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卻是不同的想法,都一窩蜂圍了上去,想看看這上萬元一條的魚長什麽樣子。劉明憲心裏羨慕嫉妒恨輪番來過,眼睛裏都要滴出血來,這好日子怎麽不是自己家的。開始看這房子,就很是心動,自己家雖是有這些錢,可如果買了房就該日子過得緊巴了。這不是一直等着拆遷,怎麽說也能補助些錢,自己再買套大房子的。
可人家這買房子跟買白菜一樣,聽曾老太太說是一個月買了兩套房子,還有一套是五百多平米在二環邊上的别墅,緊靠着一個公園的大湖。啥時候這外地老冒也能這麽有錢,在京裏想買就買了。她心裏一股子不平之氣亂竄,沖得她五髒六腑都難受。
而曾慶梅和付清有兩個看着那兩條據說是上萬元一條的魚,眼裏都是貪婪,恨不得将這魚拿回家賣了才好。而曾迪卻是将他們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姑奶奶,您讓小舅舅和小舅媽把這魚送我一條吧!我好喜歡啊!”他這話說得劉明憲心情大好,剛剛的郁悶一掃而光。而曾慶梅和付清有兩個則大呼可惜,如果付敏先開口說要就好了。
曾玉聽得他如此說,隻覺得這孩子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吧!這麽貴的魚,還送給你。可這話也不能這麽說,她隻得勉強笑着說道:“這魚可是你小舅媽的心肝寶貝,爲了這魚還買了這好幾千元的魚缸,又特地買了一桶子的小王八給這魚補鈣呢,這可不能答應。”
曾慶強開始也想着如果兒子強行要的話,說不好就能要到,這樣能摳一點是一點,省得大姑家裏這麽富貴,自己卻沾不上什麽光。可聽到曾玉這樣說話。心裏雖是不高興,可仍是大聲喝道:“小迪,你說什麽呢?這麽貴的魚。你也好意思開口要。”
曾迪整個就是一個混世魔王,從小到大家裏人就沒有反對他的意思過。當然就算誰敢反對,他隻要撇着跟他媽一樣的大嘴一嚎,所有人就都甘拜下風了,什麽事情都能答應。這一次卻是碰了曾玉一個大釘子,而曾慶強居然還開口呵斥自己,簡直就是要反了天了。
隻是他這個時侯已經有十八歲了,這麽大的小夥子坐地上耍賴好似有些不好看。可他心裏惦記上的東西哪回落過空,看着姑奶奶家裏這麽富貴,要一條魚又有什麽。所以他大嘴一撇,哭聲震天:“啊!爲什麽不能要。反正姑奶奶家有的是錢,我又不多要,隻要一條就好!”說得那叫一個可憐,就要一條,多的不要。氣得曾玉七孔生煙。
曾慶強故意不去哄兒子,就算不給魚也要看看曾玉會拿出什麽好東西來。沒想到她卻是坐在一邊不聞不問起來,讓屋裏的氣氛顯得有些僵硬。劉明憲看兒子哭成這個樣子,這當姑奶奶的也沒個表示,心裏有氣。沖上去哄兒子不哭,可曾迪見不是他想要的人,一巴掌就把她推出老遠去哭得更兇了。曾玉看着更是寒心,隻覺得自己是不是前輩子欠了這家人的了。
這聲音簡直就是魔音穿耳,震得大家紛紛捂住了耳朵。曾老太太看着重孫子哭得傷心,心裏也有些難受,忙對着曾迪喊道:“小迪啊,快來祖奶奶這邊來,我這裏有好東西呢。”曾迪既想要那紅龍魚,又想看看這祖奶奶那裏有什麽稀奇東西,就有些兩廂爲難起來。曾玉看着曾迪這個樣子,隻覺得自己的娘家怎麽就跟填不滿的無底洞一樣,讓她坐在一邊不說話了。
曾老太太有什麽好東西,還不是刑傑和林初夏給她從紐約帶的軟和點心,她聽說是從好幾萬公裏之外的地方帶回來的,就沒怎麽舍得吃,如今還剩好幾盒子。這會子她讓曾迪推着她回了房裏,從大衣櫃裏将東西拿了出來遞了過去:“這是你小舅舅和小舅媽去那個什麽好幾萬公裏之外的什麽約買回來的,可好吃了,我這都沒舍得吃,你拿着吃吧!”
