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邢明宇馬上就答話:“别打麻将了,到時候又賭錢,掙錢不容易。”說着又指着付清有手指頭夾着的煙:“還有這煙也要少抽,容易得癌。”衆人都讓他這兩句話說得興緻全無,曾玉也隻能氣得自己上一邊翻白眼,沒得說了。
其實林初夏還是蠻佩服曾玉的,她是真能忍啊!前世裏,刑傑發脾氣的時候,林初夏跟曾玉抱怨,曾玉就會勸她:“你這算不錯啦,起碼小傑如果惹哭了你,還知道想着哄哄你,道個歉服個軟什麽的。你公公就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軟話,都得我自己消化了。”
林初夏卻是知道她這麽忍着,也完全是因爲邢明宇對曾家大大小小都付出了太多。曾玉是一直念着邢明宇的好,而曾家大大小小又從來沒有哪個講他放在眼裏過。付清有不止一次地背地裏說過邢明宇:“一副酸秀才的脾氣。”曾慶強這人就比較圓滑,有什麽不滿也從來沒有在人前表露過。所以在曾玉眼裏,這大侄子比侄女婿好太多了。
好在林國斌和林立冬兩人是知道這親家公的爲人,除了比較二之外,人心還是不錯的,所以兩人二話沒說都将手裏的煙頭給掐滅了。刑傑忙給老丈杆子和大舅子滿上酒,自己下午要開車不能喝,就叫邢明宇陪着兩人喝了一杯。
邢明宇皮膚非常好,又白又嫩的,跟曾玉的黑粗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皮膚好,可容易過敏,隻是稍微吃了一點不對付就會起風疙瘩。這次剛剛喝了一小杯白酒,那身上的紅疙瘩就成片地起來了,衆人都不敢再勸他喝了。
吃到最後。江銀荷舉起手裏的飲料敬了曾玉和邢明宇兩人一杯,謝謝他們讓林初夏和刑傑兩個春節陪自己回a市。曾玉笑着一飲而盡:“銀荷妹子就是客氣,哦,不對,如今要叫親家了。”江銀荷也笑了:“咱們兩個就不用這麽計較稱呼了,喊什麽都可以的。”
曾玉接着說道:“那我還是繼續喊銀荷妹子吧!”江銀荷點頭:“行,怎麽喊都行。”曾玉笑着說道:“哎,我說銀荷妹子。咱們兩家也好了這麽多年了,這兩孩子結婚,咱們就更親了。我們家小傑也就跟你家立冬一樣,所以啊,他們在哪邊過年都是一樣的。我們現在都是新時代了,哪裏還講究那些舊風氣。所以啊,銀荷妹子,你就不應當說謝字。不然我還要謝謝你們呢。幫我家養了這麽好的一個兒媳婦。”衆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吃過午飯,刑傑和林初夏要去昌平。江銀荷忙安排林立冬送曾玉、邢明宇和刑燕回去,曾玉不讓,江銀荷卻是不由分說地将他們幾個送上了林立冬的車上。
林初夏看着這兩親家這麽好,嘴角不由上翹。前世裏隻有林國斌見過邢明宇和曾玉,江銀荷卻是一直沒有來過北京,沒有跟親家見過就病逝了。這一世,起碼這個已經讓她給挽回了。而且照着每年體檢的結果來看,前世裏的病應是不會再找上江銀荷了。
下午林初夏和刑傑領着施工隊的頭去看了那塊地,然後又在那裏指手畫腳地說了說自己的想法。好在那頭跟林初夏有前面裝修接觸過的經驗,對于她的意思還是很能領會精神。所以沒說多久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兩人說得頭頭是道,刑傑因爲這幾天公司的事多,這幾日都沒休息好,林初夏在車下跟包工頭聊得眉飛色舞的時候,他就窩在車上補了會兒眠。
兩人還在往市内趕的時候,曾玉就給兩人打電話。讓他們回她那邊吃飯,說是飯菜都做好了,兩人又匆匆地趕到光華路吃飯。林初夏在車上還笑着問刑傑:“你說你大表哥走了沒有?”刑傑聽了隻是哼了一聲:“他肯定走了,也肯定給我姥姥留了作業,就是要她做我我媽的思想工作,當然最好能把我們的工作也做過來。”
林初夏笑得更歡了:“他是不是把老太太當成菩薩了,有求必應啊!”刑傑說道:“他就是會利用别人,這種人說起來我都覺得惡心,枉費我小時候一直還拿他當真的大哥一樣看待。他原來也不是這樣,我看他是娶壞了媳婦,把他給教壞了。”
林初夏搖頭:“你就搞錯了,這不是有老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再說,以劉明憲的爲人來說,她嘴雖是不好,可脾氣沖有什麽事情都是擺在明面上的。隻有你那大表哥,雖是什麽話都不說,看上去還是非常憨厚的樣子,其實卻是一肚子壞水,都從嗓子眼裏往外冒了。劉明憲在對外的事情上,我覺得她根本就是你大表哥手裏的一杆槍,指哪打哪。”刑傑一想想也覺得她說得不錯,這大表哥以前是看不出,現在才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來。
