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劉超打的,昨天他要了顧綿的手機号碼,顧綿對劉超印象還不錯便給了他。
“隊長,秦秋陽和你舅媽估計要出事,你來嗎?”
顧綿一怔:“出什麽事?”
“我昨天跟你說的那事,那幾兄弟找上來了,現在正打着呢,你看你管不管,如果不管我就讓我叔他們離遠些。”劉超說道。
顧綿方向盤一轉,“地址告訴我。”
劉超便報了個地址,倒是離得不太遠,就幾條街。
“去處理點破事。”顧綿邊開車邊對季末寒說道,并打了個電話叫人。
季末寒點了點頭。
車開到了那條街道,顧綿遠遠就看到前面一群人正圍觀着什麽,非常熱鬧。她将車子停在路邊,下了車向那人群走去。季末寒緊走了幾大步越過她,伸手就撥開了人群,給她開了路。他的手勁很大,撥開的人轉頭看開是一高大冷漠的男人,頓時都把不滿吞了回去。
這些人圍着的是一五金店鋪面,現在在那裏鬧得正厲害。有五個男人一邊罵一邊去推搡别人,而那幾個别人就是宋子平秦秋雨秦秋陽,還有秦秋雨她爸。
秦父被其中一人推得倒退了幾步,背脊撞到了後面的堆着的雜物,臉色一下子就有點發白。
秦秋陽看到紅了眼,動手就推了回去,但是被其中兩人一人一腳踹了幾下。而他的臉頰已經有一片青腫,秦秋雨也是披頭散發的,看來之前是被打過的了。
那店門口站着兩個男人,正嘶聲叫着别打了别打了,但顯然沒人聽。
“攤上這家人還能活嗎?唉,真可憐哦。”
“哪裏可憐?聽說撞死了他家老大啊,一條人命。還不興人家打一頓?”
顧綿本來要走過去阻止的,突然聽到人群裏有人小聲議論,立即停住腳步。那兩人在繼續低聲八卦。
“呸!要我說那家人早晚是得出事的,誰攤上誰倒黴而已。”
“這是爲什麽?”
那明顯知情的乙将聲音壓得更低:“他們可是專業碰瓷的!隻不過這次那老大運氣不好,攤上那天下雨地滑,人家的車愣沒控制住,聽說原來是踩了刹車的了,但沒來得及。”
顧綿嘴角一抽,那天她就懶得問秦秋陽的事,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内幕。
甲又繼續追問:“老天爺。那還真是倒黴。不過這家不是賠了了幾十萬嗎?咋又來鬧了?”
乙嗤了一聲道:“要不怎麽說誰攤上誰倒黴呢?這一家可都是爛仔,就好賭,這麽容易給了一次錢。他們一把錢輸光了還不得繼續來找财主?”
“啊,這可是沒完沒了的。”
“那可不是!”
眼見再聽下去,那邊宋子平幾人就要真正被往殘了打了,顧綿才舉起手做了個動作。她已經看到墨幫的人了。
果然,立即就從圍觀的人群裏跑出六個人。将那五個男人一招就押住了,一個男人轉過身來,沉聲喝道:“都散了吧!”他高大強壯的身材和震懾力十足的行動讓人心中發怵,聽到這一句話立即就散了。
這男人正是高烈軍,他本是一直在廣城的,知道顧綿來了青洲。他就将手頭的工作交代了一下然後在前天到了青洲,剛才顧綿那個電話就是打給他。
“你們是誰,放開!”
“放開我們!不然要你們好看!”
那幾兄弟奮力掙紮并大聲罵着。
宋子平等人驚魂未定。等看到顧綿走了上前,心裏不約而同地大大松了口氣,竟然有一種安定了,安全了的感覺。
“大小姐,怎麽處理?”高烈軍挺長時間沒見到顧綿。這會兒看到她也很是欣喜,問話的語氣便帶了些興奮。
顧綿還沒說話。那被押着的某一人便叫道:“你們想死是不是,知不知道我拜把子兄弟是誰?說出來吓死你們!”
“聽說你們是專業碰瓷的。”顧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後半句卻是對高烈軍道:“讓他們努力碰瓷,看看誰比較幸運地先去陪他們家老大。”
顧綿這話說得很溫和,但是聽在那五兄弟耳朵裏卻是一個炸雷!哪天被逼着去碰瓷的?那應該不叫碰瓷了,那該叫送他們去死吧!
幾人立即就嚎了起來,高烈軍一揮手,讓人将他們帶走。
這邊一下子就清靜了。
宋子平幾人愣愣地看着顧綿,嘴唇動了動卻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這幾個按理說并不需要顧綿親自來的,她過來隻不過是看看這幾個人是否真的值得她扶一把。
“他們不會再來找你們麻煩,以後的路你們自己走,什麽是該什麽是不該不需要我教你們吧?”顧綿看着宋子平。幫了他們,并不代表她就想跟他們開始親近了。
和季末寒回到車上之後,顧綿見季末寒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禁問道:“怎麽了?”
