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忙的捂住姚青的嘴,讨好地道:“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你看你這反應——”
姚青瞪着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你賭石賺錢也就罷了,你現在還開公司?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書呆子顧綿啊?”
汗。她的确不是那個書呆子了,可她還是顧綿啊。重生和異能這事肯定是不能說了。想到這裏,顧綿開始佩服墨清梧,瞧瞧人家多淡定,連發現她的異能都沒啥表情……
剛想到墨清梧,手機就響了,顧綿拿起手機一看,呃,真的有這麽巧——
“喂?”她倒是想避到一邊去接電話來着,但姚青眯着眼睛威脅地盯着她,隻好乖乖不動。
“似乎有人這兩天沒聯系我。”
顧綿一聽這陰測測的話就寒了。“我沒聯系你可以主動啊!”
“這不就主動來了,你給我欠着。”墨清梧在電話那頭挑了挑眉。似乎一般都是他主動吧?
欠?欠什麽?呃,顧綿想起他對自己嘴唇的瘾,黑線。
“好啦好啦,下次煮面給你吃。”聊了幾句,因爲時間地點不對,顧綿便匆匆結束了電話。就見姚青磨着牙盯着她,眼神詭異,顧綿立即嘿嘿地笑着後退了兩步。
“顧綿!你快坦白!”姚青大叫着撲了過去。
顧綿立即拔腿就跑。
夜晚八點半的小街上,兩個女生笑鬧奔跑,冬天的風涼涼地刮過。冷不了她們張揚的青春。
閨蜜是什麽?就是分享你秘密的人。就是那個可以一起窩在被窩裏。聽你講你心頭那個男人如何如何的人。
是夜。姚青雙眼亮晶晶地聽着顧綿講述那加工過的,與墨清梧相識的過程,好奇心膨脹到空前的高度。
“這位墨大爺什麽時候會來青洲?”姚青興奮地問道。顧綿講述的時候總是墨大爺墨大爺的叫,姚青便從善如流了。
顧綿揉了揉眉心,道:“大姐,你問了n遍了!我都說不知道啦。”快過年了,他應該得陪他外公吧?而她也得去秦家,畢竟這是進了秦家的第一個春節。
“你怎麽當人家女朋友的?太失敗了你。”姚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是是是。我失敗我失敗。睡了好吧,我和你說過,明天我就要去京城了,再聊下去我明天起不來了。”
姚青拍了拍枕頭,睡好。過了一會,黑暗中又響起她輕輕的聲音:“綿綿,我以後也會去京城嗎?”
顧綿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微微一笑,道:“會的,我們會一起上q大。”
是的。q大,劉景。馬天琳,王意薇,她們會重新在一起上學的。
誰也不知道這些好友在顧綿心中有多重。上輩子她在顧家受盡委屈、侮辱和孤寂,是姚青她們給了她最美好的友情,她們無話不談,她們風雨與共。如果沒有她們,顧綿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天一天把自己埋進書裏去,直至自閉。
這一世,她有逆天異能,她能賺億萬錢财,她有一個出色的男朋友,但她仍然非常非常在意這幾個閨蜜,這是她無論如何不能舍棄的友情。
她清楚地記得,在她捧着書坐了兩小時的時候,劉景是如何氣急敗壞地把她硬拉着去學功夫;
她清楚地記得,王意薇是如何如何地鄙棄她那些老土的衣服,然後拉着她去國貿,站在某服飾名店門口豪情地道:“挑!我送你!”
她清楚地記得,無數個夜晚,馬天琳聲情并茂地講着愛情小說,告訴她,顧綿,你就長得像女主!
當然還有姚青,那是多年來真正不離不棄的陪伴。
這一世,不管她改變多少,她們都是閨蜜。
這一夜,一段千米之内無建築物的國道邊,一個老太婆和一個年輕男人凍得發抖,一邊走,一邊留意有沒有車經過,一有車來了,男人就沖過去瘋狂地揮手攔車。也不知道是他們運氣不好還是現在人心太過冷漠,好幾個小時了,竟然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來。
又一輛車在他期盼的目光呼嘯而過,姚理用力把一顆小石子踢了出去,仰天怒罵了一句:“顧綿!我跟你誓不兩立!”
