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林國斌和江銀荷還在争論是紅燒牛尾好吃還是芫爆散丹好吃。林立冬、林初夏和楊淑萍兩個看着争論不休的老夫妻兩個,不禁都笑了。林念用稚嫩的童聲喊道:“爺爺、奶奶,我喜歡它似蜜!”小孩子一般都偏愛吃甜食,不知怎麽搞得,他就喜歡上了它似蜜。
江銀荷聽得林念說的話,隻得抱起他來,笑着說道:“我孫子說得對,它似蜜最好吃!”林念笑嘻嘻地點頭,又沖着林國斌喊道:“它似蜜!”林國斌知道這是也要自己認同他的話,雖是覺得那菜太甜太膩,也隻得昧着良心說道:“嗯,爺爺也最喜歡吃它似蜜。”這一下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林念以爲這是大家都覺得它似蜜好吃,他也跟着一起呵呵地傻笑起來。
林國斌這時卻是長出了一口氣,當着大家的面沖着江銀荷一拱手:“銀荷啊,我林國斌要不是有你,哪裏敢想在京中買這樣大的一處宅子啊!”江銀荷笑着說道:“國斌,你可謝錯人了。當初要不是小乖會做戗面饅頭,咱們能一點點地做到今天這個程度嗎?當然中間要不是小乖時不時地想出什麽好玩的,好吃的東西來,咱們林記哪裏能做得這樣好。”
江銀荷說着話,又轉臉沖着林立冬和楊淑萍問道:“你們說是不是?”兩人沒反應過來,有兩秒鍾的呆愣,馬上齊聲說道:“那是當然了!”江銀荷這回清了清嗓子說道:“小冬、淑萍,今天我想跟你們兩個說一件事,今天買的這個大院子,我想将來留給小乖做嫁妝,當然在小乖沒長大嫁人之前,咱們都可以住在裏面啊,我想問問你們這當哥哥、嫂子的願意不?”
林立冬馬上站起來說道:“媽媽,您說什麽呢,這幾年我一直不在家,家裏的事也好,生意也好,我也沒幫上什麽,反而我受了傷,讓大家擔心,娶了媳婦生了孩子還要媽媽和爸爸分心照顧。再說這個生意正如媽媽說的一樣,都是因爲小乖才有的,您給小乖什麽東西我都沒意見,那都是應當的。”楊淑萍也站起來說道:“立冬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爸爸媽媽給小乖什麽我們都覺得是應當的,絕不會有想法的。”
林初夏沒想到今天江銀荷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是個什麽意思。其實她是不知道江銀荷自從那次在清遠的事情到李玖香寄了那封信過來,林初夏幫她出主意,她心裏也開始盤算起來了。自己家好在隻有三個孩子,可這家裏的生意說實在的要不是沒有林初夏根本就起不來。後來自己停薪留職出來都是她的鼓勵,自己雖說是心疼兒子、孫子,可這女兒也不是不疼的,所以她想早早跟大兒子說好,他妹妹這一份也不能少。
如今是新社會,講究男女能頂半邊天。像自家娘那樣眼裏隻有兒子是不對的,兒子要疼,閨女也是做娘的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裏能不疼呢。所以爲了避免以後的紛争,也爲了能一碗水端平了,她就是要用這個事來試試孩子們的心。
還好還好,這兒子兒媳婦明面上做的還是可以的,她滿意地點點頭,對着林國斌說道:“國斌,你說我這樣辦好不好?”林國斌忙擺手說道:“這家裏的錢也好事也好都是你做主,你做得很對,這小乖是要好好獎勵獎勵的,這個獎勵一點都不多。”
林初夏一直沒說話,見父母兄嫂跟前世對自己的态度簡直是就是大相徑庭。不過這樣子卻讓她覺得很溫暖,她撲到江銀荷懷裏喊道:“媽媽!”江銀荷摟過她笑了:“怎麽,媽媽說給你嫁妝害羞啦?你還知道害羞?”林初夏将頭在她懷裏拱了拱,雖然天氣熱又沒洗澡,江銀荷的懷裏味道并不是很好聞,可她卻聞到了一股子屬于媽**味道。
江銀荷想推開她:“哎呀,今天出了一身的汗,還沒洗澡,你也不嫌味兒?”林初夏笑着擡起頭:“不嫌不嫌,這是媽**味道!”說着站了起來,沖着林立冬和楊淑萍道:“謝謝哥哥嫂子!”兩人忙慌得擺手,林立冬忙說道:“小乖說什麽呢,這是媽媽和爸爸給你買的,哪裏就要謝我們啊!”林初夏笑着解釋道:“我是謝謝哥哥嫂子對我的一片心,妹妹也跟哥哥嫂子一樣,隻想着以後咱們的兄妹情和姑嫂情就這樣一直到永遠,家裏的日子過得好,也是需要大家一起的努力。以後還是需要哥哥嫂子跟妹妹齊心協力,讓家裏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林立冬和楊淑萍齊齊點頭,這回楊淑萍開口了:“小乖,那是一定的,你來北京的次數多,以後嫂子過來開店,好多地方還要請教你呢,咱們一家子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說不好這京城的市場也能占了下來。”林初夏笑了:“媽媽,嫂子好大的胃口,要把這北京城的市場全吃下來呢。”衆人聽得都笑了起來。
林立冬洗完澡回到房間,楊淑萍已經拿了濕抹布将涼席擦了一遍,見林立冬就要往下躺,忙攔住他:“剛擦完的,你等它幹了再上去。”林立冬笑着拽了她的手在涼席上摸了摸:“怎麽樣?還濕不濕?”楊淑萍“呀”地一聲叫了出來,這涼席哪裏還有水啊!
