８．泉之潭
爲了解開譚之泉所請托調查的十多年前的命名之謎，段皓真一連三天都會抽空看一下那張由譚之泉所傳來的她曾祖所提比書畫的水墨畫作。
寬大的屏幕上，隻見此畫中間偏右下角是一處泉湧源頭，其上多處淡淡墨筆痕迹撂過，描刻出此泉濯淨天成的蘊含；畫作的下半部，盡皆湖水柳蔭，沁怡人心；其上則爲遠邊風景，村岸丘領遼遠蔚然，乃至墨色漸淡，巧襯窮山萬裏的無盡思聯。
畫中之江南湖光秀色，在幾種清雅質素的顔色下，明麗而不豔，竟是如此有力地體現出遠山近水之景；其上的湖岸美景，碧影濤波、枝葉流曳，隐然有種的閑雲野鶴、塵世杜外之情，不由得令人感到若然長居此處，必能陶冶心境，閑逸入幻，意識逐漸潛入了通往桃花源記的夢境……
段皓真觀之良久，不由贊道：“世外桃源，概爲陶潛淵明之空想杜撰也。然則此畫者，卻使人心曠神怡，有若啓開追億遙想，覆緬古人尋‘源’之情。”這等畫作，雖非名家手筆，卻也不是常人所有的，可見其國學造詣深遠。
“隻是，一切終歸是錯覺，桃花水源，終歸是夢。”于是他便又收回了神遊漂遠的心神，開始再度審視起這幅山水畫。隻見畫的上方靠右處，由左而右大大的橫寫了‘譚之泉’三個字；然後他的目光又遊移到畫右邊所提的字，是由上而下用直式寫的，字比上面橫書的‘譚之泉’還小多了…
“君何欲睇故江水，春露花起寒再歲，月影倒見一斟杯，紅塵轉眼葉紛飛。”
天才轉學生段皓真，其文學和對詞彙的素養，自然超越一般的同侪，所以現在雖然正念中一，但卻也對當中的一些句子分落有些意會。他又看了看、揣了揣，便試着讓思緒開始進入這詩的境地，逐漸與之同步，仿佛将要體會當中之意。隻是一會，他倒是沒看出這題詩有何可疑的……然後他又用網絡去查詢這首詩，卻完全找不到，可見這詩應當是作者自己當時所提思的。
接着，他又開始參詳這畫和上面的主題，又思索起來…。過了好幾分鍾，他沒有收獲…“怎麽，我看不出這當中有什麽秘密呀。”
發愣一下，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轉往那詩，在腦中念着念着，突然地，他想到了…“對了！這首詩…這詩怎地這般呀？！與這畫上最大的橫寫主題‘譚之泉’，不一緻！”轉學才子段皓真，在經過一番的研究和思考後，終于發現了當中的怪異了！
原來，這詩中所寫者，雖有爲江爲水的，但是，上面橫寫所提的、以及畫中的描繪，卻是‘泉’，也就是詩和主題并不很相符，莫非這會是解開謎題的關鍵！？
“慢着，當中的第三句…‘月影倒見一斟杯’，這上面不就暗示着夜晚的‘湖’面、由月所映出的酒杯？……湖的話…這幅畫，就是湖了！而這碧湖風光呢，卻是由泉水所出……”這是譚之泉一開始就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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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中，段皓真不斷的發呆，心都飛了，他正在思索着學園中的水管異聲、或者是譚之泉的名字秘密，這幾天來都是如此。
這堂課是物理，喜愛牛奶的王姵苓，果然又是抹濃妝，讓臉白白的，白到有點妖異，因爲她的皮膚并不白皙、而是有點偏黃；這或許也是她喜愛飲用牛奶的原因，牛奶是白的，她以爲這樣能讓皮膚白一點。而她今天，依舊穿着一貫的保守型，不露手臂、領子緊裹着頸部以下，也依然穿着長褲…
