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到裝電話又得是十多年後的事兒了。到了這個時候,林初夏隻能無比懷念起email和qq了,當然首先得有inter網啊,有了那個家夥真的能随時聯系了,不過這個就更遙遠了。
等大家都吃完,楚團長讓陳連長送他們回招待所。等進到房間的時候,好家夥都要天黑了。林國斌是讓大家給攙進房間的,放在床上時嘴裏還嘟囔着:“再來,再來一杯!”江銀荷聽了這些都有些哭笑不得,隻好又去打些水來給他擦洗。
等将他全身上下弄幹淨了,又在他床邊放了個大臉盆。這是每次林國斌喝醉後,床邊必然要放的道具了。用江銀荷的話,得防止他下豬仔了。
林初夏看爸爸躺下了,覺得精神也是有些不濟了,也倒旁邊床上呼呼睡去。江銀荷這才轉過臉來對旁邊送他們回來的陳連長和林立冬說道:“咱們出去說話吧,讓他倆眯瞪會。”
陳連長跟旁邊說道:“林媽媽,今天有些晚了,我就不打擾大家了。明天我給立冬假,讓他好好陪你們玩幾天,等哪天有時間了,我們也好好表達一下我們的謝意。”
江銀荷聽了趕忙說道:“陳連長客氣了,我家東東做這些也是應該的,換了是他受傷了,您肯定也不會丢下他不管的。再說客氣話我可不高興了,這次來看他,你們這麽盛情地接待我們,我們也有些過意不去,下次都不敢來了!”
陳連長說:“林媽媽,您不知道,立冬他立這個二等功也是很不容易的,我們這麽多人的命都是他救下來的,走,咱們上外面的會客室那好好說說話吧。”然後呼啦啦一群人全出去了。
等林初夏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金色的陽光已經斜射進了窗戶。她擦擦眼睛坐起來,發現自己的爹媽都不見了。正準備穿鞋下地,林國斌和江銀荷樂咪咪地從外面走進來。見她起來,就說道:“乖乖,起來啦,快猜猜誰來找你了啊?”
林初夏翻翻白眼,對江銀荷道:“媽媽,還能是誰啊,還不是昨天認得的楚大小姐。”話音未落,楚曉雲從江銀荷身後竄出來,跑到她身旁坐下道:“沒意思,這麽容易就猜中了。”
林初夏拍拍她的肩膀說道:“這還不容易,昨天不是已經約好了嗎。如果我這麽傻,你還願意跟我做朋友啊!”楚曉雲非常有氣勢地站起來說道:“就沖你這麽聰明,我就勉爲其難交你這個朋友了。”她一說完,逗得大家都笑了。
林立冬拿着暖水瓶也走進來,“哦,乖乖也醒了啊,走,咱們去吃早飯,然後就去七星岩玩啊!”林初夏趕緊說道:“等我去刷牙洗臉啊!很快的!”楚曉雲忙答道:“我陪初夏一起去。”見兩人走了,林立冬坐下來跟江銀荷說:“媽媽,乖乖怎麽又喜歡刷牙了,記得小時候讓她刷牙那得費老了勁了。”
江銀荷說:“不知道怎麽的,好像從哪次砸了頭以後,就突然自己愛衛生了,一天刷兩次牙,洗兩次臉,都不用我叫。我都感覺是不是上次把她那個小腦袋瓜子給砸開竅了。”
剛說到這裏,楚曉雲跟在林初夏身後進來正好聽到最後這句話,趕忙問江銀荷:“江媽媽,初夏怎麽會砸到頭的?”江銀荷又把事情說了一遍,楚曉雲非常氣憤地說:“那家哥哥怎麽能這樣?這要是把妹妹砸個好歹來,可怎麽好。他有沒有賠禮道歉?”
