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冬聽她調侃自己,作勢要打她,她忙縮到刑傑的身後,探出腦袋來笑道:“哥哥,這回我可有援軍了,實在不行,我還會回去跟媽媽告狀,說你欺負我。”林立冬揉着雙頰:“死丫頭用那麽大勁兒,還說我欺負你,你可真會黑白颠倒。”
楊淑萍忙将林立冬拉到一邊:“哎呀,行啦,本來小乖說得也對,你在部隊繃着是要注意你的儀容,到了家還整天繃着個臉,小乖不說,我都要說了。”林立冬有些詫異地問道:“啊,真的是這樣嗎?”他這一問倒是把大家都逗笑了。
從火車站出來,先把刑傑送回了光華路才回了家,林國斌居然不在家,一問江銀荷才知道是去林初夏新房的工地了。林初夏不禁有些臉紅,自己出去潇灑了半個月,倒是讓父母都勞累了。江銀荷見她那樣子知道她又不好受了,就笑着開導道:“這父母對孩子不都是這樣,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會知道的,這都是一輩一輩傳下來的。”
林念見姑姑一進屋就跟奶奶說話都不理自己,也不幹了,拽着林初夏的衣角問道:“姑姑,你出去玩,帶了什麽好吃的給念念了?”林初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摟過他:“當然帶了好吃的,你二嬸可沒少買,把我和你刑叔叔兩個都累壞了。”
楊淑萍在旁邊打趣:“不能叫刑叔叔了吧,應該叫小姑父呢。”林初夏讓她這句話給說得滿臉通紅,還是林念解了圍:“那東西在哪裏,念念要看呢。”林初夏忙蹲下将行李打開,把那些騰沖的土特産和a市的小吃都拿了出來,林念一下看到有這麽多東西。高興地一樣拿了一份一邊吃去了。大家看着林念那小饞貓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正說笑間,林國斌灰頭土臉的進來了。林初夏也顧不得自己剛把行李放下,忙投了把毛巾迎了上去:“爸爸,辛苦了!”林國斌擺擺手:“不用了,我去沖個涼吧!”然後猛然擡起頭來:“哎呀,我家小乖回來啦!”林初夏撅着小嘴:“爸爸。敢情你剛看到我啊!”
林國斌本來張着手想擁抱一下自己的閨女,可看着自己這一身的土,就笑着說道:“哎,我先去洗洗,等會洗幹淨了再抱抱我的大閨女。”說着就回了自己房間的浴室。
林初夏從後面看着自家爸爸那微秃的頭發已經染上了點點的白霜,原來那總是挺得直直的腰闆也有些佝偻了。是啊。他今年已經有五十八歲了,再過兩年就是花甲之年了。不過這幾年,每年都去體檢,倒是身體沒什麽大礙。再過兩年就是前世發現媽媽得白血病的時候了,她這根弦還不能松。還是要年年帶他們去體檢。
等林國斌洗完出來,尚大嫂和江銀荷已經把飯菜都端上了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林初夏說了說這一段時間的事情,她沒有把中彩票的事情說出來,隻是說了在騰沖幫喬老闆又挑了幾塊原石,出了什麽好的翡翠。不過她也沒說把那個彩翡給小喬和王茜的事,有些怕林立冬和楊淑萍心裏有想法。
吃過飯看完電視,林初夏跟着林國斌和江銀荷回了房間。林國斌兩人看着林初夏這樣子,知道這是有什麽體己話要單獨跟自己夫妻說了。可接下來林初夏說得事情确實讓林國斌兩口子吓了一跳,她和刑傑兩人居然在a市買彩票中了頭等獎。
林初夏真的給刑傑分了八百萬。本來刑傑是不要的,可林初夏就是專門爲了他來的a市,不然以她這小富婆的身份,蠻可以讓刑傑不用那麽勞累的。她幾次想給刑傑錢,都被他拒絕了,他不覺得自己的事務所做不起來,他一定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把事情做成,不想接受林初夏的投資。所以林初夏記起自己的記事本上的那些事情,才想到這個方法。
江銀荷一聽還中了五注頭等獎,驚得直捂胸口。雖說他們家的年收入已經過千萬了,可猛然聽得中了這麽多錢,還是有些吃驚的。她拍了拍胸口說道:“難怪老人常說這錢都是跟伴走的,你看咱們家錢多了,連彩票都随随便便中了這麽多。”
林初夏笑着說道:“是啊,媽媽那裏是母錢,我這裏就跟着來了子錢。對了,我想給媽媽和爸爸兩百萬,當然這錢不是說我要還什麽養育之恩,這錢隻是給爸爸媽媽零花的。其他的我會拿去投資,”林國斌擺手拒絕:“你能中這麽多的錢,就好好留着,幹點什麽都行,爸爸媽媽這裏有錢,每年你叔叔他們給的分紅都不少,何況咱們自己家還有生意,這錢真的不缺。你還是一起拿着看做點什麽投資吧!”