段皓真一看，心中覺得好笑：“又來了，她這樣怕熱，怎麽老是穿這麽多。從沒見她穿無袖的、更别說低胸的，也沒見她穿過裙子、短褲，啊！還有、鞋子也是包的很死，從沒見過她露出腿和腳背的！她喜歡…喝牛奶、吹冷氣、翹課、穿得緊緊的、卻又怕熱、老是塗濃妝………現在想想，她怪癖還真是無敵的多！”
今天王姵苓倒是留了下來，沒有偷跑了，因爲天氣不像前幾天那樣的酷熱，隻是現在是夏季，依舊偏于溫高；果然，不到二十五分鍾，她就又借故溜了出去，但是卻在十分鍾内回來，繼續講她的聲學…“……各位，我們知道的，聲音是疏密波，也是所謂的力學波，聲音要依靠介質傳遞，在空氣中，聲速可………”
一些話偶然的傳入了段皓真那已經離析的神智中，在他腦中回蕩……“音速，每秒三百四十公尺…３４０ｍ／ｓ…！而水管的兩個聲音，分别在鍾聲響起前和後，莫非……”他想到了什麽！
于是，段皓真趕緊發了個訊息通知譚之泉，要她下課和他在兩人之前約好的下課專用之碰面地點，其實就是在段皓真一樓外掃區那、更外邊一旁的樹林處。然而，皓真這一切突來的舉動，卻是在‘後方觀察者’明茜美的眼中，自從許多的小事情和兩人間仿有似無的暗戰與心理較量後，非但段皓真隐隐察覺明茜美似乎很不簡單，坐在段皓真座位右邊、後一位的Ｂ班班長明茜美更發現到段皓真是個厲害的人物、非一般的角色，于是她開始觀察起段皓真，逐漸地，她開始不懂得收斂，隻要段皓真有什麽舉動，她都會好好觀察……
很快地，這堂課終于下課了，應該說是在下課鍾響前幾分鍾，王姵苓老師就先行開溜了。而段皓真馬上就緊跟着離開座位，徑自轉身要往後門去……他穿過明茜美的身旁，也感覺到有點不妥似的，但現在沒什麽能阻止他行動的，因爲事情有點緊急！
明茜美也将視線轉往他身上，并且看見他半飛奔着，應當是要離開教室！便道：“段皓真、你去哪？”“去廁所！”段皓真像是料到一樣馬上答道。由于曾有過一些先兆和迹象，明茜美自然清楚他撒謊，但也莫可奈何，她心中有點倔起來、并且惱怒。
段皓真一出後門的方向，确實也是往廁所，但也能通往…樓梯。而接着，班上幾個籃球狂，也明目張膽的抱着球就沖出去。
……
下課前幾分鍾…“老師，我想去一下廁所！”教室中，一個漂亮的女孩舉手道，于是她便溜出了教室，她繞過走廊，出了大樓，走往一片樹林…
“你來啦，段皓真。”樹林中，譚之泉好端端的站着，展露可愛的笑容道。段皓真一見她，有點吃驚：“學姊，你怎麽這麽快呀！”
“我一收到你的通知，就迫不急待的說我要上廁所、便溜出來了！”譚之泉道，心中卻想：“從對着你的攝像機上看到你匆忙離開，我當然知道你必定趕來這裏了。”她爲了着手Ｇ計劃，于是便把針孔型監視器裝在Ｂ班教室内，好觀察Ｇ計劃的對象－段皓真。明茜美是後方，譚之泉便是‘前方觀察者’！
段皓真問：“還好我們老師提早離開，不然你可要白等。”譚之泉笑：“這不用擔心，你忘啦，我們前幾天上課才偷聊過的，你們副導師王姵苓，是出了名的喜歡開溜，你不是還說她怕熱、怕流汗讓妝卸下的嗎，所以我猜她很可能提早放行。”“對呀，學姊你真聰明！”
“沒什麽。”譚之泉笑笑，心想：“要不是攝影機中看到你跑出來，我才不會想這麽多呢！你沒幾天就看出王姵苓怕流汗、因爲怕妝會掉，真正聰明的是你呀，我Ｇ計劃中的天才王子！”而道：“那麽，你找我出來，有什麽急事？”
