方向的另一條信道,他隐約見到有樓梯、那似乎是幾級往下的階梯,通口很小,要蹲下才能過去;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他不敢擡頭,他已經想到這道生存的光,随時都可能熄滅!
段皓真極度驚惶,不敢擡頭,又掙紮的想到一點……「不對,這信道很可能有其它通路,所以我也未必會被困死!」
※※※※※※
下一回:21.亡命必然的死牢
劇情意想不到的轉折…失足誤算的段皓真,終于看見真實,而失誤與大意的代價,就是換來了必死無疑絕路,地下的水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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