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松忙說道:“是是是,我知道你這是看在大姨父的面子上。那陳福生已經是吃了幾年牢飯的,如果再進去,實在是不好說會判多少年了。我是看我幾個外孫可憐,你大表哥也沒生孩子,我就這幾個外孫,這孩子沒爹的日子我可是知道的。”
刑傑這時出聲道:“知道這樣還敢在我們家裏偷雞摸狗的,是不是看着我們家裏好說話好欺負啊?”周大松忙擺手:“不會不會,他們是鬼迷了心竅了,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說到的事,一定做到,這以後周小菊和陳福生我不會讓他們再在你們眼前晃蕩一次了。”
林初夏看着周大松雖剛到五十的年紀,卻已經滿是溝壑的臉。他爲了那個家付出也真的不少,隻是自己那個大姨太能作了。周大松這人脾氣是火爆了點,說話還是算話的,爲人還算正直。算了,她也不管了,就跟媽媽說說,讓她處理吧!
想到這裏,林初夏歎了口氣:“大姨父,我大姨怎麽樣的人,您也是知道的,她說話不靠譜在老江家那是出了名的。我這裏也不誇大其詞,就那四瓶被陳福生糟踐的酒,一瓶就是八千,三萬多錢的東西,我也就收您這一萬元了,隻是希望以後我大姨也好、小菊兩口子,還有姜紅都不要到我家來了,他們這些人我真的受不起。不過您和大表哥兩個,我還是歡迎的。”如果吃虧就要吃在明處,前世吃了太多的啞巴虧,所以這次林初夏還是選擇說出來。
周大松聽了心裏也很是感激她,連連點頭:“嗯,我保證再也不會了!”心裏想着,回去還是把錢湊出來還了吧!林初夏又接着說道:“這樣吧,這個事我肯定還是要跟我媽媽說的。她是怎樣的人,大姨父也知道,最是護娘家的弟妹的。這次她願意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不會插手了。”周大松忙道:“那是應當的,你媽是一家之主。怎麽說也應該讓她知道。”
林初夏見他答應了,她讓林立冬和刑傑兩個拿着紅酒先進客廳,她自己就和周大松兩個往廚房去了。廚房裏正熱火朝天,江銀荷不光指揮着大家幹活,自己也沒閑着,正翻着鍋炒着什麽菜呢。林初夏覺得還是給老江家留個面子,隻是把江銀荷拽了出來。
江銀荷隻得将手裏的炒鍋交給尚大嫂。自己跟着她出來了,還略有些不滿地說道:“小乖,你幹什麽?你看我這裏忙得腳朝天了,你還把我往外拖。”
林初夏拉着江銀荷。湊到耳邊細細地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江銀荷的臉從不滿變成了吃驚,慢慢又變成了憤怒。旁邊站着的周大松耷拉着腦袋,等着江銀荷的狂風暴雨。
江銀荷站在那半晌才對周大松說道:“既然小乖不追究了,我也就不說什麽了,你也知道你姐夫的兄弟還在。我是丢不起這人,你說我也不要你們跟你姐夫家的親戚那樣幫我們,隻要你們日子過得好就成。大松,你說良心話,我還要怎麽幫扶你們。你們就這麽拆我的台。你說明天走,我也不留你們了,隻是走之前,你要看緊了,可别讓他們又摸了我們家的什麽東西走。如果再發現了,我可是直接讓小乖他們報警了,你也知道我這女婿是當律師的,什麽法律他都懂,要不要他跟你說說這盜竊這麽多錢的東西要判多少年。”
周大松忙擺手:“大姐,我知道了,您放心,拼着這一夜我不睡覺,我也會把他們看得死死的。”江銀荷點頭道:“那行,他們那三個就不要叫他們過來吃飯了,等會你吃完了給他們三個送些吃的去吧,省得我看着就煩。”周大松聽了還有什麽說的,忙點頭幫着端菜去了。
等周大松走了,江銀荷才不好意思地對林初夏說道:“小乖,真的對不住你,讓你新婚還受這樣的氣,你就看在媽媽的份上,别跟他們計較了。那剩下的錢,我來補給你。”
林初夏一拍頭,她就知道最後江銀荷還是會這樣說,轉頭看着江銀荷充滿期望地看着自己,隻得點頭說道:“媽媽,你放心吧,我也跟大姨父說了,隻要以後他不領着那幾個厭物過來,他和大表哥兩個我還是會表示歡迎的。所以,以後過年什麽的,麻煩媽媽不要叫那麽多人過來了,特别是你那親愛的大妹妹,我的惹事精大姨。看見她一次,我能少幾年陽壽。”
江銀荷隻要她不鬧得滿城風雨,讓她在林國榮面前難做,其他的倒也無所謂。本來這江銀桃的性格她就不喜歡,每次都是她來鬧得不歡而散的,所以她很是幹脆地答應了:“成,以後我就隻當是沒有這個妹妹了,她的事我也不管了,她愛怎樣怎樣吧,我又不是她媽。”
林初夏聽了也很是高興,這才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江銀桃和她的女兒女婿,這一輩子不見面才好呢。可她又知道,以江銀荷這大姐的風範,肯定是不會讓自己的這個願望這麽容易實現。這回也好破财消災,以後就不用見那可惡的人一面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江大龍見二女兒和大外孫女兩口子不見蹤影,不禁問周大松:“你家那幾口人跑哪裏去了?吃飯都不知道來啊?”周大松滿臉通紅:“爸,這福生突然有些難受,銀桃和小菊兩個在那邊照顧他呢,等着我吃完了,麻煩大姐給我幾個碗給他們帶些吃的過去就是了。”林國斌聽得陳福生不舒服就問道:“要不要緊?不行叫立冬帶着去醫院看看!”
