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如雲格格發燒了!”
半夜裏,如雲說胡話驚醒了看守她的宮女,兩個宮女急急忙忙起身,一看如雲通紅的臉龐,再摸一下,滾燙滾燙的,兩個宮女一驚,趕緊穿衣出去叫人。ww.w.yan+kuai.c.om
沒一會兒功夫,滿院子的人驚醒,皇後披衣坐起,急問:“怎麽回事?”
伺侯的人答應着,隻說如雲格格不好了。
皇後驚的趕緊叫人過來伺侯着穿了衣裳,又梳洗之後,這才忙命人傳太醫,又讓人安撫跟她睡在一起的欣妍。
欣妍本來睡的迷迷糊糊,驚醒之後,揉着眼睛,四處看看,皇後并沒有在屋裏,心裏一驚,暗想難道又是玄烨不好了?
“古嬷嬷!”
她睜着一雙迷蒙的眼睛,問伺侯一旁的古嬷嬷:“額娘呢?”
古嬷嬷上前幫欣妍把被子蓋好:“如雲格格發燒了,皇後娘娘命太醫過去瞧瞧,這深更半夜的格格怕還沒睡好,趕緊睡吧。”
一聽這話,欣妍哪裏還能睡得着,催着古嬷嬷給她穿衣服,胡亂的穿了件衫子,又用頭繩把頭發紮在一起,欣妍穿着繡鞋急急忙忙跑到前廳,一進門,就看到皇後坐在正中,一臉的嚴肅。
“娘娘,如雲格格這怕是……怕是得了天花。”李太醫臉色也不好看,跪在地上回禀皇後。
天花?欣妍驚訝莫名,如雲怎麽會得了天花?也是,這姑娘整天想着往上鑽,前幾天晚上又伺侯玄烨,怕是傳染了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皇後臉上更不好看,接連好幾天,已經好幾人感染了天花,那些人都是奴才,皇後也不會太過關懷,可如雲不一樣了,怎麽着都是貴族格格。萬一有個好歹的,還真交待不過去。
“臣也不太明白,不過,臣瞧着如雲格格病的不重。喝幾付藥應該就會沒事。”
李太醫很疑惑,看如雲格格的樣子的确是天花,可奇怪的是,她燒的并不厲害,也不像三阿哥那樣有出痘的意思。那樣子又不像天花。
這古怪的病倒是讓老太醫都判斷不準,心裏還想着等一會兒再叫了另幾位同行過來瞧瞧,幾個人一同會診,應該也能搞明白。
“有勞太醫了,你下去開藥吧。”大晚上的,皇後也不能多和外男叙話,雖然李太醫年紀上都能做皇後的爺爺了,可這嫌還是得避的。
“是!”李太醫起身,出去的時候還搖了搖頭,很古怪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等李太醫出去,皇後臉上更加難看,掃視一周,看向伺侯如雲的那兩個宮女:“到底是怎麽回事?讓你們伺侯格格,就是這麽辦事的?格格要是有個好歹,看本宮饒了你們哪個?”
兩個宮女分明吓壞了,一來想着伺侯如雲會不會感染了天花,二來皇後那一關也不好過。
那個年紀大的還機靈些,撲能一聲跪下:“娘娘,娘娘。奴婢們伺侯格格是一下都不敢懈怠,絕不敢有半點差池的……”
這兩個人也算是皇後的心腹了,皇後也不過發作幾句,并沒有想如何。沉着臉看了她們一會兒,這才擡了擡手:“起吧,好好服侍格格,再有什麽,本宮可沒那麽好說話了。”
兩個宮女這才松了一口氣,自去關照如雲不說。
皇後這裏卻是身心俱疲。才剛熬的玄烨沒了事情,欣妍的身子也養了過來,偏偏如雲又鬧出這種事情來,一時半會兒的,皇後也受不住這樣一驚一乍啊。
“額娘!”這會兒屋裏沒什麽人了,欣妍揉了揉眼睛邁着小短腿到了皇後跟前:“額娘,不怕,妍兒,幫額娘!”