段皓真眼睛豁然放出精光，道：“學姊，我發現了，那個關于水管的怪聲，我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我現在能斷定，聲音源自于…”他也順勢将手指指着教學大樓的上方…“頂樓。”
“頂、樓…？！”她奇問。段皓真道：“是的，你說…你聽到上課鍾聲、并緊接着聽到來自窗外的呻吟怪聲；然後我外掃區的‘戰友’程進玮也聽到，他沒留意鍾聲，卻确定聲音來自沿着窗邊牆壁的那水管。”
“對呀，所以确立了怪聲來自水管口。”譚之泉道。段皓真點頭，道：“對。而四樓那間已廢的倉庫教室，在當天早上也有個女學生進入取器材，正好也聽到那恐怖怪聲，她是在聽到怪聲後、才馬上聽到鍾聲。聲音來源，似是從那洗水台上的一條小水管發出的！”“對。”
段皓真道：“這是我的推測，兩個聲音發生的前後、其所發出的鍾聲，是關鍵！關鍵是一樓的聲音較晚，約晚了四樓的…半秒…，不，根本不到！但這當中，卻産生決定性的差異！你先聽到鍾聲…”說着，他回頭看着那遙望着教學大樓、遙遙可略見的遠方大鍾塔，指着那鍾道：“鍾聲是從那直接傳來的，最後穿過玻璃，進入你耳内。但是那女生，是在四樓的那廢棄教室内聽到鍾聲。我們知道，這教學大樓中的長廊，将大樓分成兩面，南面和北面，兩面都有教室；大鍾則相對位在教學大樓的北邊。學姊的教室是在走廊的北面，所以對着大鍾；但是四樓那廢棄教室，卻是在走廊的南面，也就是背着大鍾。正因如此，所以聲音傳到那四樓教室，是用擴散或透射的，所以會比較晚點到達！”
譚之泉驚道：“啊！所以…女學生才會在聽到怪聲後才聽到鍾聲！？”“不，實際上，并沒有什麽差别。”“沒有差别？”“大鍾的位置較高，傳到四樓南邊的距離和傳到一樓北邊的距離，其實應該也差不多，而聲音反彈個兩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聲音在空氣中，每秒可走３４０公尺以上！”他說着，看着譚之泉，而譚之泉也望着他。
“……”段皓真神情從期待變成了愕然，有點感覺自己似乎對牛彈琴，無奈笑道：“你還沒想到呀…”“想到什麽？”
“唉，我就說吧…既然鍾聲傳到的時間沒有差别，爲何聽到的怪聲是一個先一個後？”“爲何…”
段皓真急道：“因爲距離！怪聲透過兩條水管所走的距離，各不一樣！”“啊！”譚之泉聞言大訝。段皓真又道：“由于水管怪聲和鍾聲幾乎同時發出，所以兩怪聲幾乎是同時從不同水管發出的，也就是說、兩怪聲系來自同樣來源了。所以我大膽推斷，雖然可能隻差個零點一秒，但先出現怪聲的四樓、和後出現怪聲的一樓，由于高度差使得聲音走的路程産生一些落差，所以聲音出兩管口的時機各不一樣！斷定就是，遠遠的鍾聲傳到一樓和四樓的距離，無明顯差異，可作爲發生時機的判定基準！”
譚之泉驚訝的張大明亮的雙眼，道：“這樣說來，由于離聲源較近，所以那女生在四樓先聽到，然後才是一樓我聽到的！”“沒錯！四樓既然離聲源近，那麽聲源極可能是來自于頂樓了！而通過你教室外牆壁的那條水管，不就是從頂處延伸下來的嗎！”“這樣說來，我們要上頂樓去探查嗎！”
“總是要的，現在幾乎證明聲音來自頂樓，所以聲音應該不是水管莫名發出的，這似乎不是一般的靈異現象了，而是離奇的神秘事件！”段皓真露出得意的笑容。
＊＊＊＊