江銀荷說:“賠禮了,都是街坊,又都是一個單位的,人家認錯态度也不錯,就不能死揪着不放啊,怕影響鄰裏關系。唯一的遺憾是乖乖的眉骨尾部留了個小疤痕,值得慶幸的是不是很顯眼,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楚曉雲捧住林初夏的臉對着光看了半天,“我怎麽沒看出來啊,在什麽位置啊?”江銀荷伸出手指了指,楚曉雲才驚叫出來:“真的有呢,江媽媽不說我真看不出來。”
林初夏拍拍她的手背:“沒事啦,你這麽仔細看都沒看出來,肯定是不顯眼啦!别說這些老黃曆了,咱們去吃早飯,今天你要帶我去看看七星岩哦。”
“放心啦,我去過那裏幾次了,保證當好導遊。”楚曉雲拉着林初夏就往外跑。林國斌見她們跑出去,趕緊和江銀荷、林立冬追了出去。
位于桂林七星公園内的七星岩是桂林旅遊景點溶洞中較爲出名的一個岩洞,它因七星山而得名,古時稱作栖霞洞。在普陀山腹,原有一段地下河,至今已有百萬餘年曆史。由地下河形成的岩洞一般有兩種地形:一是“岩洞的侵蝕地形”,如洞内的“銀河鵲橋”景點,就是一個巨大的穹形廳堂,宛如天空;二是“岩洞的堆積地形”,由石鍾乳、石筍、石柱等次生沉積物組成,具有各種形态,千奇百怪。洞内的氣候有春季濕冷、夏季陰涼、秋季爽潤、冬季幹燥的特點。
剛一走進去,一陣涼氣襲來,居然把外面的暑氣吹了個幹幹淨淨,林初夏居然還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江銀荷忙帶來的長衣長褲都給她換上,楚曉雲也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拿出衣服換上。林初夏看着能自己手腳利落地換衣服的楚曉雲,心裏又是一陣心酸,沒娘的孩子就是成長的快。自己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自己重生這幾個月,已經快不記得自己曾經三十多歲的高齡,特别喜歡自己媽媽給自己穿衣什麽的,好多事情都有些依賴自己的媽媽,快趕不上一個真正隻有五歲多的小女孩了。
進到裏面,就能看到門口的石鍾乳和石柱如帳幔一樣懸挂下來,比照相館的布景好看太多。借着這個景林立冬讓楚曉雲和林初夏單獨照了張照片,而後又照了張全家福。
林初夏心想,這又比上一世多了張和楚曉雲的合影,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不會按照上次一樣呢,但是這些小小的改變都是因爲自己重新活了一回嗎?
跟着大隊伍一起走進去,裏面居然有大的像音樂廳那樣的空間,裏面的各種石筍、石柱,形态各異地從地上或是洞頂冒出來。讓人覺得如置身于一個百花齊放的大涼棚裏了。
跟着解說員慢慢行進,林初夏和楚曉雲又想出新的點子,兩人跟在大隊伍後面,偷偷将腳放進有些如噴泉池子一般的石鍾乳裏面,哇,那個水真的涼啊!
江銀荷瞪了這倆搗蛋鬼兩眼,她們才趕緊跑了。林初夏現在覺得自己當五歲小孩子時間長了,跟着楚曉雲居然做出這樣幼稚的行爲。不過這種感覺也蠻好的,哈哈還是做小孩子好啊,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第三天、第四天他們去了象鼻山、蘆笛岩、陽朔等景點,楚曉雲已經和林初夏難舍難分了。可惜因爲江銀荷和林國斌兩人的假期不長,到第七天他們已經要回去了,楚曉雲和林初夏兩人互留了通信地址,說好兩人要每周一封信。當然林初夏現在還不能寫信,畢竟是個剛上學前班的小朋友,隻能由林國斌代勞。
看了地址才發現,楚曉雲居然留的是北京的地址。林初夏覺得好奇,就問楚曉雲怎麽會在北京念書呢。她才解釋,因爲沒有媽媽了,爸爸一人平時也看不了她,隻能拜托北京的爺爺奶奶看,所以呢隻有寒暑假才能到桂林陪爸爸了。林初夏心裏想難怪聽楚曉雲說話不是那種部隊的普通話,而是有很重的兒化音。
北京,這個林初夏前世生活了近十年的城市,最後的時光都是在那裏度過,她的刑傑就在那裏。平時都沒覺得,這次楚曉雲讓她生出了無邊的思念。一定要想個辦法,早點去北京,去找刑傑。
終于到了分别的那一刻,楚曉雲将林初夏送到了火車站的站台。兩人都互相保證接到對方的信一定要第一時間回,如果有機會到對方的城市一定要去看對方。等到林初夏和江銀荷、林國斌進到車廂裏的時候,楚曉雲站在站台上吧嗒吧嗒掉起眼淚來了。本來每次跟兒子分别的江銀荷都要掉眼淚,這次看專利讓這小姑娘搶走了,居然也不好意思對着林立冬哭了。
林初夏沒想到短短的七天時間,楚曉雲居然跟自己有了這麽深厚的感情,看着她哭紅的雙眼,自己也禁不住鼻子一酸,也哭了起來,林初夏也很是舍不得這個前世裏沒有的好朋友。
楚曉雲從小因爲沒見過媽媽,雖然周圍的大人們都細心呵護,但是看到人家都有媽媽,自己沒有媽媽還是心裏不痛快,以至于脾氣性格越來越怪異。隻有這次和林初夏不知怎麽這麽投緣,明明林初夏比自己小三歲,可是她卻事事照顧自己,哪怕自己耍小姐威風也能包容自己。她有種怪異的感覺,自己不是姐姐,好像她是自己的小姐姐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