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刑傑說完,衆人都笑得樂不可支,隻有老太太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倒是引起了曾玉的注意。她将臉上的笑意下去後才問道:“媽,您這一人想什麽好事呢,也說出來讓大家高興高興啊!”曾老太太這才回過神來,尴尬地說道:“沒事,沒事!”
曾玉以爲是什麽不好在孩子面前說起的事,就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給曾老太太夾了些軟和的菜。曾老太太不到四十就因爲牙疼把滿口的牙都拔了,這假牙到如今都換好多副了。所以吃的東西不能太硬,可她又最愛吃大白兔,有時候都能讓大白兔把假牙給整個粘下來。
過後沒人的時候,曾玉還是問了曾老太太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曾老太太終于忍不住跟女兒說了真話。真話說出來,曾玉也沒法說下去了。這曾家的事兒,她如今已經清清楚楚,隻是老太太看不清罷了。雖說曾慶強倒不至于徹底撒手不管,可終歸還是自己第一,說白了就是自私。如果老太太回去,他勢必要分一間屋子給老太太住。如今羅亦英嫁得好,四室兩廳的大房子住着。兒子曾迪一人住在隔壁院子的小屋,自己兩口子正好一間卧室一間會客室。
這可不是正可好麽,曾慶強這陣子又跟那繼父的兒子打得火熱,哪裏還有精神頭來應付老太太。隻是曾玉一直以爲前陣子老太太說了就過去了,哪裏知道老太太還是往心裏去了。還放到心裏糾結呢。曾玉隻得用老太太自己的話勸她:“媽,您不也說慶強如今正忙這掙錢的大事,您要是老惦着他來看您,那不是拖他的後腿了。趕明兒慶強掙了大錢。一準兒會接您回去住的。”曾老太太聽了這話,心裏又敞亮了點,也沒有以前那樣整日裏盼着他了。
沒過多久就要到林初夏開學報道的時候了,林立冬緊趕慢趕地從外地趕回來要送妹妹去學校。本來林初夏是約好了刑傑跟她一起去報道,可自家哥哥的面子也不能不給,那就隻好跟刑傑退了信,讓自家媽媽和哥哥嫂子送自己去學校了。
這開學以後卻是要住校的,江銀荷早就給她準備好鋪蓋卷兒了,各種床上鋪的蓋的、洗漱用品洗發水肥皂全是新的。其實林初夏一直不想要江銀荷全買新的,自己雖是要住校。可說不好哪天想回來就回來。也不見得天天都在學校裏住。
江銀荷不管她怎麽說都是要全買新的。她是早就羨慕曾玉家送了兩個大學生了,以前林立冬上的是軍校,被窩鋪蓋這些東西都是部隊發。用不着自己準備。這下子自己家終于有了大學生,還有什麽不可着勁兒地買。林初夏想管也管不了,好在如今家裏也不差這個錢了,隻能由着她去了。隻是到最後,江銀荷準備的東西連楊淑萍的車都裝不下的時候,她才覺得好像是有些多了。沒辦法,林立冬隻得讓他的司機開了輛越野車過來,才算是過了這個關。
好不容易報了道,又分了宿舍,林初夏領着江銀荷和楊淑萍兩個又回了車上。因爲東西太多。林立冬自己開車,領着媽媽、老婆和妹妹過來的。林初夏倒是來過r大幾次,都是來找刑傑,刑傑領着她裏裏外外地走了一遍,甚至連女生宿舍在哪裏都跟她說了,介紹這個的時候還斜着眼打趣她,将來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爲了這事林初夏還給了他幾粉拳。
林初夏按照報道的老師給的宿舍号,很容易就找到了。前世,因爲地理老師是班主任,所以她那個時侯學得最好的是地理,特别是方向。原來在a市的時候,人家指路都是說從這裏過去到了路口左轉彎或是右轉彎。而到了北京,若是人家指路都說是到了路口往北走。
就是宋曉雅到了北京後,也會因爲這個問題而苦惱。她曾經跟林初夏抱怨過,每當人家說往北走的時候,她都會不由自主地問人家哪裏是北。搞得那個指路都會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這小姑娘看上去挺聰明的啊,怎麽連這麽個事情都不知道。
可對于這個,林初夏卻是非常容易地轉換過來。而且在前世,她認路比刑傑厲害多了,每次出去刑傑都要問她怎麽走。開始是坐公交車在哪裏坐哪趟車,到哪裏轉什麽車。後來買車了,每次出門林初夏都會寫個條,走到哪裏拐彎,又在什麽地方上高速之類的。
