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瞥了他一眼道:“不能。”
她向來就不太關注八卦,也不太注意誰誰誰,哪裏能夠将人都認全了?不過這個女人與她以前見過的女人都不同,這個女人有一種很強大的自信,也就是因爲這種自信讓她氣場與常人不一樣。
那女人樣子嬌弱,但是走路卻不慢,蘇乙正想告訴顧綿她的身份,她已經來在眼前,隻好将話吞了回去。
“我是顧綿。”顧綿在她站定的時候便淡淡地說道。
“果然,我在想,這麽年輕漂亮又氣度非凡的女子,除了顧綿也沒有别人了。”那女人伸出右手來,笑意盈盈地道:“我叫馮月。”
“馮小姐好。”顧綿與她握了握手,隻覺得那隻手相當地軟相當地滑,再看她的臉上皮膚,也是相當白皙幼滑。而這個女人風情入骨,一眨眼一微笑都是嬌媚動人。
真是個尤物。
“叫我馮月就好。”馮月又對蘇乙微笑打招呼:“蘇總,好久不見。”
“蘇小姐還是風采依然。”
顧綿目光一閃,隻覺得蘇乙似乎對有點兒不敢親近?
馮月身邊沒有其他人,三人便一起進了大廳,而短短的一段路途,馮月已經對顧綿釋放了幾次善意。不過一進了大廳,便有很多男男女女迎了上來,顧綿自覺不會是來迎自己的,便在那些人上前之時飛快地閃開了。
果然,那些人都是沖着馮月而去,一下子就将她圍在中心,而馮月微笑盈盈,像一輪被衆星捧着的明月,光晖不可忽視。
“這個馮月是什麽人?”顧綿低聲問蘇乙。
蘇乙正要說話,就聽見馮月在衆人之中揚聲叫道:“顧綿。過來一下。”
“嗯?”顧綿低聲發出一個沒什麽意義的單音節,表達自己的疑惑,然後眨了眨眼問蘇乙:“她是在叫我嗎?”
蘇乙斂了唇邊的笑意,“很明顯是。”
“顧綿,顧綿,過來。”馮月又叫。
她旁邊的那些人都轉過頭來看顧綿,什麽樣的目光都有,而讓顧綿有點不能理解是那種“自當如此”的目光。這是什麽情況?
她和馮月幾乎還算不上認識,但是這個時候,馮月這樣叫她。那語氣那态度都好像她們已經無比熟谂,而且,馮月還隐隐有種比顧綿高上一等的感覺。叫她就像在叫一個員工或屬下。
但是馮月的臉上還是那種嬌媚的笑意,似乎那種高高在上是天生的,是無意的。
蘇乙用手指了指上面道:“她是某三代——”
話沒說完,又被馮月打斷,“顧綿——”
顧綿緩緩走了過去。圍在馮月面前的人自動地往兩邊靠,顧綿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好像這個馮月還真的是個人物。
“請問馮小姐找我何事?”
馮月似乎對她的話不太滿意,但表情沒多大變化,看起來還是很嬌媚和善:“羅夫人說你的蘊翠有許多精緻的玩藝,明天你帶幾樣到我家裏來吧。我挑兩件。”
讓去她家,似乎是很親昵,但是這又是将顧綿當成銷售員的意思。蘊翠開在京城,裏面有許多昂貴飾品,什麽時候有人要買還得顧綿親自帶着上門供挑選的?
顧綿挑了挑眉,她看起來很閑嗎?
她還沒說話,站在馮月旁邊的兩個中年女人已經笑着開口說道:“那可好。那我明天也腆着臉皮去你家裏跟着挑挑?”
“那就讓顧小姐多拿幾件,我也去吧。”
馮月笑了笑道:“這怎麽不行。順便的事,那你們明天就都來吧。”
“不好意思,”顧綿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們:“我明天沒空,如果各位要買翡翠,請直接去蘊翠,我會先眼店裏打招呼,馮小姐過去可以打個九五折。”對于還不算認識,第一次見面的人來說,顧綿已經是客氣了,還是給了面子了,她甚至沒有冷着臉。
剛才蘇乙的話沒有說完,顧綿猜想,馮月或是紅三,或是紅三的女朋友或是親人?姓馮的,她想不出來會是誰,但是如今這種局勢,或也會是柳家這邊交好的,所以她願意給個面子。
但是她剛說完,就見馮月笑意微微一僵。而在她身邊的那個中年女人驚訝地問道“馮小姐一向隻去相熟的店,你不知道的嗎?”