林立冬得意地笑笑:“你以爲跟a市一樣啊,這裏是北方,比南方幹燥多了。這還是最潮濕的時候呢,要是冬天更幹。那炒葵花子在咱們a市,要是那口不封上,不多,不用一個小時就能皮了。跟北京就不用,你就是敞着擱上一天都沒事。”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楊淑萍:“行啦,你也跟着忙了一天了,咱們都上床休息吧!”楊淑萍的不由自主地有些發燒起來,正待說什麽,林立冬已經一把摟住她上了床。
屋内的窗戶開着,夜風習習,竟是比電扇還涼快。兩人相偎相依了半天,林立冬也沒見有所動作,楊淑萍有些不解地看向林立冬,他笑着親了親的她的嘴唇:“你想什麽了?”
這句話徹底讓楊淑萍羞紅了臉,擰過頭不看他。林立冬也不等她回話就接着問道:“淑萍,媽今日給了妹妹那麽大個院子,你沒不高興吧?”楊淑萍聽到這個馬上掙紮着要起來,林立冬卻是按住她:“你想說什麽就說,不用起來了。”
楊淑萍低聲說道:“立冬,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我爲什麽要不高興?我嫁到你家來,不論公公婆婆還是小姑子都對我那麽好。你那個時候受了傷,公公婆婆去看你,都是小姑子陪着我,說話開解我。後來你沒事了,要幫助那些烈士的家屬,小姑子一句多餘的話沒說,對那些家屬多好,你看現在彭大嫂不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小姑子人不錯,花花跟她也好。”
她頓了頓,才接着說道:“當然還有最主要的一點,也是媽剛才說了的,咱們家這鋪子起來都是小姑子幫的忙出的主意,她是咱們家的大功臣。就是往後多給她一些,也無所謂。咱們都有手有腳的,自己的錢自己掙就是了。再說了,我老公不到三十就是團長了,往後當了師長軍長的,我就穩穩地當師長夫人了。”說完笑盈盈地看向林立冬。
林立冬得了媳婦的準話,心裏高興極了,他一直覺得自己爲了理想,虧欠家裏太多,所以家裏的東西哪怕是都給了妹妹,他也無所謂。他笑着摟緊楊淑萍:“淑萍,你真是這樣想你老公的,要是當不了師長夫人,你可别哭?”楊淑萍輕輕地吻了吻他英俊的臉龐:“你就是做一輩子的小兵,我也跟着你!”林立冬哈哈大笑起來:“那我可不能讓你看輕了我,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公的厲害!”他一個翻身,将楊淑萍壓在身下,細細地親了起來。不一會兒,屋裏就響起了細細的呻吟聲和壓抑着的喘息聲,就連窗外的月亮都羞得躲到了雲後面。
等房子的這兩天,林初夏就領着林國斌和江銀荷兩個去看了東單那邊的小院和兩間北房。江銀荷把話說開了後,隻覺得神清氣爽,走起路來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三人先去看那兩間北房,隻是不巧正好租戶不在,三人隻得就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圈。
小院卻是公司租的,所以白天一般都有人,林初夏領着兩人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又進去跟那老闆打了招呼,老闆很是高興看到房東來了,林初夏又跟他介紹了自己的父母。老闆熱情地請他們進了他的辦公室說話,還叫了秘書給大家上了茶水。
林初夏正好跟他說了說從今年開始就由自己的哥哥過來收房租,林立冬已經到了北京,如果還總是麻煩曾玉,江銀荷有些過意不去。所以這次來看房子也有這個意思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