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管之魔聲
在教師的辦公室中，一個女生的大呼…“爲什麽？！我不要！”Ｂ班的班長明茜美抗議着。但是他們的副導師王姵苓卻微笑的說：“别這樣啦，你是最優秀的學生，所以我才讓你來幫助他的，其它同學有這個能耐嗎？”
明茜美推推眼鏡，依然反駁：“老師，我爲什麽要幫他？”
仍是一貫濃妝風格的王姵苓，穿着她常穿的半緊身牛仔褲，盡顯修長的身段；她邊沖泡着牛奶邊道：“因爲他剛轉來，你看他這次的測驗成績，實在不行，爲了怕他追不上進度，我希望你能幫助他；他的一些起居事宜也請你幫忙打理了。”
“起居…？…”無言…明茜美無話可說；一會，她突然想到，道：“對了老師，爲什麽你這麽喜歡喝牛奶呀？”她指着一個櫃子又道：“我看你櫃子内有三罐奶粉呀。”她又走過去看，看着那三罐奶粉當中，最裏面的一罐又舊又有生鏽迹象，又道：“老師，你有罐好象放很久了，都沒在動的樣子；竟然放在櫃子裏，蓋子上還都積了些灰塵耶。”
王姵苓老師笑：“沒關系、沒關系，不過是過期的奶粉而已，就給它擺着，充充場面吧。”
“喔……”明茜美内心有點不甘願的回到班上，看了坐在自己座位左前方的段皓真一下，心想：“要給他排什麽掃地區域呢？”她走将過去，來到段皓真面前，道：“段皓真，你才剛轉來，所以我先要告訴你，明天早上上課前，你要和班上一起作打掃，我會發派給你掃地位置的。”
段皓真看着在厚重鏡片下的明茜美的雙眼，小心翼翼道：“好，是什麽位置？”“明早你就知道。”“喔。”
隔天早上，明茜美便發派給轉校生段皓真掃地位置…他們Ｂ班所掃的區域之一是教學大樓旁的一片空地花圃那，而段皓真被分到水溝那邊，和班上另一個男同學‘程進玮’一起掃那，可說外放邊疆。程進玮是個比段皓真更矮小，臉上有點麻花的男生，看起來不是很顯眼。
“水溝…這什麽爛東西，班長似乎果真對我有點意見…”段皓真心中這樣想着，畢竟他剛轉來就因爲一些誤會和不巧，而令得明茜美于他留有不良印象；段皓真來到這後，便去向已經在水溝附近晃啊晃的程進玮打聲招呼：“程進玮同學吧，我是剛轉來的段皓真，以後和你一起掃這，這要怎麽…掃啊？”
程進玮看了看雖然矮、卻仍比自己高點的段皓真一下下，而道：“這個啊，就不用掃啦。”“不用掃嗎？這樣也有點…不過，太好了！”
程進玮看了看段皓真、又看了看大樓邊黑黑髒髒的水溝，道：“應該說…還是别掃比較好…，别随便接近這裏。”“爲什麽？”
“應該說…别接近這條水管。”程進玮指着一條垂直的水管。
段皓真的視線便随他的手指循去，馬上就見到幾公尺外緊貼着教學大樓的一條水管，這水管似乎從教學大樓頂上垂直延伸下來，通過每層樓同位置的各教室的中間段，水管來到水溝上方，開口對着水溝，顯然是排水排往水溝。
段皓真便稍微往水管走近幾步，問道：“這水管有這麽的髒嗎？”同時也注意到水管所緊貼的那教室，窗戶緊閉、窗簾緊掩着，完全看不到裏面，但是學生吵鬧的聲音卻持續不斷傳來。
程進玮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眼光不安定的晃了一下，終于落在段皓真身上，微微露出恐懼；但段皓真馬上察覺那不是對自己，而是對自己身後的水管…
段皓真趕緊回頭，卻隻見後方仍是水管和水溝，沒有絲毫異樣，便問：“這水管怎麽了？”他也更仔細打量水管。
水管粗約快要二十公分，從頂樓直通地面水溝上方，管口離水溝水面有些距離，但是這也讓段皓真感覺有點奇怪，因爲他見到管口周圍延伸上去些，有一圈圈的污痕環繞…
程進玮道：“這水管…前些日子曾出現些奇怪的聲音…聽來相當詭異…”
皓真奇問：“什麽樣的聲音？”“不知道怎麽形容，感覺像是有人在裏面怪叫…像是着魔一樣！”他說着，露出恐懼的神色。
段皓真卻道：“那時，是不是下過大雨…”“啊，對呀！你怎麽…”“而且水溝淹到幾乎是滿了，對吧！”
程進玮驚訝：“你怎麽知道？你不是才剛轉來？”
段皓真笑笑，指着水管和水溝，道：“因爲水管開口上面些的周圍，有着一環環與水平面平行的髒污附着迹象，其高度和水溝高度邊緣接近。這表示，水溝的水曾經淹到這樣、甚至滿出來；而這裏之前确實曾有過豪雨。至于你說的怪聲，我猜是因爲水管内部的流通出現點非一般的流動，造成空氣在内裏受到擠壓，産生壓力變化而發出異樣聲音；也可說是因爲水淹超過水管出口，使得排水過程産生一些意外，聲音就會變得奇怪。水流動時本就容易出現一些聲音；何況是這樣高的水管。”他攤手笑笑，道：“這應該沒什麽。”
