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五十,好在跟管束約好的餐廳就在這附近,步行七八分鍾就到了,就是顧綿中午看到的那家湘菜館。
管束是五點十分到的。冬天夜晚來得早,現在外面天已經有點黑了,路燈都亮了起來。被部長引到座位旁,顧綿已經到了。她的頭發長了很多,柔亮地散落在肩背上,膚色晶瑩如玉,眼見得細膩光滑,一對幽黑深亮的眸子燦若星辰,不點而朱的櫻唇微挑着淡淡的笑意,穿一襲米白色及膝風衣,緊身的淺藍牛仔褲,褲腿裹在棕色長平底長靴裏,整個人清爽幹練又不缺精緻。
怪不得沈令這小子就這樣陷進去了,這丫頭确實不止漂亮,還有氣質。一段時間不見,長高了不少,更顯得亭亭玉立。雖然管束心中隻有林宛佩一人,也不得不歎一聲顧綿長得好。
“管大哥。”顧綿在看到管束走過來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管束忙讓她坐下,“你看我,還遲到了,大哥自罰三杯如何?”
“呵呵,好啊。”
管束便叫部長來寫菜,他是個吃貨,一點就點了六個菜,外加三瓶啤酒。
菜還未上,啤酒先拿來了,管束自己便先喝了三杯,哈哈笑道:“懲罰完畢。”
顧綿也喝了半杯,兩人夾着一小碟花生米聊了起來。顧綿對于管束這個兵痞子能這麽細心地留意到這個首飾拍賣會感到有點驚訝,這說明管束是真的把林宛佩時時放在心上,這樣的感情正是顧綿向往并追求的。也因爲這一點。她才對管束和林宛佩有着不小的好感。她覺得,這樣傾心相愛真心相守的兩個人,一定是好人。
“管大哥,嫂子喜歡什麽首飾啊?”
“她啊,她喜歡手镯耳環吧。”
“那等會我們就看看有沒有漂亮的手镯和耳環。”顧綿想到施然和黃珊,施然喜歡古香古色的發簪,黃珊卻喜歡戒指,等會也要留意一下有沒有适合她們的。她家裏那塊飄花翡翠還沒找到人雕刻呢。一時半會也送不出去。
跟管束吃飯向來氣氛很好,半點不拘束。邊聊邊吃,一頓飯也用去了一個半小時。時間正好,管束便帶着顧綿去拍賣會地點,自然是步行了,就當飯後散步。
拍賣會是在離湘菜館五百米的一棟商廈八樓。這個拍賣會不需要邀請函,但需要交納一定的保證金方可入場。不過保證金數額不高,隻要十萬。顧綿也交了五萬,心中暗笑自己現在财大氣粗了,十萬都覺得不多。想想上一世大學學費都交不起呢。
進入會場顧綿才發現這個會場布置不像她以前見過的拍賣會現場,倒更像是服裝展示台。大廳的正中間是一條十米長的t台。拍賣台也是靠邊放着,兩邊是台階座位,一邊有三層,一層十二個座位,滿座也不過七十二人。現在座位上大概有五十多人,男士很少,隻有五六人。管束和顧綿在右邊第二層靠邊坐下,不一會,拍賣會就開始了。
全場暗了下來,隻有t台上一排燈光,輕悠的音樂緩緩流淌着,拍賣師是個美女,穿着米色旗袍,頭發上插着一支木簪子,淡雅而美好。顧綿多看了她幾眼。
“今晚的第一件拍品是一件清代玉佩,玉爲和田白玉,銅币型,直徑6.5cm,厚度0.7cm,這是一件吉語玉佩,一面刻有狀元及第字樣,一面刻有五子登科字樣,佩有原青蔥色絡子,起拍價六千元,每次叫價不低五百元。”
随着拍賣師的解說,t台後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色漢服的女孩,藍色腰帶上系着一條青蔥色絡子,絡子中間是一枚白玉佩。漢服模特款款走來,伸手托起那隻玉佩,在t台中間緩緩轉了一圈。t台前面有一塊大屏幕,上面就是這玉佩的特寫,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顧綿對這玉佩沒什麽興趣,倒是覺得那上面雕刻的幾個字還蠻漂亮的。再看了看,就感覺到玉佩有些微靈氣,顧綿現在覺得自己瞳眸裏的靈氣非常充足,這麽一點也看不上了,就沒有吸收。但是竟然沒有人叫價,她就有點意外了,有靈氣的東西,應該不至于這麽差吧?莫非要流拍?
就聽管束低聲道:“這些女士們都是沖着首飾來的,這種玉佩她們看不上眼,何況又是什麽狀元及第的。”
顧綿點頭表示明白了,卻突然想起李僑。他今年六月份就要參加高考了,這玉佩送給他當個好意頭,應該也不錯吧?顧綿趕忙舉了牌子。
那拍賣師松了口氣,“這位小姐出六千五百元,還有沒有更高的價?”
