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束突然就有一絲幸災樂禍。但不管如何,這事他知道了卻不能置之不理。
“老末,等她一回來,你馬上通知我。”管束拍拍季末寒的肩膀。
季末寒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管束就回了大宅。管家大宅還是在軍區大院裏,一進大院就有很多人沖管束招手,也有幾個趕緊避開。
“管束那小子回來了,風緊扯乎!”
管束下了車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就大步走過去對那講電話的年輕男人一巴掌扇到頭上去。
“柳雲北,你找死啊,我是山匪嗎?”
柳雲北轉過身來,嘿嘿笑道:“你見人就要過兩招,誰頂得住你。這麽久沒回來,今天是吹什麽風啊把你老人家刮回來了?”
“去!你小子在我家門口晃悠什麽?”
“我被我爺爺派來刺探軍情了,隻要你爺爺出門,馬上回去報告。”
管束哈哈大笑:“我家老頭子又纏着老元帥下棋?”
柳雲北苦着臉道:“可不是,我爺爺都想躲出去了。你們家這可是遺傳啊!”老的纏着人下棋,小的纏着人打架。
“滾吧你,還遺傳!”管束推了他一把,擡頭就見自家老爺子果然出來了,趕緊就迎了上去。“老頭子,回去,回去,我有話跟你說。”
管國宇老将軍掃了偷偷溜走的柳雲北一眼,哼了哼,“柳老越來越沒氣概了。”
管束心想,你這棋藝差得讓人家提不起興趣來對奕還要一天下十盤,誰受得了。但這話是無論如何不能說的,他扶住老将軍的手,道:“今天就算了吧,我真有正事跟您老講。就跟老元帥有關的。”
“哦?那得聽聽。”
管束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事不能瞞住家裏這位,萬一到時候柳家真想怎麽處置顧綿,他也能搬出老頭子去幫忙。再有一個,他終于知道陳澤群這段時間的不對勁是因爲什麽了,自上次的事之後,管束就盯緊了陳澤群,發現他就是在集中力量查顧綿的信息,奇怪的是他似乎知道顧綿最近在做什麽,更知道她的身手如何。因爲派出的人都是軍中高手,還是特别高的那種。現在想想,陳澤群是早知道顧綿進了那營裏了。
若是被陳澤群查出顧綿的暗中身份來。這回還真的能将他們這一派的重創一記,搞不好管、柳兩家都得完蛋。
這丫頭膽怎麽這麽肥呢,這事都做得出來!
顧綿不知道因爲她已經起了大事,更不知道聽了管束的話之後,管老将軍差點吓出心髒病。她隻知道,以後她一定不要再進這種熱帶雨林了。
眼前,爬滿了整片草地的黑色大螞蟻讓她浮起了這幾天來第次的雞皮疙瘩,誰能告訴她,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螞蟻啊,這還能叫螞蟻嗎?這比蜂都大了好不好。
“克裏頓你個蠢貨!誰讓你去搞蜂蜜的。之前沒被毒蜂追怕嗎?”大衛一邊跑一邊罵。要不是克裏頓不小心弄了一身的蜂蜜,也不會引來這麽多螞蟻,讓他們再将上演奪命狂奔。
而他們的打火機在那天跳了河就進水了。顧綿的打火機也用完了氣,現在沒有火,怎麽逼退這千萬計的螞蟻?
顧綿道:“你們先撐着,我去前面準一下!”說完,她猛地一提速度。很快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大衛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大聲問克裏頓:“你現在相信她的能力了嗎?”
克裏頓叫道:“信!但她有什麽居心?憑她的能力。完全可以甩開我們,比我們早出林,爲什麽這兩天要跟我們在一起?”
“如果我沒有猜錯,她隻是想結交我們罷了!這個女孩很聰明,她肯定是覺得我們值得結交。”
“少廢話了,反正她救了你,醫術那麽高明,我們沒虧!快跑吧!”