兩人拿鑰匙開了門,進去後果然沒有看到曾慶強,而曾老太太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看來這曾慶強可沒少在老太太面前上眼藥。隻是曾老太太有些不知好歹,自己都被孫子趕了出來,要不是刑家收留,她都要露宿街頭了。如今這勁兒緩上來了,她倒好,又爲孫子操心了。
說實在的,曾玉前世說過一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我媽養我二十年,我養我媽四十年。”有什麽養育之恩也都還清楚了,隻是老太太的心偏得已經沒了邊。吃着刑家的飯,住着刑家的房子,被刑家人伺候着,可心裏卻是一心想着曾慶強那邊,讓人有些寒心。
曾玉看着他們兩個,隻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色,并沒有多說什麽。刑燕卻是非常激動地問起林初夏買的那塊地,林初夏又把自己的想法給他們說了一遍,還有那包工頭跟自己說的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曾老太太沒法說什麽,将嘴抿得緊緊的,好似有話就要沖口而出一般。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到林初夏和刑傑走了也沒說出來。
曾玉難得地送了他們兩個出去,其實是想跟他們兩個說一說下午回來以後的事情。原來他們回來的時候,曾慶強還沒走,領着老太太從外面吃法回來一會兒了。
曾玉也沒說什麽,還是如往常一般對他,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嗎。曾慶強也沒說,隻是跟他們寒暄幾句就走了。曾慶強走了以後,曾老太太才拉着曾玉說話。果然就說起了養獺兔的事情。曾老太太看來已經讓曾慶強洗了腦,大字不識得一籮筐的她,居然說得頭頭是道。
曾玉也不答應也不拒絕,就這麽聽着,時不時還問幾句,鬧得曾老太太還以爲自己厲害,才說了幾句話就把閨女給拉攏住了,還興緻勃勃地說:“下次讓慶強來好好跟你說說這事。”曾玉笑着擺手:“這事好是好,可我和老邢年紀也來了,實在不想弄這些事。”
曾老太太卻是覺得自己這照着曾慶強說了兩句的,都能讓曾玉覺得好,如果讓曾慶強來說,那肯定能手到擒來。雖是曾玉說了拒絕的話,曾老太太卻是沒放在心上,她隻是對刑傑和林初夏不尊重自家大孫子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懷。
曾玉說完後,停了一下才說道:“看來他們還是死心不改啊,咱們這麽溫和的拒絕行得通嗎?”林初夏說道:“沒事的,媽,既然他們跟咱們玩心眼子,咱們也跟他們玩一玩。就是半推半就的态度對他們,讓他們在我們這裏白費口水,不也能讓他們少去禍害别人。”
曾玉笑道:“初夏說得太對了,我就讓他覺得我看上去是拒絕的,實際上呢,又拒絕得不是那麽幹脆,讓他誤會再努把力就能達成願望了。”林初夏拉着曾玉的胳膊搖了搖:“媽媽,您說得太對了,任他有他的千言萬語,咱們有自己的一定之規就是了。”兩邊商量好了,這才分了手。刑傑和林初夏開車回自己的新房,曾玉一人回了家。
接下來的日子,林初夏也和刑傑一樣忙得不行,畢竟年底了,林記的事情也多了起來。刑傑是要在春節之前将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不然就是曾玉他們放人,這事務所裏的事情也倒騰不開。林初夏也開始準備起回a市的東西,都是帶給各位好友和親戚的禮物。
這日,林初夏接到高守軍的電話,兩人稍微寒暄了兩句,高守軍就說道:“初夏,我這邊已經都準備好了,隻等你那裏的資金到位,過了年,這公司就可以成立起來了。”林初夏聽了很是高興:“太好了,你說要多少資金?”高守軍早就有了成算,張嘴就來:“一百萬吧!”
林初夏答道:“這個數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我希望在我過來的時候能看到你的具體計劃,還有咱們合作的合約。”高守軍笑道:“老同學,這個你就小看我了,當然都準備好了,我才會給你打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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