答案是沒有。所以顧綿買下了這塊清代吉語玉佩。
“送人?”管束用手肘撞了撞她的手臂,露着白牙笑問。
“嗯,送一位哥哥,他今年要高考了,送點小禮物以示鼓勵。”
“下一件拍品同樣是清代的,非常精美哦,請看,琉璃老銀鎖項鏈。”女拍賣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又一位漢服模特走了出來,脖子上戴着一串多彩琉璃珠子項鏈,下面墜着一隻老銀鎖,鎖上雕刻着精美的蓮花圖案,另一面有花開富貴四個字。
這串項鏈起拍價七千元,最後被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士以一萬一千五百元的價格拍走。
這時候管束接到沈令的電話,便走到門邊聊了幾句。沈令得知管束現在跟顧綿在古董首飾拍賣會現場,想了想道:“等下如果小綿羊有喜歡的,你幫我拍下來送給她。”
管束一挑眉,“你小子玩真的?”
沈令笑道:“你現在才知道?”
管束望了一眼顧綿,搖了搖頭。實在覺得這感情挺懸的。但現在也不好說什麽。便應了兩句挂斷電話回到座位。
接下來又有兩件拍品順利被拍走,都不是顧綿的菜,她也就當欣賞了。第五件拍品出來,顧綿就眼前一亮。
明代,疑似天啓年間的鳳镯,黃金嵌藍寶石,雕工精美細緻,整體保存得非常好。黃金很亮,寶石很閃,重27克。
這隻镯子一出現,現場就熱烈起來了。起拍價五萬,沒幾分鍾就叫到了八萬五。
顧綿對管束低聲道:“管大哥,這镯子漂亮,拍下來給嫂子。”
管束自己沒覺得有多漂亮,但聽到顧綿這麽說,又看到舉牌的人很多,便決定無論如何把它拿到手。于是一下子叫了十萬塊。
這下子有人不樂意了,就坐在管束左手邊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手上戴了幾個金戒指,一派暴發戶的架勢,看了管束舉牌,她聲音不大不小地說了一句:“一個臭男人跟着瞎摻和!”接着便叫了十萬一千。
管束看都沒看她,又報了十萬五千。
最後就成了管束和這女人之間的競争了,價格已經提到了十萬八千元。
“我說,你一個臭男人要這镯子幹嗎?要讨好女朋友去金鋪買個新的不行啊?我看你女朋友還未成年吧?戴什麽古董啊?她受不受得了那曆史的厚重啊?她襯不襯得起這貴氣啊?”暴發戶女人狠狠地剜了管束幾眼,又再剜了顧綿幾眼。
顧綿哭笑不得,看來對方是把她當成管束的女朋友了。不過她這話說得,還真是令她不爽。顧綿眼珠一轉,暗示管束繼續舉牌,一邊對她說道:“這位大嬸看起來的确非常富貴,嗯,長得也十分地,厚重!可這镯子才27克,對你來說似乎是輕了點,襯不起你啊。再說了,镯子的直徑可才9厘米,大嬸的手腕嘛,目測直徑超過十一厘米,恐怕戴不進去啊!”
暴發戶女人怒道:“你叫我大嬸?你說我胖?”
顧綿無辜地搖了搖頭:“大嬸,我哪有說你胖?我是說,這镯子造得太小了些!對你來說一點都不實用,也太小家子氣了,襯不起你一身貴氣,受不了你一身的厚重!還有,人家還未成年呢,難道叫你聲大嬸不對麽?大嬸,雖然你長得挺年輕的,看起來也不過五十來歲,可人家才十六啊,叫一句大嬸沒有錯吧?你說呢,大嬸。”
“你你你——”暴發戶女人顫抖着手,指着顧綿,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才四十一,怎麽就看起來五十來歲了?她不過六十五公斤,怎麽就一身厚重了?這死女仔,叫聲阿姨怎麽了,竟然口口聲聲大嬸!真氣死她了!正要破口大罵,就聽拍賣師拍闆定音,那镯子以十萬八千五百元的價格被管束收下了。
暴發戶女人這才意識到剛才隻顧着聽顧綿這通話,都忘了舉牌!當下更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猛地站了起來,換了個離得他們遠遠的座位坐了。
管束哈哈大笑,大掌猛地拍了拍顧綿的肩膀,道:“你這丫頭真是牙尖嘴俐,氣死人不償命!”
顧綿呵呵地笑道:“可是她先說我的。”
“嘿,還幫我省錢了,如果不是你這一招,估計她還得跟我争個沒完。”管束是真開心。
接下來的時間,顧綿也成功拍到了一支唐代白玉發簪,價格是六萬三千。管束本來想要幫沈令拍下來送給她的,但顧綿說這是要送給施然的,他也就沒提這事。不多會,管束又拍了一對清代老銀耳環,不過一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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