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想了半天,還是覺得小姨兩口子最爲合适,隻是她家的狀元小表弟孫元才也就一歲多一點點,不知道能不能放得下。到了晚上,林初夏将自己的想法跟父母說了說,江銀荷倒是喜歡小妹妹和小妹夫過來,這兩人忠厚老實,都是踏實肯幹的人。也是有些擔心他們家裏的孩子丢不開,可又實在覺得除了他們沒什麽好的人選了。
林國斌倒是又提出:“可以叫小舅子兩口子過來啊!”江銀荷更是搖頭:“爸媽年歲大了,都需要人在旁邊照應。還有兩個孩子也需要照顧,如今還有包産到戶也有田地要種,還是不能叫他們兩個過來了。大不了,咱們以後掙錢了多補貼一點銀江兩口子好了。”林初夏不禁撇嘴,自己的媽還是顧着自己的爹娘,這小姨兩口子就不用照顧老的和小的了。
沒想到江銀荷仿佛聽到了一般,又接着說道:“小妹的公公婆婆也就五十出頭,還能幫着帶孩子,再加上孫家有兄弟三個,就是出來一個也沒什麽問題,所以我還是想小妹兩口子過來。”林初夏聽了這才想起,自己的外公外婆已經年近七十,确實是比小姨的公公婆婆要年紀大了很多。孫家的孩子也比較多,一共三兄弟外加兩個妹妹,妹妹還有一個沒出嫁。
既然定了主意,寫信這種事情就交給了林國斌,林國斌沒多久就給江銀杏和江銀江都各寫了一封信,将自己家裏的意思都給他們說了說。很快就收到了江銀杏的回信,公公婆婆願意幫他們看孩子,他們分的土地也租給了自家的哥哥和弟弟,這樣到了年底回老家自家還有糧食。最後就是說他們兩口子随時聽從召喚,何時讓來馬上就來。
江銀江的回信隻是說跟父母說了這個事,可能是他也想過來,所以字裏行間流露出一股子消極的味道。江銀荷也明白弟弟的心思,可她真的是擔心父母年紀大了沒人照顧,隻得假裝根本不知道一樣。
現在的江銀荷爲了銀杏兩口子過來有地方住,馬上開始在主食廚房周圍找房子,還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沒兩天就在店子旁邊的院子裏找到了一間小屋子,也就十五個平米左右的屋子,每個月五元錢。這還是因爲房主翁奶奶是主食廚房的忠實粉絲,給了江銀荷一個低價。喜得江銀荷答應翁奶奶以後但凡她來買東西,都是買一贈一了,又将老太太喜得不行。
林初夏不得不再次驚訝這個時候的物價,記得在北京如果這種十幾平米市中心位置的房子,起碼得一千多元吧!同時她也覺得這個時代很是淳樸,僅僅因爲喜歡這個店鋪的東西就會自己把價格壓低。當然江銀荷也做得好,後來那屋子的租金都是年付的了。
有了房子,江銀荷又急急忙忙地将那屋子收拾幹淨,把需要用的東西都添置好。林國斌則利用這個時間給江銀杏發了電報,過了兩日,又去了河西的汽車站将江銀杏夫妻兩人接了回來。江銀杏看到姐姐給自己兩口子準備好的房子,禁不住熱淚盈眶,抱住大姐就哭了起來。
江銀荷一邊抱着自己妹妹,一邊笑着說道:“傻姑娘,哭什麽?”江銀杏擦了擦眼淚說道:“大姐,你對我太好了!”江銀荷從褲兜裏掏出了手帕将妹妹臉上的淚水擦幹,嗔道:“傻妹子,姐姐不對你好難道要對你壞啊!再說,大姐以後還要你幫忙呢,使喚起你來,我可不會手軟啊!”旁邊的孫久盛笑着接話:“大姐說什麽呢,過來就是幫你幹活兒的,當然是該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了。”江銀杏也笑着點頭:“就是,還是久盛說得對。”
中午吃飯的時候,江銀荷爲了給江銀杏兩口子洗塵多做了幾個菜,讓林國斌把周大松三人也叫過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因爲沒有跟周大松說起要叫銀杏兩口子過來,周大松三人見了江銀杏兩人都有些驚訝。周大松雖是心裏有些不舒服,隻覺得如果叫了銀桃過來,自己夫妻兩個還能團聚。可他也知道這樣的局面就是江銀桃自己造成的,誰也不能怪。
不過周大松畢竟是在城裏混了一年多,加上他人還是比較機靈,對于這種狀況很快就适應了,他熱情地笑着跟孫久盛打招呼,又詢問了一下家裏衆人的情況,場面很是融洽。江銀荷見這大妹雖然有些不着調,可大妹夫還是不錯的,對比自己小的還算是有個當姐夫的樣子。
林初夏放學回來,看到小姨兩口子也很是高興,拉着江銀杏的手就問道:“小姨,你可來了,我那狀元表弟一人在家行不行啊?”江銀杏摸了摸她的頭:“你表弟他爺爺和奶奶幫忙看着呢,可别這麽叫了,我們給他取了大名叫孫元才,小名就是元元。”
林初夏不禁捂嘴,這名字她早就知道了,隻是重新從小姨嘴裏聽到有些覺得另有一種新鮮感。以前一直覺得是自己的南柯一夢,沒想到夢裏的點點滴滴正真實地顯現出來。不過她是真心希望前世好的一切都可以留存下來,不好的一切能通過自己的預知統統躲避過去。
從那天起,江銀杏和孫久盛就在那小房裏住下,早起給主食廚房開門,跟着江銀荷學做東西。兩口子都是有些悶的性子,江銀荷也不強求,先讓他們在後廚做東西,前面賣東西還是自己來。早中晚餐三人就在廚房後面做好,連林國斌和林初夏兩人也到這邊吃飯。
江銀杏和孫久盛雖不是那種一點就通的人,可他們好在學東西紮實,不懂就問,所以上手雖是慢些,不過還是學得很仔細,而且學了就不會忘,也爲了将來開分店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而且兩口子是那種找事做的人,隻要看到哪裏有事兒做都是搶着做的,根本閑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