江銀荷接着說道:“就是,要不是你,咱們家也不會有今天。”林初夏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就出個主意,力氣還不是您和嫂子出的多。再說你們還要給我準備嫁妝,這個錢你們拿着幫我置辦些就是了。”江銀荷嗔道:“嫁妝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哥結婚都是我們辦的,這些東西肯定是要我們辦,一碗水總是要端平的。”林初夏想起前世自己總認爲江銀荷疼林立冬比疼自己一些,心裏就有些傷心,她還是錯了,這當父母的對自己的孩子都好。
她這裏正想着呢,江銀荷又說了:“還有你嫂子正好要換車,要不給你也買一台,你們兩個商量好,看買什麽牌子的,到時候統統從我這裏支出。”林初夏是九三年的暑假去學的開車,她跟刑傑兩個去學的。本來想跟楚曉雲兩人一起的,可他們兩個去了德國。
記得前世是九九年才學的開車,那次是刑傑帶着他跟曾慶強父子一起去駕校學的。那個時侯刑傑可信任曾慶強了,事事聽他安排。因爲那個時侯林初夏和曾慶強因爲上班的點不對,沒有跟刑傑和曾迪兩人一起路考。所以到後來剩下他們兩個沒考完,還要接着考。
可就在練路的時候就出了大事,林初夏記得很清楚,那天下午是個桑拿天,樹上的知了也給熱得叫個不停,教練帶着一個學員去練車了,剩下的四人就坐在路旁的柳樹下乘涼。林初夏和一個小男生背對着馬路坐着,而曾慶強和另外一個小姑娘則坐在他們的對面。
那小男生坐着坐着就直犯困,屁股在馬紮上就往下躺了下去。林初夏卻怕他這樣會難受,就跟他說:“你還是起來吧,别這麽躺着,多難受啊!等會該直不起腰拉了。”小男生從善如流地坐了起來。沒過兩分鍾,林初夏和小男生兩個突然看到對面坐着的兩人拿着小馬紮就往旁邊四散跑開,一邊跑還一邊指着自己身後,一副驚恐萬狀的表情。
林初夏順着他們手指的方向一回頭,直覺得一黑影跟一座山一樣地就壓了上來。等她回過神來,一台桑塔納已經将兩人撞倒在地,林初夏的雙腳被卷入了右前輪。林初夏當時的感受就是,天啊,才二十四歲,難道後半生就要在輪椅上度過嗎?
她急得使勁一拔,居然就拔出了一隻腳,見能拔出腳來,馬上又将另外一隻腳拔了出來。這兩隻腳也沒什麽感覺,她害怕自己以後站不起來了,騰地一下又站了起來。還好,她能穩穩地站住,隻是腳上又不疼又不難受的,這個感覺太好了。
林初夏剛一站起來,原來跟曾慶強坐在一起的小姑娘忙跑過來扶住她。這個時候才看到旁邊的小男生已經不見去向,林初夏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這人不會被壓死了吧,自己剛剛還跟他說話,讓他不要躺着。周圍的人也呆住了,不知道那小男生是死是活。
就在這時猛然聽得車下傳來一把微弱的聲音:“快把我弄出來!”衆人這才跟按了暫停後又被人按了啓動的按鈕一般,忙活起來。這個看車下人是怎麽個狀況,那個就去找這車的司機。林初夏看到那駕駛座上坐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已經被吓得就知道哆嗦,啥話也說不出來了。還是曾慶強老練,沖着那小姑娘就喊道:“你還不下來,你壓了人你知道嗎?”這姑娘才哆哆嗦嗦地開了車門站在車邊直發抖,車後座也跟着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
林初夏沒有理他們,隻擔心剛剛跟自己說話的小男生。好在周圍練車的人都跑了過來,有那有經驗的都說不能挪車,隻能擡車。衆人二話不說,十多個男的一起用力擡車,另外兩人從車底下把那小男生給拽了出來。小男生吓得滿臉慘白地躺在草地上,衆人也不知道他傷到哪裏了,怕他有骨折什麽的,都不敢動他。
終于有駕校的領導過來,才将兩人送去了醫院。這件事情簡直就是奇迹,兩人除了有些驚吓過度和皮外傷,都沒什麽大礙。而林初夏卻是知道,如果當時小男生沒聽自己的不坐起來的話,那右前輪和右後輪就會從他肚子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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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還是沒趕上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