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比賽,有三名女隊員的一隊意外奪得第一名,且用時很短。
隔天,第一天的考試成績也出來了,令人嘩然的是,這一隊的隊長顧綿考了第一名,第二名李偉程,第三名賀儀蘭,另外三人也分别獲得了十、十三、十七的前排名次。
顧綿,李偉程,賀儀蘭,頭上幾乎已經被這些學子冠上“文武全才”的光環。但是氣氛很是怪異,因爲相關人員都被老師私下叫去談話,出來之後對昨天遇上陳一飛一隊之事皆閉口不談。因爲有多人受傷,所以第三天的活動不過就是在學校聚餐,然後讓學生們自由交流。陳一飛一隊缺席。下午是頒獎,顧綿領了五千元的獎金,給她頒獎的是教育局的一個領導,顧綿從他手裏接過獎狀和信封的時候,他目光有點不一樣的神色,打量了她一下,笑着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歎了一句,“可惜,不太懂得時勢命也。”
顧綿心中冷然一笑,拿了東西就轉身離開了。她知道這話的意思,她也知道陳一飛肯定會将昨天的事情告訴他那當政委的父親,但是顧綿不相信他還能調動軍區的武裝力量來對付她,至于其它手段,她還真的不怕。
倒是賀儀蘭的表現叫她很贊賞,所以便交了這個朋友。
不過管束也在39軍區,顧綿當晚便約了管束吃飯,将這件事跟他講了,順便問問他與陳政委的關系如何。
管束聽後冷哼了一聲道:“妹子,别擔心,得罪了就得罪了。他陳澤群倒真是好意思。竟然搞這樣的事。别開玩笑了。我怎麽可能同這種小人交好,一向看他不順眼的。不過——”
“管大哥有話直說。”
“你知道什麽叫站隊嗎?”管束突然壓低聲音道。
顧綿眉毛一挑:“所以,你們是不同隊的?”
“喲,小樣,真是什麽都懂啊!”管束微一怔,随即哈哈笑着用力拍了一下她的頭。
顧綿笑道:“這有什麽不好懂的,不過其他事我不想了解太多,隻要知道你跟他不是一起的就好。免得到時他來找我麻煩我還得看你面子。”
“噗!”管束噴了,“我說妹子,你口氣真是越來越大了!”就算她赢了什麽馬家兄弟現在手裏有點鋪子有不少錢,民不與官鬥,難道她還能鬥得過一個軍區政委啊?不過希望陳澤群老實點别搞什麽動作,要不然他也不是吃素的。
管束心裏隻做好了準備,随時幫顧綿擋了這一茬。
隻是他不知道,飯後分開,顧綿立即就打了電話給耿勤,給青網下了個任務。查陳澤群,他自己見不得光的。還有與他關系緊密的人手裏見不得光的,撒網出去查,有關聯的都不放過。不管他有沒有動作,顧綿現在不會打沒準備的仗。
耿勤一查,嗬,這次扯上軍區政委了,他家boss真能折騰。
“頭,軍區内部系統我們似乎還沒進去玩過。”一名屬下笑道。
耿勤也有點興奮:“那我們就進去玩一趟!”
青網總部又響起一陣快速的敲鍵盤聲。
顧綿回到青洲雲深居,剛打開大門,身體立即就繃緊了,眼睛微微一眯,飛花掌立即就拍了過去。
“功力又見漲了。”
妖孽的低沉嗓音響起,顧綿大眼圓睜,迅速就撤回掌勢,但掌風還是拍中了花幾,上面一盆綠蘿砰地一聲摔得粉碎。
而坐在沙發上的某人隻是輕輕一晃,如今又好端端地坐在那裏。
“想死啊,來也不說一聲!萬一打傷你怎麽辦?”顧綿翻了個白眼。
那可不就是她家未婚夫墨大爺。
墨清梧唇角一挑,很欠扁地道:“放心,憑你的功夫還傷不了我。過來。”
顧綿很想不那麽聽話,這位大爺怎麽總是跟招喚小狗似的。但她的腳卻先一步走了過去。墨清梧輕輕一拉就讓她跌坐在他大腿上,将她緊緊摟住,低下頭吻得她氣喘籲籲。
“今天周末,去哪裏了?”
“你剛到的?”顧綿這話其實很肯定,不然他早就找她了,估計也就是跟她前後腳到,“來得好巧,我剛從廣城回來。”她雙手摟住他的腰,突然皺一眉,将他按下,轉到他背後,一邊說一邊掀起他的衣擺:“怎麽了?似乎摸到有什麽——”
衣服掀了起來,後腰住貼着十厘米長的紗布,上面還滲出了血迹。顧綿心頭一跳:“誰幹的?”
