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傑聽了曾玉這樣說,頓時覺得自家媽媽太厲害了。一直以來,他就覺得家裏掙錢最多的爸爸其實還是很不機靈的,根本看不清形勢,在很多大事上根本沒有媽媽敏感,雖然說媽媽的學曆根本就比不上爸爸。這次的事,他更是覺得以前想的都是對的。
不過如果是林初夏知道這個事,她卻會笑起來。因爲前世,家裏很多回的關鍵性決策都是曾玉做出的,而拖後腿的永遠是邢明宇。可曾玉就有那種女漢子的作爲,力排衆議(其實就隻是邢明宇一人)。而且到最後總能證明她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最後連邢明宇都不得不服氣(當然表面上肯定還是不服氣的,不過心裏怎麽想的就不知道了)。
前世的時候,一家五口住在一套六十多平的小三居裏,地理位置還不如光華路,而是四環邊上的大郊亭。邢明宇是那種錢隻要到了手裏,那是不能出去的人。可曾玉卻是看到這錢攥在手裏還不如買房的想法,起碼大家住起來寬敞點。她是在二零零二年房價剛剛要起的時候買了三環邊上的百環家園,雖是經濟适用房,可勝在地理位置不錯。
那個時候也就花了不到五千一平米買了套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不到十年,那裏的房價恨不得翻了十倍。每回到這個時侯,林初夏總是能膜拜自家婆婆,她才像是重生的呢。運籌帷幄,事情把控得相當不錯。本來一直嘀嘀咕咕有些小情緒的邢明宇後來也高興起來。他就算一輩子比曾玉能掙錢又如何,可哪裏又能像曾玉一樣,短短十年能翻這麽多倍。
到了快正月十五的時候,林初夏又給馬悅悅去了電話。馬悅悅開始還是一通罵,說她沒良心,說跑就跑了,現在弄得她一人好沒意思。還說柳菁菁對她怨氣也大,讓她們兩個又要臨時找朋友,太沒義氣了。林初夏都已經讓她罵皮了,每次打電話總是這個開場白,不過她知道這是馬悅悅真心對她,也是真的想她了,她也有些不恥自己這見色忘友的做法。
兩人叽叽咕咕地說了好半天才挂了電話。江銀荷笑着說道:“悅悅又說你了吧?”林初夏笑了:“她哪次不說我。都不是馬悅悅了。”江銀荷說道:“你别說。媽媽還真的羨慕你這幾個好朋友,像媽媽小時候的朋友也就小峰他媽了。像你還有菁菁、陳蓉、肖雯她們。”林初夏眯着眼睛說道:“那也是你閨女招人疼啊!”江銀荷嗔道:“就你臉皮厚吧!”林初夏笑着點頭:“好像是那麽回事!”母女倆都笑了起來。
沒過兩天,林國斌打電話過來說尚大嫂已經答應了。明天他就送她上火車,讓家裏人記得去火車站接一下。林初夏和江銀荷都高興起來,這尚大嫂來了這麽長時間做事勤快,而且對自己家還特别貼心,林家衆人都非常喜歡她。
第二日,楊淑萍就去北京站接了尚大嫂回來。江銀荷做了一大桌子菜給尚大嫂接風,大家又一起熱鬧了一番。林初夏這回也放心一些了,以後有尚大嫂跟媽媽作伴,她就不會那麽無聊,甚至還可以去門店看看了。林初夏是知道媽媽其實一直想去看看北京的店子。隻是這家裏确實又離不開人。有了尚大嫂在家裏坐鎮,江銀荷果然喜歡跟着楊淑萍去外面看看。
這日,楊淑萍回來跟大家商量,說生意越做越大,想招一些有文化又有技術的人來。林初夏靈機一動,忙說道:“嫂子,如果說招一些好的西點師傅,我倒是知道哪裏有好的師傅,其實咱們就去大一些的星級酒店西廚房就有好師傅,不要多了,挖一個兩個的,就夠咱們用一陣子了。隻是現在酒店的工資可能很高,咱們林記能花那麽多錢請人嗎?”