看到欣妍,皇後心情好了許多,抱起欣妍來笑笑:“好,有我們妍兒幫着,額娘一點都不怕。”
她這裏正逗弄欣妍,先前出去的那個大宮女又進來了,一進門就跪下嗑頭,臉上更是驚的一點人色都沒有:“娘娘,奴婢向娘娘請罪。”
“怎麽了這是?”皇後一扭頭,冷眼看過去,吓的那宮女更是心驚膽戰:“如雲格格讓奴婢來回娘娘,說是,說是……”
“吞吞吐吐的有什麽意思,有什麽話趕緊說出來。”大半夜被驚醒,皇後本來就脾氣不好,這會兒再被宮女不幹淨爽利的态度一激,現加不耐煩了。
“都是奴婢的不是,娘娘,如雲格格說先前沒有照顧好三阿哥,是她的不對,她心裏懊惱,感覺對不住娘娘,也對不住三阿哥,這些天一直想要贖罪,想要爲娘娘和皇上分憂,可格格年紀實在是小,做不來别的事情,隻得爲了大清死而後已,格格先前就愛看書,從一本古書裏看到一個方子,說的就是防治天花的法子,格格看到三阿哥的病情,想到天花對大清的危害,就想起那個方子來,便願效神農嘗百草,以身試方,所以,所以這才……自己種了……種了牛痘,若是能成,以後大家也就不用再怕天花了。”
宮女戰戰兢兢說完,皇後聽的雲裏霧裏:“什麽方子?什麽神農嘗百草,本宮怎麽就聽不明白。”
她扭頭看了一眼古嬷嬷:“古嬷嬷,你也是讀書識字的,你來給本宮解釋解釋。”
古嬷嬷雖然無語于皇後的無知,可還得盡着本分上前一步小聲道:“娘娘,神農氏說的是上古的時候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爲了緩解大家的病痛,爲了找出治病的法子,遍嘗百草,以身試毒,這才創出了醫學之道,後來,神農氏也是中毒身亡的,如雲格格這話就是,就是說她自己種上那個什麽牛痘,想抗着試試,若是抗過去,這就是大清之福,若是抗不過去,也像神農氏一樣……”
古嬷嬷這一解釋不打緊,皇後聽的怒火沖天啊。
好一個赫舍裏如雲,自己也沒怎麽着她,不過是讓她讀讀佛經,沉沉性子,她就給自己将這麽一軍。還真是好呢。
什麽神農氏嘗百草,什麽以身試方,這分明是在指責自己容不下人,明裏暗裏針對她一個小孩子。讓她不得不這麽做。
她要真有什麽法子,這别院裏那麽多的奴才,尋幾個出來試試不就成了,就算是不忍心這些奴才遭罪,那刑部大牢裏死囚還多的很呢。拉出一些來試試那牛痘可不可行也是成的。
她一個小小的孩子,又是那樣的身份,偏偏就拿着自己的安危做筏子,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天下人,她這個皇後做的不合格,沒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皇後越想越是生氣,氣的渾身哆嗦,想的深了,又是後怕,她這個皇後的位子也不穩。萬一皇貴妃拿着這件事情在皇上面前說三道四的,說不得她也會像靜妃一樣被廢。
想通透了,皇後簡直恨死了如雲。
這時候,她是絕對不再想要照看如雲的,萬一那丫頭要是有什麽事情,還不得都賴到她身上。
一拍桌子,皇後紅着臉咬牙:“古嬷嬷,你說說,本宮是那等心黑手辣苛待人的麽?”
古嬷嬷後退一步,低頭彎腰:“娘娘說哪裏話。您可是難得的慈悲人,怎麽就會苛待人了,滿宮的人評評理,哪個不說娘娘是最和善的。”
古嬷嬷見多識廣。也明白皇後的心思,微笑道:“娘娘何必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她小孩子瞎折騰,哪就怨着了娘娘。”
皇後憋着的那口氣這才松了一些,站起來擰着眉頭走了幾步,恨聲道:“給赫舍裏家傳個信去。她家的格格本宮伺侯不起,讓他們接回去吧。”
她一回頭:“不是本宮心狠,這裏有三阿哥,又有欣妍在,那個如雲這副模樣,本宮可不想三阿哥再染了什麽病症,本宮的欣妍現在身子骨可還弱着呢。”
古嬷嬷應了一聲,出去和皇後的心腹講了出來,沒一會兒就有人來回,說是已經在給如雲收拾東西了。
欣妍坐在一旁,眼睛咕噜直轉,她稍一思量也明白如雲的心思。
這姑娘恐怕也是想背水一戰了,先前就是因爲如雲的關系,讓三阿哥病情越發沉重,差點就不保了,這事情沒有傳出去呢,要是以後宮裏知道了。
不說順治怎麽樣,那疼愛三阿哥的孝莊首先就饒不了如雲,再加上佟妃,還有一個在後邊看笑話的皇貴妃,如雲的處境絕對不會好。
到那時候,恐怕赫舍裏家也會巴不得趕緊把她丢棄吧。
如雲到了這一步,爲了活命,爲了以後能夠好好的,就隻有出奇招狠招了。
隻要是現代人,隻要是愛看清穿文的,又有哪個不知道牛痘,又有哪個沒有研究過牛痘的種法,不說如雲,欣妍也曾聽同學們談過,這小心眼裏也知道牛痘的種法。
可是,她可沒有像如雲一樣要拿這個來立功,當然,人家如雲是将功贖罪的。
欣妍低頭,更加确定了不能和如雲打交道,以後要離她遠遠的決心,這個姑娘太狠了,對自己都這麽狠,誰要和她交往的深了,以後不定被怎麽連累呢,恐怕,到時候被人家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呢。
她這裏前思後想,卻不知道赫舍裏家得了信,都已經炸開了鍋。
這天還沒亮呢,赫舍裏家的大門就被拍的啪啪作響,門房那裏開了門,一瞧竟是宮裏的太監來傳話,頓時吓的面無人色,還以爲宮裏出了什麽事情,自家要被誅連呢。
驚亂了一通,一府的主子奴才都起了,接了信之後更加的驚慌。
如雲得天花了?
噶布喇的福晉一聽,一口氣沒上來昏倒在地,府裏又是一陣驚亂,急慌慌的趕着找大夫。
索尼到底還是鎮得住場面的,接待了皇後派來的太監,細細的一問,他這樣老奸巨滑的也不禁深吸一口冷氣,都不知道要如何評價如雲了,更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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