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到那棵樹下的時候,看到有兩個女孩子背對着馬路坐在石凳上說話,其中一個正是任瑾,另外一個是商學院院長的孫女郭雅雯。林初夏對郭雅雯不熟,明面上看郭雅雯卻是比任瑾要溫和懂禮許多,從來不會占着自己是院長的孫女就欺負同學什麽的。
當初郭雅雯跟任瑾走到一起的時候,讓一衆同學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可就是這樣兩個性格迥異的女孩子還是一直好了下來,同進同出,好得跟一個人一樣。
幾人都想聽她們兩個說什麽,因爲知道這金融法是刑傑上的,就想聽聽是說刑傑的好話還是壞話。林初夏拉着幾人坐到隔壁的大樹後面,這樣躲着她們就不容易發現。
郭雅雯的回答卻是遲遲沒有聽到,幾人都等得有些急了的時候,郭雅雯才慢吞吞地說道:“什麽老去上,就去了一回而已。”任瑾有些不相信地說道:“嘿,我都看到你去了三次了,你還說沒去。”郭雅雯有種讓人窺破心事的急着掩飾道:“你什麽時候看到啦?”
任瑾那邊好似掰着手指頭數道:“周二上午和下午都去了,還有周三上午也去了,這可都是我親眼看到的,别的時候去沒去我就不知道了。”郭雅雯聽了頓時站了起來:“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我都說了就去了一次。”說完氣沖沖地跑了,隻留下任瑾在那發愣。
六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這個情況很有意思啊!林初夏拉了拉坐在她身邊的窦宏偉,揮手做了個走的手勢。幾人又輕輕地起身,朝着郭雅雯跑了的相反方向走了。
看着離那個地方有了一定距離以後,窦宏偉先開了口:“初夏啊。我看這意思不對啊,這郭雅雯不會是看上刑大哥了吧?”這回就是平素對這些反應最爲遲鈍的黃娟也出聲附和:“初夏,我都覺得是這個意思,你看郭雅雯說話那勁兒整個就是惱羞成怒嗎?”
劉丹彤忙出來圓場:“哎,你們什麽意思,難道讓初夏去找郭雅雯說理去還是怎的?”林初夏心裏又是生氣又是高興,既生氣這郭雅雯居然敢觊觎刑傑,又高興要不是刑傑真的好哪裏會招這人的愛慕。不過她還是笑着安慰衆人:“哎,當然不用去講理,這刑傑哥哥是我的。難道還會跑了不成?”高苗苗不同意了:“初夏。這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可是隔層紗啊!你要不重視的話,真的說不好了。”衆人都齊聲說是,又齊齊看向林初夏。
林初夏隻得又說道:“嗯。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這個事情我會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要如何做的,你們都放心吧!”這不痛不癢的話,當然不能令大家滿意,衆人又七嘴八舌地給她出起主意來。後來還是劉丹彤怕林初夏心裏難受,将大家的好意讓林初夏都收下了,隻是讓大家不要再多提這個事情,免得好事變壞事。
衆人都有些擔心地看向林初夏,最終還是都沒說話了。林初夏開始也有些讓同學們給說得頭腦發暈了。這會子見她們都不說了這才覺得頭腦清晰一些,幾人有些沉默地回了宿舍。
第二日,林初夏忍不住早早地又去上了刑傑的課,這回她坐在最後面,好好看看到底郭雅雯來沒來上課。看着慢慢進來的同學,倒是男女的比例還算正常,看來刑傑的課還真是不錯的,不全是那些發花癡的女生。沒過多久就看到郭雅雯悄悄地溜了進來,她雖是來得也早,可也沒敢到最好的位置,隻是挑了個教室的靠中後的位置最右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刑傑進來的時候看到林初夏略微驚訝了一下,不過看到滿教室的同學,很快把思緒帶回了上課之中。還是那樣的熱烈的氣氛,刑傑的課上得非常成功。林初夏仔細地看着郭雅雯,發現從始至終,她的目光都跟黏在刑傑身上了一樣,就那樣癡癡地看着。
這還用再說什麽,就是傻子也能知道郭雅雯的意思了。更讓林初夏生氣的是,到了下課的時候,一群女生齊齊圍着刑傑問來問去,一臉花癡的德行,還以爲誰不知道她們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林初夏憤憤地想道。不行,這主權不聲明,怕是這樣讓她生氣的事還會不少。