顧綿跑出了他們的視野之後就施展輕功再跑了一段,然後停了下來,從空間裏翻出一把鐵鍬出來,這東西也是知道要進森林才準備的,這些工具她準備得挺多。兩天的同行路上,她發現一個令人無奈的事實,那就是克裏頓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倒黴鬼,掃把星,明明她和大衛都避開了的災難都被他一個人惹出來了,有時候顧綿真的懷疑他是來殺人的,殺的就是跟他同行的人。
她在地上橫着挖了又長又深的一條溝,然後撿了很多幹樹葉和枯枝丢了進去,在溝前又灑了一包的白糖。幸好這些蟻不是上次大衛說過的那種恐怖食人蟻,幸好這種蟻還是喜歡甜食的。至于如何解釋她身上有白糖,有什麽可解釋的,隻不過一包白糖而已,就讓大衛去猜吧。
白糖是希望能吸引住螞蟻的注意力,不要不管不顧沖過火溝,那樣總會有一些能突圍再來追他們。
如果不是大衛的能力确實令她動了心思,如果不是那一次他願意折回水裏要去救他,顧綿是不可能跟他們同行的,這生生就拖慢了自己的速度。
做好了這一切,顧綿聽到了克裏頓嚎叫的聲音,看到了他們疲憊狂奔的身影。
“快過來!”顧綿高聲叫着,然後迅速點了火。
在大衛和克裏頓跑到這邊的時候,一道長長的火溝已經燒了起來。
“上帝,你怎麽還有打火機的!”一大步跨跳過火溝,克裏頓立即雙手撐在大腿上,彎着腰直吐舌頭。
“你還想等着看燒螞蟻?”大衛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快走吧!”他看到了那邊的白糖,也看到了火溝周圍都噴了水弄濕了,心裏的震驚比克裏頓更大,但這個時候哪有時間多問。
三人再次從危險中逃脫,但是接下來,克裏頓病倒了。幾天的幾乎不眠不休趕路,淋過雨,下過河,受過驚,逃過幾回命。吃的還是沒什麽油水的食物,病了真的很正常。
“要把他送出去嗎?”顧綿看了一眼躺在一堆被他們用煙薰火烤過的幹草上的克裏頓問道。
規定是如果真的想中途退出,可以燃起煙火,會有軍方派直升機來帶人走。但是,成績會爲負,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恥辱,極少有人會這麽做。
大衛沉聲道:“克裏頓甯願病死在這裏,也不會選擇退縮。”
榮譽高于生命?顧綿皺了皺眉。她不是純粹的軍人,有點不能理解這種思想,在她看來。命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所以,她隻是一個俗人。如果克裏頓不想離開。那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選擇就是,丢下他自己趕路,還是留下來照顧他。
大衛被毒蜂咬了,顧綿可以弄點小藥膏出來假裝是她的獨門秘藥,但是現在克裏頓是發高燒。她總不能一下子給他退燒了,得尋個機會偷偷讓他好起來,還不能好得太快。這就表示他們總是得耽誤些時間的,至少也得一天一夜。
在顧綿眼裏這掩飾的時間是一天一夜,但是在大衛眼裏,克裏頓要好起來至少得兩天。他已經給克裏頓服了退燒藥。但燒還是沒有退。現在他燒得迷迷糊糊的也不可能吃壓縮餅幹,烤肉更不可能,隻能喝點水。這樣下去他即便退燒了也沒了體力,又得耽擱點時間。參加特訓的人都是精英,他們如果耽擱幾天是肯定取不了好成績的了。
“顧,你先走吧。”大衛看着顧綿說道。
顧綿問道:“你決定留下來照顧他?”
大衛點了點頭。“克裏頓的父親是我父親的部下,幾年前我父親遭遇刺殺。是克裏頓的父親爲他擋了子彈。父親跟我說,即便那是身爲部下的責任。我們也必須知道報恩。”
這是兩天來,大衛第一次開口跟顧綿講他和克裏頓之間的事。顧綿目光一閃,大衛雖然叫她先走,但現在何嘗不是在打感情牌,賭她是否能心軟。畢竟,她說了她會醫術,有她留下,克裏頓才有盡快康複的希望。
但是雖然有些算計,大衛也付出了誠意,他大概地說了自己和克裏頓的身份。什麽人會遭遇刺殺?高官政要名人。部下?還将擋子彈作爲責任,再結合大衛自己能夠探知這麽多的内幕,答案呼之欲出。大衛的父親在他們國家身份自是不低。
大衛接着道:“克裏頓隻是嘴巴壞一點,人品還是不錯的,入伍之後他也相當努力,訓練非常刻苦,受過多次傷都沒有放棄。”這個顧綿相信,克裏頓還是有實力的,不過似乎是以前傷了根本沒養好,身體比他們這些人差了些許。
見顧綿沒有接話,大衛突然聳了聳肩,無奈地道:“好吧,我承認我希望你能夠治好克裏頓再走——”
顧綿這才笑了出聲。
大衛看着她的笑臉突然一怔,然後認真地道:“顧,我坦白跟你說吧,我希望你跟我們一起走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你救了我,我不能不管你,這一次特訓,丘爾也來了,他或許會對你不利,你跟我們在一起,Z國有一句老話叫人多力量大,丘爾也不敢輕易亂來。”他要解釋丘爾是什麽人,顧綿打斷了他。
“我知道他。”
顧綿對大衛還是頗爲欣賞的,他雖然有小人的物質,但同時也具備君子的風度,很難想像這兩者會在一個人身上共存。她決定留下來,至少等克裏頓好了再走,耽擱一兩天她再趕路,應該還是能跑在前頭的。
大衛聽了她的決定松了一口氣,并誠心實意地感謝了她。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望到了遠處有一股灰色的煙升上了天空。
PS:
親們,到号之前粉紅都是雙倍的,手裏有的話能不能投給我?冠盟網(),最快更新本書最新章節,清爽無彈窗,希望大家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