隔天的晚上，段皓真在家中，終于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真相！
“這…太讓人吃驚了！原來如此！這真是讓我驚訝莫名啊！原來事實這麽簡單，卻又讓人不會去注意到……”
他正坐在計算機前，觀看着譚之泉的曾祖替她命名時所作的那畫，他趕緊連絡了譚之泉，可是卻沒有響應……“什麽，怎麽人不在，真急死我了！”他破解出當中的真相，卻沒有人能分享，這等痛苦，使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好一會，譚之泉回電……“段學弟，怎麽了？”段皓真像是等到了成功一樣，興奮又急速的回話：“你可終于回來啦！急死我也！”“啊，我剛剛去洗個澡。”“随便啦！我告訴你，我解出來了、關于你名字的原由！”“真的！？”
“沒錯。”他點頭。
“可是，你聽了或許會感覺好笑、苦笑、無奈、空泛……”接着，段皓真又問：“你真的還是想知道嗎？”“當然，總不可能你都知道、我卻不知道吧。”她表情堅定。
“那好吧…”于是段皓真開始解說……………“首先呢，是這幅畫的重點，三成三個部分，分别是…上面的題名，也就是你的名字；然後是這畫，關于江南的一處泉水之湖；最後是右邊的詩。”“嗯…”她點頭表示理解。
“首先，你看看，上面由左而右所寫的‘譚之泉’三個字；其實，那不是‘譚之泉’。”“不是譚之泉？！”她奇問。
“而是‘泉之譚’。”“泉之譚！？”譚之泉更不了解了。
“是的…”段皓真沉穩的道，又道：“因爲這三個字，實際上是要由右往左念過來的。”“要由右往左！？”“沒錯，中國的直書寫方式，就是由上往下、由右自左。”
“所以，由右自左念…就是‘泉之譚’？”“對的。理由是，學姊曾祖父想必是老一輩、前時代的人，精通書墨，雖非名家卻也自成一格。”“噗！這樣你也要奉承一下！好了，快别逗我笑了。”隻見屏幕上的譚之泉在那抿嘴遮笑，很是可愛。
段皓真看呆了一下，又道：“所以，以令曾祖的高風典範，對于國學必然遵從古法，即使是橫寫的，他應當也是由右向左，非由左向右。”“若你這樣說，那這豈不是…不是‘譚之泉’了…”“沒錯，是…泉之譚。你再看看，最右邊的‘泉’字，比較靠近右邊的紙邊緣，所以這一開始就是從右邊起始的。”“那這又代表着什麽呢……”
“是的，這真是個謎題呀！”段皓真露出苦惱的神色，譚之泉忙問：“你也不知道？”“再告訴你，你就會知道真相了！”他搖搖頭，表情像是無奈和不知如何取舍的。
“快說！”譚之泉一臉像是要發怒和擺威吓似的。段皓真見狀，吐舌頭，笑笑：“好啦，說就是了！你看看這畫的主旨…”“……湖水呀。”
“還有…”
“…？江南風光，泉水！”“是的，有泉水，所以這也是上面那橫寫标題的主旨。”段皓真說着，又道：“那你接着再看看右邊那道直寫的詩…”
譚之泉看了看，便讀出來：“君何欲睇故江水，春露花起寒再歲，月影倒見一斟杯，紅塵轉眼葉紛飛。”“學姊，你認爲這當中有什麽蹊跷？”“莫非，這詩…有什麽隐喻嗎？”
段皓真笑笑，道：“隐喻嗎…倒是沒有，至少我沒看出什麽來。不過若真要說的話，倒是令曾祖于晚年述說有點缥缈的塵世之感……或許最後的真意是，何必多追、多尋，何必多眷戀往事、曾有的風光；時間總會流溢，一如江水東去一般。”段皓真甚至假想到，譚之泉曾祖在作完這畫沒多久便辭世，或許是他已經有點預感而撰寫這詩的。