“你有多面。”季末寒道。
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冷漠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他有點心疼。
顧綿不想接這種話題,正要轉移話題,季末寒接到了管束的電話。
“哥們,快回來,需要你啊。”将管束的聲音聽得清楚。
季末寒臉色就有點不好看。
“季教官,你回京城吧,”顧綿本也認爲自己不方便一直陪着他,或是讓他陪在身邊,墨清梧那大醋缸要是晚上再來三小時電話粥她受不了。“這個時候應該是緊要關頭,我這邊沒事的,你剛才看到了嗎?那些人都是我手下。”其實剛才顧綿讓高烈軍他們過來,也有這一層意思,讓季末寒放心。
本是答應要叫他季大哥的,可是顧綿發現自己還是習慣叫他季教官。
“你在我妹子那?”管束聽到顧綿的聲音。
季末寒索性就挂了他電話。
沉默了半晌,他緩緩說道:“送我去機場吧。”
“好。我先送你回酒店退房。”
季末寒終究是責任心重于一切的,京城那個大局需要他,他不能任性。哪怕是想要保護她。
顧綿送了季末寒去酒店拿了東西,退了房,再送他到機場。從機場出來自己又感覺有點無聊,她突然想到了翡翠。應該要去挑毛料了才是。因爲那塊無法吸收靈氣的霧翡來自玉都,顧綿猜想那邊又有大批的新毛料流入了,便有點心癢癢的。
顧綿開着車直接就上了高速。
而她不知道的是昨天那場打鬥,雖然她掩飾了自己的真實能力,卻還是引起了陳澤群的注意。而陳澤群對顧綿有一種莫名地,又深入骨血的痛恨,若是要問他自己爲什麽會這麽痛恨顧綿。估計他也說不出多少原因來的。當年打了陳一飛,害得他後來多折騰了一大通才将陳一飛送進了特訓營,後來在營裏處處壓陳一飛一頭。拿了青虎隊的勳章,或是與他對頭關系那樣好,還是僅僅因爲她與年紀太不相符的冷傲,也許這些都是原因。
總之,他是真想殺了顧綿。尤其是這段時間他調查到的。顧綿與柳家和管家實在走得太近,他們這邊的處處受肘。陳澤群天生敏感,他覺得敵對方的順利應該是跟顧綿有很大關系的,何況商界那些浮浮沉沉的事,不也是她的mg在主導嗎?
他沒有實質證據,但他不想留下顧綿。
所以在派出的特種兵被他們處理掉之後。陳澤群終于将腦筋動到了上面那幾個高手身上。
危險在靠近,但是顧綿并不知道。
她到達玉都已經下午五點左右了,開車開太久。不累也會煩躁,她便将車開到迷你小鎮,秦老的那套二層小樓。令她十分意外的秦老和秦意居然也在。
“爺爺,你們怎麽來了?”
“咱爺爺帶我來見識毛料,見識賭石。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晚上有一批好料到。”秦意看到顧綿相當高興。
“咱店裏的?”
秦老搖了搖頭:“不是,孫愛玉家的。”
竟然是她。“有什麽特别的出處?”顧綿問道。
秦老若有所思。聽到顧綿這話一時沒有回答,在她又重複問了一遍之後才說道:“聽說緬甸那邊發現了一個新礦脈,這就是從那新礦脈運出來的。”
隻是這樣的話有什麽奇怪的?秦老的反應就有些莫名了。顧綿見他好似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索裏,隻好又主動問道:“這新礦脈有什麽不一樣的?”
秦老這才回過神來,看着顧綿的眼光有絲贊許,“你這丫頭果然就會問在點上。不錯,這個新礦脈是有點不一樣,它不大,而且在很深的山裏,那個地方很多年前就被私人買下了,現在那邊軍方想把礦脈拿回。就是要拿回來手續上也不是那麽快的,對方主人便急着挖礦,想着能出一批是一批,就在這時候又第三方的人要去搶那礦脈,幾方成了膠着狀态。”
秦老說得并不太清楚,什麽這方那方軍方的,但是顧綿還是自己理清了思路。就說軍方吧,軍方也不可能是一條心的,依她看,這種重利的事情,軍方也得分了幾路,就這幾路之間的對抗就不容易。那個礦主雖然是早買下了那一片山頭,但是能跟軍方扛這麽久,想必也是後台不小。再有第三方更是不得了,在明知前頭有這些人擋着的前提下還敢去插一腳,實力更是不容小觑。
但是這些跟秦老又有什麽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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