隻能說,有些人始終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以後姚理才知道,他真的沒什麽資本跟她說誓不兩立這種話,不過那時已經太晚了。
第二天,姚青一早就去姚家小店了,顧綿把這小套房稍微收拾了下,回了雲深居,帶了兩套衣服就出門了,當然,沒忘了把那兩塊翡翠明料帶上。行李很少,她也不偷懶了,便自己拎着。
唐壹和衛閃耿勤韋中華都是留在青洲的,顧綿電話交代了幾句,把别墅交給他們看着,讓他們年後找個鍾點工一周打掃一次,免得放完假回來一層灰。
韋中華開車把顧綿送到機場,看着這個小女生拎着皮包灑脫地走進登機通道,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對他揮了揮手叫他快回去,不像對待一個屬下,更像是朋友的感覺。韋中華突然對未來有了點期待。她,與他以前的雇主相比,明亮得太多,清白得太多,他覺得自己從黑淵中爬了上來,現在終于走在陽光之下。這份工作,他很喜歡。
韋中華想,他也應該努力去找人了,要組建一隻強悍的隊伍出來,總不能讓顧綿發着薪水養閑人。
其實顧綿真的沒有養閑人的想法。她所做的這一切,起因就是爲了對抗及防備徐豐。
雖然隻見過徐豐兩次,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但她相信自己已經對這個人有了一定的認識。徐豐很危險。徐豐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不是顧綿自戀,想一下,第一次他們隻是見過,在那場槍戰最後有短短幾分鍾的碰面,一眼的對視,而徐豐竟然就能記着她,還畫了她的畫像随身帶着,說明什麽?說明徐豐這個人很執拗,死心眼,掠奪心很強。上次在玉都又讓她逃了,徐豐能死心嗎?不能。
後來她自己上網所查到的信息,徐豐對外的身份隻不過是商人,有幾個俱樂部,有幾間酒店,身家頗爲豐厚。墨清梧卻告訴她,徐豐是國内黑道勢力一王一豹一狼一牛中的“狼”。狼的本性是什麽?看中獵物,便絕不放棄。
徐豐的的勢力在九華市,離青洲不遠,但他最近似乎于q省某大人物搭上了關系,正打着蠶食q省地盤的主意,所以很少呆在九華市。而“豹”就是刀疤流,似乎也對q省有興趣,所以兩個人正鬥得死去活來,暫時不會來騷擾顧綿。她這才趁此機會趕緊開公司組建自己的勢力,自己也天天苦練古武,等徐豐空下來,又想起她時,或許早已經不是她的對手。
這段時間顧綿也沒少讓耿勤入侵某局檔案系統,查了不少這一王一豹一狼一牛的資料,至少是有一定的了解了。
公安局果然是有各地黑道人物的檔案,可惜就算知道了他們所作所爲,也不會有人去肅清,黑道的存在不是一天兩天,每個有點曆史的幫派都有錯綜複雜的黑白關系,根本就難以觸碰。
何況,世界本來就是有光明有黑暗,兩者相依并生,絕對清除不了。
坐了兩個半小時的飛機,顧綿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她決定了,這個寒假一定要找機會去認識王意薇,沒理由都在京城,自己又對她熟得不能再熟,還要遵循前世的發展,等到大學再相識。
提着皮包,顧綿走向計程車停靠站。她沒有告訴秦應晚和施然自己今天會來,就是不希望他們來接。
機場人來人往,多數是步履匆匆。正因爲這樣,顧綿才注意到那個老人。
那是個非常有藝術氣質的老人,看起來約莫六十多歲了,頭發估計染過,全黑的,竟然是長發,綁成一束,前面露出光光的高額頭。穿着筆挺的銀色西服,是啊,銀色的,太拉風了,米色皮鞋锃亮。
他的雙眼非常有神,而且透着堅毅的感覺。最讓人不得不多看兩眼的是,他走在機場,卻悠閑得像在自家後院,慢悠悠地,卻不左看右望,一直看着前方。
顧綿心想,這肯定是個有趣的老頭兒。
老人後面跟着兩個長相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兩人不能越過老人前面去,但明顯這麽慢悠悠的步伐他倆又不自在,表情有點無奈。
就在這時,一個外國少年抱着滑闆跑了過來,正好在老人面前抛下滑闆,人跟着跳了上去,原地就表演了一個花樣跳高動作,但卻失誤了,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顧綿正要沖過去,但見那個老人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托在少年腰上,一手按住他的肩,巧妙地帶着他轉一個身,少年便安全站穩了。但他剛剛站住,卻一聲謝謝都沒有,反而狠狠地瞪了老人一眼,彎腰抄起滑闆,飛快地跑開了。
真是個沒禮貌的孩子。顧綿暗自腹诽,一邊又爲老人那利落的身手贊歎起來。
“老大!老大你怎麽了?”
“糟了,肯定是剛才動作太猛,老大心疾犯了!快叫救護車!”
顧綿剛轉過身,就聽見那兩個中年人慌張着急的聲音,忙轉回來一看,那老人果然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臉色蒼白,手指顫抖。隻這麽一眨眼的功夫,看起來就少了七八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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