周大松忙擺手:“不用不用,不用麻煩了,一點小毛病,躺一晚上就好了。”隻有姜紅看着這時的情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那兩口子又不知道出什麽幺蛾子了,估摸讓人逮了個現行,不然以陳福生好吃懶做的德行,這吃飯的大事怎麽都不來。
隻是她如今結婚這麽些年沒生娃兒,底氣也沒原來足了,也不敢說什麽有的沒的了,隻是一邊吃着這美味佳肴,一邊冷眼旁觀,等着看好戲了。
這也就是開場的一個小小的插曲,也沒人在意了。林初夏的那瓶紅酒林國榮果然喜歡,到底是吃過見過的。不過她沒讓刑傑喝,等會還要開車送林國榮去機場,可不能喝酒了。刑傑也不會喝酒,正好有林國斌、林立冬和小喬幾個陪着喝紅酒。江大龍幾個則喝着林立冬拿回來的茅台,不一會兒,大家就根本不記得那個事了,你來我往地推杯換盞。
而那邊院裏的三個人就沒這麽好了,陳福生喝得爛醉,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受。而清醒的兩個人卻是在劍拔弩張的,江銀桃被周大松打的左半邊臉已經腫得老高,她正撸胳膊挽袖子要打周小菊出氣,她心裏也嘔的要死,要不是他們兩口子偷偷摸摸地偷人家的酒,她也不至于強出頭被周大松打了。其實要換了是她,直接要就是了,用得着偷麽。
周小菊看着黑着臉逼近自己的江銀桃,大喊道:“媽媽,你爲什麽要打我?”江銀桃氣得怪叫:“你還好意思問我爲什麽,你們兩個偷人家家的東西,卻是害得我挨了你爸一大耳光子,你說你們兩個就不學點好,也讓我在人家面前風光風光。哼,風光是沒享到,這星光倒是看到了。你說你什麽眼神,挑了半天就挑了這麽個玩意兒回來,吃了幾年牢飯不說,還偷到親戚家來了,你媽我嘴雖然不招人待見,可我從來不偷雞摸狗,要什麽都是明目張膽地要,哪像你們兩個上不得台面的,做出這種事來,你讓我以後怎麽擡頭見人。”
周小菊讓她說得沒了底氣,嗫嚅了半天才小聲說道:“媽媽,我也是不服氣,你看大姨媽家裏啥都有,初夏更是年紀輕輕的,就有這大一個院子,還找了個律師,說是幫人打赢一場官司就能得多少多少錢的。我拿她幾瓶酒,就至于的這樣嗎?說到底,不光大姨媽還有初夏他們根本就是看不起咱們,總是随便給點東西,想把我們當叫花子打發了。”
江銀桃聽她這麽一說也覺得有理,自己都被大姐壓了一輩子了,小時候她是大姐,她來分配兄弟姐妹做活。大了以後,她招工去了城裏,找了大姐夫這有文化的人,日子過得比誰都好。到後來她又辭職不幹了,自己開起小買賣來了,這如今家裏的房子從a市買到北京來了,店子更是開了一家又一家的。就那麽幾瓶子酒,對于他們來講還不是算個屁,至于得說起就要報警什麽的。真是有錢就黑了良心,沒了親戚的情分。她這謬論如果讓林初夏知道,也得笑死,所以說這做人不能做好人做得沒了原則,那是給人家欺負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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