程進玮先是對他驚人的分析力一個愣住，然後又猛搖頭道：“不對、不對！不會隻是這樣而已！我确實聽到的，那根本像是人所發出的聲音！不，是惡靈！這所學校從以前本來就有許多靈異傳聞延續，那恐怖的聲音絕不會是水管該有的！”
段皓真皺了眉頭，問：“到底是什麽樣的聲音？”
程進玮瞪大雙眼：“很恐怖、很凄厲，像是管子内有個人一樣，發出可怖的嘶吼…掙紮！”“唔嗯…是、是喉音嗎？”“是吧，我不會說，而且通過管子，聲音也變得怪怪的。”
“聲音是高是低？”“是…算高吧，我不确定…”
段皓真想了想，又問：“多久前發生的？”“快一個月前，那時也剛開學不久，我記得…是淹水後、雨也停的隔天早上，那時一看，淹水竟然已經退不少，管子也沒和水溝的水面接觸，但是管子下面的污水卻是一團混濁和有些褐色或灰黑的怪東西…我也不大記得，總之很惡心，搞不好是水管魔物的嘔吐還什麽的…；但是恐怖的是，那天早上，我要回去教室前卻聽到那聲音，從管子這發出…像是人的呻吟…呃呃啊…”他發着，卻又停下，神色緊張，吞了口口水。
“是嗎…”段皓真開始進入了沉思…但是接着他的思緒卻被打斷，一方面也因爲他還沒深度思考；他注意到一樓這道水溝旁、這水管通過其中段的那間教室，仍舊不斷從教室内透過窗戶而隐約發出吵鬧喧嘩的紛亂聲音，盡管那教室窗戶緊閉、窗簾緊掩着，但該教室内的吵鬧聲依然輕易傳來；他更見到，就在那水管依附的這間教室中段那、稍微後邊些的窗戶那，窗簾竟然股起了一小團、緊貼窗玻璃，那自然是教室内有人将頭倚着那看來有點髒的窗簾在打盹了…
皓真心想：“這什麽教室啊，吵吵鬧鬧的！門窗緊閉還能聽到他們的吵鬧聲，還有人這樣都能睡覺…一樓都是二年級的教室，糟透了！”他也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是優等生班級，至少不必忍受放牛班的喧嘩和幼稚。
段皓真問：“現在，我們要怎麽掃？”
“不用掃，你看有垃圾嗎？”“水溝呢？”“水溝怎麽掃都是髒的，我們的任務隻有…遠離那水管！”
不久，程進玮将走；但段皓真在一旁發愣着，凝視着水管、水溝…，在那思考：“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情形？管子莫名的發生聲音？似乎隻有那次而已…”
此時正在沉思的段皓真，冷不防地，一個聲音從他後方傳來！
“怎麽了，轉學才子？你想不透這水管何以會發出魔音、而且是怎樣的魔音吧…”那是個…陌生女生的聲音。
初轉學來的段皓真心頭猛然一吓！他此時面對着大樓，心驚：“是誰？程進玮才正要走，我現在看得到他剛走，就在左前方幾公尺外；但是後面是誰？竟然知道我在想這怪事？”但接着，段皓真便冷靜下來…
他頭也不回的，依舊背對後面的女生，道：“學姊，你這樣吓剛轉來的學弟，不大好吧。”
這女學生驚訝：“什麽？！他怎麽知道我是二年級的？！”
段皓真仍舊不回頭看，道：“吃驚嗎…我還猜得出你的身高呢…我看看…嗯，１６０公分左右吧…”
這女學生更驚訝，但她聽了這話，卻也想到：“慢着，他現在對着教室的窗戶…不！以他和我的角度，是無法從窗戶的反照看到我的；我走來他背後的時候，他也沒機會看到。那麽他怎麽知道我身高和年級的？！難道…這就是擁有高超智力天才的能耐！？”她又想：“不，還有個可能…但是，昨天我不過一次從他教室走廊走過，并且暗中看了他一兩眼，而且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我；那他如何知道我在觀察他，然後還能反追蹤出我！這不可能…難到他有超能力！？”
隻聽段皓真又道：“對了，我再算一下好了。學姊，你的發型是不是往一側分梳的…後面和右邊的頭發都往左邊梳過去，然後穿過左肩膀，發束落在左胸前，對吧？”
“怎麽可能？！難到他真的看到過我、追蹤到我？！不可能！轉學才子啊，難道他有超能力！”女學生心中駭然，便問：“你到底是誰？”
“呵哼呵…”段皓真冷笑，道：“我再大膽設想…你似乎是個左撇子…”她已經不能克制了，尖聲叫道：“你怎麽知道！？”難道，這是騷靈事件？是‘誰’告訴段皓真的！？
“我有…超能力。”莫非，轉學才子，他其實是個靈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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