“這像是…已經看盡一切，想通一切的人會說的話呀！？”
“似乎是這樣。”段皓真有點出神的想着他沒多說的假設，接着才又道：“言歸正傳，你沒發現嗎？這首詩，是操‘繁體’而揮毫書寫的！”“繁體字，真的耶！”“是的，這詩用繁體書寫。那麽你認爲，爲什麽上面的‘泉之譚’，卻是用‘簡體’書寫？”
譚之泉反應奇快，道：“因爲…直式而爲詩，所以用繁體；橫式且爲題，是故用簡體！”“很有趣的回答，但不是。”“不是！”譚之泉錯愕，頭作歪了一下的樣子，頭發如涓而下，相當俏麗可人。
這幕一進入段皓真的視覺，心頭也有點感到心動，但他仍道：“剛剛說過的了，令祖遵從古道、闡揚國學精神，所以由右而左地書寫橫式；這點可從他将那七言詩用繁體寫作來印證。那麽你認爲，爲何泉之譚這三字要用簡體來寫？”
譚之泉想了一下，搖頭：“不知道，真的想不出來。”“沒關系，我告訴你吧，因爲那不是用簡體寫的，也是一樣、用繁體撰寫！”“什麽！？”譚之泉大大吃驚，已經搞不太懂狀況了。
段皓真道：“論證就是，既然令曾祖父承襲古風，詩句用直式繁體，所以主題即使橫寫、也應當是用繁體，何況是同一張畫。這立論也能返證…剛剛說上方的主題一如傳統、由右而左念。令祖博學，自然也懂簡體之便，隻是他更喜歡中國傳統的…繁體之美；而且他也應在簡字文化推行前就已經深谙繁體了。”吸了口氣，又道：“所以，你不認爲奇怪嗎？當中的‘泉’和‘之’兩字，簡體繁體都一樣寫法，但是‘譚’呢？‘譚’不一樣！譚的左邊部首、原繁體是‘言’；簡體中，雖‘言’獨寫仍是言，但言的偏旁是‘讠’，言隻要右邊有字，幾乎都要成爲偏旁、也就是寫成‘讠’；這是篆體文的寫法，有點像是英草書的小寫ｉ。”
譚之泉驚奇的道：“那這樣一來，這上面的‘譚’不就根本不是譚了？！”
段皓真點頭：“沒錯。真正的答案很簡單，就是這幅畫中的主題，你看這上面畫的是什麽？”“是…泉水。”“是的，但是還有一個，這是湖，由湧泉所形成的湖，但是，這也可以說是一片…水‘潭’。也就是‘泉之潭’了，你曾祖父最喜歡這由泉所成的碧潭了，因此提上此名，不巧卻被令祖父錯看‘潭’爲簡字‘譚’，陰錯陽差的解讀成替你所命之名。”
譚之泉聽完，這事實在腦中不斷旋環，她感到極端的詫異和震撼，隻能呆着在那發愣。突然間，她懷想起了那泉之潭，她小時曾去過幾次，隻是現已多年沒去，早已淡忘了那江南美景……原來，自己的名字是經由這離奇新鮮的奇事而起。她眼中模糊的焦點終于還原、回神，眼前看到的仍是那幅畫。
她此時也看着上面揮毫的墨字‘泉之潭’，更清晰的表達出書法連筆下、潭左邊的部首‘氵’，由于‘氵’的第二劃末端和第三劃頭端有着細細一筆相連，看來卻是與‘讠’非常相仿。
“原來如此，這才是真相啊！我名字的由來……。段皓真，謝謝你了。”她有點紅了眼了…。而段皓真透過視訊并沒看出這點。
又一會，譚之泉逐漸恢複神态，并且欣喜的笑道：“真的謝了你了，皓真，想不到埋藏在我身上，十多年來的謎，今天終于解開了！你真的太厲害了！”她心想：“太強了！這就是智商１８０以上的威力嗎…！加上昨天推算出水管魔音的來源，你真不愧是我Ｇ計劃的天才人選，我纏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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