墨清梧順勢趴在沙發上,若無其事地道:“小傷而已。”
小傷?顧綿一怒,伸出兩根手指就用力往那傷口處按下去。墨清梧“嘶”了一聲,扭頭看她,“你也真下得了手。”
顧綿冷哼道:“不是說小傷而已?”手下卻還是小心地撕開紗布,将它丢進垃圾桶。一道深深的傷口暴露在她眼裏,血肉模糊。“如果說我沒有療傷的異能,你起碼得趴着睡半個月吧?這還是小傷?”顧綿又氣又心疼,靈氣迅速地漫上去,覆蓋住那傷口,開始止血愈合。
墨清梧隻覺得那傷口的痛意立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冰薄荷般的清涼舒爽,微微有些發癢,他知道這是傷口在愈合。他扭過頭看着顧綿,又看到她奇異的眼瞳,心裏一軟。
她何其信任他。這一生有這麽個人相伴,他如何舍得早死。
那傷口徹底愈合了,後腰又是一片光滑,完全看不出來剛剛還有一道那樣醜陋的傷口。墨清梧坐了起來,重新将顧綿抱在懷裏,摸了摸她的臉,“小神醫,要收費嗎?”
“那當然,價格很高的。”
“明天跟我去個地方,我一定付給你滿意的價格。”
說着又要吻向她的唇,顧綿伸手擋住了,眼睛一挑,定定地看着他。墨清梧也知道如果不說清楚,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便無奈一笑,将在意國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
沙迪是斯特林家族最信任的手下,一向都是由他出面跟意國的軍火中間商接洽,這次墨清梧就是要截下交易的槍支彈藥,但他的行蹤卻還是被墨戴維查到了,并将這消息出賣給斯特林家族中的萊特,也就是墨清梧的大伯父。但是墨清梧他們動作太快,在沙迪他們剛交易完正在商量着怎麽布陷阱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他們,并且正是找到了沙迪女兒開的酒館。他們運回的那批軍火正放在酒館二樓,本是準備晚上運走的,卻被墨清梧堵了個正着。
沙迪也相當狡猾,立時便決定在那二樓吧台後放了一堆炸藥,準備在他們過去查看的時候将他們一舉炸死,而當時他自己已經逃了出去,隻在炸藥旁留下了一部正在與他自己通訊的手機,開了揚聲器,墨清梧他們聽到的不過是電話裏傳出來的聲音罷了。不得不說他還真的差點成功了,但在最後關頭墨清梧察覺了不對勁,及時抓着霍九和卡米施展輕功避開了,隻不過背後還是留下了那麽一道傷口。
墨清梧哪肯吃這麽個虧,簡單包紮後便讓卡米拿了兩支槍追殺沙迪,而他和霍九愣是在警方趕到之前将那五個大箱子都搬走了。沙迪不了解墨清梧,他以爲在那樣的爆炸下就算炸不死墨清梧三人,他們也該受傷撤退,那些貨照樣提安全的,因爲這一帶的警察他女兒早已經搞定了,最多要出一大筆錢,但與這些軍火還是不能比較。怎知墨清梧是個不按常理行事的,竟然還留在那裏把貨搬空。不,其實沙迪也沒有百分之百肯定是他做的,爆炸之後卡米就在盡力追殺他,所以也有可能墨清梧和霍九已經受傷,意國膽大的人不少,黑吃黑也經常發生,也不排除有其他人趁火打劫,不過被卡米打成重傷的沙迪現在昏迷不醒,也給不了什麽有用的信息回去斯特林家族。
總之,這批貨落到了墨清梧手裏了,之後他更是找了格雷科家族,在他們的幫助下将這批貨運出了意國,并輾轉換了水路。但是要進z國關卡就沒那麽容易了,那些東西還在公海的船上漂着呢,卡米和霍九在船上守着。這也讓墨清梧看到了墨幫的嚴重不足之處,竟然連運東西進國門的路子都沒有。
其實這也怪不得顧綿,她現在還不是真正黑色的呢,哪裏能想到這些黑色項目?就是現在聽到他說弄了一批軍火回來,她都被吓到了。槍支彈藥啊,這真的要配備給他們?顧綿腦海裏霎時就閃過了第一次見徐豐時那場槍戰,真正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眼前,黑色的冒着血的槍洞……時隔一年,她竟然也要擁有一個持槍的黑幫了麽?
顧綿怎麽想怎麽覺得世事很搞笑很荒謬。
“怎麽了?”墨清梧看了她一眼,“你怕槍?”
“不怕,但我不會開槍。”
墨清梧自負地笑道:“放心,有我教你,你就算成不了神槍手,要打上身至少應該也不會打到腳去。”
顧綿睨了他一眼,切,姐要麽就不學,要學就一定是神槍手,等着吧。
也許她曾經怕,但是在那次她爲了保命,不也将徐豐那名手下着擋槍了?再者,在目睹了上一次刀疤流夥同墨戴維手下在京城對墨清梧那次槍擊之後,她心底也知道她終有一天也得面對這些。黑幫不黑幫的,她現在已經走在半路了,還能雲淡風輕退回原處或是改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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