林初夏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圍着刑傑的女生圈子外面,高聲沖着刑傑喊道:“邢老師!”刑傑本來正低着頭跟一位女生說着什麽,聽得仿佛是林初夏的聲音忙擡起頭,看到真是林初夏就笑着打招呼:“初夏,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就過來!”随着刑傑的聲音響起,那一圈女生的頭齊齊扭向林初夏,個個臉上的妒忌之色濃郁。
刑傑這個時侯卻笑着對圍着他的衆女生說道:“不好意思啊,老師有事,你們有什麽問題都拿紙條寫好,下節課的時候你們提前給我,我在課堂上肯定一一給大家解答。”說罷,也不等女生們有所反應,從人群裏鑽了出來,拉着林初夏就往外去了。隻留下衆女生面面相觑,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林初夏卻沒看到坐在那裏沒有行動的郭雅雯滿臉的忌恨,眼裏仿佛要冒出火光來,看着刑傑牽着林初夏的手,最後又看着他們兩個匆匆離去。
走到教室外,刑傑才笑眯眯地問道:“看來我的課講的不錯,初夏都聽出興趣來了,還來上第二次課,我記得你的必修課裏可沒這門。”林初夏翻了個白眼:“哼,我要是不來,你都要不記得我了吧?”刑傑還像原來一樣,拍了拍她的肩膀,湊到她的耳邊說道:“我這一輩子忘記誰也不會忘記我的初夏的。”這話讓林初夏很是受用,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
林初夏猛然又想起鬼鬼祟祟偷看刑傑的郭雅雯來,這個不說清楚可不行。想到這裏,林初夏将刑傑拉到了一處人少的地方,看了看周圍沒有熟人,這才說道:“刑傑哥哥,昨天晚上我可是聽到有個女生說起如今她是天天去上你的課呢。”
刑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我還以爲就我會吃醋,沒想到你也吃醋了。”林初夏怒了:“我什麽時候有醋給你吃了?”刑傑捏了捏她滑嫩的臉頰:“你那個纏着你的小學同桌啊,你不知道我心裏可不是個滋味了,居然那小子陪着你上了六年課,想想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林初夏聽了也笑了:“這麽點子事也值得你吃醋,我可是沒理他,就是他問我什麽,我都不回答他。”說到這裏,小臉一闆:“可是你呢,你剛剛看到沒有,圍着你的女生不說有幾十個,也有十幾個了,看着你的樣子,那哈喇子都要下來了。你就不能對她們冷漠一些,幹嘛要笑嘻嘻地對她們說話,惹得她們一個個犯花癡。”
刑傑聽到這裏,剛想開口說什麽,林初夏又大手一揮:“你先聽我說完你再說好不好?”刑傑這會不敢惹她隻得點頭不說話了,林初夏又接着說道:“昨天我聽了那女生總去上你的課,可她還不承認。我今天就特意來你的課上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結果就讓我看到她真的來上你的課了,而且看你的眼神好似要吃了你一般。刑傑哥哥,我可跟你說啊,你如果敢給她一點好臉色看,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來。”說罷小嘴撅得高高地盯着刑傑。
刑傑讓她這一通話說得哭笑不得,看着她撅嘴的小模樣,心裏愛得不行。要不是如今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一定好好地親親她那粉嫩的小嘴。現在他隻能笑着說道:“看你那小嘴撅得都能挂油壺了,快别撅了,美少女都成豬八戒了。”
林初夏哼了一聲:“刑傑哥哥,你就不要打岔了,我剛剛的話你聽清楚沒有?”刑傑舉起雙手:“聽清楚了,我投降還不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不好?”
林初夏聽了這才滿意地說道:“那你聽着啊,第一如果那個什麽郭雅雯來找你,不許你對她有一絲笑模樣;第二,以後那些發花癡的女生,你也要嚴詞拒絕,她們有什麽問題,就按你剛剛說的那樣,下次上課之前寫條子,你在課堂上一一解答,不許課後跟她們眉來眼去的,聽見沒有?”
刑傑連連點頭:“聽見了!聽見了!保證不會有下次了。隻是那個什麽郭雅雯是誰啊?”林初夏恨聲說道:“就是我們商學院院長的孫女,哪怕是這樣,你也不許對她笑,聽見沒有?”
刑傑舉起右手保證:“我保證不對她笑,行了吧!初夏,你該對我笑笑了吧,你看看你總是繃着個臉撅着個嘴,這法令紋加深了可不好去。”林初夏一聽也急了:“真的嗎?”刑傑看着她兩隻手在臉上摸來摸去的樣子,笑得不亦樂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