每到這個時侯,如果有人誇林初夏,她卻隻會說是因爲自己是外地人,總是怕自己丢了,所以對于認路是非常執着的。而刑傑對于路,隻能是騎自行車去才能找到。如果是坐公交車或是自己開車過去,一定會糊塗的。他經常從來的路回去都會問林初夏:“咦,咱們剛剛是從這裏去的嗎?”這話問得林初夏都有些啼笑皆非的。
到了宿舍樓前,因爲這是女生宿舍,林立冬的車也隻能開到樓下。好在有三個女人,這麽多東西分了三趟才全部送上去。可到了三樓的宿舍卻是有些傻,這是間十多平米的房子,有兩張上下鋪和四張書桌,餘下的空餘地方少之又少,這許多的東西哪裏放得下。
林初夏隻得瞪着眼睛看江銀荷,江銀荷也知道自己這是好心辦壞事了,也不多話,就将那些東西分了一大半出來,好在林初夏分的是右邊那張床的下鋪,有些多餘的東西可以塞到床底下。不過就是這樣也塞不了那麽多的東西,沒辦法隻得江銀荷在上面整理東西,楊淑萍和林初夏兩個把多餘的東西又往下運。足足運了兩趟,才算是将屋裏本來堆得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整理好了。這還是多虧了林初夏報道來得早,這宿舍至今還就隻有她一個人進來了,不然她都懷疑這一世的室友們會不會讓她的行李給吓着了。
等到東西都運到車上,林初夏再上樓來的時候,江銀荷已經把東西都規整好了。看着清清爽爽的床鋪和床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幾個箱子,林初夏隻覺得媽媽的手腳還真快。
江銀荷卻是略含歉意地說道:“小乖,媽媽沒想到宿舍這麽小,東西都拿過來根本放不下。嘿嘿,不過不怕,咱們家就在北京,大不了換季的時候,讓你哥或者你嫂子跑一趟,把東西給你送過來,不要的東西再讓他們帶回去就是了。還有,你的所有箱子我都鎖好了,等你開學的時候,隻要按箱子上的卡片找東西就成了。”
林初夏點點頭,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試了試,這床雖然不寬,可不知道江銀荷在底下墊了多少的褥子照樣軟和。江銀荷坐到她身邊,又囑咐了半天。正說着話呢,宿舍門被推開了,來了林初夏的第一個室友。這也是媽媽送過來的,是住在左邊那床的上鋪的,行李也不少。
這女孩長得倒是蠻漂亮的,打扮也很時尚,隻是看上去很是嚣張,秀麗的五官讓這份刁蠻的勁兒減色不少,對于林初夏和江銀荷的問候好似沒聽見一般。還是她媽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家小謹從小有些嬌慣了,還要請這位同學到時候多多包涵。”
這話江銀荷就不愛聽,你家孩子從小是嬌慣長大的,我家孩子從小是打大的不成。她沒想到女兒跋扈,這媽也有些不着調,看她們兩個就不太愛理了。
那女孩子卻是有些不耐地對着她媽說道:“媽,怎麽就給分個下鋪呢?我要跟老師說換一下你都不肯,這難道還要我天天爬不成,哪天沒踩好我一腳踏空了還不得摔死。”當媽的忙安慰道:“傻孩子,哪裏能剛開學跟老師說要換鋪的,這以後老師就會對你印象不好。不如等會,你下鋪來了,媽媽給點錢給她,讓她跟你換一下,我再送禮給管宿舍的老師就是了。”
那女孩聽了這才面上好看點,對她媽說道:“媽,那您就幫我鋪下面的床吧!”她媽聽了忙忙地就拆了行李開始給她鋪起床來,她卻雙手抱在胸前看着她媽忙來忙去。林初夏看不得這暴發戶的嘴臉,将床上的鋪蓋一疊就拉着江銀荷下樓。
出了宿舍,江銀荷就對林初夏說道:“這姑娘看上去挺霸道的,如果欺到你頭上,你可不能服軟,第一次服了軟,這四年她就都要騎到你頭上了。”林初夏點頭:“媽,她不惹我,我就不會先去惹她,她要惹到我頭上來,我也不是吃素的。不過是同學關系,憑什麽要讓她。”江銀荷聽了笑着說道:“就是這個理,咱們也不欺負人,可也不能讓人欺負了。”
到了樓下,林立冬和楊淑萍兩個已經把剛剛拿下來的那些行李又重新規整好,放在越野車那寬大的後備箱裏了。見林初夏和江銀荷兩個手牽手下來,林立冬忙拉開車門說道:“小乖,忙完了吧?咱們就回家吧,等上學的前一天,哥哥送你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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