楊淑萍笑了:“小乖,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隻要是能真正給林記做貢獻的,錢多錢少的都不是問題。咱們林記别的錢沒有,這個錢還是拿得出來的。”林初夏又沉思了一下:“如果能到法國請個真正的老外來,可能對咱們的生意更好。在廣告宣傳詞上還可以寫上外國名廚打理,那來買的人還不得多多的。這個倒是可以找曉雲姐的姑姑幫個忙,就是不是法國的,找個德國的,隻要是大鼻子藍眼睛就能唬住人。”
楊淑萍笑得更歡了:“小乖,你這腦子是什麽做的,還能舉一反三,這麽快就連咱們過兩年的營銷策略都想好了。”林初夏笑着搖頭:“嫂子,你不用誇我了。我這頂多算個臭皮匠,你其實還可以在報紙上登一些招聘啓事,比如說招個咱們林記的總經理,需要什麽樣的學曆和經曆,這總經理見多識廣,準能給出比我好百倍的建議來。這樣做,既打了廣告,又招了人,何樂而不爲呢?而且咱們林記以後肯定是要發展擴大的,真的不是咱們家幾個人看得過來的,這個時侯多招些兵買些馬,留精華去糟粕,以後真正要用的時候才能用得上。”
楊淑萍這回真是滿懷敬佩地看着她,這小姑子不說話則已,一鳴驚人啊!這一條條的,不行,得拿個本記下來。楊淑萍忙喊道:“小乖,你等會,我得把你剛剛說的都拿筆拿本記下來。”說完轉身就跑進屋裏了。林初夏坐在那裏滿頭黑線,看向江銀荷,她倒是滿臉欣慰地看着自己,真是的,嫂子這是要幹什麽啊!
很快就到了開學的日子,林初夏每日仍是在學校搭餐。房梁現在也沒以前那樣盛氣淩人了,畢竟是林初夏的手下敗将,她那個人是如果佩服一個人,就會真正對對方好的。現在倒是搞得林初夏有些消受不了她了,現在看見她就躲,省得她抓着自己就沒完沒了地說。
林初夏現在就喜歡跟肖雯一起,她跟馬悅悅和柳菁菁都不一樣,是那種特别随和又文靜的人,林初夏很喜歡跟她在一起的那種淡淡的又溫暖的感覺。
刑傑還是每周來兩天接她放學,還是隔了一條街等她。當他告訴林初夏曾玉早在八四年就已經偷偷買了兩處房子,她不禁爆笑起來,這婆婆還真是跟上一世一樣,一樣地有眼力。以前那些覺得自家婆婆傻的人,他們才是最傻的人呢。
看來那個時侯婆婆鬥不過曾慶強根本就是沒想跟他鬥,還是看在曾國的面子上吧。可惜曾慶強那種人是典型的白眼狼,就是從小帶他到大的奶奶都可以抛棄,根本就不是人。不過曾慶強抛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被他抛棄的是他的初戀女友,兩人同居了一年多,那女孩孩子都給他流産了兩個,最後一聲不吭地就跟現在的劉明憲拿了結婚證。那個女孩子還傻乎乎地住在他們家,而曾慶強卻不敢回家了。
後來女孩家來人到家裏鬧事,曾家那邊把所有的女婿和孫女婿都叫了去。可這種事确實是曾家做得不地道,大家都隻有緘默無語。後來邢明宇還說過:“這麽丢人的事,還叫我們去,我都覺得沒臉見人,以後要是這種事情千萬别叫我啊!”一句話說得曾玉也沒了臉。
可這世,曾國到現在還頑強地活着呢,這家裏還沒輪到曾慶強做主,他那無恥的嘴臉還沒有完全暴露,曾老太太還是一心疼着孫子,不會想到隻要兒子一死,她就會有被趕出去的下場。可是林初夏卻是知道,她到最後也沒有埋怨過孫子一句,哪怕最後送終的根本就沒有孫子,難道那個時代的老人隻要有孫子就行,不管那孫子是個什麽樣子,真是無語。
“初夏,你笑什麽呢?”刑傑在旁邊搖了搖她的手。林初夏這才回過神來:“哦,沒事,沒事!”刑傑看着她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剛剛聽完我說的話,開始的時候就笑個不停,沒一會兒又不聲不響還皺着眉頭,怎麽這麽奇怪,到底怎麽啦?”
林初夏想這回幹脆再跟他說一點吧,省得到時候讓人騙了還幫人數票子。她很是鄭重地說道:“刑傑,你相信我嗎?”刑傑點頭:“那當然了,咱們算起來都認識十年了。”
林初夏又說道:“其實還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你一定要好好聽着。”刑傑讓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給唬住了,也很是鄭重地問道:“嗯,你說,我一定好好聽着。”
林初夏開始說了起來:“其實我很會看相的,這是原來在a市的時候,一個老大爺教我的。你别不信,你聽我說你家的事情,看我說得對不對?”刑傑收起笑容,一副虛心好學的樣子。林初夏又接着說道:“刑傑,你舅舅一共有三個孩子,可最壞的那個是最小的那個男孩子。他最沒良心了,在七八年的時候曾經抛棄過自己的未婚妻,如果你舅舅過世了,那麽下一個被他抛棄的人就是你姥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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