曾迪接過盒子發現全部都是英文字母,又聽得曾老太太說什麽約,就說道:“是不是紐約?”曾老太太聽他們說起,也沒在意聽,好像是這麽個詞,點頭說道:“好像是這個名字。”
曾迪可沒聽父母說起這小舅舅和小舅媽出國的事,怎麽就去了趟美國回來了,也沒說給自己帶些什麽東西,自己可是曾家四代單傳的唯一孫子了。他心裏就更加不高興了,雖是手裏拿着好吃的,臉上并沒什麽高興的樣子。隻是他也明白,自己想強要東西好似也不太可能,這會子有曾老太太這個梯子,他今日也隻能就坡下驢了。
曾玉看祖孫兩個出來,就招呼大家:“今天既然來了,就一起出去吃個飯吧!”她已經不想再跟他們多說什麽了,既然他們帶了些禮物過來,她就請吃頓飯,也不算欠他們了。
曾迪雖是霸道,卻不是傻子,看姑奶奶這黑不提白不提的樣子,自是知道自己就是再鬧下去也不可能如願,想着回去也讓自己爸爸買一個大魚缸,他也要養紅龍魚。不過在這裏受的癟,他可不會這樣輕易放過。所以到了餐廳,曾迪就緊着那貴的猛點了幾個,曾玉見他這樣更是不喜歡了,這純粹是打擊報複。多虧自己身上那一千多元錢都帶着呢,就算吃了七八百也不至于付不出錢來。曾玉想以後曾迪這孩子她可不會再像以前那麽疼了,整一白眼狼!
吃完飯,送了一幫人回去,曾玉又跟曾老太太唠叨起來,曾老太太今天也沒想到這重孫子能幹出這種事來,搞得她在女兒面前擡不起頭來了。哎,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以後也不管了,誰願意來看就看吧,多的話她一句也不提了,别到最後女兒家裏呆不了就更沒人理了。
晚上刑傑和林初夏兩口子回來,曾玉将這事又跟他們兩人說了一遍。這兩人倒是沒那麽生氣,畢竟已經知道前世裏他們幹的那些事,如今這點子事簡直就是毛毛雨了。
刑傑還安慰曾玉:“他們願意吃多少都成,不就是一年到頭吃那麽幾回,又不是長年累月地在咱們家。媽,您放心,咱們家現在的底子,一頓兩頓飯是吃不窮的,隻當讓他們哄着老太太玩而已。隻是如果他們還想要更多的,那就對不起了,一點多的都沒有。”
曾玉聽得兒子這樣一說,心裏也敞亮了許多,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氣勢如虹地說道:“對,就應該如此,曾迪那孩子以後就不要他來了,這麽大的孩子還跟個三四歲的孩子一樣,就差坐地上打滾撒潑了。這劉明憲教出來的孩子還有個好,真是不像話!”
林初夏和刑傑卻是知道曾玉整個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等到曾迪來了,多叫兩聲姑奶奶,估計她又得想起那是曾家四代單傳的獨苗苗了。說不好這好東西又會讓那白眼狼給踅摸去。哎,好在她已經看出這曾家這些人沒幾個好東西,估計來往不會像像前世那樣密切了。
哪知道第二天,曾玉心心念念盼着的邢明宇終于來了。林初夏和刑傑将刑燕帶着一起去上班以後沒多久,門鈴響了,曾玉以爲這孩子們又忘記帶什麽東西了,一邊去開門一邊還念叨:“按得這麽急,是不是小傑又忘記帶什麽東西了?哎整日裏丢三落四的,可怎麽好?”
當她拉開門一看,外面赫然站着有些局促的邢明宇,見是曾玉,他嘴角一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小玉,我來了!”曾玉看到他,二話沒說,回身劈手就關上門。
邢明宇急得在門外使勁敲打起門來,不過這樣也都沒用,他知道這回可能是把曾玉給得罪苦了。這段日子,他也将自己跟曾玉結婚三十年的點點滴滴回憶了一遍,覺得自己雖是幫了她娘家許多,可自己這脾氣還真是要人受,她能忍自己三十年已經是非凡人了。
昨晚上做了許多的心理建設,終于鼓起勇氣來,可又怕這勇氣洩了,是以一早就趕了過來。隻是沒想到,自己還是吃了閉門羹。邢明宇心想,看來自己不拿出點實際行動來,曾玉是不會這樣輕易地原諒自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這麽多年作威作福,她才拒絕自己一次,根本就不算什麽。所以他給自己鼓鼓氣,就算是天天來也要把曾玉給勸回家。
從那天開始,邢明宇每日早上就跟上班打卡一樣,八點準時上來敲門,如果敲不開,就會坐在樓下的花壇邊等着。因爲曾玉經常會推着老太太去超市買東西,或者推着老太太在樓下的花園裏曬曬太陽什麽的。這個時侯他又伺機湊了上來,而那嘴裏終于吐出象牙來,整日裏好聽的話不斷欠,這在邢明宇六十多年的生涯裏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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