她應該知道嗎?顧綿搖了搖頭道:“我确實不知道,不過,總要去了第一次,才會有相熟的店。”
要熟的話,多去幾次蘊翠買東西,她也不介意送張vip卡。
馮月又是一笑,“既然顧綿明天沒時間,那就後天吧,後天再送到我家裏去。”
“後天我也沒時間,我還在讀書,最近已是期末,要上課。”她這是一本正經地解釋了,當然,如果是自家的事或是熟人的事,她抽一天出來自然是可以的,但是馮月她根本還不認識,她也不喜歡去生人的家裏,何況還是送東西去供她們挑選?顧綿心道,我忍。
“是我考慮不周,”馮月倒還是笑吟吟的樣子,眨了眨眼睛道:“那就周末吧,周末你可不能說沒空了哦,讀書也要勞逸結合。”
“周末啊,馮小姐周末不是都要去打高爾夫的?”那中年女人又道。
馮月恍然:“對啊,要不顧綿也一起去,那邊會所很清靜,”說到這裏她又好像想到什麽,眉頭微蹙道:“也不行,付先生打球的時候不喜歡有旁人在,對了,不如這樣,我們打完球要去吃飯,到時候顧綿你也到那餐廳去,付先生吃完會先離開,到時我就有時間看翡翠了。”
我忍。顧綿吸了口氣,再次平和地道:“馮小姐還是有空親自去蘊翠看看吧,我也帶不了那麽多在身上的。”
蘇乙走了過來,“顧董,肖董來了,我們去跟他打聲招呼?”
顧綿順勢而下:“不好意思各位,我先失陪了。”
她和蘇乙走開。聽見後面有聲音低低地,不可思議地響了起來:“這個顧綿腦子沒問題吧?”
“馮小姐你也真是夠和善的,還一直遷就她的時間呢!”
“馮小姐可是想給顧綿撐撐腰?我先生說今天可是——”
顧綿走得遠了些,也就沒再去聽那些人的話,隻是她臉上挂着不可思議,忍不住問蘇乙:“馮月要給我撐腰?馮月在給我撐腰?”
蘇乙忍着笑:“那個,顧董,你真是不太聽八卦,不知道馮月是大人物嗎?”
“什麽大人物?”
“她是上面三代中那位付學程的——”蘇乙憋不住笑,在嘴角溢了點出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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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付學程——
顧綿腦子裏搜出這個人的資料,這個名字她倒是知道的,他爺爺是當年聲名赫赫的付司令。典型的紅三了。情人?顧綿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個馮月是個小三?
她還以爲馮月本人是紅三呢!
真是不得了,看來當小三也要看給誰當!
顧綿一時間好像吞了隻蒼蠅。她好不容易忍了下來的,好不容易給出的面子,既然給了這麽一個人。真是眼蒙了。
正郁悶着,三個男人迎面走了過來,二老一中,這三個顧綿就認識了,商會的正副會長是也。
商會的正會長叫戴正池,中藥起家。本身也是個頗有名氣的中醫師,從醫入商,當年這位也是風雲人物。
副會長有幾名。其中之一就是黃貴海,沈令的嶽父。
現在走過來的還有另一位副會長,石來生的大哥,石來英。
剛才蘇乙說要去跟肖董打招呼,其實就是給顧綿救場而已。現在見這三位目的性很強地走了過來。顧綿和蘇乙幹脆就站在原地等。
黃貴海看着顧綿的目光有點不善,上一次的鬥石會最後算是搞砸了。他總覺得和顧綿有很大關系。
當時石來生吃了那麽大一虧,作爲他的大哥,石來英當然也是對顧綿有怨有怒。
“蘇總可是大忙人啊,沒想到這次會賞臉。”
戴正池一到就跟蘇乙打招呼,竟然是打着忽略顧綿下她面子的主意。
蘇乙目光一沉,收起笑意,淡淡地道:“我們董事長要來,我自然得陪着。”
戴正池微一愣,隻好轉向顧綿,道:“顧董,好久不見。”
“原來戴會長有看到我啊?我還以爲戴會長醫人不能自醫呢。”顧綿微笑着說道。
戴正池在眼科上的名氣最響,醫人不能自醫,這話的意思是說他眼睛有毛病了。
真是罵人不帶半個髒字。蘇乙憋着笑贊歎。
戴正池的臉色當然不好看,但還是忍住了。
“不知道兩位知不知道,這次宴會有貴客前來參加了,顧董,等會我們想讓蘇總一起去接待一下,那位貴客是國外來的,我們知道蘇總是在y國長大,英語說得相當好,我們可都是半桶水。”
“哦?不知道是哪位貴客?”
“k集團的ceo,迦南先生。”戴正池語氣中帶着與有榮焉和自豪。要說mg集團現在在國内排名前三,那麽k集團是在全球排名前十,這差距還是相當大的。而迦南就是一個舉世聞名的商界奇才,他從商二十五年,白手起家,從默默無聞到赫赫有名,這經曆就已經是個傳奇。
這商會的小小宴會能夠請來迦南,那的确是貴客,大大的貴客!就連顧綿也無法不動容。
但是顧綿卻覺得奇怪,她與商會這些人不對盤,按說這種見到迦南的機會不應該給她才是,怎麽會邀請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