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曉雲笑着對林初夏說道:“小乖,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就呆了那幾天居然将我奶奶的手藝偷學了去啊。”林初夏也笑着說道:“可能我有天賦吧!”江銀荷拿手指頭點了點林初夏的頭:“瞧給你美的!”幾人說說笑笑的時間過得很快,隻覺得沒過多久一般。可江銀荷一看自家的鬧鍾,都五點多了。
江銀荷心裏一跳,心想麻煩了,這光記着做饅頭豆包了,晚飯還沒做呢,等會江銀桃回來又會鬧。雖說她的脾氣不見得有江銀桃的小,可畢竟在自己家,房子的隔音一點都不好,要是讓鄰居們聽到她真是會郁悶死了。再說她也知道,就這事江銀桃那人不定會回家怎麽編排自己。江銀荷想到這裏,忙手腳麻利地将東西都收了起來。可是剛剛将米飯焖到鍋裏,外面就傳來了江銀桃那極富特色的桀桀怪笑聲,還有周小菊、周紅橋和周大松說話的聲音。
不一會兒四人就進了門,江銀桃和周小菊每人手裏都提着一袋子的東西。江銀桃一看飯桌上空空如也就大聲說道:“大姐,我們跑了一天了,中午就是随便對付的,晚飯弄好沒有?餓死我們了。”林初夏和楚曉雲正坐在裏屋的小闆凳上幫着擇菜呢,聽得江銀桃理直氣壯的聲音,簡直是氣得要命。自己要是餓不會在外面買些包子什麽的暫時墊補一下啊,還有臉這樣大聲喊。
江銀荷無奈,就拿了幾個饅頭和豆包出來,對着江銀桃說道:“大妹,你看我們今天有點忙,晚飯還沒做得,要不你們先吃點豆包和饅頭墊墊。”其實中午周家的四人爲了省錢,根本就沒買吃的。江銀桃這人就是這樣,明明在外面的時候連個饅頭都舍不得買,可見到大姐拿饅頭和豆包出來,卻是覺得大姐一點都不重視自己一家人,而且她喜歡跟人對着幹的脾氣又上來了。何況是對着一直比自己家混得好的大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江銀桃陰陽怪氣地說道:“大姐,這就是你家招待客人的樣子,連飯都沒有,讓我們幹巴巴地吃些饅頭。”周大松在旁邊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讓她不要太過分。可這會子江銀桃覺得終于逮着江大龍口裏最懂事有出息的大女兒的錯處了,哪裏就會這樣放過。
江銀桃将衣袖從周大松手裏扯出來,對着江銀荷說道:“咱爸不是說大姐是第一賢惠的人嗎?還是咱們姊妹裏最有出息的,怎麽就是這樣對自己的親妹妹的,敢情回老家是做個樣子的啊,我這次回去得好好跟家裏人說道說道,揭穿你的真面目。”說罷還得意地斜睨了江銀荷一眼。
江銀荷聽得她如此說氣得肺都要炸了,她本身這些天就有些讓妹妹一家子鬧得身心疲憊,就是連家裏的饅頭生意都爲了她們暫停了,弄得同事們還有些意見,她都怕自家剛剛起步的好生活從此就夭折了。這江銀桃倒是好,還說上自己了。
江銀荷其實也是有些小脾氣的,隻是進了工廠以後,已經不像在村裏時那樣,一遇到點子事就跟人惡戰一場。除了像惡婆娘那樣的,其他的時候還是都會跟人講個道理,不會上來就跟人幹架。可江銀桃已經觸及到自己的底線了,她将手裏裝饅頭豆包的碗往桌上一扔,冷冷地說道:“既然你都看到我的真面目了,那我也不裝了,你們母女倆就收拾東西從我家裏滾出去吧,正好我家裏這會子人多也住不下。還有大松你和紅橋兩個做完這個房子的基建也回去吧,省得我這惡人坑害了你們父子倆,我這裏還有事,你們快點收拾完就走,别耽誤我的事了。”說罷瞪着眼睛怒視江銀桃。
江銀桃以爲自己說出那話來,肯定會吓得江銀荷屁滾尿流地向自己讨饒,哪知道她居然聲色俱厲地說了這樣一番話。自己哪裏舍得不在這裏白吃白住,又哪裏舍得不讓周大松父子倆不在城裏打工,那拿到手裏的大團結這會子要長着翅膀飛到人家手裏去了。
周大松氣得上前擡起手狠狠地給了江銀桃一巴掌:“你這臭娘們,一張嘴就會瞎說八道的,還不趕緊給大姐陪個不是!”江銀桃在别人面前是老虎一隻,但是到了周大松面前就成了老鼠一隻了。周大松一個巴掌打得她暈了有一分鍾才清醒過來,又聽得周大松如此說,吓得面如土色拉着江銀荷的胳膊哭求道:“大姐,我是豬油蒙了心說了這番話,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計較妹妹了。”說着擡着一張滿是淚水的臉渴望地看着她。
江銀荷看着妹妹臉上那紅紅的巴掌印,淚眼汪汪地看着自己,雖是有些心軟,可想起自己一片心爲了娘家,對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幫忙。又想起妹妹來的這段日子自己連生意都沒做,還讓回來休假一直沒閑着的兒子每日裏陪着她們東跑西颠,最後因爲這麽點小事就把自己說成這個樣子,這樣無法無天哪裏能讓她輕松過關。
想到這裏,江銀荷将胳膊從她手裏撤了出來:“我可沒有這樣的好妹妹,我也當不起你一聲大姐。大松,你還是帶着這母女倆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她了,她願意回去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我就不信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當然這不關你的事,你和紅橋兩個的活兒我不會去說什麽,你們放心在這裏做吧!”
周大松聽了急得忙上前對江銀荷說道:“大姐,你就看在我的份上饒了銀桃一回吧!”江銀桃這下真是吓着了,又抓住江銀荷的胳膊說道:“大姐,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要不你就打我幾下出出氣,以後若是我再犯,大姐你就再也不理我就是了。”說着拿起江銀荷的手就往自己的頭上打,江銀荷讓她這無賴的手段給折騰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